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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瞪眼嗔道:
”我讨厌人家笑我小,你还要我自称‘小’女子?”
卫紫衣大感头痛,解释了半天,才让宝宝相信他不是在笑她小,不过,看了宝宝上下一眼,又喃喃道:
“实在不大,尤其心境年龄大概只有十岁。”
秦宝宝耳尖听见,有心让卫紫衣刮目相看,不再向他撒娇,自己坐在旁边椅上,一副文文静静的乖巧模样。
卫紫衣欣赏一会,温和道:
“大哥要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事。”
动也不动,秦宝宝只微启双唇:
“兄长请说。”
卫紫衣好笑道:
“自然一点,只要在外人面前不再蹦蹦跳跳的像只出水虾子,就是上天保佑了。”
秦宝宝只听见最后一句的上面那句,跳起来道:
“我像只出水虾子?”
卫紫衣捉狎道:
“不像么?”
秦宝宝双眼一红,道:
“它跟我说要让大哥有面子,我要学习做淑女,在别人面前让大哥脸上增光,谁知才刚开始学,你就取笑人。”
卫紫衣感动的抚他长发道:
“宝宝,你不用勉强自己,其实你只需乖乖坐好,便自有一股尊贵优雅气质,任何方美女也比不上妳。”
秦宝宝高兴道:
“你不骗人?”
卫紫衣失笑:
“我何时欺瞒于你?”
天真一笑,秦宝宝道:
”我相信大哥,可是它说我应该做得更好,使你有面子。”
他是谁?
卫紫衣不禁有股妒意,随即又为这感觉失笑,道:
“很高兴你肯为我努力,但大哥再说一次,我喜欢现在的宝宝。”顿了顿,终于问出心中疑结:
“你一直提起他,他是谁?”
秦宝宝道:
“就是另一个我嘛,它最讨厌,都替你说话。”
卫紫衣一头雾水,道:
“你使我迷糊了,你只有一个,怎么还有另一个?”
秦宝宝皱皱小鼻子,道:
“就是我无聊时说话的对象,它躲在脑里跟我的心说话,我都听见了,不过它喜欢取笑我,我不喜欢它。”
卫紫衣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宝宝自己在胡思乱想,自己说话自己回答,久而久之,就将之认为是真有其人,归之为”它”,看她纯真如斯,更加深对她的宠爱。
秦宝宝又道:
“大哥,你的它会不会欺负你?”
卫紫衣哈哈笑道:
“不会,在有危险时,它会警告我。”
“真好。”秦宝宝道:
“大哥,我的跟你换,让你去修理它。”
卫紫衣不禁有些担心她太在意它,道:
“宝宝,它是虚幻的东西,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它就不会出现打扰你,你有事来和大哥商量才是,嗯?”
歪着头想了想,秦宝宝道:
“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可是你会生气,不然就会哈哈大笑,不知说好抑是不说好?”
卫紫衣真拿她没办法,只有道:
”等你认为说出来比较舒服时再说好。”
秦宝宝歪着头道:
“大哥,你是不是不高兴?”
卫紫衣道:
“我没有不高兴,说说你出门这些日子的境遇。”
秦宝宝眨着眼睛,迟疑道:
“这个嘛………唉呀,大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把握未来,你说是不是?”
卫紫衣吃吃笑道:
“你可愈来愈狡猾了。”
秦宝宝最怕卫紫衣跟她算帐,赶紧笑咪咪道:
“大哥,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是不是也想我?”
卫紫衣喝口茶道:
“既然想念,为何在外流连忘返,我看你是有得好玩的便忘了一切。”
吐吐小舌,秦宝宝道:
“我在体会人生嘛,免得你总笑我长不大,真的,跟某一个中年人比较起来,我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卫紫衣不解的望着她,不敢想象世上有比宝宝更天真不懂事的人。
秦宝宝见已引开卫紫衣想算帐的意念,忙道:
“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姓,姓‘拾’,有一个儿子便是方才那婴儿,现在是我驾车的车夫。
接着便把认识拾面具的经过和救他的事说出,发现卫紫衣一脸古怪,问道:
“大哥,你收购他的生意,大概认识他吧!”
