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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误杀了主君,又想利用反对派的势力,为自己找寻出路,虽说现在处於乱世,但是这种手段也未免过於肮脏。
「好,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勉强你把她带到这裏,那么我做父亲的人也应该为你们算计、算计。」
「父亲大人,你终於听进了我们所说的话。」
「你安心吧,今天一天你们就躲在家裏有一个通往热田宫殿的地下密道!我会帮你们找好船,让你们走。」
「父亲大人!谢谢你。」
「好,事情非常紧急,而这密道是有时用来搬运神像用的。就如你所知,那密道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别让别人看见了,快点躲进去吧!」
「是……是……」
「还有,拿著这个灯,你走前面,让孙八郎跟在你的後面。」
「是。如果我们能躲进密道裏,就不会有人发现的。来吧,孙八郎……」
孙八郎急急忙忙站了起来,跟在刈叶身後。在肥前一家人尚未睡醒之前,两人很快地走出走廊。
这密道是热田神宫他们奉安御神剑,为了怕火灾与暴徒侵袭所建造的。万一发生任何情况都可以从本殿移出来守护,可通往加藤、岩室、田岛三家,这密道除了家人以外,别人都不知道的。
知道能够躲到那裏,孙八郎的脚步也轻了。
外面现在已是早晨,到处可听到小鸟的叫声,人们就快起床了。
「快到这裏来!」
刈叶对自己的娘家非常熟悉,她走在前面,在向右转的那一瞬间——
「啊!」
她和身後父亲那尖锐的眼神交会,在这同时,障子裏出现了血迹。
「父亲大人……孙八郎。」刈叶回头去看,倒在她前面的孙八郎的尸体已人头落地。
再看後面肥前手上那沾满血腥的刀,此时又向刈叶的肩部刺了过来。
「啊!」
刈叶发出悲鸣,立即想逃跑。不,她想逃,却被孙八郎的头绊倒了。这时身後的刀子又砍了下来,刈叶将手上的灯投了出去。
「父亲……你为什么……」
父亲不作声,用另外一刀代替他的回答。
刈叶的头终於滚落至肥前的脚边。
肥前茫然地站在那裏。
此时他的妻子跑了出来。
追手们也已到达,在门边不断地叩著门。
然而,这时在肥前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心情也非常黯淡,甚至忘了丢下血刀。
63、那古野城主
信长看见这两个头呈现在眼前,静静地听著田岛肥前所说的每一个字。与其说他在听肥前说话,不如说是看著他那大而苍白的脸。
这么诚实的父亲,为何会生出那样的女儿。刈叶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做一个淫妇呢?
「我是终身信神的人,我怎么可以让这奸夫淫妇到通往神殿的神圣密道去呢?」他边说边想著。
(神似乎也太恶作剧了……)
「美浓的事情已有所变化,他说家中那些想蠢动的人,此时应该会有所行动了。孙八郎是这么说的,我想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
信长对这件事几乎不必听就已明白了的样子。
「我看你也是非常悲痛。已造成这样的惨局,我想就由你来安葬遗体吧!」
「谢谢你!」
肥前下去之後,信长就叫丹羽万千代将两人的头拿出丢弃。自己一人在那裏思考著。
叔父信光最後还是为了女人而丧命。不仅只是他丧失了生命,从此在这一族之中,又必须重整秩序,这对信长的事业而言,有著相当大的挫折,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不需田岛肥前的讲解,他也知道美浓的事情有很大的变化。这对信长来说,就像在他心中投下一颗大石头一般。
道三入道的年纪渐大,自认是土岐家後代,鹭山城的义龙也逐渐增加反道三的势力,他的叛变也已经是迟早的问题了。原本是希望能由道三入道来控制後面,如此就可以结束家中拥立信行一族的计画。信长的这个计策,已出现很多破绽。鹭山城的义龙对於他的父亲道三入道持有敌意以外,从富田正德寺的事情以来,更增强了他对信长的憎恨。
「——看吧!将来我的孩子一定会在信长的前面为他系马。」
道三的这句话被他知道了。
「——那个尾张的大笨蛋也配吗?」
