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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4年第3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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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立昊让车子停下来,招呼宋晓玫说:小宋,搭车可以啊,不过今天中午的伙食可就由你安排了。
  宋晓玫赧颜一笑说:我请你们吃米线嘛。
  岑立昊钻出车子说:那好,一言为定了。你到前面来。
  宋晓玫连忙摆手,那怎么行嘛,你是当官的,坐在后面不相宜。
  岑立昊说:有什么不相宜?解放军让座让了几十年,遇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就不让啦?不像话嘛。你小宋往前面一坐,咱们这一车子人都漂亮了。
  说着,一趔身子,不由分说地把宋晓玫挤到了前面。
  下午回金东乡驻地的时候,还是原车人马。天色忽然阴沉下来,起先只落了点零星小雨,后来逐渐升级,有了昏天黑地的气势,视野里顿时混沌迷茫,玻璃窗上出现了若干瀑布般的溪流,路面也变得泥泞不堪,坑坑洼洼都蓄上了水,比来的时候更难走了。
  岑立昊仍旧坐在后面,和范辰光共同把着大屁股车厢的后门口,两眼却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路面,不断地提醒司机注意。
  怕出问题,问题偏就发生了。在出城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汽车上了一道陡坡,坡势刚刚平坦下来,又连着旋转了几个弯子。岑立昊隐隐约约听见哪里有瓮声瓮气的轰鸣,刚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团庞然大物从前方三十米的山臂上倏地闪出,借着惯性呼啸而下,迎面扑来,一声不好还没有出口,两车相撞已在刹那。好在司机反应灵敏,急打方向,避开势不可当的大卡车,再手脚并动,将车刹死在路边。
  然而险情还没有完全排除。就在众人惊魂甫定之际,司机又失声叫了起来啊,车子……车子……哆哆嗦嗦再也说不出话了。
  岑立昊身体纹丝不动,只是将脑袋略微前倾,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天啦,车子正停在悬崖的边上,而且右前轮已有一半悬空了。
  车上的其他人也很快意识到了新的危险,全都瞠目结舌,范辰光拉开架势就想跳车。
  岑立昊镇静了一下,低沉地喝道:任何人不许乱动,谁敢跳车我毙了他!
  范辰光这才战战兢兢地缩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形势已是千钧一发的危急。岑立昊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大家听着,车子前轮悬空了。不能跳,后面的人一跳,车子失重,就有坠下去的危险。大家听我指挥。
  然后就开始实施指挥小宋你先听着,动作不要太大了。右手抬起来,摸到把手,对,轻轻地向下拧,对,再慢一点,向外推,好,开了。身体不要动,两条腿轻轻地往外挪,挪出车门,挨着地。
  宋晓玫似乎在这个时候才看出严峻的危险,也明白了岑立昊的用心,反而没有太多的恐惧,泪水却迅速盈满了眼眶,带着哭腔说:岑副参谋长,你……你说过不许跳的,我……我要是跳下去,惊动了车子,……你们可怎么……
  岑立昊压抑住暴怒,喝道:别说话,听我的!
