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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拉法师和吕竞男不经意的在北边碰头,亚拉法师道:“这次的路可不好走,我建议让他们都守在这里,我们两人进去。哎,就算是我们两人,恐怕也未必能……”
吕竞男道:“为……为什么?怎么……”
法师低声问道:“难道你没看出什么端倪?”
吕竞男不解道:“端倪?大人,你是指?”
亚拉法师道:“难道你师傅没跟你提起过,圣——炼——堂。”
吕竞男差点惊呼出来,曾经让她无数个日夜憧憬的地方,就在眼前吗,就在脚下吗?格西修成之后,便可以作为卓仁巴进入更高层的修行,在所有的卓仁巴密宗弟子中,挑选最优异的,以后有资格继承甘珠巴大喇嘛尊号的,进入圣炼堂修行。师傅曾向往的告诉自己,那是令多少密修者向往的地方,可惜,圣炼堂也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通往更高等级修行的大门永远的关上了。
亚拉法师道:“如果是藏地图的圣地,那么纵使有机关也会有限,可是这里是圣炼堂,原本便是为了让密修者更上一层而修建的,生命之门里的机关仅是为了守护打开这里的钥匙就已如此厉害,这里的机关可想而知,你我能否自保尚未可知,他们怎么过得去?”
吕竞男迟疑道:“可是,我该如何说呢?已走到这里,他们定不同意。”
亚拉法师一时踌躇,也无计可施,半晌才道:“就如实说,听听他们的意见,别的人都不打紧,只是,必须保护好……”吕竞男点头表示明白。
吕竞男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说道:“你们的观察力很敏锐,也都看见了,这是一尊高达千米的巨佛,我们正这尊佛一只手掌托起的倒塔上。刚才一时疏忽,我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在研究会的资料里曾经提及,这是当年,守护圣庙的那支宗教教徒,用来进行训练的地方。这里的机关比生命之门多十倍不止,而其危险性也比生命之门里的机关高出不少,经过反复考虑,我认为你们目前的训练水平,还不适宜这次行动。我决定,由我和亚拉法师前往夺取地图,你们就在这门口留守,等我们消息……”
“那怎么行!”吕竞男根本没机会说完,众人大哗,亚拉法师也知道这事不好办,沉默不语。
此时,非军事化训练的弊端完全暴露出来,看见目的地就在眼前,队员人人七嘴八舌,根本不卖教官的帐,吕竞男无力的声辩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就连我和亚拉法师也没有信心能闯过这里呢。”
“反对反对!”“不同意,不同意!”
“看见亮起的那些灯了吗?教官?那是本他们,他们都能过去,我们怎么就不能了?”
“我们一起来到这里,从踏入训练营的那一刻起,生死早就置之度外,教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岂不让人心寒?”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冒险,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做科学考察工作,如果事事都要准备周全,我们永远也不能探寻到什么。”
吕竞男瞟了亚拉法师一眼,亚拉法师无奈,微微摇头,吕竞男道:“好吧,既是如此,你们得跟在后面,切记十二分小心。这是一尊十八臂佛,也就是说共有十八座倒悬佛塔,要进入主寺,得从这十八座倒悬塔上一一经过,每座塔各有不同机关,如果过不去,就别勉强,等大部队回来时,再一同撤回,明白了吗!还有,这些绳索上安装了感应器,也就是说,本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众人应诺,随即出发,从打开的地板进入倒悬塔内,看到了与莫金他们所见的同样光景,不过此时塔内一片灯火通明,从上望下,只觉危楼高百尺,令人生寒,中间铜柱好似齐天大圣的金箍棒,从天庭一直捅向地府。张立心头发毛,噗一进入,就觉得这空荡荡的偌大塔内阴风习习,被火焰照射得鬼气森森的,对这个宗教圣地感到莫名恐惧,所有的建筑,所有的佛像,都与他见过的不同,完全不同。
踏入塔内,亚拉法师低身察看道:“唔,地板是铁木的,涂以胶状涂料,竟能千年不腐。”
张立道:“中间那根黑黝黝的大棍子是什么?”
亚拉法师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是铜,撑起整个倒塔和手臂的是实心铜轴。”
岳阳道:“哇,这么粗一根,那得用多少铜啊。”
方新教授道:“西藏产铜,虽然铜轴巨大,但是和整座巨佛比起来,就显得不足为道了。”
踏着木板环形斜下,走了几圈,唐敏不由问道:“奇怪了,这栏杆上的锈环和尖刺是用来做什么的?”
