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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被他传染了……」
「喔!这也有可能。」身体巨大的义龙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
想不到为了杀父亲道三而绞尽脑汁去学习癫病患者的动作,结果却染上了病。
「玄通!」
「是!」
「帮我叫日根野备中来吧!」
「大人!您找他有什么事呢?照我玄通刚才为你把脉的结果看来,属下认为您最近还是好好静养为要。」
「不行!我已经决定要出兵尾张,等派去尾张的那些刺客传来消息之後,我就要马上进攻尾张啊!我正在等这消息……你去叫他来!赶快!」
「妤吧!但不要过於勉强自己,我现在为您开药,让病况能够控制,但是您自己还是要多加休息。」
「我明白!有劳你了。」
「好吧!那么您就好好休养吧!」
正当玄通退下准备去叫人时,备中守却急忙地进来。
「平野美作从堺港回来了!」
「什么?美作回来了?赶快叫他进来,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先见了美作再说吧!」
不用说,平野美作就是义龙派去暗杀信长的人,也就是前面所说的那些刺客的首领。在这一瞬间,义龙又忘了自己的病,眼中闪闪发光。
62。义龙的身世
「美作,你回来了,辛苦了。你杀了信长了吗?有没有人受伤?梅津玄旨斋在哪裏?」
义龙非常急躁地问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平野美作慢慢地拾起头来说:
「梅津玄旨斋先生在途中就消失踪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什么?他在中途就消失了……还没有回来啊?」
「是……我也为此感到不安。」
「难道玄旨斋死在信长的手裏吗?」
「对於这件事情……」
「你说的这件事,是指那件事情?你今天的回答怎么吞吞吐吐的。其他的事先别说,快告诉我是否杀了信长?」
「喔!对於这件事,实际上在铃鹿岭之前的旅舍裏……」
「我问你到底杀了他没有?你这个大笨蛋!」
「不!梅津玄旨斋先生突然消失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信长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到底是死去的道三先生有先见之明,他说信长才真是日本的第一人物,也就是这样的……梅津玄旨斋先生消失了他的踪影。」
「美作!」
「是!是……是!」
「你没有杀信长就自己回来了吗?」
「主公,难道你能杀他吗?」
「什么?你说这话真是奇怪,信长算什么!我是在问你信长的事情啊!」
「对於这件事……」
美作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现在他大概已经到了清洲城,正准备与我们作战。」
义龙突然双手拿起旁边的茶碗及托盘朝美作掷去。
「美作!」
「是!」
「你让信长就这样没事地回到清洲,这样你还敢回稻叶山来吗?」
「我有事情要禀告主公。你对信长不够了解……我美作有所觉悟,等我报告完之後会主动切腹自杀的……然而,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主公,这是做家臣的责任,请您忍耐地听我把话给说完吧!」
「不听!不听!你没杀他就回来……笨蛋!退下去!」
「主公!」
这时的美作仍然面不改色地抬起头来,说道:
「请您息怒,您想想看,梅津先生为什么就这样消失无踪?难道您没有发觉事有蹊跷?」
「什么?」
「这也是他打从心底早就舍弃主公,希望您平心静气地听我说。」
「你这家伙!不但没有达成任务,还敢反过来跟我说教。」
「不是的!您听我说,现在不能攻打信长,否则後悔莫及。主公!信长不如您所想的那么笨,他非但不笨,而且是位奇才,论胆识、手腕,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俊杰。」
「备中!」
义龙被激怒得全身头抖,对身旁的侍者日根野备中叫道:
「拿大刀来!我不能再忍了;我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我辛苦灭了道三,一心想要重建土岐家的基础,而他居然在我义龙面前助长他人志气……这种不祥之人,怎能让他再活下去!」
