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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媛凑近黑板仔细看着那行小字。
高一零班李碧琦
“对了!”陈帅突然睁大眼睛叫了一声,“那个女生是李碧琦,没错,就是她!”
高小媛侧脸看向陈帅:“你认识她?她是叫李碧琦吗?”
“你怎么知道?”陈帅惊讶地看着高小媛。
高小媛伸手指了指黑板上的小字:“我想你们高一零班还有人活着。”
陈帅看向黑板,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这曲子……”
“这曲子怎么了?”高小媛看着陈帅,她突然意识到陈帅是高一零班的人,那么他肯定也是有音乐天赋的,而他一定能看懂五线谱。
“这是贝多芬的月光曲。”陈帅淡淡地说道。
月光曲?李碧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
二 音符暗语
学校不远处拐角的麦当劳内,高小媛正坐在靠窗户的地方看着外面的街道发呆。
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辆车经过,却很少看到行人。
高小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别的学生通常这个时候早就睡觉了,而自己虽然有父母,但其实就像个孤儿似的生活,没人管没人关心,就这么一天天地在孤独中长大。每每想到这些,高小媛就有种想哭的冲动,或许也因为这样,她的性格也很内向,不太爱与人交往。
“黄毛,在发什么呆!”陈帅边说边弹了一下高小媛的额头。
高小媛轻叫一声,捂着额头生气地白了陈帅一眼。
陈帅将麦乐鸡递到高小媛面前:“还没吃饭吧,赶紧吃吧。”
高小媛没有说话,拿起麦乐鸡咬了一口,差点儿呛住。陈帅一笑,将可乐递给高小媛:“就知道你会这样。”
高小媛脸一红,赶紧低头吸了几口可乐,然后又抬起头望向窗外。
“还在想刚才的事?”
高小媛没反应。
“看来你和我差不多。”
高小媛看向陈帅,微微皱起眉头,她并没有听明白他话的意思。
“你有父母,我有个妈妈,还是亲生的,”陈帅苦笑一声:“可我们跟孤儿却没什么区别。”
高小媛讶异地看向陈帅,她没想到陈帅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不过她更希望此时看穿她心事的是许安,可惜许安又像一阵风似的飘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突然出现。
“我一直没问过你……会什么乐器?”高小媛看着陈帅问道。
陈帅将头凑近高小媛,道:“你看我像是会什么的?”
高小媛张张嘴:“我不知道。”
“唉,认识你也有几天了,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黄毛,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迷糊。”陈帅伸出自己的手在高小媛面前晃了晃。
“干什么?”高小媛睁大眼睛看着陈帅。
陈帅又晃了晃手。
“有话就直说,干吗伸着两只手,难道让我看手相啊!”高小媛不解地问道。
陈帅气得说不出话来,不得不翻个白眼,然后看向高小媛,道:“黄毛,你还真够白痴的!我不是让你看我手相,是让你看我的手指,这么修长的手指能是干什么的!”
“我怎么会知道。”高小媛很无辜地瞪大眼睛看着陈帅的手指。
陈帅气得用力拍了一下高小媛的脑门,大声说道:“这么修长的手指当然是用来弹钢琴的!”
高小媛摸着脑门眨巴着眼睛瞪着陈帅,道:“就你这鸡爪还弹琴!”
陈帅气得伸出手准备再拍,高小媛赶紧捂着脑门闭上眼睛。
陈帅无奈地摇摇头,低下头用力地吸了几口可乐。
高小媛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陈帅:“我想了解李碧琦这个人。”
“她这个人性格很内向,平时不愿意与人交谈,倒跟林娜娜有些像。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和林娜娜的关系很好。”陈帅将吸管插进可乐中,用力吸了一口后,抬头瞪着高小媛继续说道,“真是奇怪,我妈说高一零班的学生都死于那场大火,可是李文彬、林娜娜、李碧琦怎么又都活过来了?”
