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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的,你们就只好自己认命!”
唐门七星,都已见识过他的剑术,要想在他剑下,逃出七步,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之事。
七个人不禁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作声。
白玉霜目中隐射杀气,长剑在空中一振,发出“嗡”然轻响,催道:
“你们只有这一逃命机会,在下要出手了。”
喝声出口,突然双足一点一个人朝上拔起,身在空中,近手发剑,但见他连人带剑,化
作一道白光,在空中一个盘旋,朝七人头上横扫过去。
卓玉祥不知白大哥此举,有何深意,心中不禁暗暗纳罕!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高声叫道:“小侠剑下留人。”
白玉霜早已发现林中有人隐藏!就是要逼他现身,此时听到有人高唱“剑下留人”剑光
倏然上升,收剑落地。
只见从林中走出一个身穿古铜色团花长袍,鬓发花白的红脸老者,急步迎着白玉霜走来。
这老者生得方面大耳,浓眉如帚,巨目如鹤,年在六旬左右,一张枣红脸,看去极为威
重。
唐门七星看到此人,不禁面有惊容,一齐恭敬的躬下身去,口中叫了声:“庄主。”
原来这红脸老者正是四川唐门的老当家毒龙唐思恭。
他急步迎着白玉霜走去,连连拱拱手道:“多承少侠剑下留情,老朽至为感激。”
白玉霜看了他一眼,冷然问道:
“老丈何人?”
唐思恭拱手道:“老朽唐思恭,他们七人多有冒犯,老朽特来赔罪。”
白玉霜傲然道:
“这么说,你是四川唐门的老当家了?”
“不敢,不敢!”唐思恭连连陪笑道:
“老朽惭愧得很。”
白玉霜道:“在下三人,和贵门并无怨嫌可言,老丈要他们七人半路截杀,事必有因,
庄主可以见告么?”
唐思恭忽然浓眉微拢,长吁一声说道: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敝庄就在前面不远,三位如不嫌弃,请至敝庄奉茶,老朽自当把
内情奉告,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白玉霜点头道:“庄主见邀,在下兄弟那就打扰了。”
唐思恭脸有喜色,说道:
“敝庄能请到三位,真是蓬壁增光。哈哈!三位那就请上马了。”
白玉霜道:“庄主可有坐骑?”
唐思恭道:“不妨,敝庄离此已是不远,老朽步行即可。”
白玉霜道:“既然离贵庄不远,咱们二起步行过去,也是一样。”
唐思恭道:“贵客远临,怎好”
白玉霜道:“庄主不用客气。”
唐思恭道:“少侠既然不肯上马,老朽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回头朝那姜黄脸汉子招招手道:“老三,你替三位贵客,好生照料马匹。”
不待那姜黄脸汉子答应,抬抬手道:“老朽还未请教三位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白玉霜道:“在下白玉霜,这是在下义弟卓玉祥、义妹慕容贞。”
唐思恭连连拱手道:“幸会、幸会。”
慕容贞和卓玉祥在稍后,悄声问道:
“卓大哥,我看此人把我们引到他们庄上去,只怕没安着什么好心。”
卓玉祥道:“白大哥自有道理,你莫要多说。”
唐思恭领着三人,脚下走的极快,不过顿饭工夫,已经快到梓潼,他从大路折而向西,
循着一条石板路行去。
这样又奔了顿饭工夫,唐思恭伸手朝前面一座小山麓间一片浓林,指了指道:“敝庄就
在前面了。”
四人脚下加紧,不多一回,便已奔近小山,但见山麓问一片浓林,都是百年以上的古柏,
矗立着一座庄院,前面围以木寨,看去十分气派。唐思恭领着三人,走近寨门,早有两名庄
丁迅快的打开寨门。
唐思恭抬手肃客,口中说着:“三位请。”
白玉霜和他略为谦让,大家相继走人,这木寨之内,是一片广场,越过广场,迎面一座