亚拉法师道:“这估计就是用来训练用的了,铁环拴铁链与铜轴相连,横在中空,铁链便是修行者用来修练的,至于这些尖刺嘛,如果从铁链上掉落,就会被尖刺刺死,绝无生还可能。”
岳阳叫道:“好残忍的训练方法啊。”
巴桑暗道:“原来这种以命相搏的训练法古来即有,并不是今人发明的。”
又走了几周,岳阳道:“你们看下面,好像有人。”
吕竞男取出望远镜,借火光一看,果然是一具尸体,横陈在尖刺栏杆上面,尖刺刺穿了他的身体,仅有少许露出体外。她淡淡道:“是佣兵,他怎么会死的?难道是被人扔下去的?”
亚拉法师道:“如此要小心了,说不定前面有什么机关。”
越往下走,螺旋圈越小,如今已能清晰看见巨大的铜轴,铜锈斑斑的巨大铜柱,以一种深不可测的姿态矗立在众人面前。正走着,突然听卓木强大叫一声“小心!”,只见他手臂一长,抓住了岳阳,两人突然飞身起来,被抛向塔心,危及中卓木强扬起手臂,飞索倒插入塔壁,岳阳虽然慢了半拍,但很快回过神来,飞索也绕住了栏杆,两人有惊无险的落在了下一圈木板上。
吕竞男大惊问道:“怎么回事?”他们走前面的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卓木强和岳阳在中间,却被抛了出去,而事情发生时,仅卓木强身后的方新教授看见了。方新教授指着身前道:“这块木板突然弹了一下,将他们两人抛出去了。”
前面的张立回身在木板上踏了两下,没什么反应,奇道:“这可古怪了。”
方新教授也踏了两下,随即跨过木板,也没有问题,随后的唐敏,多吉也跟着过去,巴桑踏上木板时,突然“嘭”的一声,木板猛的一弹,升高半米左右,就像一台投石机一般,跟着又缩了回去,幸亏巴桑只放上一条左腿,这样也被震得发麻,那抛射力起码可以抛出二百公斤的物体。亚拉法师在转角处看得分明,说道:“明白了,这木板就像齿轮弹簧机一样,每人在上面踩一下,齿轮就向下压一格压缩弹簧,当力量蓄积足够时,突然全部放出,所以其抛射力惊人。”
吕竞男道:“如此一来,这些可以弹起的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弹起来,难怪那个佣兵会摔死在栏杆上,看来还要加倍小心。”俯头道:“卓木强,岳阳,你们两在前面小心些!”
走下螺旋楼道,来到塔底,巨大的铜轴触手可及,从一到小拱门出去,前方便是笔直的大道,两旁插满了燃烧棍,中间的大道便是他们在塔顶看见的手臂了,而铜轴在塔底一折,顺着手臂横了过来,看来果然如亚拉法师所说,整条手臂与倒悬的塔都是由这巨大的铜轴连接支撑着,难怪可以承重。铜轴在手臂处与平坦的大道融在一起,好像更宽更粗了,方新教授道:“因该是先凿开手臂走向的石槽,然后灌入铜水,待铜冷凝后,再将其余地方凿成手臂形,这些古人果然聪明。”
岳阳问:“可是,如果石臂和铜轴脱离怎么办?”
方新教授道:“古人早就考虑过了,石槽因该是上小下大的梯形或者是倒T字形的,而石槽内还可以开凿炮眼一般的小孔,铜水冷却后铜轴和石臂会紧紧的结合在一起,不会分离。”
张立道:“奇怪了,这条手臂明明直通胸腹,为什么本他们却点燃了其它手臂呢?”
亚拉法师道:“走到手臂的尽头或许便知道了。”
还未到手臂尽头,就已经可以看见,在巨大的石壁间,因该是巨佛的胸腹位置,一重重宫殿似的庙宇楼阁,依山壁而修,隐隐约约,藏于暗处,忽闪忽现,虽然只能见到一鳞半爪,已为它们的气势所逼,呼吸为之急促,心跳亦不同寻常的跳动起来。可以感觉,血液,流走全身的动力,它们空前的澎湃起来,琼楼玉宇,天上宫阙,此景只应天上有吧!