“林娜娜说不是她干的。”高小媛小声嘀咕着。
“看来你真是背着我见了林娜娜。”陈帅斜眼看着高小媛。
“是见过,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高小媛沮丧地说道:“会是谁干的?王琴和陆瑶,还有我看到的那个穿校服的女生是谁?她怎么那么像林娜娜?”
“我们刚才看到的李碧琦不也是穿着校服的吗?”陈帅不经意地冒出一句。
高小媛眼前一亮:“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李碧琦跟林娜娜关系很好吗?会不会是王琴和陆瑶以前经常欺负林娜娜,李碧琦就假扮成林娜娜吓唬她们?”
陈帅猛地抬起头:“有可能,上学的时候,她们两个就爱穿一样的衣服,打扮也经常很像。不过,李碧琦为什么也没死?”
“会不会跟林娜娜一样,被人关起来了?”
“关起来?关到哪了?”陈帅抓住高小媛这句话不放。
高小媛摇摇头道:“她不知道,总之是被关了一年。”
陈帅歪着脑袋说:“你说明天老师们看到那个黑板报会有什么反应?”
“他们肯定以为是恶作剧。”
“我倒觉得那或许是在暗示什么。”陈帅一手托腮,一手晃着可乐瓶中的吸管。
“暗示?”高小媛再次将目光望向窗外,突然她猛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就冲出了麦当劳。
“黄毛!黄毛!”陈帅边叫边追上去,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陈帅边推开大门边接听电话。
“小帅!你怎么不在家?”手机那头传来了陈校长担心的声音。
陈帅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叫了一句:“妈……”
“小帅,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您……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您。”陈帅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高小媛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妈,我再给您电话。”
“小帅——小……”陈帅挂断电话,出租车却已经开走。
“黄毛——黄毛——”陈帅招手,出租车却已经越开越远。陈帅本想再挡一辆出租车,却发现路上连个车影都没有。陈帅赶紧拨通高小媛的手机,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开机。陈帅站在原地无助地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随后拨通陈校长的手机,可手机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
“这么快就睡了?”陈帅没有太在意,挂断手机。
出租车在李文彬的家前停了下来,高小媛以最快的速度跑下车,然后推开了那扇栅栏门冲到了房门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试着推了一下房门。
门果然没有锁。
高小媛快速地溜进房内,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然后快步走上二楼,推开了李文彬的卧室门,径直朝桌子前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层的房门响了一下。高小媛站住脚,看了一眼卧室门。
门上照片中的李文彬还在笑,可是高小媛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那笑容可爱,反而有种恐怖的感觉。
脚步声响起。
高小媛的心一紧,是谁?难道是陈帅跟过来了吗?如果是他,他应该会叫她的。难道是李文彬?想到此,高小媛轻轻地退到卫生间前。
“咚——咚——”那个人在上楼。
高小媛轻轻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然后关上卫生间的门,只留下了一道缝,侧着身子,静静地望向卧室内。
卧室的门慢慢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高小媛屏住呼吸。
那个人走到桌前,拧开了台灯。
高小媛立刻看清那个人的背影。一袭淡绿色的衣裙……
是林娜娜!
三 音乐教室的鬼影
高小媛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林娜娜吓得连手中的本子都掉到了地上,当她转过身看清是高小媛的时候,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林娜娜弯腰捡起地上的本子。
高小媛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本子:“原来你也是来找这个的。”
林娜娜微微点了点头,拿起本子随便翻了一下:“我看到黑板报上的音符了。”
高小媛走到林娜娜跟前,道:“原来你也在那儿。”
林娜娜突然哭了:“小媛,你真的要相信我,陆瑶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听到这个消息才偷偷跑去学校的,结果没想到……没想到看到了黑板报上的音符。”
“你怎么会知道来这儿查李文彬的本子?”高小媛在想为什么陈帅不知道。
“因为我知道那个黑板报是李碧琦写给李文彬的。”林娜娜忽然停止哭泣严肃地说道:“我相信碧琦也没死。”
高小媛看着林娜娜,为什么高一零班会有这么多秘密,似乎这些秘密没有完结的一天。而这些活着的学生为什么各自躲藏?又为什么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娜娜,你们活着的人为什么躲起来?”高小媛真的很想知道这件事情。
林娜娜目露惊恐之色,看着高小媛,道:“小媛,因为我们不得不躲起来。”
“为什么?”高小媛急切地问道。
林娜娜的手在颤抖,她忽然盯着高小媛问道:“你认识陈帅,对吗?”
