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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大公不做美,从屋顶上滴下了雨点。
这是没有人提雨,也没有人想到蚊子,更没人说食物贫乏的事情。
跟着他一起来的小侍卫们,再次地听到了信长的雄心大志后,内心洋溢着一股兴奋。
出了客殿来到对面的屋裏,他们就躺在寝具上。
「喂!回去之後攻打美浓啊!」
「是啊!不用您说我们都知道,我们要走出平定天下之门,对於下雨这件事,我们毫无怨言。」
「是吗?我就是想利用下雨夜袭,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感动得想哭呢!」
「好吧!我为大将遮伞,把伞遮在脸上会比较好睡的。」
然而,雨声愈来愈大,雨点如豆粒般地滴落下来。
对他们而言,这是个令人感慨良多的京师第一夜……总算听到了信长的鼾声。
55。铃声响起
「赶快起牀!你看!天气那么好。大家赶快起来把被子晒乾!」
次日早上,信长第一个起牀,然後把自己的寝具拿到中庭去晒。
昨夜的雨已经停了,今天万里晴空,太阳显得格外的大。
「殿下!您不要做这种事。这种事哪是您该做的,如此会惊吓到这家人的。」
「什么?会惊吓到这家人?这并没有什么,胜三郎,反正我信长的出生就是为了要让这世间吓了一跳!快!大家快拿出被子来晒,只要心想是在京师裏尿牀就好了。」
「真是的!真拿殿下没办法。看!这家屋子的女人都睁大眼睛在那儿看呢!」
「这是当然啰!堂堂尾张一国的太守,竟然拿著自己的被子……」
「唉!别说了,别说了!反正这殿下我们说也是没用的,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大家赶快吧!」
要晒乾寝具,并不需要张开网子和拿竿子来支撑,因为在庭院中间长有很多细竹的秋天的草,只要放在那上面就妥当了。
不,不仅仅是中庭,从这边到主屋,不管任何地方,都是相当的荒芜。在这个宅第里原来应该有五、六十个家臣和仆人,但是现在却只有五、六个人住在这里。
面对著秋风,有两个女人出现在古御所,也让人感觉挺显眼的。
「好了,又左,你就到那裏去一趟,告诉她们说我们都起来了,请她们为我们准备饭吧!并且说我信长要改变今天的行程。」
「什么!你要改变行程?」
「是啊!我本来是说好要到三条大桥的清水寺去走一走的,我看还是改天好了。」
「那么你想先到哪裏去呢?」
「我想先去室町御所,我要到御所去了解这将军的性格,看是否是值得我重建的一位将军。」
「但是你昨天说过明天才要去室町御所的啊!山科卿也领了旨意,他不是这么说的吗?」
又左卫门利家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这么说著。信长却开口大笑。
「你啊!连你都不懂我信长的计略。我说明天要去,是想要让跟在我们後面的美浓那些笨家伙离我们远一点。这么一来,他们今天就可以安心地去清水寺参拜了。好了,你赶快去催促早餐吧!」
前田又左衞门利家说:
「喔!原来如此。你的城府竟是如此地深啊!」
他又一次的感叹,略带羞色地来到主屋的厨房,红著脸对她们催促早点。对於这家人来说,她们完全没有想到,一国的太守算是贵客,然而却由对方亲自来催促早点。
这简直是旁若无人的奇怪行为,但不仅如此而已。
他们的早饭跟昨天晚饭的食物差不多。
「好,今天大家就把上次用的大刀和铛车拿出来,我们就这样地走出去。」
信长这么说道。
「既然我们来到了京师,也要让这边的市民高兴一下,就算是我们送给他们的礼物吧!」
「殿下!您要拿那卷起的铛车和穿那怪异的服装就这样地去室町御所吗?」
对於这件事情,蜂谷兵库面有难色地问道。
「有何不可?蜂谷!你问这事情真是奇怪!」
「但是我们今天有必要奇装异服地走在街上吗?而且上次美浓的刺客们说不定就在清水寺等著我们呢!这也是殿下刚刚听说的啊!」
「我不是说奇装异服这件事情啊!蜂谷!」
「你就到室町御所去等我吧!」
「好的,遵命!」
「你知道是谁住在室町御所吗?」
「是足利十三代将军义辉公住在那裏。」
