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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大云和尚喝完茶后,她说:“大师,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在以美貌著称的织田一族中,大云禅师的容貌更是英俊出众。这位眉毛既长又白的六旬老人,正是高僧的最佳写照。
“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不便在人前提起。”
“啊!既然如此,那么你们都先退下吧!”
待和尚与侍女们退下后,大师问道:“有什么事让你忧虑吗?”
“是的……在葬礼上,上总介的那种烧香行为,想必也令大师感到懊恼吧?”
“不!不!没有这回事,但怎么啦?你们都了解信长的心情吗?”
“很抱歉!大师,我要请您帮忙的,即是有关上总介的事。”
“信长怎么啦?”
“不!没什么事,只是他那种烧香的方式,家人一族无法接受。”
“原来如此。”
“所以我要请求大师帮个忙,当面去跟他谈谈让他自己自动退让家督的职位,不知您意下如何?”
“你说什么?要信长退让家督的职位?”
“是的,否则上总介会遭到家人的毒害,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啊!”
“这象是为人母者所说的话吗?如果家中有此气氛,你应该将此气氛化解才是。”
“是的……但事情不是如此简单。家中每一个人都憎恨上总介,从犬山,清洲开始,到柴田,佐久间,林兄弟,甚至我娘家的兄弟们,大家都怨恨上总介。所以请大师帮这个忙。
在俗缘上,您毕竟是上总介的大叔父,兄弟相争而丧命,这是多么令人悲痛的事呀!为了他自己本身的安全,请大师说服上总介。”土田夫人双手置于膝上,眼里充满泪水。
“哈哈哈!”禅师发出清亮的笑声。 “你说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是你过于担心了,在我眼里所看到的却不是如此。”
“那么请问大师有何高见?”
“织田家从此将会安泰。将来不管信行是否会反叛,只要有上总介在,任谁出手都没有用的。”
“依大师之见,上总介并不是没有头脑的大无赖咯?”
“没有头脑的大无赖?我看他是胸怀谋略,具有他人所没有的锐气,可以
说是乱世中的麒麟儿。”
“是吗?但是他却将香投向自己父亲的牌位。”
“对于这件事,他有超乎凡人的智慧,他有面对天地与大佛的雄壮气魄,小阴谋对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你再看下去吧!也许他正是将来统一天下的王者……或许他并非是任何人之子,只是借着你的胎盘生下来而已。所以对于家人的闲言闲语,不要去理会,只要以为人母者的心情去相信他即可。”
“这……万一他被杀呢?”
“家中人口如此多,杀不了他的,哈哈哈!”
禅师垂下长眉大声地笑着。
“可要记得一件事,你每次扫完墓后,最好在归途顺道到上总介那儿告诉
他一声。”
夫人仍然不安地看着禅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27。 无父之子
就如生母土田夫人所担心的,家中老臣开始展开行动。
他们决定以清洲的织田彦五郎为中心,与信长展开对抗,看来战争只是迟早的事。
“——为何不对推戴勘十郎出任清洲城主?”
“——这当然有它的道理,事情可不能张扬。实际上,清洲的彦五郎也喜
欢岩室夫人。”
“——既然如此,清洲的家老又为什么要把岩室夫人送给已故的主公?”
“——这当然是战国的策略,目的是要主公纵情酒色,早点送他回西天,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无论如何,岩室夫人毕竟只要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尤其参加丧礼时她穿一袭白衣的模样,看来就叫人又爱又怜。”
“哦!对了,难怪当时清洲的主公一直凝望着岩室夫人。”
“——是的,所以这可说是一场为女人的战争。”
“——是的,信长也爱恋着岩室夫人,他写情书给岩室夫人的事,传遍了尾张。当时清洲的主公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信长将她迎入那古野城,那么清洲的主公只好与他力拼,将这女人夺回。”
柴田权六与林佐渡两人,就为了这些风评四处奔跑策划。
就在这种阴翳四罩的气氛下,已经进入了四月。
一天,信长到许久未至的热田加藤图书家里探望松平竹千代。已经到了戏水的季节,竹千代也学会了游泳。虽然还嫌太早了一点,信长就等不及地骑着马来,准备带他到河原。
“竹千代在吗?”
