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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对义龙而言,本来就叫他觉得奇怪。然而在天空将明末明之际,从对方却突然传来了「哇」的叫喊声,这种气势似乎显示不让他们进攻,这当然会令他们大吃一惊。
「难道入道先生已经发疯了?」
小真木源太侧首望著六尺五寸的义龙。义龙的脸裹著绷带,只露出一对眼睛,他也空虚的凝视著。
「要小心,我们的对手可是沙场老手的父亲呀!」
「但是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应该不会向我们决此一战的呀!你不认为吗?」
「不!不!我想父亲一定有其用意,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罢了。」
义龙在思考中突然「哇」的大叫一声。
「我方是由谁负责最靠近河川的地方呀?难道是竹腰道尘吗?」
「正是竹腰!」
「什么?是竹腰?我明白了,竹腰这家伙……」
义龙的嘶哑声自喉咙的深处传出。他所率领的四千余兵马中,唯一能让父亲人道高枕无忧的,便是竹腰道尘所率领的六百名士兵。义龙的心中开始有所怀疑。
「快叫道尘来。」
「是!」
其中一名近侍立即从帐蓬裏跑了出去。
「一定是这样……」
义龙再一次的恍然大悟而点了点头。
道尘与道三之间一定存在著某种默契,只要渡了河,道三与道尘的势力即可合而为一,这时候他一定会改变方向而朝本营杀了过来……义龙这么想著。
这时对岸又传来了呐喊声。
此刻黑夜已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泛青的天空,河面上的白雾也徐徐地飘向北方。
「道尘来了吗?」
「是!我来了。」
「噢!道尘,我看父亲会不顾一切地乘雾渡河过来,我希望你打前锋,先渡到河的那一岸做我方的先锋。」
「是!谢谢。」道尘回答时凝视著义龙。
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明白义龙的心意。
「赶快去!」
「是的,遵命!」
道尘在草地上叩谢之後起身,他一脸已没什么好说的表情,往河边自己的阵地跑去,并且告诉部下说:
「各位,你们仔细听,我道尘被殿下怀疑是入道先生与道空先生一方的人,有背叛义龙殿下之嫌疑,所以我们被任命为先锋部队。然而就算我们全灭了也不会有後援来,进也死,退也是死。所以我们只有为自己杀出一条活路来,冲啊!」
道尘一队虽感到事态的严重,但也只好直冲往河川。
这是义龙方面第一次的呐喊声。
天色已渐明亮,义龙的机动部队也开始发现织田方的埋伏势力。
「完了,快回,否则会遭到挟杀。」
但为时已晚。因为信长的埋伏部队已经朝著那喊叫声追杀前去,而水中也有信长的本队在那裏等待著。
信长引以为傲的洋枪队已经「砰砰砰」地发射子弹攻击。
哇!哇!到处传来呐喊与悲鸣之声,而长良川已演变成父子互相残杀令人鼻酸的修罗场。
74、疯狂的战争
信长牵著爱马来到水边,望著雾已经逐渐消散的对岸。
他终於决定心中的想法。
让河上的埋伏部队慢慢逼近敌军,待敌军下到他们的正前方时,再一举予以歼灭,而在下游的部队可前进与道三的本队会合。
如此一来,可以让义龙的军队完全过河以攻打道三的本队,然後再采取迎面攻击的方式——信长如此算计著。
「射击!」
「射击!」
号令在朝风下一发出後,信长方面开始对前来的敌军发动枪林弹雨的射击。敌军的尸体遍陈於雾裏的川原之上。
「犬千代,你瞧,敌人这些笨蛋已经落荒而逃到河中了。」
「殿下!」
与信长骑马并行的前田犬千代,看到敌人的一队手持枪只慢慢地进入河中心。
「还早!」信长叫喝著:
「由於堤岸上有洋枪在,所以他们只好往前进了。」
「但是……」犬千代却不明白。
