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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天舞·失落帝都的记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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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想该如何措词,魏融忽然转了过来。他好像猜到我想要知道什么似的,对我说:“白王不必放在心上。这原本也算不上多难的事,白王少年老成,堪当此任,臣不过实话实说。”    
        我只得告辞而去。    
        但他的话不能解脱我的疑惑。    
        我总有种怀疑,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授意他这样做?    
        如果这是真的,那只有一个人会如此。    
        我想起就在几天前,我随储帝面见天帝的情形。    
        天帝照例在下棋,陪他下棋的是宫中的一个内侍。他下棋的时候神情专注,即使储帝在跟他说话,他的目光仍始终注视着棋盘。他也很少说话,最多微微点头,答一句:“知道了。”    
        以至于我常有种错觉,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但我深信,其实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很清楚。    
        这天事情不多,储帝说完便告退了。我也随他告退。    
        天帝却叫住我:“子晟,你留下。”    
        我不由惶惑,这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情。    
        储帝脸上也显出些许茫然,他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不便作任何表示,转身去了。    
        天帝一局未了,我只得先站在一旁等候。    
        内侍很识趣,不多时便投子认输。    
        天帝抬起头,看着我笑道:“听承桓说,你棋下得很好?”    
        我连忙说:“那是储帝抬爱。”    
        天帝便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你来陪我下一局。”    
        我有些迟疑:“孙儿怎敢……”    
        天帝倏地望定我,我被他冷冽的目光一激,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后面的话。    
        瞬间,他又笑了,和蔼地说:“不要紧。”    
        我终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从这么近的距离,正视我的祖父。我发觉近看时他更显得苍老,脸上的皱纹既深且密,然而整张脸的轮廓依旧棱角分明,显得沉着而有力。    
        天帝觉察到我在看他,抬起头来。    
        我连忙把头低下了。    
        天帝手里捻着一颗棋子,在棋盘边缘“哒哒哒”地轻轻磕了几下,像在沉吟。然后他说:“子晟,既然你想看我,那就看好了。”    
        我更不敢抬头。    
        天帝低声笑了:“就算我这个当祖父的身份有些特别,毕竟我也还是你的祖父。孙儿想看看祖父,天底下没有哪个祖父会怪罪的。”    
        我想再不抬头反倒尴尬,而且他的声音和煦有如春风,于是我便抬起头来。    
        他看着我笑:“如何?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不会吃了你吧?”    
        我也笑了,只觉心头有什么东西不自觉地松动了。    
        因为不专心,这局棋我一败涂地。只下到百来手,便认输了。    
        祖父脸上有种略带孩子气的得意:“你要是不全力以赴,可是赢不了我的!”    
        我笑着说:“孙儿便是全力以赴,也赢不了祖皇。”    
        话一出口,便知道不妥。    
        天帝抬眼看看我,笑得分毫不乱:“那好,等你哪天全力以赴地陪我下一局!”    
        他的声音依然温煦如春风,然而我从他眼底窥见冷静的光芒。    
        我不由暗自心惊。    
        此刻回想起来,那种凛然的感觉仿佛依然在心头。    
        眼前的事,和那天的事之间可有关联?    
        我沉思良久,不得要领。    
        步下石阶,我忍不住回望。    
        矗立暮色中的乾安殿,像一片巨大的剪影,肃穆而阴沉。    
        我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殿堂深处有一双眼睛,正穿过黑暗,冷静地审视着我。    
    