一如往常,信长径自来到庭院。这时,他看到一位旅人装扮的武士站在那里,有几位小孩围着竹千代在哭泣着。
“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信长持鞭坐在木缘上,问那位旅人武士。
“在下是阿古居久松佐渡守的家臣,名叫竹之内久六。”
“噢!久松的家臣,那就是竹千代生母嫁过门的弥九郎家里的人咯?”
“是的。”
“你来此地有何贵干?竹千代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可以不事先通知我们
就径自前来会见,这是不可以的!”
“很抱歉,本来是应该事先通知,等获得允许后再将其生母的赠物送到此地,但是因为……”
信长看到竹千代微微颤抖着肩膀低泣着。
“竹千代!”
“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坏消息传来?”
“是……”
竹千代抬起了头,嘴抿成了一字形,吞了一口唾液。这位好胜的少年,努力地抑制那忍不住要夺框而出的泪水。
“竹千代的父亲松平广忠,比信长的父亲晚三天,亦即在上个月的六日与世长辞了。”
“什么?竹千代的父亲死了?”
“是的,但是他并非病死,而是被家臣刺杀……”
“唔……”
信长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光芒,竹千代的父亲被家臣刺杀,难道这件事与织田家有关?
“竹千代的父亲到底几岁了?”
“啊!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就这样死了。那么现在是谁入主冈崎呢?”
久松佐渡守的家臣回答道:“目前是由骏河的今川义元公进城代为管
理。”
“呀!如此一来,竹千代岂不成为真正无家可归的孤儿了?别哭了。”
“是的,我不再哭了。”
“如今你和我信长一样都失去了父亲。悲哀时不妨大笑几声,让笑声带走
这些悲哀。”
“是!让笑声带走这些悲哀。”
“好了,今天我就不打搅你了,久松的家臣,我希望你能好好安慰竹千
代。”
“我会的。”
“请顺便代我问候久松弥九郎与竹千代的生母。”
信长说完,即牵着马出去。
“胜,我们回去了。”
今天信长还是带着他喜欢的侍从池田胜三郎出门。
离开加藤图书的家门后,信长即象一阵旋风似地飞奔而去。不久,他逐渐减慢速度,在马上寻思。
“胜,今川的城主进入冈崎城,想必有一场战争。”
“会马上来临吗?”
“这当然不是今天或明天的事。但是父亲刚死不久,家中一片骚乱,从外面看来,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
“这么说来,美浓方面也在观察这边的动静咯?”
“正是!我的岳父蝮一定也在觑觎我的领土。”
“那我们得要小心。”
“哈哈哈!是要小心,但是光小心也没用。犬山的信清不足取,但是清洲还有彦五郎,从冈崎来的今川势力,再加上蝮,大概也快出洞穴。好!就干他一场吧!”
信长如此说着,挥起马鞭又开始奔驰。
“干他一场,是什么意思呢?”从后面追上来的胜三郎,急促地问着。
“啊!你等着瞧吧!我会一个一个给他们颜色看,越快越好。回到城后,
你叫犬千代到阿浓的房间来找我。”
艳阳高照,阳光射入嫩叶丛里。云雀的叫声响遍晴空,但却不见任何影子。
主仆两人骑马向城池直奔。
28。 夫婿的个性
浓姬最近的心情,急速地倾向于信长,这也令她大感吃惊。
一开始她总还是能够冷静地面对他,但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份余力。心中所想的,尽是信长,每当她想到他的安危时,她的胸口象被针刺痛了一般。
(难道爱情是如此地令人牵肠挂肚吗?)