只要时机成熟,他想一举击溃他们,这就是义龙现在的愿望。他也想和勘十郎信行并肩作战,如此就可以加入柴田、林兄弟等反信长派的同盟。信长如今又失去了信光,可以说是正面临四面楚歌的状态。
「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呀!」
已把河东二郡交给了信光,可是信光却被杀了。如此一来,我不能将那古野城放著不管。无论如何也要找一个人治理那个地方……信长看看其他的弟弟们的年纪都过小,而自己能够相信的家臣也太过年轻,无法控制整个局面。
他想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在他身後的万千代和爱智十阿弥,也跟著他站了起来。
「不要跟来。」
就像他一贯的作风,留下这一句话後走进裏面。
「在这时候就要跟蝮的女儿谈谈话,这是最好的……阿浓啊!」
浓姬这两、三天因为感冒而躺在床上,她听到信长的脚步声,就急急忙忙从被窝裏坐了起来。
「怎么样,你的感冒还没有好吗?」
「是啊,说不定得了肺痨就这么死去了!」
「什么,肺痨?蝮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我只是说可能会就这么死去而已啊!」
「死,人都会死的嘛!怎么样,感到痛苦吗?」
说著,信长将浓姬的棉被当做枕头,就这么躺了下来。
浓姬「哈哈……」笑了出来。她把两手放在信长的额头上。她的手稍微有点热,穿著纯白的睡衣,在他有鬓毛的双颊衬托之下,显得特别冶艳。
「看你的脸色,似乎有什么烦恼的事,是不是?」
「小聪明,我是问你痛苦不痛苦啊!」
「不,我看到你,就已经好了大半了。」
「阿浓,信光被杀了。」
「这么说……还是与刈叶有关?」
「嗯,直接的杀手是孙八,元凶却是刈叶。接下来如果你的父亲蝮也被杀,那么我就只剩自己一人了。」
「哈哈哈,这一点都不像你啊,殿下。蝮殿下早就被杀了。」
「什么?蝮殿下被杀了?……」
「是啊!人迟早是会被杀的,不一定是被人所杀,也可能是被神佛所杀。」
「小聪明啊,你回了我一刀,哈哈……」
他转个身,又破口大笑出来。等他平静下来之时,眼中闪现著光辉。
「阿浓,帮我剪指甲。」
「什么!你要我这个快死的病人帮你剪指甲?殿下,你真是会用人啊……」
这么说著,浓姬叫人把剪刀拿来,将信长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快剪!」
「你不能动啊!如果动了,搞不好会把你的指头剪了下来。」
「快点!快点!」他的眼中闪闪发光,像是要抓住整个宇宙一般。在穷途末路之时却有了好的想法时,信长就会表现出这种疯狂的样子。浓姬知道这点,所以她也慢慢、快乐地剪著信长的指甲。
「好,指甲剪好了!」
「现在帮我掏耳朵。」
「什么,你是来探病的,却要我这快死的病人做这些事。」
「掏完耳朵之後,你帮我清理一下鼻毛!我要我的全身都乾乾净净的。」
「你要你的全身都乾净……」
浓姬尚未掏好他的右耳时,信长突然坐起身来,而且抱住了浓姬的头。
「我决定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决定了,浓姬!」
「你放开我,否则我无法回答你。」
「阿浓!彦五郎死了,那么可以约束织田一族的第一人是谁,你想想看。」
「那当然是末森的信行!」
「信行以外呢?」
「柴田权六……再不然就是林佐渡。」
「为什么?」
「在这家中,比柴田更有威望的就是林佐渡,而且佐渡先生有一个深谙阴谋的弟弟。」
「哈哈哈……」
信长突然放开了浓姬的头。
「快,再帮我掏另一只耳朵……我就要决定了。」
「你要决定什么?」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决定让谁来掌管那古野城。叔父已经死了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
「阿浓!你刚才是不是说美浓的蝮很早就被杀了?」
「是啊,他的年纪已经大了。」
「我倒要看看蝮会怎么死,或许到时我会出兵援救美浓,如此一来,就更需要那古野城的守护了。」
「你这么说,蝮会非常高兴。他现在非常钦佩你这个尾张的大笨蛋呢!」
「不要开这种玩笑!」
