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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敌信长
拂晓之际,长岛御堂再度掀起战火,动员了全部兵力发动总攻击!一直到当天傍晚,战况激烈,未曾稍减。
被织田军从四面八方围住的长岛御堂内,也陷入了另一场院混乱当中。织田势在这天当中的伤亡人数将近七面人,由此即可看出这场战争是多么激烈。
然而,这并非武将之战,而是世俗所谓“一念之间”的战争。
眼见伤亡如此惨重,信长心中对长岛的本愿寺更是恨到了极点。
一般的佛教徒乃是以普渡众生为目的,因此信长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以佛为信仰的佛教徒能杀害他人而毫无悔意呢?而且,在以信徒为主力的僧兵之中, 又有许多专业战士混入,不着痕迹地指挥、煽动,以致僧兵们更加勇猛地发挥战力。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那就是在他们的心中,对信长有着同仇敌忾的憎恨。
“——佛敌信长!”
这就是别具用心的煽动者所提出的口号。
但是,信长真的是神佛之敌吗?
事实上,他并非一见寺院就烧,也不是一看到神像就丢弃、摧毁的。他曾经为平手政秀而特地建造了政秀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在他的观念里,“统一日本”原本就和宗教扯不任何关系。没想到如今却遭到比 山的僧兵和一向宗徒们的阻挠。如果此时双方都能冷静地思考一番,就会发现这场杀戮根本毫无意义。然而他们都已经不再具有理性思考的能力了。与佛教并无瓜葛的信长和那些不以作战为目的的信徒们都已陷入疯狂状态,因此将对方视为敌人,彼此张牙舞爪地展开厮杀。
感情对感情。
憎恶对憎恶。
在战争当中,原本就会产生许许多多丧失理性的不合理现象,由此也充分地表现出人类的悲哀和愚蠢。
在这种情况下,早已无法清楚地判别两者的是非,不过,如果从军事作战来看,则以信长的理由较为充足。
在信长的想法里,凡是妨碍他“统一日本”的人,都必须加以讨伐。而长信之所以认为信长为“佛敌”必须除之而后快,则完全是因为受了野心家的煽动。
这种令人为之鼻酸的杀戮行动一直持续到当天傍晚,当夕阳西下之际,双方终于有了浓浓的疲劳感。
二十九日的晚上,月亮为乌云所遮蔽了。
以当时的作战习惯而言,通常会暂收兵,留待翌日再进行决战。
在信长周围,聚集了佐久间信盛、柴田胜家、丹羽长秀、池田信辉、金森五郎八、前田利家等大将。
当他们看到信长脸上哀凄的表情之后,纷纷向他表示对庶兄大隅守信广及义北津田信成之死的哀悼之意。
然而信长依然沉默地坐在马上,似乎根本不会听见他们所说的话,他的双眼直直地望着笼罩在暮色当中的本愿寺内的名愿证寺内的大屋檐下。佐佐成政率先开口说道:
“大隅先生、津田先生在这枝一战当中的表现,真可说是威风八面,没想到这次居然不幸战死,真是叫人感到哀痛啊!”
当其他人也同声表示哀悼时——
“住口!”
信长大声地喝止他们。
“你们这些家伙,谁叫你们在此集合的?”“天色已经晚了,所以弓炮队也应该收兵了呀!”柴田胜家辩解道。
“你给我听清楚了,权六!”坐在马上的信长晃动着身子说道:“今天就必须结束这一场战争!”
“啊!你的意思是?”
“大家听着!对于那些背弃慈悲忍辱之道而拿起刀枪杀人的本愿寺的臭和尚们,我决定要在天正二年九月二十九日的晚上一举消灭!”
“啊!这么说来,你准备发动夜战喽?”
“不是夜战!我要活活地烧死他们!”
“这。。。。。。这个”
佐久间信盛很快地踏前一步,准备劝阻信长这一个疯狂的决定。
歼灭长岛本愿寺
一瞬之间,大将们全部变得鸦雀无声。
天正二年忍气吞声月二十九日的晚上,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信长话中的意思了。
佐久间盛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必须说些话,在这种想法的驱策下,他开口说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太过残暴?”