自从信秀去世以后,这位才女总是挂念着信长的立场,而这几乎是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危险。
现在家中,可以说已完全形成相抗争的两派。
信行派的势力有增无减,而信长派的平手政秀,逐渐有被孤立之势。
当然直接原因是来自葬礼烧香时信长那种粗暴的行为,这是不为人所接受的。
虽然大云禅师相信信长的才器,但他却无权左右这件事情。就连平手政秀的长男五郎右卫门,也开始对信长抱持反感。
信长很喜欢五郎右卫门所拥有的一匹名马,曾经要求相送。
“——一位武士需拥有良马,所以我无法割爱。”五郎右卫门如此回答。
但是信长却以往常的语气说:“仅是拥有良马,也无法在战场上立下大功。”
这句话深深地伤了五郎右卫门的心。
清洲城的那古野弥五郎,在上一次的战争游戏中,也深深感觉到:“——吉法师是个可怕的人物。”
虽然在那一夜对方表示战败,但输得并非口服心服。自信秀死后,四面八方都认为有机可乘。
信长最近又必须经常拜访家臣,三餐的饮食并不正常。
也因为如此,所以浓姬最近都亲自下厨,让信长在房里用餐。
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信长变得更加坚强,奔走四方组成洋枪部队,所以现在也经常听到从那古野城森林的深处传来练习洋枪射击的声音。
“——阿浓,现在已不是使用刀枪的时代了。”
“我要不断增加这种洋枪,只要能瞄准,一定可以命中,这是一种优势武器,我一定要好好的训练他们。”
他就是这样的将全部时间都投注于这种训练中,而这也使得浓姬联想到父亲道三年轻时的影子,令她颇感安慰。
现在的浓姬在写给父亲的信上,一直是称赞着信长,她要父亲知道信长并非一个笨蛋,也希望父亲放弃攻打尾张的念头。不知从何时开始,浓姬已完全与信长站在同一阵线上了,这件事令她感到不可思议。
“阿浓!”
当浓姬准备好晚餐回房后,看到回来的信长正躺在那里,两眼直瞪着天花板。
“等一下犬千代和胜三郎要来,你帮我烧些粟子好吗?”
“既然是吃粟子,可见你们要讨论战事,这样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不!你还是留下来,我们不是谈论军事。”
“噢!”
浓姬笑了一下,拍手召唤各务野,请她拿来粟实。
“你们要商谈何事呢?”
“噢!冈崎竹千代的父亲死了。”
“咦,那个竹千代的……”
“二十四岁即过世,是被家臣所刺杀。现在今川已经入城。想必是那些家臣怂恿今川如此做的吧!”
“殿下,你自己可要小心。”
“哈哈!我要先下手为强。阿浓!”
“嗯!”
“如果我去俘虏一个女人来,你会不会嫉妒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浓姬吓了一跳,她赶紧摇了摇头。
“这位女子是……”
“岩室啊!但这件事你可要保密。”
“啊!是那位已经落发的岩室啊?”
“哈哈哈!你还是在吃醋吧?”
“殿下,难道你要……”
浓姬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她的膝盖不禁往前挪。就在此刻,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前田犬千代与池田胜三郎生气十足的脚步声。
29。 诱拐
两人进来后,坐在角落等候着。
“记住!绝对要保密,今晚你们赶到末森城将岩室夫人诱拐到这里来。”
信长一如往常地先下结论。
“诱拐来之后,把她带到城里不为人所注意的古矢仓上。胜,你先将那儿清除干净,在那里等候犬千代将岩室夫人带到,至于把她诱拐来此城的目的是……是因为……”
信长话没说完,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顽皮地笑着。
一旁的浓姬,屏气凝神地看着信长。
“清洲彦五郎这个好色鬼,要勘十郎与权六于父亲七七之后将岩室夫人送给他为妾。”
“什么?在七七之后,这个人未免太急噪了吧!”
“阿浓,你先别打岔。权六这个家伙千方百计想要拉拢彦五郎来对付我。如果岩室夫人愿意前去,那就表示他们交易成功,所以我想他们也该向岩室夫人提及此事了。”
犬千代与胜三郎对看了一眼,他们这种年龄开始对女人的话题感到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