  将宋晓玫支配出去,岑立昊已是冷汗淋漓。他比别人更清楚,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车轮悬空一半,车身歪斜,重心失去均衡。如果此时稍微有一点外力作用,哪怕是有一辆汽车路过,引起路面颤动,也就极有可能摧毁这种脆弱的僵持,那么,后果便是车毁人亡。
  岑立昊将目光集中起来,逼视着范辰光说:老范,咱俩是老兵,你一定不能动,你一动,这一车人全都报废了。你看着我,我一定等你安全地下去了之后才跳。
  范辰光的眼睛是闭着的,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但是岑立昊分明看见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为了他这个不易察觉的动作,岑立昊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好样的,老范。然后恢复常态,指挥司机离开了驾驶座。
  现在,最危险的人已经下去了,前面的重量也减轻了,情况似乎好了一些。车子里只剩下后车厢的五个人了,岑立昊,范辰光,一个采买的给养员,还有两个战士。
  岑立昊命令车厢里坐在最前的战士转移,进一步减轻前面的重量,这个战士蹑手蹑脚地挪到了后面,灵巧地翻身落下去了,然后是给养员,再然后是姓黄的战士。至此,岑立昊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轮到范辰光了,为了减轻范辰光的心理压力,岑立昊还咬牙切齿地说了个俏皮话,说老范,咱们四大金刚一个也不能少啊。你得悠着点,可不能一条腿下一条腿蹬,你要是稍微用力蹬一下,我这条小命就被你开了玩笑。
  范辰光在关键的时候起了关键的作用,面部肌肉虽然生硬,但还是把话说出来了,说岑立昊你够种,我又不是他妈的阶级敌人,我一定轻轻地下。
  在兵们的接应下,范辰光终于艰难而顺利地离开了车厢。
  岑立昊在心里叫了一声好,二话不说,一撩长腿,身轻如燕,底下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落在地面,又开始指手画脚了。他让所有的人都解下身上的绳索,皮带,挎包带,冲锋枪带,菜篓上的绳子,统统系在一起,拴在车屁股后面的挂钩上,另外一端系在对面的树上。又着两名战士分别到两边把住路口,遇车就拦,暂时不准车辆通行,拦着人了就请来帮忙。
  一个小时后,拦住了四辆车子,并且聚集了二十多个人,工具自然也就有了,几乎葬身深渊的大屁股吉普车终于又吼叫着回到了人间。
  再往回走,司机心有余悸,磨磨蹭蹭地老是想找个人替换。岑立昊说:看来生姜的确是老的辣,老范你怎么样?
  范辰光连忙摇头晃脑:不行不行,让我来大家恐怕也不答应。
  岑立昊说:那我就亲自下手了。不过得把话说清楚,我的驾驶技术是三流水平,上天堂下地狱可都是由我说了算啊。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宋晓玫此时却态度明朗,说:岑副参谋长,你就开吧,你就是往地狱走,我们也跟你一道去。

《明天战争》第四章七
  大雨在勐勒山区下了七天,兵们多是北方人,很不习惯,病号渐渐地多了起来。
  范辰光在这段日子里却显得十分活跃。一个月前他将三篇稿子复写了四十多份,就像当年〃培养〃典型一样,铺天盖地地撒了出去,几乎覆盖了全国主要的城市,虽然没有如数见报,但是当地的省报和军区小报还是上了两篇,恰好一篇的主要内容是写路科长的,标题改了,内容也删了不少,但是主要的过程说清楚了。
  路金昆比较满意,见习团里其他干部也对范辰光刮目相看,战士们原先在喊范记者的时候还多少带有一星半点戏谑的味道,现在则不然,现在再喊他范记者的时候就觉得他还真的像个记者。
  路金昆对岑立昊和马复江说,看人呐,还真是不可貌相,什么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都有自己的短处,关键就要看当领导怎么使用怎么引导了。引导得不好,这个人就是稀泥一滩,引导得好,这个人可能要发挥大作用。
  岑立昊和马复江都没有表示异议。
  这时候形势起了变化,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紧张了,房子也多了,大家就分开来住,路金昆、岑立昊和马复江都是单独住一间,范辰光也享受了这个待遇。因为楼下住着一个班,安全倒也不是个问题。
  岑立昊对范辰光的态度也好了起来,而且不是做戏。那次山道遇险,范辰光在要命的关头居然没有不顾一切地跳下来,从而使岑立昊有机会实施指挥,全车人得以化险为夷,令岑立昊非常感动。
  范辰光也清楚自己在见习团里的地位起了微妙的变化,他把这种变化看成是斗争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当然这个胜利与他的计划还差很远。
  一个月前的山道脱险在范辰光的心里留下了难以言表的痕迹。当险情最初出现的时候,他本能地想跳下车去夺路而逃,可是他连跳下去的勇气和力量都没有了。直到岑立昊吼了一声不许乱动,他才清醒一点。