「好,别再说了,我信长不是义辉的家臣,我叫你去,是想去试探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我虽然说好明天要去,但今天我就要去……因为我要看看他是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在战乱时代,今天和明天就有很大的区别。无论如何,总是要亲自去见识才会知道。」
「是的,遵旨!」
「那就赶快去,愈快愈好,看他是已经起牀了呢?还是依然在睡梦中?为了日本,我信长必须要亲自去看看他。」
这么说著,就没有人敢再提铛车的事了。
然而,信长出清洲城时预演的这种奇怪行为,会使得城下的人都投以异样的眼光而噗哧大笑,在京师的街道也有必要如此地走吗?想到这裏,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好了,大家快去准备,把车子拿到玄关来,我们就从那边出发。喂!五郎八,你刀鞘的红白布没有卷好,再重卷一次吧!」
金森五郎八点点头说:
「是的。」
「又左,你的大刀往前了半分。应该拿直。」
「哦!是的!」
「是啊!这样才像傀儡师在使用金时玩偶的样子。好,很像!很像!」
这当然很特殊,集合了四个大男人,如幸若舞的舞台姿态一般,他们穿著耀眼的上衣,大刀上绑有红布,推著铛车,而且铛车上还附著铃铛的玩具……
「出发了!」又左大叫了一声,而这家人也匆忙的来到了玄关,异口同声地发出「啊」的一声。
曾经听说此人是个非常怪异之人,今日果然见识到了,想不到他竟然会以此种方式出门……
「牵车吧!」
信长一声令下,就在大家哑口无言的目送中,铛车上的小铃铛响起,他们傲然地走了出去。
56。剑圣将军
室町御所的义辉将军是位热心武道之人,今天的早课是左右摆动大木刀五百下,现在正是他上完课的时候。
在这裏到底还是有三好长庆的庇护,皇居、公卿们的官邸没有受到严重的毁损。
来到寝间御殿的右侧可以看到道场,在那裏有刚种植的树木,将军的左右随从一色淡路、上野兵部少辅、高伊予守等大名,还有小侍卫畠山九郎、大馆岩千代、摄津糸丸等等,大家都惊叹于将军的刀法。
当然这比起足利幕府的兴盛时期,简直是相差甚远,然而将军这时还是维护著他的体面和威严。
「好厉害啊!」
一色淡路守来到将军的面前,两手伏地说道:
「到底还是冢原卜传、上泉伊势守的剑法奥妙,真是令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候的将军比信长小二岁,正是二十五岁……而二十五岁是男人最年轻力壮的时期。
「不,我的功夫还不够。剑道是要尽其一生去钻研的深奥学问。」
义辉擦乾了身上的汗水。
「我这样一心练剑,可以使我毫无杂念,但世人却说我不应该做这种事!」
「没有这回事,大家都很感激你呢!自从大人从坂本回到洛京以後,京师裏的盗贼已经减半,大家都很高兴。」
「喔!你说到高兴的事我就想起这次来到上洛的织田上总介,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是的。从市区中传来一些流言。总之,他是杀了今川治部大辅的勇者,也是位相当好的武将,相信他能为人民出点力量。」
「我也是这么期待著,然而无论如何,现在我的家臣……」
说到此,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事似的,又谨慎地说道:
「不!我不是指你们,虽然你们跟三好不是一党的,但是你们也无法压制他的横行,我的意思是这样的。」
「对啊!这件事情我们也相当明白……」
「而且我希望这次上洛来的人对我是忠诚的……我是这么希望着。若是为了他自己本身的野心……听说织田上总介还年轻,或许他能与我同心协力吧!……」
当他这么说的同时——
「报告!」
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人道场伏在义辉的前面,他就是这裏的守镇结城主膳正。
「主膳!有什么事吗?」
「御所的御门前有四个人,他们穿著奇装异服,还有他们的举止也相当诡异,不断地窥探这裏面,所以我就出去看看是否御门前来了盗贼。」
「你说有四个怪人……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啊?」