“啊!你说什么?残暴?残暴的是那些臭和尚们!”
“话虽如此,但是御堂内还有近二万名无辜的老幼妇孺啊!”
“正因为这样,这场战争必须在今天之内结束!”
“但是,殿下!要是今晚烧了他们,那么就会像上次烧山时一样,使殿下遭到世间的非难啊!”
“右卫门!”
“是的”
“你认为我不烧御堂,从前烧毁山的罪名就会减轻吗?”
信盛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是,今天这一战已经给予对方足够的惩罚,我相信明天他们一定会到大坂去,再度与我军对抗,难道你不了解这一点吗?如果了解,就不必多言了。”
当他说到这里,信盛已经哑口无言了。
过去信盛曾经长时间与大坂的石山本愿寺作战,了解他们的确是相当顽强的敌人,所以至此他也不好再继续进言了。倘若他再提出劝谏的话,那么——
“你这家伙!如果决定放火。最好选择夜晚,才能使火势显得特别强大,让所有看一这些火焰的人感到震惊,所以我才特地等待今晚的来临啊!”
信长实在是个个性倔强、不肯认输的人!柴田和佐久间也沉默了,因为他们知道多说无益。
“成政!”
“是!”
“你立刻对全军发布命令,要士兵们将所有的弹丸全部装进铁炮之内,随时待命!”
“所有的铁炮都要装进弹药?”
“是的!然后要他们将铁炮架在四方的台上,筒口对准长岛寺的本堂中央。”
“遵命!”
“还有,一待本堂喷出火焰,其他人立即冲进去,懂吗?好了,你去吧!”
“是!”
“官从九郎右卫门!”
“是!”
“你带着你的部下由西门侵入,在那里放火。”
“是!不过,是现在就要。。。。。”
“你继续听我说!大约经过一个钟头之后,敌人就会认为今天的战事已经结束而松了一口气!那时候发出的火焰才能使他们感到吃惊啊!”
“遵命!”
“你要是明白,就好好地做吧!别忘了,令兄小濑也在今天这场战争里被杀,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一举歼灭长岛。权六!”
“是!”
“你和佐久间两人立即回去告诉你们的手下今晚要发动夜战的消息,要他们全力歼灭敌人。记住!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逃出来,即使有漏网之鱼,水军也必须立即围杀!你快去传达我的命令吧!”
“遵命!”
“即使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我也一定要在天正二年九月二十九日这一天灭了长岛的本愿寺!”
“遵命!”
“你们都仔细听着,在明天,也就是三十日的夜晚来临之前,即使是一支野鼠也不容许继续在长岛生存!距离行动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这时的信长又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由于他的许多血亲都在这场战役里被杀,以致于他完全失去了理性。不!或许他并未失去理性。因为从他的各种策略看来,很可能他是要给大坂的石山本愿寺一个下马威吧!