  岑立昊后来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是他完全按照岑立昊的话去做了,这也是出于一种本能。如果你自己无法解救你的命运,那就把你的命运交给别人好了。尽管他在心里曾经不止一次地骂过岑立昊不是个好东西,而在生死攸关之际,他却宁愿把自己交给岑立昊而不是交给自己。他清晰地听见在岑立昊坐上驾驶座的时候宋晓玫发出的那一声赞叹到底还是当官的啊!这句话说得那样轻柔,那样深情,可它却像一把锋利的钢刀,在范辰光的心里划出了刻骨铭心的疼痛。这句话连同路金昆的那句〃志愿兵也是个兵〃一起,深深地并将长久地埋在他的生命深处。
  他想人和人是不同的,他知道自己的弱势,也就能够充分地运用自己的强项。有些人天生的就是中流砥柱,就像是乱世英雄,有些人天生的是另外一种英雄。他范辰光在那样的场合是软了一点,而在另外的领域里则又可以大显英雄本色。
  他是一个记者啊。尽管眼前还是一个业余的。
  现在,范辰光差不多已经真的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记者了。他的新闻视野涉猎的范围已经不限于见习团的这点事迹了。他已经到前指去了几趟,同宣传处的笔杆子们接上了头。整个战区的战况他比老路老岑老范要清楚得多,连前指的首长都同他合了影,见习团总团政委岳江南还送了他一支钢笔以示嘉勉。一个月来,他夜以继日地又写了二十多篇报道,由于路金昆的重视,他可以任意抽调各个连队的文书来帮他抄写复写,他拉出架势要大干一场了,他要在这个属于他的领域里打一个漂亮的战役。

《明天战争》第四章八
  对峙的日子平庸而且漫长。不让前出,路金昆便让各连组织一些野外生存训练。
  这天马复江拖上岑立昊,掖着微声枪到后山打猎。打了一个晌午,只打到几只斑鸠,而且四只有三只是马复江打的。马复江数落岑立昊枪法臭,岑立昊说,那没有办法,你跟我比打炮试试。人都有强项弱项嘛。
  回去的路上,正走着,马复江突然停住了脚步,示意岑立昊不要乱动,然后探出脑袋向林子里聆听。后来岑立昊也看见了,在林子深处的平坝上,站着一个人,作高大魁梧状,一只手卡腰,另一只手在胸前比划。原来是范辰光。两个人屏声敛气,一阵慷慨激昂的话语便断断续续传了过来同志们,什么是正确的人生观……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我军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关洪普同志在训练中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我们就是要大力提倡奉献精神,我们当兵是尽义务来的,不是……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岑立昊稀里糊涂地问,这小子神神道道的,他在干什么?
  马复江诡秘一笑说:连这个都不知道?亏你跟他还是一个团的。我告诉你,这小子在练习当指导员呢。
  岑立昊恍然大悟,也笑了,说:这个老范,尽出洋相。
  马复江一本正经地说:哎,你可别这么说,没准不久的将来,这小子就是个指导员,你可别小看了他。咱们吓唬他一下怎么样。你把手枪掏出来放两枪,我来咋呼有情况,看看这小子是个什么表现。
  岑立昊说,别了,他也不容易,别把他吓出毛病了。
  后来的事实表明,范辰光练习演讲还当真是有备无患。
  进入冬天,师里来了几封信,一封是慰问信,无非是辛苦光荣鞭策鼓励之类。另一封是以师政治部的名义给见习分团的。根据上面的精神,要在前面提几个战士起来,保留一批战斗骨干。
  这段时间,范辰光的新闻报道工作突飞猛进,本部没什么好写的了,其他部队的也写,而且收获颇丰,以至于前指一位政工首长亲自给总团政委岳江南打电话,表扬范辰光。
  现在,范辰光已不是刚到见习团时候的范辰光了,在见习团里的地位明显提高。在团结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观,不仅不像过去那样老是强调自己的特殊使命,而且十分注意摆正自己的位置,主动站岗,主动帮干部们做一些勤务,有一次甚至还帮岑立昊和马复江把作战服洗了。
  春节过后,前指给了见习二分团一个出击的机会。尽管要求的规模很小,将要达到的目的不大,但在缓和风声已经很紧的情况下,好歹还能出击一次,当然是来之不易的。
  这次任务是破袭对方的1056高地哨所。作战代号是N078行动。
  作战会议结束之后,路金昆单独找范辰光谈了一次,说:小范啊,这次出去,估计是我们见习团最后一次行动了。从任务上看,不是大行动,基本上是象征性的。我的意思是你也参加,这对你有好处。
  路金昆没有说这是总团岳江南政委的意思。
  范辰光立即来了个立正,把上体挺得笔直,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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