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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书指着说:“他也是的!”
绣书不认识的人,张彪都认识。绣书只需说出在哪个位置上的人或者什么特点,张彪就往本上记名字。绣书认出一些人以后,那些人也认出了她和张彪。转眼间秩序就乱了,不少人不从大门走,改而跳上主席台从后门走。在一片纷乱中,江书记挤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张彪说他抓到一只鸡。
江书记瞅了绣书一眼说:“将她关起来就是,到这儿来出什么洋相!”
张彪说:“她想立功,主动要求到会场上来指认嫖客。”张彪将手中的小本伸过去给江书记看。
江书记扫了两眼,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差不多是低声吼道:“你给我回局里去,别在这儿胡搅!”
张彪说:“我的处分还没撤消,我想立个功让你们早点撤消处分哩!”
江书记说:“你先回去,我给你们局长打电话就是!”
张彪也不谢,领上绣书大咧咧地往回走。何友谅绕过江书记的视线,不远不近地跟上去。一直跟到公安局门口看门的却不让他进去,他说是找张彪,看门的说就是因为张彪打了招呼,才不让他进去。何友谅磨了半天也没用,他转身到街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往张彪办公室里打。这回他没对张彪说客气话,而是冷冰冰地提醒他,好好想想前次到伍家山林场宾馆过夜的事。张彪愣了一会后叫他马上上楼来。
何友谅只记得张彪曾同林茂一起到伍家山林场宾馆玩了一夜,他睡得早,并不清楚张彪同带去的女孩玩到了哪一步。他没想到无奈地一诈,竟然马上见效。上楼后,见了张彪的面,何友谅依然非常客气,他只字不再提在伍家山林场宾馆过夜的事,只是反复地要求张彪给农机厂帮个忙。张彪答应在问询笔录上将李大华的名字去掉,此事就一了百了。何友谅不相信此事就这么简单,他说审讯时有几个人在场怎么瞒得过去。张彪要他放心,大家都有特别的关系要照顾,会彼此通融的。至干绣书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如果今后还想做皮肉生意就得一举一动听老子的安排。张彪说这狠话时,语气却是轻飘飘的。
有人在外面骂了句:“张彪,你这狗日的,害得老子挨骂。”
随着骂声进来的是公安局的闻局长。他将一只档案袋扔在张彪面前,张彪也不客气,从里面挑出一张纸一下一下地撕成碎片,还说:“你当时对我说,这东西永远也不装入档案,它怎么自己长腿跑了进来?”
闻局长不高兴地说:“这事就算了。你刚才用的那个笔记本哩!”
张彪说:“我已将它烧了。”
闻局长说:“你别耍滑头,我是为你好,留着它你不定哪天要遇上危险。有几个人打来电话了,你想想能给我打电话的会是如何的角色!”
闻局长完全无视何友谅的存在,甚至公开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他。
张彪说:“局长你说错了,没有本子我会更危险。”
闻局长说:“听不听由你,不过我有句忠告。就此收手,别将事情闹大,不然别说你我,就是江书记也收拾不了那局面。”
张彪说:“我了解国情,不是书呆子,知道见好就收。”
闻局长走后,张彪让何友谅稍等一会。张彪拿上问询笔录出了办公室,十分钟后,张彪回来将问询笔录翻给何友谅看,凡是有李大华名字的地方都被涂改过,涂改的地方还押着绣书的鲜红指印。
何友谅谢过张彪,回到家里给李大华打了个电话,说事情都替他办妥了。李大华激动地非要请他喝酒。何友谅要他过几天再说。何友谅要李大华对自己的感谢达到极致。接下来几天中,厂里的二十个人陆续接到公安局的通知,让他们去交四千元罚款。农机厂被这事吵得天翻地覆,不过矛头都是指向绣书,与领导们无关。特别是那些深受其害的女人,一个个咬着牙说待见了绣书非要将她倒着放在钻床上用直径三十二毫米的大钻头钻。绣书被关了十天,第八天她就来厂里上班,不知为什么,那些凶了好久的女人见了她竟噤若寒蝉。