事实上,这也是信长不希望因石山本愿寺的和尚们的抵抗,而使得更多人牺牲的缘故。
星空下,织田家再度拖起疲累的身体,走向了战场。
这是一场史无前列的大屠杀。当信长决定揭开这场大屠杀的序幕时,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行动的正式展开,是在当晚八点。
当一条如巨龙般的火焰从御堂内部窜向天空时,火柱立即映照在四面的河川上。之后又窜起了第二条、第三。。。。。。转眼之间整个御堂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了。同时,四击响起了阵阵枪声,大批兵士出其不意地朝御堂冲了过来 。
一向以壮观著称的七堂伽蓝,不到半刻之内即已成为一片火海。
在八方出口已被堵住、火舌四处乱窜的情况下,城内的男女老幼那种张皇失措、绝望的表情,见者无不为之鼻酸。虽然如此,到处却还有着织田军拿着大刀、洋枪不断地追逐着。。。。。。
不久之后,人、伽蓝、城廓、街道、屋宇、栋梁全部都为火舌所吞噬,熊熊的火光将四方的天空、河川都染成了红色。。。。。。
和山相同,找岛的一切人、事、物也被熊熊大火燃烧殆尽。
信长冷眼看着这一切。
对于这一次所采的“放火”战略,他早已在内心衡量过双方所可能遭受的损失。
到了九月二十九日,长岛的本愿寺已经从这地上消失了。
长筱之道
决定由龙川一益掌管长岛之地后,信长随即率军返回岐阜城,这时正是十月五日。
此时,由越中向加贺出兵的上杉谦信,又如往常般地率兵退回越后去了。
信长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立即着手修建东海、东山两条道路。
两条路宽度都在两间以上,并且还修筑桥梁,以方便舟船通行。看来他正全力推行亲民政策呢!至于接下来的作战目标,则是信玄之子武田胜赖。
时间是天正三年。
在短短的两上月内,信长似乎忘了战争一般地将全部心力投注于修桥、铺路上,同时也等待着他的新战术所需要的武器——枪炮的完成。
到了三月三日,所有的道路都已整建完成,随时可以上路。于是,信长悠然自得地来到相国寺,将今川义元之子氏真收为手下,并且分配领地给予穷困溱倒的公卿,让他们得以维持生活。
久处贫困当中的公卿们在获得信长的救助之后,心中感激之情不难想像。
他们终于又能回到京都,居住在禁里的周围了。他们终于又可以回到京都赏花了。
“看来今年殿下似乎无意作战了。”
“说得也是,四十二岁是灾厄之年啊!从他为百姓们修筑道路、为公卿们谋生计的行为看来,他是想要开始实施德政了呀!”
“没想到连殿下也会警戒着灾厄之年!”
尽管谣言满天飞,信长却仍带着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回到了岐阜。这时已是四月二十八日。
回到岐阜不久,信长立即将镇守大坂的佐久间信盛召回。
突然被召回的佐久间信盛原以为又要被痛斥一番,因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信长面前。
两人并坐在成列的侍女、侍卫之间,空气中不时传来千丰台庭院中的花草散发出来的清香。
“对于石山本愿寺,你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这个,这要怎么说呢?石山是本愿寺的根据地,敌我双方的兵力相关悬殊,这些殿下应该都相当明白才对啊!”
“住口,右卫门!早在长岛的时候,你就担心着招致世间的非难,所以你根本不敢全力攻击,对不对?”
“这。。。。这。。。。不对啊!,话不能这么说的!事实上是因为敌人的势力远较我方强大。。。。我认为只要我们从外面将他们包围住,使其与外界的联络中断,如此一来,对方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必定会屈服的,这样我方不就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牺牲吗?”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
“你的意思是说,今年是我的灾厄之年,所以你们要尽理避免杀生,对不对,但是我很怀疑,难道我信长的家臣全部都是懦夫吗?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啊!”
信长狂怒的暴吼在这豪华的大厅中响起,使得在座的人无不变了脸色。
“右卫门!如果你是因为珍惜自己的性命而不敢放手一搏,那么你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弱者。不!不仅如此,我之所以特地将你由大坂召回,是要问你到底存着什么心,为什么会传出那么多流言呢!你说,为什么会有佐久间信盛和本愿寺的和尚、中国的毛利私下联络,准备背叛信长的流言传出呢?”
佐久间信盛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殿下!”
“你先不必急着辩解,我还有话要问你哩!这次我叫你回来,就是要看你如何对我解释。你是织田家的家老而不是新臣啊!居然还会有这种流言传出!请问,你还有何面目来见我呢?其他的人全部退下,我要听听他到底做何解释!你们还楞在那边做什么?赶快给我退下!”
在信长的叱喝之下,侍卫们全部屏住气,很快地离开了。
佐久间信盛紧咬着双唇,直直地望着信长。
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哪!和本愿寺光佐私通。以他这个素来忠心耿耿的老臣而言,这项无的放矢的指控是他心中的怒气油然而生。
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