卫紫衣道:
“他人在那里?快叫他来!”
秦宝宝苦着脸道:
”这就是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的事……”
话未说完,卫紫衣截口道:
”你一定要说,宝宝,他很重要。”
秦宝宝两眼一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卫紫衣忙道:
“怎么了?”
秦宝宝嘟声道:
“大哥,我是不是很坏?”
卫紫衣明白她有时情绪很不稳,不再追问拾面具下落,转口道: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事?”
眨眨眼,强忍不让眼泪流下,秦宝宝道:
“有人利用我来劫走拾面具。”
卫紫衣心中一惊,但看宝宝脸色不对,柔声道:
“宝宝乖娃,什么事惹你烦心,你原原本本说出,大哥才好为你拿主意。”
说着将茶杯端到她唇边,宝宝喝了一口,恢复平静,才将”回春堂”事件从头至尾说一遍,然后气忿道:
“我最讨厌人家利用我了,大哥,这事完全是他们不对,你派人把拾面具找回来,救人不能救个半吊子,不然忠儿便沦为孤儿了。”
想及自己也无父无母,不禁神伤,还好有很多人宠爱她,平时也不会去伤心,只是素来都是她在恶作剧,突然有人拿她的顽皮来害人,这种被耍的滋味实在不好,所以从前天到今晨,一想起来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只是,她会怪别人耍她,不知藉此反省自己太顽皮了,各位读者一定跟我一样都是好孩子,我们千万不要以她为榜样。
卫紫衣笑着安抚:
“大哥会找到他;你今早吃了没?”
秦宝宝摇摇头,卫紫衣唤来一桌稀粥小菜,宝宝笑道:
“大哥永远不会忘记我吃饭。”
卫紫衣嘿嘿一笑,道:
“可露出狐狸尾巴了,在外这些日子,你又乱吃零嘴不吃饭,回去等着吃大补品,文罚不武罚。”
秦宝宝暗叫不妙,赶紧岔开话题:
”大哥有急事找拾面具?”
卫紫衣沉吟道:
“那三人劫走拾面具,目的可能跟我一样,是谁消息这么灵通,捷足先登将人带走,这下可真麻烦。”
秦宝宝道:
“到底为了什么事?拾面具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
卫紫衣正思量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这时马泰、战平叩门进来,见着宝宝的装束均是一怔,卫紫衣转口道:
“有什么要紧事?”
如果没重要大事,这个时光他只想跟宝宝叙旧,看看这小家伙有没有成熟一点,他当然希望自己为她花的心血没有白费。
马泰、战平是很识相,见魁首这样儿,就知道应该回避,不过,事情实在重要,万一延误时机,大当家只怕要换上阎罗面具了,战平躬身道:
“魁首,昨夜里有人上通天山墓场挖掘拾老头的坟墓,看情形东西是陪葬品,但是却早有人捷足先登拿走了。”
卫紫衣豁然起身,冷道:
“程世恭可派人盯紧掘坟的人?”
战平道:
“被脱逃了,对方似乎颇不简单,能发觉本社探子的盯梢,查不出什么人。”
卫紫衣怒目而视,马泰二人心中一跳,对于南京城中的探子之无能,不禁骂在心里,只听卫紫衣道:
“陪葬物,是个好藏处,真使人预料不到,我们不妨大胆假设有志于此的人,与我们同样料不到这点,那东西的失去是什么原因?”
马泰哈的一声,道:
“盗墓!魁首,通天山墓场埋葬许多有钱人,盗墓贼自然会一个个光顾。”
点点头,卫紫衣道:
”快通知程世恭调查此事,免得又被捷足先登。”
战平疾步而去。
马泰小声向卫紫衣道:
“魁首,宝宝这副装束,店家可能会怀疑您的身份。”
卫紫衣笑笑道:
“怀疑又如何?他们也只敢闷在心里。”
马泰哈哈一笑,又瞥了宝宝一眼,自行退下。
秦宝宝自始至终都为了保持”形象”不发一言,心里有一大堆话也只有憋着,等马泰这小子一滚,立即道:
“大哥,你们玩什么鬼把戏?”
