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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姑娘……”
北双激动的叫了一声,他说不下去。
该睡了!”
单桂珠的泪水已爬满两颊,但她不敢让北双发现,始终背向着北双,她只想痛快的大哭一场。
北双沉重的叹息一声,他又何曾不想痛哭一场?
“姑娘,你也该睡了。”北双虽明知道单桂珠不可能睡,仍是怜惜说道。
单桂珠娇声应道:“知道了。”事实上,在此夜黑风高,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死一发之间,她焉能安然入睡?
单桂珠把长剑解下,抱在怀里,娇躯倚着岩石,夜风吹起她的鬓发与衣襟,两颊仍留着未干的泪痕,一双美眸凝眺着缺残的新月,心中积仰着一份莫名的悲酸,眉宇之间叠重着千丝万缕的心事。
她不是为着她心爱的座骑死去而伤怀,也不是为着北双不接受她的爱而悲苦;事实上在她下决定护送北双至天母潭时,她早已把一切置之度外了!
北双绝不会知道单桂珠爱他超过他的想象,至少在他恢复武功以前,北双绝不知道。
北双哪里知道当他恢复武功之时,有一个女人将为他而远离这大干世界!
七绝去功散,武林公认的绝门毒药,服者不但武功尽失,想恢复武功的可能,简直是一千万分之一的渺茫;相传服者至今仍无人有扭转乾坤,恢复武功的前例!
单桂珠自幼受她父亲的薰陶,对医理虽不精通博奥,但粗通大略;她早已知道要想还北双原来的武功,她必须孤注一掷,付出极大的代价,投注在那成败不卜的“赌”里。
单桂珠下的赌注是太大了!不但包括她宝贵的生命,而且还包括她最圣洁的贞*!
大凡受了药物而失武功的疗法,皆是采用“以阴补阳”的治疗法,也就是说,患者如是男人,就必须以女人之阴液,帮助溶解中者丹田之药性;反之中者是女人,则必须以男人之阳液辅,但皆须以处子之身为限!
换句话说,单桂珠正符合这项“条件”,她是一个二十方出头的姑娘,“处子之身”自是勿庸置疑,但她仍须付上她大好生命!
单桂珠清楚的明白,在“治疗”使北双恢复武功的过程中,她将吸取北双体内的七绝去功散,而致完全失去武功,并且在七日以内,毒发而死!
在川枭阻止单桂珠陪护北双往苗疆时,单桂珠便曾以“传音入密”告诉川枭真相,无怪乎川枭滴出了感动的老泪!
当然,北双至今仍是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可以想象得到,当北双得知这情形以后,他必须付出的,何止是象川枭的两滴老泪?
冷蛇蝎单桂珠,可以看出她是一个个性坚强的女人,她有如北双一样的傲悍脾气,凡事她决不退缩!
但此时单桂珠的忧伤,绝不是痛惜她自己的生命,或者她的贞*;对她来讲,她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她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了她所有的一切,这本来就是她愿意做的!
只是,问题是她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北双是否能如愿地恢复他从前的武功呢?……
这事的确太重要了!虽然单桂珠曾听她的父亲讲过,天下能解此毒的人,也许只有天母仙姑詹杏娘!可是这些也仅不过的臆测谣传之词;只因天母仙姑当年在武林人,以精玄的医术博扬江湖,赢得天母仙姑之誉,且有“圣医”之称!但事实上,至今为止,也没有人听说她曾治过此毒,而且,更重要的问题,天母仙姑至今少说也已是百来岁的“寿数”了,她是否仍在世,却是令单桂珠忧心!
另外,听北双的口气,天母仙姑愿不愿意替北双医疗又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这一连串的问题,痴心的单桂珠焉能不忧虑!
况且,北双昔时所结怨之仇人,不知几许?她是否能安然护送北双到达天母潭,更是一个大问题……!
单桂珠越想越心伤,甫干的泪水,又收束不住地又簌簌流下。
“苍天啊,请您保佑双哥的武功恢复!”
单桂珠闭上美眸,两掌合什,喃喃祈道。
唉,这妮子的是太痴情了!
单桂珠转首泪眼婆娑凝视沉睡中的北双。
“双哥,如果不爱你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就好了。”
单桂珠千情万爱的凝视着北双俊帅的脸庞,浓深的叹道:噢,春茧自缚,何其之苦!