绣书对所有男人都笑,只是没有对何友谅笑。
何友谅见李大华彻底定下心来,就接受了他的请客。举杯之前,何友谅说他只问李大华一个问题,只要李大华作了回答,他们之间的事就算扯平了,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的。李大华答应后,何友谅就问他,前次林茂到河南去,到底给了对方客户多少好处。李大华见是这个问题就犹豫起来。李大华没回答,何友谅也不再作声,两个人问了几分钟。李大华没办法只好将真相告诉何友谅,说出这事后,李大华情绪很不好,两个人的酒席很快就草草收了场。
对于这步棋何友谅已经想好了很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所以当他听说林茂一下子就送给那位处长五万元现金时,一种胜利的感觉油然而生。何友谅没有直接回家,他先到厂里,一个人反锁在办公室里,用那只已被电脑替代的打字机字盘上的铜字,蘸着墨水写了一封给那家客户纪检负责人的信。信写好后他拿到街上复印了两份,为了保险,他将其中一份寄给了河南省纪委。出了邮局他找了个角落将底稿毁了。回到家里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何友谅不想去上班了,就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说是出门办点事。睡到四点多钟,林青打电话回来,说是林奇到处找他,要他马上到家里去一趟。
何友谅不知出了什么事,出了门匆匆往黄陂巷赶。
林奇在大门口远远地张望着,看见何友谅他老远就伸出手像要拉一把。进了屋,林奇迫不及待地告诉何友谅,江书记晚上十点钟要来家里,还特地吩咐一定要悄悄地先将绣书弄到家里。林奇知道江书记是什么意思,他百分之百地不愿意让绣书这种人进自己的家门。何友谅听说是这种情况,马上明白江书记是想秘密地通过绣书了解一些事情,就企图主张林奇让绣书来。他说妓女和嫖客都是一路货色,过去来找林茂做生意的男人中绝对少不了好色好嫖的人,他们能进来绣书为什么就不能进来,况且这是江书记让安排的,说不定其中有重要政治目的。林奇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
天黑后,林奇将三轮车蒙得严严实实的,拖着绣书一直到大门前,确信四周无人时才将她放进屋里。没想到绣书同赵文一见面就挺谈得来,跑跑也很喜欢绣书,总在她面前阿姨长阿姨短的,气得林奇没理由地将他磕了一栗暴,惹得跑跑大哭着说林奇是坏外公,是这屋里最坏的人。跑跑的哭闹直到何友谅来才停歇。跑跑怕何友谅,他一瞪眼跑跑就不作声了。这时赵文已将绣书领到楼上说话去了,林奇和齐梅芳望着楼上不知说什么好。
何友谅开玩笑说:“看来鸡有鸡的魅力!”
齐梅芳说:“自古以来婊子的本事就是会勾引人。”
十点钟时,江书记准时到了。江书记有些不高兴何友谅在场,就多说了句话,要何友谅出了门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尽管这样,江书记同绣书谈话时,仍然只许林奇在场,别的人都被撵进房里。江书记拿出一叠照片要绣书认哪些是她接待过的客人。林奇只认识照片上的罗县长,绣书看见罗县长的照片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头。有些照片上的人较多,江书记也只够格站在第二排,但绣书对第一排的人都摇了头,让绣书点头的都是些站在不显眼位置上的人。刚到十点半钟江书记就要走。江书记指着绣书的鼻子说她今天没有全说实话。
绣书说:“我这是为你好!”
江书记一愣。
绣书又说:“你斗得过站在你后排的人,我就告诉你。你斗不过站在你前排的人,我要告诉你就等于害你。我不告诉你是不让你轻举妄动。”
江书记说:“那同我站一排的人你怎么也不说?”
绣书说:“你同这样的人闹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地分不出个高低,到头来还是平民百姓遭殃。”
江书记说:“听说你爸妈都是教师!”