第五部分第50节 运粮

    七月末,我受封左宗卫,领命离开帝都。    
         
        旭日昭昭,旌旗烈烈。我想起去年此时,我进入帝都时所怀的赌博般的心情,如今我的心情同那时仍无太大分别。    
        临行之前,胡山问我:“王爷是否在担心此行不利?”    
        我沉思良久,摇了摇头,“魏融说得不错,这原本算不上什么难事,军粮大事,也不至于有人敢从中作梗。我只是担心这一去数月,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胡山淡淡地接口:“王爷放心。王爷此刻的那点根基,还不值得‘有人’如此煞费苦心。不过有件事王爷说得恐怕不错——”    
        他笑得皮里阳秋:“只怕‘有人’就是想要王爷离去数月。”    
        我一凛,脱口惊问:“怎会?”    
        胡山笑笑,不答。    
        我惊疑莫定,仿佛又看见,暗流背后的那只巨手。    
        身侧几步远的地方,参军齐谆正用眼角偷偷地斜睨着我。我记起几天前,他初次来见我时,故作镇定的脸上也有这种难以掩饰的不屑和不甘,不由暗生警惕。    
        到达申州仓的当晚,本地郡守龚坚来拜。    
        我知他为人甚贤,便留他把盏清谈。    
        座间无外人,我们相谈甚欢。龚坚说:“我龚某多年求报无门,蹉跎半世,一事无成。王爷于我的知遇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如今总算得偿所愿,可以当面言谢了。”说完,便要跪拜。    
        我连忙拦着他,说:“我不过为朝廷选才,你又何必谢我?”    
        龚坚已有了三分酒意,他眯着眼睛看我良久,叹道:“王爷果真是年少才俊。若非匡大人提点,龚某还不知道原来是王爷……”    
        我陡然惊觉:“龚郡守!”    
        龚坚一怔,随即醒悟:“是是,我有酒了。”    
        次日登程,我发觉一路上,齐谆时不时用一种窥探而得意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    
        我心知隔墙有耳,昨夜他必在我帐外偷听。    
        果然他按捺不住,凑到我身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原来王爷和龚郡守是旧识啊?”    
        我淡然一笑,点头说:“是啊,齐参军如何知道的?”    
        他不作答,“嘿嘿”干笑几声。    
        黄昏时我们到达第一个递场,八百乘牛车的粮草在这里交接,预备明日一早运往第二个递场。    
        那晚我睡得很迟。    
        心里好像总有什么事。我起身披衣,在帐外踱步。    
        夜极黑,连星子也几不可辨。    
        我想起了很多事,也想起了很多人。我想到储帝,也想到天帝,想到他那双冷静的眼睛。    
        陡地,齐谆那张猥琐狡黠的脸又浮现在我眼前。    
        我本没有把他当回事,然而此刻想起来,却有些异样。    
        小人难防。    
        我望着漆黑的夜色,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杀机,蓦然而至。    
        照原定计划,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出发。然而早晨我起身之后,却发觉役丁们还未将粮草全装上车。    
        我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我又问:“齐参军在哪里?”    
        有人看出情形不妙,去叫了齐谆来。他过了好一会才到,衣衫还没穿整齐,脸上还带着宿醉过后的困倦。    
        我问他:“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嘱你今天早起督工的么?莫非你忘记了?”    
        他瞟我一眼,有几分不情愿地跪下,“末将没有忘记,末将昨夜多喝了两杯,末将知罪。”    
        我抬头看看天上白云,悠然道:“你知道军中这是死罪吧?”    
        他浑身一震,抬起头,神色有些慌乱。    
        我说:“军纪不可不正,齐参军,你还有何话要说?”    
        冷汗从他头上涔涔地冒了出来,过了好一会,他忽然咬了咬牙,“你不能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他是青王妃的小舅舅。    
        我盯视他片刻,仰天大笑:“军法不认你是谁,我也用不着知道你是谁!”我敛容正色,向左右断喝:“推他下去,斩!”    
        周围的人惊惶失措地看着我。    
        我冷笑,“你们没听清么?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惊醒过来的兵士七手八脚地把他拖了下去,他一面挣扎一面叫:“你这是杀人灭口!你……”    
        我背过身。    
        片刻,一切都重又归于平静。    
        很多人脸色苍白,有些人看起来连站也站不稳了。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走过,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冷漠。有一个人刚刚因我的一句话而失去了生命, 我却全无感觉。    
        我们重新上路,此后一切都很顺利。    
        九月末,最后一批粮草准时运到了鹿州仓。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来自帝都的消息。    
        辅相之一的杨建成,因为纵家奴行凶,被免了职,继任的是大司谏及文钧。    
        果然来了。    
        我异常平静。天边悬着细丝般的一弯月芽,我心知有些事情,便如月之阴晴圆缺,无可回避。    
        然而不经意间,却有一丝难言的疲倦悄悄占据了我的心头。    
    


第五部分第51节 坠马

    去时绿树成荫,归来时却已黄叶满地。    
        人事变幻,我一时有些茫然,“怎会如此呢?莫非我行事还是不够缜密,到底被天帝看出了破绽?”    
        胡山笑答:“王爷行事再缜密也没有用。照我看,是那位老爷子太了解他一手带大      
    的孙子。”    
        我闻言一怔,不由苦笑。    
        胡山忽然说:“或许王爷该高兴。”    
        我不解:“胡先生,你是何意?”    
        胡山望一望天色,顾左右而言他:“天高气爽,今夜必能好睡。王爷也该早些歇息,明天还有一场口舌官司要打。”    
        我知他话中所指。    
        我杀齐谆,早已奏报储帝知道,他按律当死,无人可以挑剔。    
        但青王妃必不肯善罢甘休。    
        次日我进宫复旨,她突然出现,声泪俱下地向天帝哭诉,要求他为她的舅舅作主。青王跟在后面,仿佛神情尴尬,然而我分明看见他故作姿态下的刻毒。    
        天帝一语不发,冷淡地看着他的儿媳哭闹。    
        储帝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试图和解的口气对我说:“子晟,你去跟四婶母解说一下吧。”我犹豫了一会,他冲我微微笑笑,我看见他眼底的歉意和无奈。    
        可是,他想让我说什么?    
        这个时候,天帝忽然开口,他语气刻板地吩咐我:“你为什么要杀他,说一遍给她听。”    
        青王妃一时停止了哭泣,有些迷惑地看了看他。    
        我也不明他的用意,便尽量简洁地回答:“他延误军令,按律当死。”    
        天帝又问:“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没有错?”    
        我说:“是!孙儿自认没有错。”    
        “你都听到了吧?”天帝冷冷地看着青王妃,“子晟没有错。”    
        青王妃吃了一惊,我想她一定没料到天帝会这样袒护我。    
        她胆怯地畏缩了一下,忽然又挺起身子,不顾一切地大声说:“他骗人!我舅舅临死前说他是杀人灭口,当时有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怜我的舅舅死得不明不白。他和‘那个女人’一样……”    
        “成启!”    
        天帝陡然提高了声音:“把你的媳妇带回去!这样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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