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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暍点酒吗?」她歪著头说。
「喔!我们不喝酒,木下藤吉郎有点事想与你商量。」
「什么事呢?」
「你希不希望我出人头地?」
「噢!这是当然,你当然会出人头地。」
「你真有眼光。」
在一旁的苏罗里新左神秘地笑了笑。
「我一定要平定日本的战乱。」
「我阿兰也是这么想。」
「这样我们就比较好说话了,我就直说了,三好长庆并没有能力平定日本。」
「我阿兰也有同感,他的家臣松永久秀迟早会反叛。」
「什么……」这时换成藤吉郎吓了一跳:「你会这么说的理由是……」
「哈哈哈……」阿兰一副恶作剧的表情说着:「三好先生啊!他一直都是叫松永去买洋枪, 但是每次都谎报买的数目,买了一百支,却说是五十支,买了八十支,却说是三十支……其他的洋枪都不知藏在何处。这就足以证明松永有谋叛之心……而在堺港的街道,只要是武将,都会觉得奇怪,这是谁都明白的一件事情。」
「喔!阿兰!」
「嗯!」
「你真不愧是我天下人的太大啊!」
听到这裏,阿兰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然而藤吉郎却一气呵成地把话说完。他微微地挺起那小小的肩膀,继续说:
「我和苏罗里有约束,假如我平定天下,一定让他加入我方,而要取得天下也得有次序啊!」
「当然!人生下来都是从小孩子开始。」
「是啊!没错,你不愧为我的太大!」
此时阿兰也觉得好笑,然而因为不好意思,於是就故作庄重的模样。
「所以,有件事想与我阿兰商量?」
「那也没什么,我现在……现在正是……我是一国的御台所奉行,所以我才说要有次序啊!」
「但是你要出人头地,也是要从这裏开始的啊!」
「是啊!但是你也知道,先生在穷困潦倒时,做太大的就必须去帮他,这是做妻子的责任。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呀?」
「好啊!你说吧!是怎样的事?只要我能力所及。」
「你当然做的到,像三好那种人,把洋枪卖给无用之人,一定会导致天下大乱。所以我藤吉郎想把它买下来,我一定会利用它来平定天下,你看著好了。」
说到此,阿兰的眼睛为之一亮,膝盖也微微地挪向前去。说道:
「藤吉郎先生!」
「什么事啊?大大!」
「什么主意?」
「你啊!就对家父这么说,但这可是秘密喔!」
「你说秘密是指……」
「是啊!」阿兰环顾四周,将身子靠了过去,说道:「就说可能有人会来攻打堺港,叫他要小心……」
「这是真的吗?阿兰!」
「这是计策!这么一来,洋枪就不会交到三好先生的手裏,或许会落到你手上,这不就好了吗?」
「喔!原来如此。如此说来,这家是有洋枪罗?」
「不!」阿兰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我家没有洋枪,但在堺港至少有一千挺。」
「真的有这个数目?」
「你要很巧妙地威胁我父亲,说服他把那有用的洋枪交到你手中来。」
「原来如此……换言之,洋枪若交到三好的手裏,就有可能会变成是攻打堺港的武器,要我这么说服他?」
「正是!」阿兰高兴地拍了拍膝盖,叫道:「就是这样。我阿兰现在就去请父亲来,你马上就可以说服他。但是,必须要有技巧地说服他,否则你要平定天下就没希望了。对不对?新左先生。」
新左却侧著头看著另一方。
「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人,而我却夹在你们这些说谎的人之中,这是我所不愿意的。」
「你在说什么?说谎是你的本行啊!……你真会吹牛!我要快去找我父亲来。」
这么说著,她也觉得颇为有趣,於是快活地起身走出了走廊。
「嗯!」
藤吉郎点了点头说道:
「堺港这个地方真是可怕!连这位小姐都会指责你说谎。」
「嘘!这家的主人要来了,你不要再提到说谎的事了!」
这时,空中又传来了鸽子们所奏出的极乐曲。
60。洋枪部队
「啊!主人。」
藤吉郎与纳屋庄左卫门对坐著,当对方还来不及开口时,藤吉郎已抢先一步说道:
「从与苏罗里新左先生还有你的女儿阿兰小姐的交谈中,发现有件事您似乎不知道,最近在堺港可能会发生一件大事。」
