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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很奇怪吧?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极了,因此在那些堺众之间也造成了大骚动。」
「就是嘛!……在乡下长大的家康我也很能明白这件事啊!」
「到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转移到堺港那边去,我们就表面上假装要回国……私底下却是准备作战!」
「照这么说来,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正是!我会先你一步离开,之后你再到近江的坂本与我会和;也就是说我会比你早一步离开京师,在坂本落脚,然后朝越前出发。不过,武田并非一株草,因此我们必须如旋风般吹起,在河中与他决战。」
「对于你的细密计划,我会牢记在心。」
「那么现在我们就尽情沉醉在京师的春景中吧!」
「哈哈哈……对我家康而言,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什么?你看我信长还不是得装出一副很喜欢茶道的样子!」
「唉!无论如何,这毕竟不是件坏事呀!」
「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对吧?亲戚!」
「所言甚是,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割除乱世之瘤啊!」
「没错,就是这件事。好了,你把那些侍卫都叫进来吧!他们也都经过漫长旅途才来到这里,而且有时我亲戚的部下,我有些礼物要送给他们哩!」
「遵命!」
说到这里,两人又互看一眼,然后微微的笑了起来,又恢复平常的样子。这时,家康举起手来拍道:
「喂,有谁在那边吗?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大家赶快出来和织田先生打声招呼。」
54 攻打越前
结束与家康的会面之后,信长首次来到位于二条城的将军新邸,着手准备赏花宴的细节。诸般事项早已准备妥当,如今就等着实现了。
三月十四日起的三天之内,都有盛大的能剧表演,为了一饱眼福的人们挤满了京师的街道。但就在这个时候,却流传着两种相反的语言。
「——这次信长公的上洛之行是为了攻打越前。」
「——不,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就算是,也是因为朝仓先生对于此番京师这么盛大的事还不肯到京师来所导致的结果,那只是流言罢了。」
「——不止这样,我还听说信长公与大坂的石山本愿寺交涉,希望对方能将那块地让给他。」
「——本愿寺和攻打朝仓有什么关系呢?」
「——你听我说嘛!在信长公的盘算中他想在石山本愿寺这个地方建造一个可以控制和泉、摄津、河内的大城,但是本愿寺的人却很干脆的一口回绝了。」
「——哦,了不起啊!本愿寺竟然敢回绝信长公所提出的要求!」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不过信长公却因感到事有蹊跷,于是派出密探前往打听消息,才发现原来本愿寺的背后,有越前的朝仓和甲斐的武田在控制着哩。」
「——哈哈哈……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你就是信长公所派去的奸细喔!不过,我认为攻打越前只不过是个流言,而且我还有证据足以证明呢!」
「——什么?听你这么说,你才像是奸细呢!……」
「——我说的是真的。信长公不是邀请三河德川先生到这里来吗?他这次之所以来到京都,据说是想要好好轻松轻松,因此妻子、爱妾也一并带来,而且我还亲眼看到有一排女子的行列进入他的宿所去了。」
一方既然带了妻妾来,当然不可能有作战的意图;另一方则认为这只是一种策略运用;双方都侧着头认真思考。
这样的流言一直传到了四月一日,丹羽五郎左卫门和松井有闲带着装有金袋的马去堺港搜集名器,然後就突然消失了。
搜集名器根本与战争毫无关联,而且自从赏花大会之后,信长每天还是到皇居普请场去,如往常般的大声督促身为奉行的大泽大炊助。
「大炊,比预定还要晚了哦,这是不能原谅的事情吔。我每天都会来看,你要好好做啊!」
当然,这也是为了等待出兵的成熟时机,是信长一贯的深谋远虑!