事实上,北双哪里能入睡?他也同样的思潮泉涌,连绵不尽。
“单姑娘,如果拒绝你的爱,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单桂珠含羞殛疚的叫,噢!拒绝难于拒绝爱,又是何其之苦?
单桂珠的座骑死了,对他已是—个沉重的打击,如今放眼前程,片片荆棘,步步危机,生死难料,北双更不愿拖累桂珠,他不愿见单桂珠为了自己而牺牲。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拒绝她呢?
最难消受美人恩,谁说不是?
夜幕更沉,时间伴着冷峭的夜风而驰,可是这漫漫的黑夜好长啊!宛似永无尽止,离黎明的到来,还有一段好遥远,好遥远的路程似的。
北双翻过身子,忽地坐起来。
“双哥,你怎么起来了?”
单桂珠见北双起身,讶异问道。“你一个人伴此长夜也太无柳了,咱可以聊聊。”
北双爱怜的望着单桂珠,接道:“你是第一次过此黑夜吧!”
单桂珠颔首回道:“也是第一次伴着大男人。”
单桂珠说到这里,忽地两颊飞上一朵红云,停住不语,她发现她的措辞有毛病……
北双噙着笑,打趣的接道:“过夜?”
单桂珠的脸更红,娇羞无限的啐道:“象嘴里长出狗牙来!”
北双朗笑着堵道:“你是狗嘴长象牙。”
单桂珠哑笑着说道:“我听得人家说无影浪客的口齿,就像他那两把剑一样锋利,果是不错!”
北双咧嘴笑道:“欣闻美人嘉奖,胸中无限舒泰!”
单桂珠抿嘴嗤道:“不害臊!”
北双耸了一下肩,忽地敛起嬉态,正色道:“单姑娘,你睡会吧,换我来守夜。”
“不,睡的该是你!”单桂珠冷冷打断北双的话。
“你听我说……”北双急声说道:“这几天来,你够累了,也该休息;反正我睡不着,呆会待我困时,我便唤醒你。我的好姑娘,你就大发慈悲顺小的这次吧!又何必浪费我们俩人的体力呢?”
单桂珠见北双说得有理,几天来的奔波厮杀,她确实感到有点累,有点心动的说道:
“万一有啥动静呢?”
北双急忙应道:“我可以叫醒你嘛!”
是呀,这是一个好办法,又何必徒然浪费两人的体力呢!单桂珠闪着眸子,心中忖道。
北双见单桂珠已心动,心中大喜,涎脸戏道:“放心,小的斗胆也不敢‘偷袭’你的!”
“狗嘴!狗牙!狗吠!”
单桂珠俏脸一红,佯嗔道。“是是,小的是狗嘴、狗牙、狗吠、一只道道地地的看门狗!”北双令人发噱的说道:“您姑奶奶请!”
“嘻!”单桂珠忍不住破嘴而笑,点头叮咛道:“好,待你想睡时就叫我!”
北双应道:“省得!”
单桂珠挪动身子,在岩角下盘膝而坐,闭下眼帘,打起坐来,她哪里知道北双“腹有鬼胎”另打主意呢?
单桂珠双腿交盘,两掌叠放,气引丹田,游走周身;须臾,渐渐进入忘我之境。
北双蹲坐一旁,深沉的望着单桂珠,心中百念交转,一股意念,缓缓升起。
北双一见机不可失,悄悄拿起一枝树枝,在地上写道:“姑娘我走了,带着你神圣的爱,但不是开花结果的爱。北双。”
北双凝视着单桂珠,心中泛起感激与歉疚交加的感觉……
北双轻轻站起身子,对单桂珠做最后一瞥,心中或有所失的叹道:“珠!”
北双说罢,一咬钢牙,转身蹑手蹑脚的走向黑暗里。
噢,北双竟然偷偷离开了单桂珠!
是的,他要远离单桂珠,即刻拔腿飞奔,他生怕万一单桂珠醒来,朝他追上来,岂不功败垂成,徒费心机?
北双在黑暗中摸索一阵子,知道单桂珠不可能找到他了,在一棵树底下,歇了下来,心想,当单桂珠发现他已不在的时候,生命的危险应没了吧!