「那是当然的,他们无後退之路,瞧!有二十个人打前锋,後面又有人跟进。你看在河堤那边有他们的督战队埋伏,如果他们後退,将会被击杀。义龙啊!你真笨,竟然将洋枪朝向自己人,如此一来,我是胜利在握了。」
「洋枪朝向自己……?」
「是啊!你瞧,下到河川的那一队,不一会儿工夫就会消失的。」
信长话还没有说完,对方的子弹已经「嗒嗒嗒」地射向河中,打前锋的那二十个人影,就这样地消失在河流中。
虽然洋枪没有完全命中,然而却如信长所观察的一般,由於後退无路,只好采取往河中前进的「遁水术」。
那一队消失後,水中又出现另外一队。但是同样的在织田一方发动射击之前,就已经消失於河中。
「哈哈哈!」
信长的表情已不再如老鹰般的紧张,他豪放的笑了。
「犬千代,弹药是珍贵的,告诉他们别再射击了。」
「不射击能获胜吗?殿下。」
「已经胜了,我们只要控制这大局,敌人自然会从河中消失的。到底还是美浓军有一套,他们学习到长良川的鹈的行动。」
信长催促著,於是犬千代骑著马朝洋枪队的方向飞奔而去。就在此刻,对岸又传来一阵呼叫声。原来是己方的埋伏队拦劫敌人的退路。
如同这般,第三、第四、第五队的敌军争先逃向河裏,但是有人却在被击中之前即已溺水,沉浮不定地流到下游。然而这却可以说是敌人唯一的退路。
「哈哈哈!这场战争倒是省了我一半的子弹和箭呢!」
信长再一次地拍著马鞍笑了。
「报告!」
传令兵气喘如牛地前来。
「什么事?」
「下游的敌人已渡河了,但是入道先生好像有朝其本阵杀过去的样子。」
「有这种事?我方的埋伏部队才正要袭击义龙的本阵。他们这么做岂不是太危险了?敌人怎么可能现在就渡河了呢?你再去侦察一次,要掌握正确的消息。」
信长一如往昔地叫骂著,他的确是在叱喝著。
因为我方的埋伏部队正追击敌人的右翼,如果道三真的这样做,那么眼前的计画将遭破坏,而这个破坏会导致义龙将部队分为三,其一是他的埋伏部队,其二是对付道三的,另外一队用来对抗信长。
但是这个无谋之举,原是不可能也是不可以发生之事,却偏偏发生了,因此也就造成这场战争的悲剧。
75、枭雄之死
信长这一次的作战方式,无非是要获得绝对的胜利,但是道三入道为了不让信长的尾张势力受到损伤,因而自己想早一步求死。虽在同一个战场上,但是两人的心思却完全不同。
此外,义龙也对竹腰道尘一队六百人产生怀疑,由於被怀疑,所以他们只好前进求死。其中一半死於水中,另一半则困在雾中尚未过河。这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乱七八糟的战法与战术。
另一方的道三,在二次发出诱敌的呐喊声後,慢慢地站立起来。
此刻的信长正在河上看著敌人沐浴於枪林弹雨中,而道三却是两手掩著耳朵。
「噢!过来了,到底是谁先渡过河来的呢?」
他微笑地站立著,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记住,我道三讨死之後,你们赶紧到信长那儿去,别忘了我的话。道三斩死,这战争也结束了……除此之外,什么话都不必说。」
他再一次地叮咛堀田道空,然後慢慢地拿起自己最得意的枪走了出来。
这时前方好像已开始交战,呐喊声此起彼落。
敌人的部队似已登陆。
「好呀!好呀!竟是我所认识的竹腰道尘的部队打前锋,既然如此,那么一定是村山三六为第一枪手了,背叛我者……」
但是道三却面带微笑,慢慢地来到雾中的河边站立著。
他打算就在此候敌。
这时前方突然有人问道:
「是谁?」
由於雾浓,对方看不清道三的衣裳,所以也不知他就是道三。
「是谁?对方的武士,你应该是有名有姓的大将吧!你为何沉默著呢?」
当对方往前逼近一步时——
「哈哈哈……是我!」
他不让对方有说话的余地,便持著长枪刺了过去,对方登时倒在河边呻吟著。
道三在河裏洗掉了刀上的血迹。
道三之所以选在河边,或许是认为在这裏可以洗去刀把上的血迹吧!