高大的门楼,上面用青砖携刻的横额,上书:“唐氏别业”四个大字”卓玉祥心中暗道:
“原来这里只是他的别业。”
心中想着,唐思恭已经领着大家跨上石阶,进入大门。庄丁们看到庄主亲自陪同三人人
内,俱都神色恭敬,躬身为礼。
唐思恭走在前面,由二门折入长廊,一直把三人领到西花厅,才抬手肃客,含笑道:
“三位请进。”
这座敞厅,四周都是落地长窗,朱栏画栋,极为精雅,花圃中嫣红姹紫,花香袭人!厅
上陈设,也极饶古趣,淡雅宜人。
唐思恭端起茶盏,说道:
“三位请用茶。”白玉霜连茶盏都未看上一眼,只是淡淡一笑道:
“庄主不用客气,在下兄弟蒙庄主宠邀,有何见教,就请直说好了。”
唐思恭放下茶盏,说道:
“白少侠可是怀疑老朽么,唉,老朽把三位请来敝庄,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玉霜道:“庄主但说无妨。”
唐思恭忽然站起身子,喝道:
“春兰、春梅。”
只见人影一闪,方才端茶进来的两名使女,一齐躬身道:“小婢在。”
唐思恭道:“你们给我守在厅外,任何人未奉老夫之命,不得擅人。”
春兰、春梅一齐躬身道:“小婢遵命。”
唐思恭一摆手,二个使女立即转身朗外行去。
唐思恭目送二婢走出厅外,他举步走到白玉霜面前,忽然神色凝重,说道:
“白少侠请受老朽一拜。”
说完,果然一拱到地,拜了下去。
白玉霜不防他有此一着,不觉骇然道:
“庄主这是做什么?快不可如此。”
唐思恭直起腰来,一张老脸上,已是神色凄然,目含泪光,说道:
“老朽一条老命,只有白少侠可救,三位都是侠义中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白玉霜道:“庄主有什么为难之处,但请明说。”
唐思恭道:“老朽年届花甲,老妻早故,只有一女,取名思娘,今年一十九岁”
慕容贞望望白玉霜,心想:“这唐老头敢情看中白大哥的人品,武功,想把女儿许给他
呢?”
想到这里,不觉朝卓玉祥看了一眼,脸上隐有笑容!
白玉霜问道:
“令媛如何了!”
唐思恭道:“小女前天突患急症,昏迷不省人事,经老朽仔细检查的结果,发现小女竟
是中了剧毒”
四川唐门,三百年来,一向以毒药暗器驰誉江湖,他家小姐可能是误碰了什么毒药,这
对唐门的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白玉霜、卓玉祥、慕容贞三人,心里就是这般想法,因此谁也没有开口。
唐思恭略微一顿,接着说道:
“最使老朽感到惊异的,是小女身中之毒,老朽根本无从辩认,甚至从未见过,当下只
好把寒门最好的解毒丹给她服下。但却如石投大海,毫无半点征兆,寒门这种解毒丹,可解
七十二种烈性奇毒,在一般来说,已是无毒不解。老朽连续给她在一个时辰之内,服下了三
颗之多,小女依然昏迷如故,而且毒势还有渐增之象,这真把老朽急得束手无策”
他看大家坐着只听自己说话,一面拍手道:“三位请用茶。”
这是第二次请大家喝茶了,当然,他身为主人,总该略表敬意,奉茶正是敬客之道。
白玉霜还是茶盏也没动一下。他不动,卓玉祥、慕容贞自然也不会动的了。
唐思恭看在眼里,只作不知,接下去道:“老朽正在徘徨乏计,门下忽然送来了一封密
柬,内附一粒绿色药丸,云可暂时抑制小女身中之毒,而且立可清醒,如要完全消除小女剧
毒,必须依他条件行事”
白玉霜含笑道:
“可是杀了在下三人么?”
唐思恭老脸一红,赧辩道:“小女眼下那粒绿色药丸之后,盏茶工夫,果然清醒过来。
据老朽从脉象上诊察,她体内剧毒,并未消除。只是暂时受到药物的抑制,延缓发作而已,
他药丸既已生效,不由老朽不信,何况老朽花甲之年,只此一女。”
白玉霜点头道:“舐犊情深,这也是人之常倩。”
唐思恭道:“他在密柬上指定要寒门七星,在今日申牌时光,到前面谷口埋伏,袭杀三
位,老朽一时糊涂,还望三位见谅。”
白玉霜道:“事已过去,庄主不必介意。”
唐思恭一脸焦急的道:
“只是小女危在旦夕,非三位不救”
白玉霜道:“令媛身中奇毒,庄主精于用毒,尚且无法解毒,在下三人,均不谙医道,
又如何能解?”