高小媛点点头。
“你知道陈帅的身份吗?”
高小媛又点点头,道:“我知道他也是高一零班的学生,不过他说那天晚上突然停电,他被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听说高一零班的学生都死了,陈校长将他送到国外上学,他是最近才回来的。”
林娜娜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高小媛:“你相信他的话?”
高小媛点点头。
“那么他为什么现在回来,而高一零班活着的学生也刚好现在出现?”
高小媛怔住了,这听起来是挺巧合的。如果林娜娜说的是真话,那么她被困在那间房内一年,有可能李文彬和李碧琦跟她的遭遇一样,那么他们也是刚放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巧,陈帅在这个时候回来?听起来总是感觉某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可是陈帅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
“其实碧琦和李文彬私底下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在一起研究音乐,”林娜娜低头看着手中的本子:“这个本子中间记载的音符,其实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音乐语言。”
高小媛赶紧抢过本子,迅速地翻着,直到看到了和黑板上一模一样的那个音符才停下来。
教室
“这是什么意思?”高小媛问道。
林娜娜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指音乐厅吗?”
“音乐厅是你们高一零班排练的地方,也是演出的地方,也可以说是教室。”高小媛在想着这之间的联系。
“最重要的一点是李文彬和碧琦经常趁大家放学后溜进去,一起练习曲子。”
“好,我们马上去!”
音乐厅的封条又贴上了,林娜娜却没有推门而进,而是拉着高小媛跑到音乐厅的后面,那里有个墙角堆着一堆树叶,林娜娜伸手将树叶拨开后,高小媛立刻看到了一个小洞,看起来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我们想来这里又怕被发现的时候就从这里钻进去。”林娜娜说完后,立刻弯着身钻了进去。
高小媛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
那个红色的电话亭就立在不远处,现在正被落叶遮盖。不知道为什么,高小媛又想起了苏思雨,也想起了邱王子,更多的是想起了许安。
“你怎么还不进来。”已经钻进去的林娜娜向高小媛招着手。
高小媛赶紧钻进了那个洞里。
秋风吹落了几片覆在红色电话亭上的落叶,电话亭内一张冷峻的面孔正冷冷地盯着洞口的方向。
音乐厅里一片宁静,很黑,黑暗中总能闻到一股尘土的浊气和一种说不出来的腐臭味道。或许是因为这里曾经发现过尸体,而夏老师也曾经在这里上吊自杀,所以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味道。
高小媛摸索着伸出手探向黑暗,轻声说道:“我没有带手电,你有吗?”
没有声音。
高小媛在想,或许是自己声音太小,于是提高声音问道:“娜娜,你在哪?你带手电了?”
依然没有声音。
高小媛心中突然有些发毛,林娜娜刚才明明在她身旁,可是现在摸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而且她为什么不说话?
“林娜娜——”高小媛又叫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的灯突然亮了。
高小媛吓得后退几步,身子紧紧地贴在墙上,她根本没看到林娜娜的踪迹。
那道光束照在舞台正中间的地面上。
高小媛此时才看清自己正站在座椅的最后一排,她紧张地看着那道光,却连大气也不敢喘,她记得彭芝的尸体就是在那里发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不见了。
光束突然动起来,慢慢地移向舞台边缘。
高小媛死死地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