这时通往越前的道路已经畅行无阻,积雪已经消失,黄色的嫩芽为白茫茫的山谷增添了几许色彩……当从敌方回来的密探这样报告时,信长却依然没有动静。
因为有闲法印及丹羽五郎左两人又在堺港制造了许多足以造成风波的话题。
「——听说天王寺屋的宗及已经将上一次的菓子书献上去了。」
「——据说那是件如生命般贵重的宝物耶!」
「——药师院的小松岛、油屋常佑的柑子口,据说都已经成为信长公的东西了。」
「——听说信长公也给了他们一笔很大的礼金作为回报。」
「——看来这信长公还算是个很解风流的人物阿!」
在这些传言当中,信长静静地等待另一个情报的到来。
那就是有关小田原的北条氏政及越后的上杉谦信的活动情报。一旦他们互相提携而以甲斐的武田信玄为首,那就棘手了,而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越来越融洽了,为了牵制武田信玄,心肠非得留守不成。
不,不仅是信长一个人而以。牵制武田信玄的人,还有被信长召集到京师来的德川家康,这也是令他感到不能安心的一件事情。
四月中,等待已久的消息终于来了。北条氏政的弟弟氏秀成了上杉谦信的养子,由小田原城来到越后。稍后,谦信也有了行动,将信玄由上野的沼田城请到他那边去……
既然上杉谦信能够出来,也就表示春日山城的积雪已经溶解了……
(就是现在!)信长这么决定。
四月十八日先是家康以看够了京师春景为由,启程回滨松城;隔一天之后的二十日,信长也由京师出发准备回到岐阜城去。
当他抵达近江附近已由他的近身侍卫森三左卫门可成担任城主的坂本城时,即和已在当天先武装到达的家康会合,两人一起朝若狭路前进了。
队伍由十支大旗在前作为先锋,接着是弓箭部队、洋枪部队,在下来即是三支枪为一排的红枪三百支,在那之后有身着红衣的骑兵三百人,这就是信长独特的军队阵容,当时信长的军装,也相当独特华丽。
他脚穿红色镶有金边的鞋子,身着绣有三百颗白星的铁兜,手持以黄金打造而成的大刀,骑着令甲斐武田氏羡慕万分的名马利刀黑,雄姿英发,气势足以压倒路旁盛开的百花,相当威风。
一行人在二十一日到达熊川,二十二日由佐川朝若狭前进。二十三日前锋部队已经越过国境,进入越前的敦贺郡。
虽然尚未与敌军遭遇,然而他们这支身着华丽军装的大军,却已足够让北国民众们大吃一惊了。
「——你看,这军队多么豪华、气派啊!」
「——看看那些洋枪的数目。」
「——不,你看那些长长的红枪及身穿红色铠甲的队伍,是那样整齐!」
当这一行人与前面敌军相会时,已是二十五日当天。信长的本阵位于手筒山山麓,山顶一带则由金崎城主朝仓景恒带着一队人马驻屯在那里。
「这么说来,和金崎景恒的这一仗不好打喽!我们必须一举击败对方,最好把他们从木芽岭打回一乘古的朝仓本城去!」
先锋大将即上一次的猪将军柴田胜家,以及对于越前地理非常熟悉的军师型部将明智光秀。
这时的信长的确想要一举吞灭越前。
在阵中的是松永久秀、德川家康,他们对于武田信玄、上杉、北条也都有相当充分的准备。
当法螺响起,目标向着手筒山山顶开始攻击时,织田势的士气如虹,如日中天。
55 佳人的忧虑
初春的阳光普照着大地,也普照着初发的新芽所环绕着的近江小谷城本城。
小谷城本城设于山顶,其下有中城,在距离不远处还有京极曲轮、山王曲轮、赤尾曲轮,整个建筑都是环山而造,翠绿的山峰围绕着城堡,景色优美,江山如画,令人惊叹。
从大门正面望去,可以看到横山、金粪、伊吹三座山的景致,左边有虎姬山,右边可以看到一片连接着湖水的平原。
一直站在本堡垒宫殿内的人,是当家主人浅井备前守长政的妻子阿市,她从刚才就一直望着西方的蓝天。
从信长那边嫁过来之后,她已经生下长女茶茶公主,夫妻两人十分恩爱,此刻她肚里正怀着第二个孩子哩!