然后,他一个人跋涉至遥远天母潭,单桂珠也必定尾随而上,岂不多此一举么!
如此一来,只有增加北双的危困,往天母潭的路程,陡然增加了十倍、百倍……
北双休息了一会,又撑起疲惫的身子,往前摸索……
他没有拿定方向,事实上他自个儿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只觉得离开单桂珠越远,他心中的负荷便会觉得越轻。
北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连摔了好几次,摔得他龇牙咬痛,但他仍硬着头皮,投身在渺渺的黑夜里。
也不知走了多久,北双脚下被一枚枯藤拌了个四脚朝天,爬不起来!
此时北双也委实够累,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仰头便睡个大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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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颠倒乾坤穷无奈
漫长可憎的黑夜,随着北双沉睡的呼声,结束了它的统治;一朵和灼的朝阳,驱走了浓深的晨雾,抚吻着大地。
“起来!”北双正感美梦芳香,一声冷叱传入了他的耳膜。
北双只觉得身体被人踢了一下,痛得他惊醒过来。
“你,你是谁?”
北双以为是单桂珠找上了他,但撩眼一看,眼前是一完全不识的陌生人。
“这句话倒该是大爷问你!”
来人吐着冷声,瞅眼瞪着北双声愠声说道:“大爷等着你的理由,你侮辱了一个过世的人!”
“什么?”
北双茫然的问了一声,眼前的人劈头的话,使他下意识的转望四周……
“妈——!”北双差点没脱口叫起来。
原来,他睡在死人的墓地上!
北双的头皮差没炸了开来,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早知道这是坟地,打死他也不会睡在这里,至少也不会睡得这么甜!
只见放眼尽是起伏不平的丘坟,一片杂草乱藤,死气阴森。
“我是不是死了?”
北双啧了两声,他怀疑他是否有这个勇气,一个人独睡在这“死气沉沉”的墓地里,虽然他一向自以为自己是一个“铁汉”!
“你是该死!”冷冰带着怒意的语音,又刺进他的耳鼓。
“我死也不愿在这里!”
北双站了起来,不,应该是就跳了起来。
“你是谁?噢,告诉我怎样离开这里!我!我马上离开。”
北双这时才想到眼前站着一个人,在瞪着他,带着怒意!
眼前之人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美少年,纶巾羽扇,煞是美帅挺逸,只是那双星目里存有太多的怒意,而且娇红的小嘴抿得太紧,使北双看起来,有着太多的“不友善”。“别告诉我你是无意,别以为这样大爷就会原谅你侮辱家父的灵墓!”
美少年身穿一袭玄青色的长袍,腰间紧着黑色长鞭,右手拿着一支鹅绒羽扇,左手提着一包东西,看来像是祭品。“但你可以告诉我更好的理由,以便让我转变不能原谅你的念头!”
北双露着坦然的微笑,虽然他明知他已触怒了一个“孝子”,至少他的双脚仍踏在一个死者的墓碑上。 北双赶紧把脚挪开,离开那块倒下的墓碑,竭力装出笑容说道:“你不会相信有人敢睡在这地方,是吗?”
“你睡了!”青衣少年咬着牙,怒声沉沉的说道,“让我告诉你使大爷心消的理由……”
青衣少年不待语音说完,羽扇一扬,正中敲在北双的头上。
“哎唷!”
北双抱住头,痛叫了一声,身形一阵踉跄,跌坐了下去。
“你不会武?”青衣少年一阵惊讶,脱口问道:“我是诚心接受你的理由。”
北双狼狈的爬起身形,苦笑着回答;事实上,除此之处,他还敢做啥?就是算他心中有万丈怒火,他也是无可奈何!
北双只觉青衣少年这一记,可真若雷霆万钧,敲得他满眼金星,差点没跟这些坟里的死人一样,向老阎王报到去了!北双知道青衣少年不过是试探的一招,否则他怀疑他这颗头颅岂止是流血就能了事?
北双痛得不住龇牙,额前汩汩流出血水,忙不迭用衣袖掩捂着伤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武功!”美少年似是过意不地去,讷讷的说。
北双苦笑了一下,心道:“要是少爷有武功,你这毛头还有命在?
“我没有伤药,你有没有?我替你敷贴。”青衣少年放下祭品,走近北双,急惶问道。
北双苦笑的摇了一下头,表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