绣书说:“你是说教师的女儿不该干这种事吧,实话说,我就是跟他们窝囊够了,才想自己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
绣书临走时,冲着楼上大声说:“赵文老师,我很喜欢你写的这首新歌,若不嫌弃,哪天首演时,我给你带一大帮老板去捧场。”
赵文出现在楼梯口,她说:“林茂打电话回来了,他们明天到家。”
赵文脸上没有一丝兴奋的痕迹。
29
林茂带着袁圆和雅妹在天河机场真的遇到了麻烦。安检处的小姐说什么也不让雅妹通过,理由是雅妹既然已满十八岁就不能再用户口簿来乘飞机,机场小姐甚至还说雅妹的模样绝对不止十八岁,言下之意是断定那户口簿根本就不是雅妹的,雅妹是个冒名顶替者。林茂见实在不行,就准备去退票,哪知登机牌已办了就不能退票了,林茂一急,雅妹却想到一个道理:既然让人换登机牌,却又不让人上飞机,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经这么一提醒,林茂一下子有了胆量,见着机场的人过来他就上去先说理后吵架。闹到飞机已过了起飞时间,几个头头协商了一阵同意他们上飞机,但经过安检门时,尽管报警器没响,他们的行李也被查了个稀巴烂。他们经过候机厅时,听见机场广播里,一位小姐在焦急地反复说:“乘座3355航班前往深圳的林茂、袁圆、雅妹三位旅客,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登机口登机!”林茂一边走一边说:“这就叫中国特色,各自为政,自以为是,连机场都这样,别处就可想而知了。”上了飞机满机舱的人都朝他们瞪眼睛,有人用很难听的声音说林茂是不是嫌两个小姐带在身边不够用,还想在机场拉几个空姐。林茂还没来得及解释,飞机就发动起来。雅妹动作慢了一点,立即有空姐走过来,将她按到座椅上坐下,并用安全带将她的身子固定住。雅妹是第一次坐飞机,各种新鲜感使她马上就淡忘了各种不快。她特别爱看空姐在走道上走来走去的样子,待飞机在深圳降落,两脚踏上地面时,袁圆惊讶地说雅妹走路的姿势怎么一下子变得像是受过训练的模特儿。
肖汉文在机场出口接他们,握手时雅妹感到肖汉文有意用了一下力,她脸一红,没待心里想什么,肖汉文又在她身边同袁圆拥抱了一下。雅妹想看一下林茂的反应,一转眼,发现林茂正盯着自己。
由于飞机晚点,他们住下后天就黑了。肖汉文让他们稍稍洗一洗,化化妆,然后就领他们上国贸大厦顶楼的旋转餐厅吃饭。落座后肖汉文就指点雅妹和袁圆看远处的香港灯火。袁圆看了两眼没兴趣,扭头朝肖汉文发嗲,要他带自己到香港走一走逛一逛。肖汉文趁机将她搂在怀里,亲昵了一阵。
林茂在一边忍不住说:“肖老板,别人都在看着哩!”。
雅妹一看,果然有不少人正用轻蔑的目光打量着这边。
肖汉文解嘲地说:“我他妈的忘了,到这儿来得装出个正人君子模样。”
四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肖汉文又领着他们上街瞎逛,还拦了一辆的士到罗湖桥附近看了看。逛到半夜,肖汉文又请他们喝晚茶,这时雅妹已露出疲劳相,连打了几个阿欠,袁圆见了就提醒她,说南方人的夜生活这才是开始哩。果然,喝完晚茶,肖汉文又要带他们去舞厅。林茂看着手表说:“都半夜两点了,明天还要谈正经事,改日再玩吧!”
肖汉文说:“你放心,先痛痛快快地玩三天,然后再入正题,反正不让你掏一文钱,你就别着急。”
林茂说:“事情没办好,玩起来心里也不踏实。”
肖汉文说:“要不,我陪袁小姐去玩一玩,你们先回宾馆休息!”
雅妹在一边忙说:“可以可以!”
雅妹和林茂刚钻进一辆的士,袁圆就在马路边将肖汉文膀子翱了起来。雅妹和林茂在车上还没有找到话题,那司机倒先开口了,司机认出他们是头一回来深圳,一路上不停地向他们作介绍,琳琅满目五光十色的风景雅妹一下子记不住,她只记住司机说这时候还在街上逛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鸡。那司机甚至还赤裸裸地说,像雅妹这么漂亮的小姐到深圳来不用三个月就可以发财。林茂对这话挺生气,他警告司机,如果再瞎说,他们就要换车。司机笑着说了句先生不要吃醋嘛,就不再说了。
回到宾馆进了自己的房间,雅妹脱光衣服准备洗澡时,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卫生间里的各种开关旋钮。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雅妹下意识地用毛巾捂着自己的胸脯。电话是林茂打过来的,林茂担心她不会用房间的设备,特地在电话里一一向她作了吩咐。雅妹听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