这时的备中也急忙地跪下说道:
「请先息怒,我备中也有事情相告,主公非得听我们把话说完不可。」
「我叫你拿大刀来!」
「是的!等您听我把话说完之後,我会和美作一样,自己……了断自己的。」
「什么?连你也说这种话?」
「是的,请您先静下来听我们说话吧!」
看来这两个人在来到义龙之前已经彼此商议过了。
义龙火冒三丈地抖动著身体,最後总算克制了怒气。
「好!就由我备中先向主公报告,美作先生,你就在我之後吧!」
「好吧!请你先说,反正我们都觉悟了,一定会惹他生气,尤其是现在正准备与信长作战。」
「那么我就先说了……」
日根野备中先与平野美作打过招呼後,屈膝在义龙的面前。
「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告诉您,只是没有机会。请您必须原谅!主公,您并不是土岐的後代。」
「什么?……你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的生母三芳野是土岐赖艺的爱妾,而我是她生的没错啊!」
「是的,但是这件事情我备中也曾经在您母亲三芳野生前问过她。」
备中抬起头来说著:
「因为只有做母亲的才知道自己怀中的孩子是谁的……三芳野小姐说您是道三的孩子,而且她希望你们父子能和睦相处,她是这样拜托我的。」
「闭嘴!闭嘴!这是不可能的事。道三曾经亲口告诉我,他说我是旧主土岐赖艺的孩子,而他只是把我当作养子……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你说!你说啊!」
义龙急促地反问著,但是备中守却不急不忙地说:
「道三先生也许有其想法,我们也不太清楚。」
他停了一下,又说:
「道三先生曾经这么说过:我的身分低微,没有能力领导美浓一国,为了要让土岐的遗臣们能心服於我,只好告诉他们说三芳野腹中的孩子是土岐的种,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完全地臣服於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义龙却相信我揑造的谎言,认为我不是他亲生之父,再加上野心人士的挑拨离间,使得他想来讨伐我道三,真是造化弄人……」
这时的义龙睁大眼睛看着备中:
这么说来,备中曾经向双亲确认过我的身世……
义龙之所以会反叛道三,是因为他认为道三杀了土岐赖艺而夺取了他的爱妾三芳野。而这时的三芳野已有了赖艺的孩子义龙,因此道三把他当作养子来抚育他。
但根据此时备中所说的,那是道三为了要让土岐的家臣臣服於己所想出来的策略。
义龙也听过母亲在跟赖艺之前就和道三私通的流言。
(到底要相信谁的话呢?……)
「这件事情,只要您彻头彻尾地仔细想想,将会发觉有些事情的确不如您所想像的啊!」
备中又继续地说下去。
「您想想看,像道三先生那么有才略的人,难道他会不明白主公您有谋叛之心?只是他认为有一天一定能够对您说明你们父子的关系,而使这一切误会冰消瓦解,所以他没有除掉您啊!您仔细想想,像蝮那种人,一旦知道您不是他的孩子,他还会让您存活吗?这件事就是最好的明证啊!」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义龙的声音已经有点发抖,他低声地说著:
「假如依你所言,那么我并非是为我的亡父土岐赖艺杀了仇人,而是成了杀死亲兄弟与父亲的大逆不道之人啰?」
「这一切都是因误解而生,对於此事,我也曾经劝道三先生早日对你说明,然而,道三先生却是这么地回答:——不消我说,我在义龙的手文库裏就已经写得非常明白,我想他早晚会看到的……」
「什么!我的手文库裏……」
「是啊!他曾经这么说过。」
「好!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义龙一脸的痛苦。
「备中,你现在才告诉我这种事情,你叫我痛苦的目的何在呢?你这么做一定有目的吧?」
「当然!我有我的目的。」
这时,刚刚沉默闭著眼睛的平野美作也说道:
「对於你的血亲关系,如果您明白的话,那么对於信长这方面,希望您能改变您的想法。」
「什么?要我改变对信长的想法……」
「是的!……信长他不是普通人物,在田乐狭间讨伐了义元,这不是他的幸运,而正是他的实力啊!他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时候的美作把在关的旅馆裏遭遇袭击,以及在京师出现怪异铛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加以说明。总而言之,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对信长下手。