「那四人都穿著奇异的服装,行动怪异。说什么是从洛北来到京师的,他们的衣服相当华丽,大刀上绑有红白布,然後拉著铛车,上面装有铃铛,就这样悠然自得的来到这边。听说,还是从京师的大路练习步行到这裏来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那些人如果不是疯狂的傀儡师,就是故意想出锋头的吧!」
「嗯!那些人有没有危害其他的人呢?」
「这个嘛……」
结城主膳正皱著眉说:
「他们来到御所,站在御门前之後就停止不动了。当我出去看时,他就问我是不是将军的部下。」
「对啊!他这么问是没错的。」
「是的……但是不仅如此,接著又说假如我是将军的部下,就请我来跟将军禀告。」
「嗯!他要你来说什么呢?」
「喔……他们是要说……」
「他们是要说什么呢?主膳啊!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非常抱歉!我就把他们所说的告诉你吧!对方说他本来跟将军约好明天要来的,然而因为明天可能会下雨,因此今天前来。又说他来到京师的街道曾看到京师的街道有死尸的臭味,真是教人不敢领教。他问说将军到底是在做什么……我是照他们的话实说……他们说您既然有时间舞刀,为什么没时间把京都的尸臭和恶路清除,这些应该是您要做的事。很抱歉,很抱歉!我是照他们的话直说。」
「难不成是上总?」
「喔!他说他是上总,而且还用了官名,我说不可用您的守名,要说出您正确的官名来……否则我不会去通报,然而对方却突然骂了我一声愚蠢!是谁规定这些烦琐的事情,这都是因为将军无能的缘故吧!他要我来通知将军说他是上总,并问我到底要不要来通报,要我跟他说清楚……」
将军义辉听到这裏,突然微笑著。
「哈哈……主膳!这也难怪你会生气。当他这么大声地叫时,可能市民都会笑了出来。好了!我明白,这是织田上总没有错。请他来到对面的房间等我一下。」
这么说之後,身体瘦小而拿起了日本第一剑的强情公方——足利义辉就这样地站起来,然後又出声地笑了。
「原来上总这家伙是想要来奇袭我。然而,我不是治部大辅。他把这京师当成了田乐狭问,好一个奇怪的人物,哈哈哈……」
57。龙虎对决
一位是有胆略,而且行为都是出乎常理的革命儿信长;另一位则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很优秀的将军。而拥有山城、摄津、河内、和泉、淡路、阿波、大和七国的太守三好长庆和他的家臣松永弹正久秀都给他一个「强情公方」的名字,一看就知道他是位剑圣。
「上座」的声音发出後,义辉就坐在上座,他们面对面地坐著,房间裏充满著腾腾的杀气。
坐在两侧的有一色淡路守、同又三郎秋成、高伊子守、彦部雅乐头、高木右近大夫、进藤美作以及进藤山城守和松永主殿助,他们都知道强情公方的真面目。
而且他是受过相当严格的锻链,从古至今没人能解的冢原卜传都被他解了,而为此他也从未发出一声怨言。
义辉听到结城主膳正的话之後,自认为不是今川义元,於是就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
当大家第一眼看到织田上总介信长时,就觉得他浑身灌注著一股异样的气魄。并坐的诸大名中,就只有他一人是两腿交叉地坐著。
此时,两人的眼睛对瞄,令在座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气逼人。
过了三秒、五秒、七秒,既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转移视线。一开始双方就想要试试对手的勇气,真个是针锋相对。
「你就是织田的上总吗?」
信长一动也不动,依然看著义辉。最後还是义辉先开口了。
「听说你上洛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你再坐近点吧!」
但是信长却没有回答。
「我在门前引起一阵骚动。」
「嗯!这件事我听说了,你把铃铛绑在铛车上。」
「正是!听说京师是个很乱的地方,这样做是为了避开盗贼。」
「难道上总也怕盗贼吗?」
「将军!你认为本身强,人民就会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