「夫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看得那么出神呢?」
由于阿市站在那边已经好一会儿了,因此抱着茶茶公主的老侍女真喜走进她的身旁问道。
真喜是跟着她由织田家过来的唯一侍女。当初的陪嫁侍女,当然不只真喜一人而已;然而由于久政非常讨厌织田家的人,屡次挑剔,终于把她们逼得受不了而回到织田家去了,到现在阿市所带过来的侍女当中,就只剩下真喜一人
「真喜……从越前来的使者还在吗?」
「使得,还在隐居的久政先生所住的山王曲轮里。从今天早上开始,他们似乎就一直在练着鹤若大夫的幸若舞,而且不断有小鼓声传来哩!」
「这真是件令人奇怪的事……」
「照你这么说,难道你认为这个使者……很教人怀疑吗?」
自从阿市生过孩子之后,姿色比以往更加艳丽。她直望着那条环山而绕可以通到越前去的山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在真喜眼里,真有说不出的哀怜。
「这么一来,朝仓岂不是非得要叫阿市公主与他离别不可吗?」
「真喜……」
「是!」
「听说这次来的使者是越前的家老山崎长门守吉家,对吧?但是我发觉他们似乎正计划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是啊!昨夜殿下的脸色不太寻常。你也知道……假如……没什么特别的事,他是不会这样的。他不时地叹着气,一副深感困惑的模样。」
「那么刚毅的主公,居然叹息……」
「是啊!我想一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有大事要发生?但是岐阜的主公现在还在京师阿!……」
「既然他在京师,为什么不叫我们殿下去呢?……而且听说阿浓夫人也去了京师阿!」
「是啊!这次浓夫人上京去,在那些男人之间还有许多流言传说着呢!……」
「什么样的流言?」
「隐居的殿下说,浓夫人带到京师去的衣箱中,事实上并非装着衣服,而是藏着洋枪。」
就在这时——
「嘘!」阿市对着真喜遥指那条白色的道路。
「阿,那不是一匹快马吗?」
「又来了、又来了!我的不安果真应验了。这是第二个使者,从越前来的……」
当她说到这里,真喜急忙将抱在手里的茶茶公主交给阿市公主。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阿市公主从刚刚就一直站在这边动都不动的原因了。
「我去打听一下消息。」
「可不能太贸然……」
「你放心吧!我和主公的侍卫们都还不错,我就告诉他们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怎样,好带公主出去散散步……」
于是真喜便离去了。这时的阿市心里已经快要崩溃了,两眼望着满面纯真无邪熟睡着的茶茶公主。身为战国时代的女人,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尤其对阿市的处境而言,实在够讽刺、够残忍的了。
她的哥哥信长曾说:
「——备州(长政)绝不是一个愚蠢的男人,他也一定能够了解信长的悲愿,到时就是我们兄弟携手共享繁华之时。」
当她准备嫁过来时,信长有好几次对她说着这件事情,而她的丈夫长政看来也的确打从心底爱着自己。
然而,虽然他们两人的感情有增无减,但是她却必须时时压抑对丈夫的爱,不敢轻易说出口来。
浅井家所有人都非常反对他的兄长,如同冬天大地所结的严霜,使她觉得寒透心肺。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是长在深宫的阿市所能了解的。
对于越前的朝仓家,她有很深的顾虑……要她不顾虑他们,是不可能的事。但无论如何,在阿市公主和长政之间,总是尽量不将彼此的和睦及感情表露出来,这也是为了讨好重臣们,避免引起隐居的久政的厌恶之心。
不!由于他们的讨好,反而促使越前的朝仓家愈加紧派使者来,而且一次又一次的增加……使得阿市愈来愈注意通往越前的西北道路。
方才的那匹快马,就如一丝细缕般地被吸入城内,然后在山顶上的城内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阿市望着熟睡的茶茶公主,轻抚她的脸颊。
(如果不是坏消息,那该多好啊!公主!)
她在心里小声说道,并且闭起双眸。
幼儿身上传来一阵乳香,就如丈夫身上的体味一般,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