唐思恭道:“老朽刚才赶去前山之时,途中遇上峨嵋高僧天还上人,承他赐告,要救小
女,非华山门下卓少侠不可。”
卓玉祥心中一动,暗道:
“自己受天破大师重托,远上峨嵋,不想天还上人却赶在自己前面,已返峨嵋去了。”
唐思恭看他沉吟不语,急得不住的打拱作揖,说道:
“卓少侠,你无论如何要救救小女”他几乎要朝卓玉祥下跪。
卓玉祥问道:
“庄主可曾听那峨嵋高僧说清楚了,令媛身中剧毒,要卓小弟如何救法?”
唐思恭忙道:“天还上人说过,卓少侠身边有一颗辟毒珠,可解天下奇毒,小女所中之
毒自可得救。”
白玉霜回头问道:
“贤弟身边,可否确有辟毒珠。”
卓玉祥道:“小弟身边确有一颗寒铁珠,可解奇毒,只不知是否能解唐姑娘身中之毒?”
白玉霜笑道:
“既有辟毒珠,那就不妨一试,庄主但请宽心。”
唐思恭喜形于色,连声称谢:“多谢白少侠,多谢卓少侠。”
白玉霜问道:
“不知令媛现在何处?”
唐思恭道:“小女就在内宅,如果卓少侠信不过老朽,就请和老朽一同进去。”
他说出“内宅”自然包含着外人不能进去的意思。
白玉霜道:“贤弟,咱们一同进去瞧瞧好了。”
卓玉祥道:“大哥说的极是。”
唐思恭勉强的笑道:
“那就有劳二位少侠玉趾,老朽带路。”
说完,起身往厅后走去。
白玉霜、卓玉祥、慕容贞三人随着站起,跟着他身后走去。
长廊曲折,复道行空,不多一会,穿行了几重屋宇。
唐思恭忽然折入后堂,引着三人登楼,跨入一间布置精雅的起居室,才脚下一停,回身
说道:
“三位稍等。”
他走近右壁一道门户,伸手轻轻叩了两下。
但见绣帘掀处,走出一名青衣使女朝唐思恭躬身一礼,说道:
“小婢见过庄主。”
唐思恭一摆手,悄声问道:
“小姐可曾清醒过来了?”
那青衣使女面有愁容,欠身道:“回庄主,小姐只有昨晚清醒过一次,从早晨到现在,
又昏睡如故,一直没有清醒过。”
唐思恭点点头道,回过身,歉然道:
“小女尚未清醒,只好请白少侠、慕容姑娘二位,暂时留在外间了”这是实情如此,白
玉霜、慕容贞自无话说。
白玉霜道:“贤弟,你随唐庄主进去好了。”
卓玉祥答应一声。
唐思恭抬手道:“卓少侠请进。”
青衣使女立即退后了一步,举手掀起门帘。
白玉霜目光迅速一瞥,看到里面果然是一间陈设极为华丽的闺阁。
卓玉祥谦逊的道:
“庄主请先。”
这是他女儿的闺房,自该由他先进去。
唐思恭不再和卓玉样客气,当先举步跨入房去。卓玉祥随着他身后而人,青衣使女等两
人走入,立即放下了绣帘。
卓玉祥举目略一打量,只见室中妆具镜台,绣墩琴案,莫不是经过精心布置,收拾得纤
尘不染。
中间一张重轩牙床,绣帐低垂,床前踏脚处上,整齐的放着一双三寸弓鞋,纤巧玲珑,
绣工更见精细!
卓玉祥长得这么大了,可从没踏进过女孩儿家的闺房一步。
尤其是这样布置精美,香喷喷的闺房!尤其那双纤巧玲珑的三寸弓鞋,就够令人夺目销
魂!他不自觉的一阵脸红,一阵心跳。
唐思恭走在前面,自然没有看到,悄然走近绣榻,一手掀起罗帐,轻声叫道:
“思儿。”
躺在床上的姑娘,身上覆着绵被,脸色憔悴,双目紧闭,鸳枕上散乱着一头乌黑的青丝,
正在昏迷之中,自然没有作声!
唐思恭轻轻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
他回过身,朝卓玉祥问道:
“卓少侠,小女至今昏迷不醒,少侠,能否把辟毒珠交给老朽,为小女祛毒?”
卓玉祥眼看床上那个姑娘中毒昏迷,心下好生为难,但他相信白大哥说的不会有错,终
于伸手入怀,取出用布巾包着的一颗寒铁念珠,递了过去。
唐思恭面上飞过一丝喜色,迅快接过布包,口中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