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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顶在献县,眼瞅着就要被日军两面夹攻而无可奈何,宋哲元部也好,冯治安部也好,总之整个第一集团军上下似乎都没有几个想要血拼到底的,眼看日军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大,一个个都开始当缩头乌龟,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
冯玉祥甚至认为不能守住沧县的时候,许雄上来了!跟他一起来的,是第三战区参谋总长李俊峰!
对于沧县,陈晓奇方面从1930年开始就遥制而没有占领,中原大战之后得利的张学良和宋哲元都在河北平津之地,陈晓奇没有过分扩张,沧县县城还在这一方面地掌握之中,但往南与德县之间的南皮、泊头、盐山一带,可实打实的就是陈氏的天下!事实上以沧县为边界的整个南部都被他们实际掌控并且经营了整整七年,若论军事防御,这一线比前面好的太多!
战事初开,沧县一带以南的所有民众撤的干干净净!不要说人了,以沧县、献县为核心地方圆百里之内,找一只活鸡都难!所有庄稼都收割一空喂了牛,连树都砍得一棵不剩,两个月的动员搬迁,直将这一地带便成了鬼蜮一片!
敢这么干,能这么干的,也只有陈晓奇手底下这般人,他们有能力出得起这样的代价,养的起这么多的流民,数以百万计的民夫被发动起来,将大片地方整的一望无际跟草原相仿,除了房子没有焚毁之外,真正做到了干净彻底地焦土抗战!
这样的情况,冯玉祥原先并不知道,等他到了这里的时候才大吃一惊,然而木已成舟无奈和也!等到第一集团军接连败北,死伤惨重后继无力地时候,这种焦土做法的恶劣后果更加突出,想抓个帮忙修工事抬担架的壮丁都找不到!
就在这样的时刻,许雄和李俊峰来了!
此时,整个第一集团军长官部和各个集团军司令部都已经集中到沧县,并已经作出撤退的姿态来,毕竟日军四个师团挟着压顶之势劈头盖脸的打过来不是好玩的!便是以冯长官只能也压不住,大家还要想好退路才成!
许雄和李俊峰的到来令冯玉祥颇感意外!按照他的推算,他以为陈晓奇一定会等着前头第一集团军跟日军拼地死去活来的时候再动手,不但彻底消耗光了西北军老底子最后的元气,也能顺带的让日军锐气消耗干净,正好以逸待劳的从容应对之,可谓一举两得。
但是这两个人的到来却表明另外一种态度,陈晓奇没有那么想。至于说他又打算怎么办,难说!
在长官部行辕,冯玉祥和一众愁眉不展的高级官员们济济一堂,大家拿不出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来,特别是各方军头都心怀鬼胎谁也不大算接济谁,仗打成这个样子,除了失地走人,再没别的好办法。
冯玉祥索性破罐子破摔,对那些指挥不了的人就直接不管,反过头专心整治陈晓奇地手下来人,召集起来之后接见二位,劈头就问:“陈兴汉又要搞什么花样?让你们来该不是要替着其他人受这块破地方吧?”
貌似粗豪的许雄挤眉弄眼地说:“冯长官这话有点冤枉俺们老板了!国难当头危急时刻,所谓花样是没人搞得,不过您这话不算错,如果可能,我们的确打算在沧县守上一守!”
冯玉祥哈哈笑道:“陈兴汉果然算盘地打得响亮!沧县防线若有失,便不免要祸害他的德县地盘,这战火总是在别地地方烧旺了才行,有心计!”
李俊峰面目清冷的淡然道:“冯长官这话不妥!同为中**人,这样编排未免有些不大厚道!我们第三战区被划定的防御区域就在此地之下,若沧县有失,必定要与日军交战,冯长官莫不是觉得我们提军来援,反倒是做错了?”
冯玉祥顿时语塞!他本就不是擅长逞口舌之利的人,李俊峰说得大义凛然一派正直,而第一集团军也的确打得稀里哗啦不好意思见人,此时人家主动伸手拉一
的说不上是捣乱!
鹿钟麟从一旁打圆场:“呵呵,久闻山东陈主席麾下兵强马壮,当此危难之际,正需要同心协力共挽烂之局。徐军长和李参谋长有什么高见,就请详细说说,也好让我等老朽开一开眼界!”