「喔,是这样吗?客人,你发现了什么事情?请说吧!」
「你不是十个人当中的首领,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年约四十七、八岁的纳屋主人,挪动著肥胖的身躯,侧著头朝女儿与新左方向看了过去。
「你们有听见什么消息吗?」
「是……喔!不……这位客人说到一半时,表示非得见到父亲後他才肯说。」
「嗯!这是对的。木下先生,有事直说无妨。」
「看来你全然不知。俗语说马前失蹄,人常看不见脚下的东西呀!」
「脚下的东西是指……」
「是啊!你瞧,三好长庆和手下松永久秀间的关系,难道你都没有察觉?」
「原来如此,这是很有趣的事。三好先生本来就夺取了他主家的领地,而现在又有人要旧事重演,准备去取他的土地。这些话是一些茶客从松永先生的口中听来的,但不知是否可信……」
「哦——就是这样。」藤吉郎用拳头拍打著自己的手。
「你说就是这样,是什么意思?」
「正是,难道你不明白这以後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在一旁的阿兰忍不住想笑,但还是紧咬著牙关。
因为这谎言是她献给藤吉郎的,再由他来瞒骗父亲。因此,藤吉郎很放心的采用她的意见。
「就是这样呀!主人。」藤吉郎像是很著急似的趋向前说:「这就是松永的野心,最近被三好所发觉。」
「哦!原来如此……」
「所以,他就利用各种方法来察探松永弹正的居心。松永弹正本来就是想要谋叛三好的,而三好的势力也想追逐松永而到堺港的地方,这是他最初的构想。」
(原来如此……所以最近港口的税金,大部分都流到三好先生的手里去了。)
「就是啊!松永弹正与三好长庆,为了彼此的势力而在这裏竞逐著,谁都想要占领此地的港口,并将你们十人组合给驱散,而编入自己的管辖裏,如此对他们要载军用金来作城堡……较为有利。」
「这倒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当时已得到公方先生的恩准,此地将近有两百年是自由自治的交易场所。」
藤吉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在此有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松永弹正的阴谋已被发现了,你想以三好长庆的个性,后果会是如何?他一定会先杀了松永弹正,禁止街道上人们的自由出入,然後抢先一步取得堺港,如此松永的野心自然无法得逞。」
「这是真的吗?」
「我怎么敢骗你呢?堺港也应该有自卫队吧!」
「是有的,不过只有九百个人,而且是雇用牢裏的犯人,力量微薄……」
「然而,三好却不这么想,他总以为如果能得到住有十四、五万人的堺港,加上洋枪……那么这可说是一鸟二石之计。」
当藤吉郎说到这裏,一旁的新左突然打岔说道:「不是啊!木下先生,你说错了。不是一鸟二石,而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我明白,我是这么说著,是你的耳朵不好,我不是说一鸟二石……而是说一石二鸟。因此,他拚命地买洋枪,是想削弱你们堺港的力量,因为你们的力量比松永的武器更强,他略施小计说洋枪不可卖给别人,是因为自己想要独吞,而你们卖给他的洋枪,结果也会变成夺取你们性命的武器。」
「嗯!这种事是有可能的。」
「主人啊!既然我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坦白对你说,我们也是非常需要洋枪的。」
「哦?……」
「我们也会给你相当的代价,在这裏有几挺洋枪,我也查的一清二楚。假如你不卖给我,我就去告诉三好先生,那么你就不得不卖给我了,我会把这些洋枪运回尾张,到时候,松永与三好也束手无策,况且这也是我们将来进入京师要用的啊!如何?到底那一方对你有利,你有一千挺洋枪,卖或不卖,给你一刻钟考虑的时间。」
献计的阿兰在听了两人的交谈之後,退到父亲的背後,有如一只虾子似的,笑得直不起腰来。
在此,胜负巳分。纳屋庄左卫门非常惶恐,终於拿出洋枪四百挺。
虽然有千百挺,但是他们跟三好长庆说完全没有,这是为了要保卫堺港。因此,肯卖给对方四百挺,已是最高的数目了。如此一来,藤吉郎再也不好意思勉强他了。
