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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吹笛状似得意地叉着腰,“不好意思,前一阵子排行第一的心魔已经被干掉了,目前魔界最大的一位就是申屠令!”
“打何时起,你也认爹了?”自燕吹笛还在皇甫迟门下时就认识他的黄泉,相当不以为然地瞧着这名头号对手。
“我家的家务事用不着你管!”也把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的燕吹笛,嚣张地抬高了鼻孔,“哼,跟我比血统?抚养我长大的皇甫迟可比你舅父强多了,不然如今国师之职也不会落到皇甫迟的头上!”
“是呦。”黄泉淡淡回讽,“你的前任师傅要真那么行的话,你还会背叛师门?”
蹲在地上的碧落,百般无聊地一手撑着下颚,望着说不到几句话就又打起来的两者,总算自他们熟悉对方的口气中明白了他俩的关系些许。
她低声在嘴边咕哝,“你们感情其实很好吧?”还说他长大了呢,简直就像小孩子在吵架。
“说,山下那些村庄,是你们魔界哪只魔搞的鬼?”将战火由私事延伸至公事的黄泉,兴师问罪地将手指往山脚的方向一指。燕吹笛一愣,“什么?”
“下头的村民们全都失了魂,这事只有你们魔类才办得到。”“有魔会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生事?”满脸纳闷的燕吹笛,屈指数算了许久后,突然露出了一抹有难同当的笑意,“哼,别把帐全都算在魔类头上,这回你们呢妖类也在那池混水里头。”黄泉狐疑地扬高一眉,似是不采信他的话。
燕吹笛无所谓地耸着肩,“不信的话派个式神去探探不就知道了?”
一路上都带着式神随行的黄泉,立即扬手一召,弹指间两名回报的式神随即出现在他的身旁,低声向他耳语。
“真难得申屠令也会亲自清理门户。”察觉他所说是真的黄泉,扳着脸孔顺道回敬他另一条消息。
连糟老头都出马管闲事了?脸色跟着严肃起来的燕吹笛,挤眉皱脸地在原地踱着步子,半晌,他转身大刺刺地朝碧落伸出一掌。
“哪,看在我曾替那个什么无音的除过魔的份上,那玩意分我一半吧?”闲事管太多了的好处就是,随时随地都有人情可以讨回来。
碧落犹豫地看想黄泉,见黄泉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后,她将两叶的雪灵芝取下其中一叶交给他。
“本大爷今儿个没工夫理你,下回再找你单挑!”东西一到手,急着离开此地不想与申屠令撞上的燕吹笛把话一撂。
“候教”也无心情理会他的黄泉,将两目转看向山脚的方向。不明白他俩说着说着发生何事的碧落,在燕吹笛离开后,走至黄泉的身旁瞧着他的面色凝重的模样。
“碧落,你带着药材先回凤府。”不想让她卷入其中,黄泉找了个借口打发她。
碧落多疑的瞧着他异与平常的模样,“为何?”
“我有事得办!”他绕过她,打算敢在申屠令找上那只妖之前先行清理门户。
她不满的扬起一掌拦住他。
“不能跟?”先前无论他到哪她都得陪着他去,现下却急着赶她走?
“不能。”他并不想,让她看见他猎杀她同类的那一面。
虽说他知道山里气候多变,但之阵自他下山后便壮盛落下的大雪,夹带着凛冽的寒风似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不但下的太急太突然,更似存心想将他给困在这片深山野岭中。
直在心中担忧与他走不同方向的碧落,是否已避开了这阵风雪,离开了这片雪色蔓延的山林,冒着风雪在林间寻妖的黄泉,举步绕过横陈在林间的枯木,偏首避开因疾风劲吹不断朝他身上打来的残叶断枝,总觉得始终在原地打转的他,在林间徘徊了数个时辰后,并未寻着那名让他奉命而来的妖,倒是在身手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尖叫声时,回头找着了另一个小麻烦。
“我不是叫你回去吗?”又气又怒的步伐停在不擅走雪路,老是困陷在雪堆里的镜妖面前。
被困在深雪里的碧落很委屈地低叫。
“我迷路了嘛!”上回进这片山头时是他领着她一路走来的,要她在这片宛如迷宫的山林里走回家?他也要看她有没有认路的本事!他要早把铜镜还给她,现下她早舒舒服服地在凤府里陪凤书鸿喝茶了。
将她自雪堆里挖出来的黄泉,没好气地拍去她一身的落雪,才招来式神打算送她回凤府时,碧落却拉着他的衣杉指着前头。
“那是……”她两眼直看着远处那名身子几乎被厚雪给埋住的女人。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黄泉蓦然锁紧了剑眉。
“好美的……呃……”拖着他的步至倒地不起的女人近处,低首看着那站个未被雪覆盖住的容颜,碧落忍不住想赞叹,只是她并不清楚眼前这个女子是哪一类的众生。
“妖。”黄泉淡淡替她理清疑问。
她讶然张大了水眸,“她是同类?”