「是谁?你是……」又有一个人前来。
「是我!」
道三再度出手,对方又倒下。到底是道三得意的枪法,那是昔日卖油时所锻炼出来的。
「是谁?」
「是我!」
他只要回答这么一句话,枪便刺入对方的胸部或腹部。其中也有在仓促中由部属掩护退走的,但多半还是一枪毙命。
对於靠近水边的尸首,道三将枪插入石中,再轻轻地将尸首抛入川内。这出自六十三岁老人的腕力,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好吧!你们先去吧!再过一会我就会跟著你们去了。」
就这样,他丝毫未改变脚下的位置与姿势,只是在原地静候敌人的来临。
「年纪大了,就不要做那些没有意义的动作,要学会鮟鱇鱼的狡猾才行。」
这时,对岸的义龙下令全军渡河。
起初,他担心竹腰道尘会背叛,但是他们却意外地突破对方而找到一条出口,这使得他下定决心要讨伐父亲道三。
这或许是由於他将信长的埋伏部队当作自己的部队,而决定发动总攻击。
他并不知道信长的本队已经逼近自己,只要一渡河,他一定无法压制道三的势力。而信长方面早已有良好的思虑与万全的准备。
正因为如此,在长良川的河面上,义龙的军队比预定时间早一刻跃入河川,然而这却使得道三鮟鱇的姿态显得更加忙乱了。
「谁在那裏?」
接踵而至的是一位骑马的武者。
「啊!你身著红色披风,一定是大将吧!」
对方说著,手持的长柄枪随即朝道三的胸部刺了过来。
道三闪过,立即回以一枪。
「啊……」
对方的武器被击落了,他翻身下马,拔出大刀。
「来吧!不!先报名来!」
「你是谁?」
「我是今天的先锋大将竹腰道尘。」
说完之後——
「道尘,是我。」
道三入道将枪换到左手,右手持著大刀。
在这瞬间,道尘的头已经离开了身体。
道尘那无首之身发出一阵叫声,不!那也许是鲜血溅出体外之声。然後,这无首之躯依然像活人似的前进了两、三步,往河中走了过去。就在此刻,道三左手的枪柄突然被人击落。
那是义龙最得意的部下——豪杰长井忠左卫门。
「喂!你为何砍落我的枪?」
道三拔起大刀相对。
这时,忠左卫门的枪忽断成二截,他被人踢中屁股跌坐在地上。此时道三的周围陷入一片混战。
根本无人有余力来保护道三,大家各自挥动大刀与自己眼前的敌人厮杀。
「嗯!这样也好。」
道三轻笑。
长井忠左卫门起身之後,拔起大刀。
「道三殿下,你要有所觉悟。」
他朝道三斩了过来,但偏右了点。
「蝮道三讨死的时候已到,有谁快去告诉我尾张的女婿。」
他大声地呼叫。这时,刀又从左边过来。
「小真木源太,为我持最後的一刀吧!」
道三这时出其不意的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刺入。
「你……你们这些家伙,岂能明白我这大恶党的心意呢?好吧!你来吧!我让你斩了我的头,你们两人自己去分吧!」
刀依然插在他的腹部。一代枭雄斋藤道三将脸朝向长井忠左卫门。
这时,忠左卫门将刀刺入他的身体,小真木源太也举刀斩下他的首级。道三的首级就这样落地了,他的身体在河中溅起了水花。
76、女婿的决断
信长在大良口作战时,传令兵又前来报告。
「殿下,不会有误,敌人继续渡河,道三殿下的本营一片混战。」
「当真?」
「是的,没有错。」
「啊!蝮岳父他真……好吧!赶紧到河的下游去,但是要记住不可发射枪弹,否则有可能打到入道这一方的同志。」
信长对部下发布命令之後,自己率先出发。
「好!我们要一口气突破敌人的阵营,往河川下游,等到达目的地後,再改变方向,与敌人决一死战,明白吗?」
「是!」
「既然明白,就跟我来吧!」
对於大良口的敌人,他们此预期的还要早一步就予以攻击歼灭。信长毫无顾虑的在马上抽了一鞭。
这比他预定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
雾散了,朝阳光芒四射。本来接下来的是一场渡河战,而现在敌方却已渡过河,真是危在旦夕了。
威风凛凛打头阵的信长之後跟著枪队,枪队之後又跟著洋枪队,他们手中散发出火把燃烧的味道。
从大良口到道三的本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