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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船从本图西号的表面升入内部空间的时候,就像置身天堂中的峡谷一般,前后左右满眼都是流光异彩,光线不强,但恰到好处地把飞船内里的细节掩盖住。三束牵引光束把我们的座船扯向侧壁的一片光芒处。光芒消散,露出一个透着柔和白光的出入口。三艘工作船陆续进入其中,继续行进了一段距离,周围还是各种光辉,让人看不清飞船内部究竟何样。最后,我们停了下来。
我们顺着舷梯走了下来,这里有人工重力,跟希格拉的重力加速度一样。地面踩起来挺结实,但看起来却像水面,脚落下去,就会踏出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几个本图西人在那里迎接我们。与以往一样,他们全身都被柔和的白光包裹住,看不清衣着相貌。我着意观察了一番,从他们的光芒轮廓上怎么看怎么跟我们一样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丝毫看不出辐射对称的蛛丝马迹。
这几名本图西人沿着“水纹实地”把我们引着一路行去,最后来到一间白色大厅。经历过这么多奇迹的洗礼,这个大厅已经不足以引起我的惊奇了。
大厅坐满了光人,有淡绿色的,有淡青色的,更多的是乳白色的。大厅正中坐着7名金色的光人。我们一进入大厅,全体光人起立鼓掌,搞得我们受宠若惊。
引我们至此的那几个光人带我们来到大厅中央,请我们坐下。我一看,有五张座椅正对着那七名金色光人,五张背后是一排排座椅,当然,所有这些椅子也都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我一数,我方的我、孔秀、福门康、马昕、四木迪生正好五个人,本图西人还真神了。我们一行人各自落座。
7名金人颜色也有细微差别,有两个是暗金色,一个比较亮,其余四个金色适中。暗金色中的一个开口说话,听声音正是邀请我们来的那位长老摩柯伽叶。他说:“尊敬的希格拉友人,非常荣幸你们来到本图西号作客,你我两族,友谊悠长。今天你我之间更有深层交往。首先,我以全族之名,为先前的粗暴举动向贵方致歉。其次,我以全族之名感谢你们对我们未来的抉择提供了重大帮助,是你们使我们不致堕入束缚之道。我申明,你们萨木塔基斯是我们本图西的朋友!”鼓掌。
我赶忙表示接受道歉,并表示由衷感谢本图西将我们视为朋友。这倒是实话,虽然只是一句“朋友”,没有任何附加的形容词,但本图西人从来吝于把这个词给别人,家园战争中,母舰船队救下他们的一艘贸易船也不见把我们称为朋友。可是今天却给出了这个词,真是想不到。也许真像这位长老所说的,在他们全族选择未来方向的关键时刻,我们误打误撞起了挺大作用,所以具有超常的意义。当时我们都有点激动过头,没有听出他话里边的玄机,他前面称我们为希格拉友人,而后面赠与朋友称号时又单独把萨木塔揪出来。
摩柯伽叶长老接着说:“想要理解我们对异兽的恐惧,先要理解我们种族的本质。我们与我们的飞船一体相连,就如同你们与斯叶特人一样。我们是自由的,是不被束缚的人。太阳风吹拂着我们的皮肤,超太空在我们耳中吟唱,宇宙在我们的思维海洋中伸展。”
他旁边的另一个暗金色光人此时接口发言,声音同样苍老:“你们的斯叶特人也曾劝解过我们,但她无法触动问题的实质。可是您不同,四木司令,您让我们认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偏颇与偏激,是您使我们没有堕入束缚之道。我不知道您从何处获得的学识,您对本图西哲学的造诣很深,也许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多多讨论。”
造诣很深?多多讨论?我那点现学现卖的货色还是算了吧。没想到本图西人并不是说说就算,在跟他们一起的日子里,还真有不少人试图与我“讨论”,我都以事务繁忙为由搪塞过去。后来我发现本图西人对我的态度比对船队里的其他任何人都恭敬,我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的原因,现在静下来仔细分析一下,也许是因为他们把我视为一名“哲学家”,而不仅仅是名司令官;秦楚说本图西人对哲学近乎疯狂,也许我们之所以能够比较轻易地获得本图西的承认和帮助,甚至获得他们的助力,跟我与他们之间在哲学上的“共同爱好”有莫大关系。
两位长老话语中反复提到“斯叶特人”,是指所有斯叶特基斯的人,还是特指某一个斯叶特人?如果是后者,又会是谁?唯一可能的答案就是卡伦·;斯叶特。可她是何时与本图西人有过会面呢?这个问题许多年来一直没找到答案。
正文 第129章 长老会
之后,本图西人请我们介绍了一下所掌握的有关异兽的情报。这个我们轻车熟路。需要一提的是,本图西人的放映设备居然跟我们的电脑相匹配。