“走。”不希望她与这只会在这种恶劣天气出现在此的妖有所纠缠,以她安全为优先的黄泉拉过她的臂膀,想让她能离那只妖远一点。
“她都躺在那里了你还不救她?你想冻死同类吗?”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的碧落,用力扯住了脚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瞪他。
“她是梅妖,冻不死的。”
“你去前头找找看有无可避风雪的地方,若找着了,生盆或后回来找我们。”也不管黄泉究竟是为何变脸,满腔救妖热血的碧落伸出两掌推着他的胸膛,不但赶他离开此地,还转过身蹲在梅妖的身旁,抚去她身上的雪花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覆在她的身上。
“碧落……”他阴沉地唤。
“等等,我都忘了我也怕冷。”突然叫住他的碧落,起身将他身上的披风抢过披在自己身上,而后不耐烦的挥手驱赶着他,“好了,快去快去!”
遭她不住地推赶的黄泉,在她又转过身照料梅妖之时,朝身后一弹指,派了两名式神留守在她身后,而他则是依着她的心意往林间走去,在绕过一棵大树时,他自怀中掏出她的铜镜,以指在上头施了法,将铜镜对准了那只梅妖。
镜中空无一物。
大抵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他,勾了勾嘴角,收回铜镜转身消失在风雪里。
留在原地的碧落,以指拂去梅妖一身的厚雪,侧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摇醒。
“你口渴吗?”碧落心疼地看着她都干裂了的唇,“在这等着,我去替你拿水。”
水?
横卧在雪地上的残雪,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飞快消失在林间的身影,体内那压抑许久,她早以为已经遗忘的渴意在“水”这一字侵入她的耳底之时,好似再次死而复生。她紧握着身上披覆的披风,试着想将那股凶猛的渴意给逐出脑海,但,她并没有成功。
在林间找着山泉的碧落,趁着大学还未将泉水结冻前,以手捧盛着一掌的山泉回到她的面前。
“啊,都流光了……”眼看着山泉在指缝间漏落一地,热心的碧落不好意思地向她叮咛,“你再等等。”
忙想阻止她再跑一趟的残雪,一手搭在碧落的手腕,随即遭掌心传来的感触给怔住,她愕然以望。
“你是妖?”
“是啊。”碧落理所当然地应着。
残雪难解地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妖界的妖类,愿救她?
“这与你喝不喝水有关吗?”碧落笑了笑,起身再去替她取水。
难以置信的残雪,在碧落又再捧着水回到她面前时,无言地凝望着碧落那双单纯想帮助她的眼眸,一言不发的她,低首看着那双因盛着水而被冻红的手,半晌,她就着碧落的手喝了一口。
不知多少年未曾再喝过水的她,在将那沁冷的山泉咽下喉时,喉际有些疼痛,但甜美甘洌的滋味,去停留在口中久久不散。
“这样就够了?”在她退开时碧落担心地问:“要不要再喝一些?”
“不用了,这样就很够了……”残雪边说边努力地想自雪地里坐起来,看她似行动不便,碧落赶忙出手相助扶稳她的两臂。
“大风发雪的,你怎么独自在这?”发现她站不起来,碧落拉来她的一脚,皱眉地看着她肿胀的脚腕。
“我叫残雪,就住在这座山头,来林间拾柴火却不小心扭伤了脚,没想到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喃喃对她说着的残雪,在说至一半时,面色忽然一变,颇为紧张地瞧着那名无声无息出现在碧落身后的男子。
碧落担心地拍着她的脸颊,“怎么了?”