李俊峰不在乎他话里的那些虚伪的东西,昂然面对一大群高官军头侃侃而谈:“我第三战区久在后方无所事事,帮不上诸位的忙,反倒让诸位给担当屏障,没有表示是说不过去的。因此,我方面军决定,提前行动,对当面之日军兵锋作出沉重打击,帮助各部守住沧县阵地,阻止日军南下!”
庞炳勋在下面阴阳怪气的说:“你说得比唱的好听!早听说山东兵强马壮,被吹嘘为天下第一强军,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们顶上一线来,直接把日军打残了,岂不是很好?还用到咱们这些人这么拼命么?”
许雄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冯治安一眼,说:“我们倒是有这个想法来着,就怕你们不肯啊!”
冯治安的脸顿时有点难看!这都是宋哲元搞出来地事情!他不过是代人受过而已!陈晓奇要扩展的架势虽然不够明朗,然在1933年后,却也很明显的从经济上做出来对华北的全面侵略态势,表面上是宋哲元当家的华北四地,实则经济全都抓在陈晓奇和日本人手里。
他们空自坐拥大军也管不了事。
卢沟桥事变以来,陈晓奇的确说过要挥军北上与日军大战的话,宋哲元却深怕陈某人到了地方不走而断然拒绝,也拒绝了中央的类似做法,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说人家没有那个心,是他们真地不敢放虎进来而已!
不过,许雄的话说的也的确有点刺耳,大家都是玩军阀当军头的货色,大哥别说二哥,这样的场合一个后进这么说一般前辈,有点不大厚道啊!
冯玉祥却很喜欢许雄这样的家伙,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说话当真痛快,我喜欢!这话说得有道理啊,要有陈兴汉带到南京去地那么一支队伍在这里顶着,也不至于打得这么难看!我听说你手底下也是有一个师的机械化兵,这次带来了?”
许雄摸着光头,嘿嘿笑道:“不多不多!就两三万人!收拾个把师团的鬼子还凑合!”
现场翻出一片白眼!什么叫个把师团地鬼子,还凑合?!真以为日军都是豆腐渣,你说灭就灭啊!吹牛不上税也不能这么不要脸的夸自己啊明不把众位老大放在眼里么!
冯治安是老好人性子,办不来得罪人的事情,也难以在党争和军阀斗争中显得太过强势,因此宋哲元才放心将军队大权都交给他代办,此时面对许雄的刺人话头,只是涨红了脸,没有恶言相向。
庞炳勋可不管!他虽然一向比较擅长看风向外加保存实力,但自认这一次打得足够卖力,第三军团不是不够勇猛,是日军太强大挡不住!许雄这么说,摆明了是说他们作战不力么?这话可忍不下去!
庞炳勋气呼呼的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好哇!既然许军长这么能干,那能不能说说怎么收拾这个把师团法,也好让在做诸位开开眼界!”
许雄嘿嘿一笑也不出头,李俊峰则站起来凛然道:“关于日本华北方面军的作战部署我们已经大体摸得清楚,其第二军主要任务,便是拿下津浦路并攻击到黄河一线,彻底打破我方防御,第二军的任务则是沿着平汉线南下攻击石家庄,西进攻击太原,达成对华北的主要占领态势,其后便实施对整个华北的全面占领。”
庞炳勋打断道:“这不用你说,在座地谁看不出来?”
李俊峰笑笑,道:“然则,对于来犯日军的打击方式,我们有不同的看法,我们认为,采取纵深防御死守阵地的做法并不妥当,只会给日军机会各个击破,导致我军锐气丧失节节失利,此乃大忌!以日军之需要,必定要集中兵力打散我**队各部,以达成军事优势之目的。我军则应该针对这种态势,集中优势兵力,择取合适战场,将日军主力硬性挡住,以本土作战的优势,以军力数量的优势,以厚兵对强兵,拖死日军,淹没日军,最终打垮日军!”
冯玉祥听得眉头一皱,敲着桌子沉吟道:“这未使不是个好办法!不过要达成这样的态势,必定要有一支队伍可以在关键地方顶住日军的疯狂攻击,给其他友军各部的调动包围提供时间空间才是,这样地事情,难办!”
庞炳勋嗤笑道:“还用问么?肯定是他们山东军来办了!号称天下第一强军,号称兵强马壮更兼养精蓄锐,此时不拉出来力挽狂澜更待何时?”