「此外,堺港这个地方的人们都传言他已取得南蛮所制的洋枪四百挺,而且在京师的将军家裏,两人交谈甚欢。而您和他也有血缘关系,因为信长娶了您的妹妹浓姬,他就是您的妹婿,而您也是信长的妹婿,既然你们有这双重的姻缘,那么希望您在这边能够握手言和,我们将来才有希望啊!」
继美作之後,备中又说道:
「假如您需要使者,我随时都能为您効命。」
义龙这时脸上怒气全消。然而,对於这件事情,他并没有马上作答。
对他而言,这简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假装患有癞病,是因为要杀道三以报杀父之仇,然而道三却是他的亲生父亲。本来决定这一、两天之内就要去攻打尾张了,然而,现在却有如是信长那方面先攻打过来似的……
「我明白。退下吧!让我好好想想。」
就这样,义龙呆若木鸡地在他的房裏沉思了好一会儿,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那裏
63。鬼魂
在义龙的身边,本来就没有小侍卫。
那也是因为自己装癞病所必须采取的一种手段,如果被识破就不妙了。
「——而且接近这种病人也是件不愉快的事。我如果有事,会敲打板子,这时你们才进来,否则不要靠近。」
如此一来,也便於与他的心腹部属密谈。
就这样,他把没有任何伤痕的头部与四肢都扎以绷带,而只有小寿江与鹿野两个侍女经常接近他。
对於这一点,生了一个孩子辰王丸(龙兴)的生母,也就是信长的妹妹尾张夫人,也相信自己的先生真的是得了这种病。
而他对待这两位侍女,却是相当的公平。
他深伯只爱一个人的话,会引起另一个人的嫉妒,而泄漏了秘密,所以也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们。
当日根野备中和平野美作离去之後,义龙就唤来了小寿江。她拿著雪洞的灯进来了。
「还有其他的事吗?」
小寿江从十七岁开始就服侍在他的身旁,现在都已经二十三岁了。人长得漂亮,声音也悦耳动听。这时,她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会冷,那么我再点一桶火炉好吗?」
「不冷!」
义龙就这样地凝视著天花板回答道:
「你说,有时会看到窗外的走廊下有幽灵,是吗?」
「是是!而且那还是在夏天呢!我真害怕。」
「你就是因为害怕,所以都一直在这附近点著灯吗?对不对啊?」
「嗯!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真的,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你的後面就有两个影子站著……」
「啊!」
小寿江赶紧抱著义龙。
义龙以绑有绷带的手抱起了她。
「难道你没有听到幽灵的哭声吗?」
「真……真……真的吗?……真的是幽灵吗?」
「我没有骗你,今晚的幽灵一个是弟弟喜平次,另一个就是在这城的千叠台馆里被殴打致死的阿胜。」
「什么……阿胜,你说的阿胜,难道是指道三的爱妾吗?」
「正是。」
义龙仿佛要说出心裏的话似地说道:
「阿胜呀!就像你一样,是曾经被我抱过的女人啊!」
「啊!您说那个阿胜小姐。」
「是啊!她是美浓最漂亮的女子,她的个性有如其名一般,是非常的好强……」
「主公,主公啊!难道您……您也抱过自己父亲的爱妾吗?」
「不!她是我的女人,是我把她送到父亲那儿做密探的。不是父亲!他是我的仇敌!因为我 是这么想的……」
「您说您这么想,是指……」
「不!我现在也是这么想,道三是我亲生父亲土岐赖艺的仇敌。」
他急促地说完之後,就趴在小寿江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啊!您到底怎么啦?主公!」
「小寿江,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啊!听见什么……」
「阿胜在那儿边哭边说著……竟然被自己所爱的人送到他父亲那儿为妾。对於这种男人……她怨恨这种男人。然而,他是我亲生的父亲道三啊!」
「主公!」
「小寿江,拿酒来!酒!我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