“前头有间小屋。”在碧落回头前,不想吓着她的黄泉在她身后出声示意。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笑吟吟地回首,“就知道你可靠。”
黄泉不悦地看着碧落那双冻红的手,两眼一眯,一把将她扯过来,刻意让她和梅妖保持着距离。
残雪将他保护意味表示得很明显的举动全看在眼里。
“忘了告诉你,我是碧落,他叫黄泉。”被困在黄泉怀中的碧落,热情地向她介绍。
“不必对她说那么多。”不待残雪回答,黄泉即想拖走她,不再让她多管闲事。
碧落毫不客气地朝他努努下巴,“你来得正好,先将她抱去小屋吧。”
他微怒地挑着眉,“什么?”她把他当成自家佣人吗?
她撇过芳颊 ,“你不来我来。”又不是非他不可。
黄泉迅速地以一掌按住她,迎上了她眼中不容动摇的固执之后,眼眸锐利地扫向那名犹半躺在地上的梅妖。
“我……”根本就不想麻烦黄泉的残雪,才想开口拒绝却遭满面厉色地黄泉以眼一瞪,并被弯下身子的他给高高抱起。
同样也不想救她的黄泉,警告性地握紧了怀中妖的手臂,在一旁的碧落催促下,不情不愿地朝远处的小屋迈开脚步。
走在他们后头的碧落,在走了数步后不解的止步,眸中写满质疑。
眼前的黄泉,怀中分明多了一只妖,可他留在雪地上的足印,却与他方才独自走来时所留下的足印并无不同,相同的浅印,看似无增丝毫重量。
她沉着脸,一手抚着下颚,多疑地回想着方才黄泉脸上古怪的神情,以及残雪也不是很乐意的模样,直到哈在远处回过身叫她时,她才快步追了上去,遗留在她身后雪地上的那一串足迹,很快地,就遭更加狂烈的风雪给掩去。
第五章
这是刻意想将他们困在这吗?
站在小屋里,隔着窗缝瞧着外头的大雪,漫天盖地的席卷了天地间的一切,黄泉愈看,也就愈怀疑,这场打从见到身后那只梅妖就愈下愈大的风雪,是她这名拥有唤雪妖力的梅妖刻意造成的。
他撇过头,不悦的静看对眼下这一切似乎还一无所觉的碧落,仍坐在火炉前,好心地替那只梅妖的伤脚上药。
“你是镜妖?”残雪微笑地看着碧落的容貌,对于她容易亲近人的个性心头有片温暖。
“你怎么知道?”不明白她是怎么看出的碧落,意外地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从前我也认识一只镜妖。”脸上带笑的她,眼中有着怀念,“他的眼神与你很像。”
碧落当下豁然站起,神色有些紧张也带着惊喜。
“那只镜妖呢?”她还以为,妖界里的镜妖就仅剩她了,没想到……看着碧落那副急于知情的模样,残雪怔了怔,不自在地别过脸。
“我忘了。”
“这些衣服是何人的?”站在厅角的黄泉,在气氛冷清下来时,手拎着一件男人的衣裳。
赫见他手中所拿何物,残雪飞快地赶至他面前将衣裳抢回怀中,捍卫性地迎向黄泉那双似可看透一切的眼,而黄泉只是降低了视线,盯着她那只在转瞬间就已痊愈的脚。
“那是心上人的?”同样也发现这点的碧落,并不急着拆穿,只是适时地化解了沉淀一室的尴尬。
“嗯。”残雪僵硬地转过身。
碧落好奇地环顾一室,“他人呢?”这间屋子再怎么看,也不像有第二者居住的样子。
“他不在这。”
“你在等他?”自认可看穿任何情感的碧落,看不清她此刻面容上的痛和难,究竟所为何来。
“他就快回来了……”手中紧握着用来思念的衣物,残雪落寞的低语,“只要再过一些时候,他定会回来我身边。”
旋绕在空气中的思念,再次让屋中的三者无言,沉甸甸地压在各有所思的他们身上,那一瞬间,心事似穿过屋缝,随着外头的风雪吹了进来,拉着他们各自踏进心底那处无人可碰触的角落。
门板的捶打声在寂静中听来格外清晰,发觉有人在屋外敲门后,残雪抹了抹脸前去应门,门扇一开,一张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