卫紫衣淡淡一笑,道:
“找………”和想一想便又停住口,心中忖道:
“还是等得到手再让宝宝惊喜,万一无缘得到,也不至使她空欢喜一场。”
秦宝宝不快道:
“大哥在隐瞒什么?”
卫紫衣婉转道:
“这事以后再说,宝宝,你先回总坛,大家都在担心。”
秦宝宝撇撇嘴,道:
“不告诉我,哼,我跟定你了,自然能明白你玩儿些什么鬼把戏。”
卫紫衣扳过她面孔,正视道:
“你不要捣蛋。”
扮个鬼脸,秦宝宝道:
“不要忘了拾面具是我的车夫,我当然能管。”
想到这么好的理由,她更觉自己义正严词了:
“大哥,你告诉我真相,我会帮你的,我发誓,这次绝不捣蛋。”
卫紫衣不太敢相信,秦宝宝忍不住又要跳脚了:
“你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太瞧不起人了,哼,不稀罕,我自己去查,忠儿在我手中,拾面具一定会回来,到时我便能明白一切了。”
对于宝宝的任性,卫紫衣向来很无奈,语重心长道:
”你就不能乖乖听大哥一次?”
秦宝宝嘟声道:
“你问我的事,我均据实以答,你有事却吝于告诉我,把我当成瓷娃娃一样摆在柜子上好看呀?哼!我可不爱。”
她这种富于幻想力的说法,卫紫衣听了就头疼,道:
“还有什么不满?”
撇着小嘴儿,秦宝宝道:
“不敢,大哥在上,小弟………不,小女子不敢冒犯。”
“你改口真快,”卫紫衣起身道:
“真的不先回总坛?”
秦宝宝摇头道:
“你这么神秘,找更要知道为了什么。”
卫紫衣心中暗笑,秦宝宝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出,这次不会再踩到裙摆而摔着,只是淘气毛病不改,蹦蹦跳跳的拉着卫紫衣袖子:
“大哥,你怎么变得这么神秘?难道你是假的?”
“荒唐!”卫紫衣奸笑。
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引开宝宝的目光,不要去在意周围人诧异惊讶的眼神,不希望她因为别人的目光而畏缩,又想变回男孩子。
秦宝宝见卫紫衣不说,真感到泄气,暗忖:
“这么神秘,会是什么事?”
来到大厅,掌柜和小二看得一怔,觉得眼熟,却又不敢和宝少爷联想一起,但额心那颗朱砂痣却骗不了人,掌柜的走到宝宝面前,躬身道:
“宝………呃,小姐要外出?”
秦宝宝不语,决定把问题留给卫紫衣去解决。
果然掌柜疑惑的望着卫紫衣,道:
“这位爷是小姐的朋友?”
卫紫衣微笑道:
”宝宝每个回要出外,你都要这么盘问一番?”
”不敢,只是事关小姐安危,我等不能不谨慎。”
秦宝宝斜睨卫紫衣一眼,道:
“阁下身份可疑,人家当然不能不怀疑你是不是拐骗人口的贩子。”
卫紫衣闻言真想打她屁股,秦宝宝天真笑道:
“真抱歉,我不能帮你美言几句,不然掌柜的可能会怀疑我受你威胁,譬如误服毒物什么的,更解释不清了。”
卫紫衣听她说得很像一回事,好笑又好气,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训斥:
“你再捣蛋,我立刻派人押你回总坛。”
秦宝宝撅嘴道:
“就会教训人。”
卫紫衣也不理掌柜怎么想,牵着她手出门,温和道:
“你多大了,宝宝?”
“你知道的,还问?”
“那你要懂得为别人着想,不告而别已是不对,流连在外数月不返,你知不知道大家很为你着急?”
秦宝宝小声道:
“我怕你会生气嘛!”
哼一声,卫紫衣道:
“真是怕我生气就不会做了,你真讨厌待在‘子午岭’总坛么?想出来玩就应该说一声,还当我是你大哥,嗯?”
秦宝宝就怕卫紫衣扳起脸训人,辩道:
“我没这意思,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