那晚,洋枪就堆积在藤吉郎停宿的卧房裏。
「客人,我看你说谎的技术并不比新左先生差啊!」
阿兰侧著头说著,藤吉郎也用力地点了点头,拍著胸脯说道:
「嗯,到底是我的太大啊!有了你的指点,可以使我光明正大地回去交差。将来取得天下之后,我一定会回来迎娶你,在这之前,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这时,阿兰沉重地将双手交握於胸前,说著:
「是的!我和新左将会成为夫妻,我们会等著你回来。」
阿兰和新左很要好,是众所周知的事。藤吉郎因为洋枪的到手而兴奋,所以没有听到阿兰在说些什么。
「好,好。」他只顾高兴地看著那堆积如山的洋枪:「在这之前,我也绝对不接近女色,绝对不,你安心吧!阿兰……」
这时的信长参观了京师、大坂之後,已骑著马朝堺港的方向而来。
在信长不在的这段期间,美浓的斋藤义龙已集合了军队来到了国境,这个消息是留守的织田清正传到大坂来的。
61。恶缘之城
这儿是美浓稻叶山城的城主义龙的房间。
不用说,稻叶山城是义龙袭击父亲道三所夺来的恶缘之城。不!义龙的恶业不仅仅是杀了父亲……还有浓姬的母亲明智夫人及两个弟弟,可以说明智一族都被他给杀了。
义龙今天表情异样地叫来了医生玄通。
「玄通!」
「是……」
「照你这么说,我的身体就这么地腐败了吗?」
「真正的病名叫癞病……我看您的病势已经有进展了。」
「会不会是您诊断错了呢?以前我故意告诉世人说我得了癞病,而事实上,我把自己手的皮肤割伤,又把绷带绑在脸上,让家臣信以为真,这都是为了要讨伐敌人道三所设计的,为了兴盛我土岐家,而上京坐上大将军的宝座,所以我想出了这种计策。」
「对於以前的事,我玄通十分清楚。以前您是假装生病,但是现在您是真的得了这种病。看!您的右脚浮肿,我玄通用这么粗的针剌您,您却没有察觉。」
「什么?你在我右脚插了大针?」义龙急忙地看著自己的右脚,并且用手去触摸:「嗯!…… 真的没有感觉……」
「是啊!而且连您的脖子也浮肿了。」
「啊!那不是……只是略微肿起来而已,刚才我还觉得有点痛……」他虽然这么说,然而却马上用手去摸。他的两颊与嘴唇都微微地泛紫,六尺五寸的巨大身躯,在这一瞬间微微地颤抖著。
「真的没有感觉……」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以前他说自己患有癞病,不能与父亲道三住在一起,那是为了杀父而与玄通策画的阴谋。当然,他会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因为父亲道三对於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曾皱过眉,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唯独对癞病非常害怕。
「……那种绝症是相当可怕的,它会慢慢地腐蚀你的肉体与骨头,然而,您又不能死,就像个活生生的鬼似的。」
他突然想起父亲的这番话,於是就以得癞病为藉口,从稻叶山城栘转到鹭山城去住,终於达到杀父的目的。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真的染上了这种病……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道母亲土岐家这方面的血缘有这种病,但我没听说过,玄通,你再好好为我诊断一次。」
「是的……很抱歉,我也曾经再三思考,终於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
「是什么?难道是我祖父或母亲方面有人得过这种病吗?」
「主公!癞病不仅仅是由遗传所致。」
「什么?」
「也有可能是受到传染。」
「传染……」
「是的,照我玄通的想法是,当道三要来时,您为了不让他看出您是装病,而曾经到冈山森林裏的小屋住过。因为在那边有位真正罹患癞病的老翁,您要去向他学习癞病患者的动作。也许您的手碰触过老翁的食物或拐杖,因而被他传染了……」
「喔!这也有可能。」身体巨大的义龙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