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两个人地脸上,李俊峰当仁不让的大声道:“我们正是这个意思!诸位各部在前期跟日军苦战连场,已经成功将日军地锐气消耗殆尽,也让日军地主力集结地差不多了,此时正是日军准备大力突袭一举突破的紧要关头,我们作为生力军,正应该挺身而出挡住日军,以换取诸位各部主力的休整时间,并促成日军全力攻击重兵囤积的态势,为各部合拢攻击赢得时间。”
“就凭你这一个军三个师?”庞炳勋不信的叫道,这话吹得也太大了!要知道在当前,挡住日军第十师团攻击的可是四个军十个师的兵力!还都给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个军就来装大头,人家日军还三个师团到齐,这摆明了吹牛不打草稿么!
许雄抓着脑袋嘿嘿笑道:“实际上,是我军地两个师主要防守,一个装甲师负责机动作战,沧县当面就是这样了。”
李俊峰马上接着挡住几乎要群起发飙的诸位大佬说:“当然,作战的不仅仅是我们一部,在献县正面还有第九军三师协同作战,此外,我第五集团军的空军师和重炮集群也都将参与到支援作战当中,这样的把握还是有一点的!”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诸位才没有立刻飚起来!山东军的飞机大炮他们都有所耳闻,仅在上海支援作战地就战机和不少于两百门的各类炮火,比中央军牛叉了不是一个档次,不用多,哪怕华北战场能来这么一份力量,也足够他们支撑三火的。不过说起来,这帮家伙太不厚道!有那么强地军力,为啥不早点拉出来帮一把?不见这些日子全军上下给日军的飞机大炮坦克整的那叫一个苦!
冯玉祥拍着桌子哈哈笑道:“好哇!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既然陈兴汉这么有胆气让你们来顶住这个火头,我冯焕章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们上来帮忙防守献县,我没意见!”
冯治安抓住机会说道:“难得陈主席一片好心,第三战区肯出手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我军正要借机休整一番,如此就拜托了!”
庞炳勋巴不得不用管呢!此时他第三军团损兵折将,最惨的一个团打
三百人,仅次于长城上那些家伙,元气大伤之下,却打的灰溜溜逃之夭夭,此时山东人出头顶杠,好得很!
他们三个说没问题,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李俊峰原本还准备的长篇大论一点都没用上就这么顺利过去了。
其实想想也是可以理解,这个关头,只有往后躲的,哪有傻乎乎往前冲地!他们来找麻烦抗,求之不得!
9月12日夜!正当第十师团日军矾谷廉介部打得最为顺手,眼看就要攻下姚官屯阵地的时候,异变突生!
沧县城南十几公里外,一列火车“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着从半道驶入一条分支铁路内,比其他火车明显沉重了许多的车身压得铁轨“嘎吱吱”怪叫不已,高耸起来的车顶上,一片的伪装布徐徐拉开,两根粗大的炮口一前一后缓缓升起,在夜色中反射出狰狞的颜色。
“角度四十!方向1,发射!”
一个短促粗糙的声音大喝着,“轰轰”两声巨响,两团直径两米的火焰骤然绽放!逼人地气浪顿时将炮口周围的空气全部推开,两枚重磅炮弹嘶声吼叫着飞上天空!
姚官屯,步兵第8第39~联队地士兵正欢呼着冲上阵地,只差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就可以突破这里,杀到沧县城下,津浦路作战的第二阶段就将获得胜利,富庶地山东即将向他们敞开大门,无数的幸福和收获就在眼前!
突然,两个巨大地亮点突然从南面天际疾驰而来,还没等他们看明白怎么回事的,间隔不到一公里的两个东西已经倏然落地!
“轰!轰!”前后不差三秒钟的两声巨响冲天而起!巨大的爆炸形成直径二十米的巨大火团,气浪卷裹着数十吨泥土飞出一百五十米之外,无数的弹片在冲击波夹杂下肆意横扫,所过之处躲避不及的日军连声惨叫都发不出就给生生摧折成碎片!
两枚炮弹落点极其歹毒,正是日军攻击前沿阵地地集结地,一个大队的日军正准备作出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冲击,两枚炮弹就在他们的两边炸了!
半径三十米之内,凡是被波及的人不是肢体残碎飞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