和卓木强等人第一次看见白城一样,每一个人心里都在焦急的催促,走,快走,赶快走到那里去,别停下脚步,它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不料,继续沿臂而行,反离那忽隐忽现的神秘的宫殿远了,待到走至手臂根处,根本就看不见那些宫殿样的寺庙了,只见山壁平伸,黑暗处不知道相隔有多远,触摸山壁,一片光滑,想攀爬过去却是不能,而唯一的一条路,是开凿在石壁上,好似阿赫地宫的悬梯般,只能直直的爬上另一条手臂。
这种垂直攀登,想来也是古人修行的一种方法吧,不过已经难不倒经过攀岩训练的现代人了,只是最后稍有困难,另一条手臂与山壁悬梯间有一米的间隙,沿山壁而上,爬至一半时,需要反身跳起,这才能攀住另一根手臂的边缘。若沿这条手臂前进,又是一座倒悬的塔,可是不走这条路的话,卓木强举目四望,这些手臂直径约超过了五十米,加上手臂与手臂间的间隙,两臂间距在一百五十米至两百米间,根本找不到可以垂直上下的绳索或别的工具,而山壁坚硬异常,用登山镐也很难开凿出路来,唯一的办法,只能沿着手臂而行,只是不知道登上塔顶平坛,又将如何去到下一处地方。
第二处倒塔与第一处完全不同,一层层以木板隔开,每层分作六个三角形,上下层之间是普通塔楼的木制折返式上下楼梯,不知道功用如何,但他们一路到没遇上机关。吕竞男暗暗吃惊,这究竟是做什么修练用的,她从未见过,几次看着亚拉法师,法师也是轻轻摇头,表示毫无所知。有几处地方有烧灼痕迹,还有武器造成的缺口,估计是本那组人毁灭了的机括,到得塔顶,只见正中铜佛伸出手臂,拉直了九条铁索,通向幽幽不知的暗处。九条铁索粗如儿臂,黑黝黝的没有光泽,不知道上面涂了什么,两根横在两端,七根并排在脚下,看来要过到另一处平坛,便是从这铁索上过去了。而铁索连接的两座倒塔是分别置于巨佛左右的两只手臂,如此交替上升的话,巨佛左右两臂的间距会越来越大,看来得通过十八条手臂才有路可循。
铁索能乘重,过去倒并不难,随后下塔,再由石壁攀爬至另一条手臂,如此反复,偶尔黑夜中有光芒一闪,那是本他们在用照明弹探路。路上有机关的地方都留下血迹和破坏痕迹,他们倒没遇上危险,直到第六座倒塔前面。困难是从由山壁攀向手臂开始出现的,悬梯仅能攀爬至五十米左右距离便没路了,亚拉法师手臂伸长,所触摸到的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心中叫了声奇怪,说道:“莫非我们走错路了?这前面没有可攀爬的缝隙了。”
吕竞男腾出一只手来举起探照灯,只见灯光尽头又出现了悬梯的影子,只是和亚拉法师相距二十余米,法师功力再高也跳不上去。后面的人询问起来“怎么啦?”“怎么不走啦?”“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吕竞男传声下去道:“别慌,正在找路。”
吕竞男问道:“难道是被前面的人把悬梯弄塌了?”
亚拉法师道:“不会,这石壁很是坚硬,就算用锤也未必能破坏,而且石壁光滑,显然古人修建的时候就修成这样的,奇怪了,他们是怎么过去的?”扭头看去,此时自己的高度正和另一条手臂的下缘相平行,相距约有一米半至两米远,亚拉法师心中一动,对吕竞男道:“快,照一照那条手臂。”
灯光过处,亚拉法师道:“果然如此,帮我照着。”说着,手臂屈曲,双腿一蹬,整个身体反身翻腾半周,随后双臂一紧,抓住了手臂下缘的悬梯,攀了几步,亚拉法师又将灯光照过去,对后面的人道:“看见没有,这里得跳过来继续往上爬。我给你们照着光,都这样跳过来,如果过不来就别勉强,掉下去可不是说着玩的。”
前面的悬梯都是爬到山壁尽头才反身跳过,而且可以直接落在手臂上面,如今却要在两道石墙间跳过去,而且间距也增加了不少,下面空荡荡的,是五十米高空,如果落地位置不佳,更有直接跌入不见底深渊的危险。在悬崖陡壁间,脱手跳起去抓另块岩石,就算在攀登极限运动中,也属于极高难度的危险动作,更何况这种完全在自己背面的反身攀腾的技巧。受过特训的队员还好,大家最担心的是多吉无法跳过来,不料他轻盈得好似飞猿,大家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