信长边骂著她,又突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将头歪向一边,像孩子般大笑。
看来他对自己所做的决定非常满意。
「好了,那么重要的那古野城,你要让谁来管理呢?」
「可以和林佐渡北美的人。」
「和林佐渡可以比美的人……家中可以和林佐渡比美的人是……」
「你想不出来,是不是?就有一个人!」
「那是谁呀?……」
「阿浓!能够压得住佐渡的,就只有佐渡本身啊!所以我决定要佐渡当那古野城的城主。」
这么说著,信长又很高兴地侧头大笑。
64、积压的忧郁
信长的意思并不是在今天才表现出来。
在此之前他就知道美浓的道三入道影响力已逐渐微弱,而现在叔父信光又死了。在这种局势非常不好的时候,让信行派的首领林佐渡守通胜当那古野城的城主,这不仅仅令蝮的女儿浓姬惊讶地瞪圆了双眼而已。
除了浓姬之外,接到这个通告最惊讶的人,可能就是林佐渡本人了,接下来就是末森城的勘十郎信行、柴田权六。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当佐渡被叫到信长跟前时,他惊讶地眼睛一眨一眨地,而信长仍是像以往的滔滔说著:
「——佐渡,那古野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城。守山的信次及弟弟们都不能担任这个责任。所以我希望你能到那裏去,好好地固守那个地方。」
「——要我去固守那个地方——你是要我到那裏去做代理城主,是不是啊?」
「——不是,我不是要你去代理城主,我是要你去当城主。虽然你不是织田家的人,但是与我们有相当的渊源,所以我希望你能接管叔父信光的家臣,继续管理那地方。你尽快带领你的家人进城,准备去接收那个地方吧!」
这时林佐渡几乎想拍拍自己的面颊,试试看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在嘴上他虽然说是为了这个织田的家族,所以才必须排斥信长,然而实际上与其说是为这一家族,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本身的利益。
(因为信长不容易接受别人的意见,当然也绝不照佐渡的意思去做……)
佐渡本身已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形成了他的不满,造成了佐渡逐渐亲近他的弟弟信行,这是不争的事实。
信长当然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的这一招可说正中了佐渡的心。信长让他在这一族中,得到了这一族人该有的地位及领地。那么,佐渡的不满定会逐渐减轻。
「——好吧,既然是主人的命令,我也只好遵命。」
「——对,这样才对。我会去跟勘十郎讲的。」
如此一来,末森城的勘十郎信行和柴田权六,当然以为林佐渡背叛了他们,而开始怀疑林佐渡。
「——什么,那古野城就这样交给了佐渡……那么,佐渡一定是背叛了我们。」
信长的这一招,虽然未能完全终止他们的作为,然而却能减轻他们阴谋进行的速度。
在这期间,信长就全心地整顿军备,因为他有一种直觉,要准备对付美浓的内乱。
道三入道和义龙这对父子的战争,如果真正打起来,顺利的话,道三可赢。但万一义龙胜了,形势就完全逆转了。
和义龙结合的信行一派,他们也一定会带领大军进入美浓,那么信长那时候可说是惨败无疑了。
「对,就是洋枪,砰!砰!像雨点般地射出去的枪弹是没什么意义的。要准备继续训练一个人几十发、几百发地射,学著把火药绑在腰上。」
人们这时才真正明了尾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当初会在他的腰间绑上这么多的袋子行走。
「——原来这大笨蛋的乞食袋……」
被别人交相批评绑在腰间的袋子,事实上就是他构想著将来能够放火药及弹丸的袋子。
「——一般作战时,脚步要轻快。如果枪弹能够百发百中,这些子弹必会造成对方的队伍混乱,然後骑马队再攻进,即可轻易获胜。」
信长全力投入这种战术来磨练及提高士气。信长也面临著人生第二次的试炼,而这试炼就像针对他向他挑战而来似的。
第一件事就是他的同胞弟弟,也就是末森城勘十郎信行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