接下来我们一起讨论了以后的斗争方向。本图西人承诺会逐步回到银河内部,并开始全力搜集灾难的情报。不过他们虽然改变了撤离银河的决定,却还抱着“非暴力”的宗旨,坚决不肯正面作战,只允诺可以像以前那样为各种族提供技术支持,而且还是有偿的。只有对我们船队他们才松松口,答应在战争结束之前无偿为我们提供技术帮助,但他们并没说“来者不拒”,而是说“每一项申请都要经过长老会审核确保不会违背种族精神”。这条限制在讨论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不妥,可在日后执行的时候简直就是套在我们头上的枷锁,我们所提出来的大大小小请求,只有很少一部分能通过长老会的认证,结果让我们白高兴一场。我实在搞不懂,改善一下哨兵卫星的工作环境跟他们本图西的种族精神有狗屁关联。当然,对于本图西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出工不出力的情况,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谁让我们自己也不争气,以为逮着一个冤大头,提申请的时候胃口过大……
说着说着,话题就引到怒涛炮身上了。我们说在这门拣到的巨炮上发现有很多本图西技术,问是否是本图西人遗失的物品,或者是他们以前的产品。
大厅的中央半空投射出昆兰号的三维影像,左舷的怒涛炮被重点放大出来。本图西人全都寂静无声,大厅里只剩下不知哪里传出来的轻微电流声。
我感觉两位暗金色长老正注视着怒涛炮,而且眼中流露着缅怀与沧桑,不过实际上这只是我的直觉,因为光线遮住了他们的五官,连眼睛都看不见,更别说什么眼神了。
过了许久,摩柯伽叶长老缓缓道:“这不是我们遗失的……也不能算是我们的作品。”低沉的声音仿佛喃喃自语。回答出乎我们意料。
另一位暗金色的长老(从刚才的谈话中已经得知,他叫阿傩陀)也沉浸在回忆中:“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它……即便是在本图西长老中,也只有我们两个还记得它了……你们是在考瑞斯拣到的吧?”
“对。”我说。乖乖,他们连这个都猜得出来,看来这东西的历史还真不简单啊。
两位老者相互唏嘘短叹了好一会儿,才转回来对我们说道:“别担心,虽然这并不算是我们的作品,但正如您所说的,与我们仍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仍然可以帮助你们。你们之所以能够触动我们,一来是你们点出了我们思路上的漏洞,二来也是因为这门炮。能够重见故物,让我们想起了很多,很多很多……我们不能走,我们必须持守下去!”
没说两句,他俩又回到记忆中去了。我对他们背后的真意一无所知,但还是被一股苍凉悲壮的思绪占领心田。这种深沉的气质,只有历史能够积淀出来;在历史面前,一切勾心斗角都显得幼稚无知。
不过,任由两位老人家一幕幕地回忆过去,得什么时候才能把正事谈完啊。我壮着胆子试图把话题引回正题:“请问,既然两位长老认识这件武器,能否告知它本来叫什么名字?”
阿傩陀反问我们:“你们现在叫它什么?”
“萨尤克怒涛炮。”我说。
“什么!萨尤克之怒!”两位长老居然倏地站起来,高声道。剩下几位长老和周边的一些光人也全都惊呼起来。
我从没听听说过哪个本图西人这么激动过。我解释道:“不,不是‘萨尤克之怒’,而是‘萨尤克怒涛炮’。”
各位长老和与会者这才惊魂初定。摩柯伽叶和阿傩陀缓缓坐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间闯了祸,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么?”
摩柯伽叶缓缓摇头,再次半自语道:“不,没什么不妥。萨尤克怒涛炮……名字不错。它以前叫作‘荡星涛’,也有一个‘涛’字……现在还是叫新名字吧,没必要叫回原来的名字了……”
我不解地看了看身旁的孔秀他们,实在不明白本图西人干嘛在名字上反应如此强烈,好在这些与我无关。后来,直到“四零年文本”出土,我才知道“萨尤克之怒”指的是什么东西,也才理解各位本图西人干嘛对“萨尤克怒涛”这个名字那么敏感,几名语言学家说“萨尤克之怒”和“萨尤克怒涛”翻译成本图西语用词一致,所以造成了他们的误解。
为了缓解本图西人的情绪,我开始引导话题,我问:“请问,这个荡星涛是何人建造的?它有多少年历史了?”
摩柯伽叶说:“这些我们知道,但是我们不便回答,又不想欺骗朋友,所以,希望各位不要问了。”
本图西人当场看了迪生他们带来的资料,表示尽管不是他们设计建造的,但如果给他们一点时间分析一下,理论上是可以修得好的;他们也可以改装我们的输能管线,以满足连续发射的需要。这样一来,我们的首要问题就解决了。然后迪生就一些有意向本图西人寻求帮助的其它项目与他们进行了意见交流,初步达成一些意向。双方约定,在本图西人为我们分析修理怒涛炮和改造管线的时间里,我们船队可以与本图西号一直待在这里,而其他本图西飞船除了为本图西号提供警戒守卫的少量船只外,均要一步步返回原驻地;其它集结营地的飞船也要逐步返回。
正好我们也好久没休整了,有本图西人给当保镖,可以好好歇一会儿了。
至此,本图西事宜算是有惊无险地初步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具体执行了。船队上下都因为工作顺利而心情大好,信心爆棚,刚刚抱上一条大粗腿嘛。
本图西派出规模不小的工程队来昆兰号实地勘查怒涛炮的技术情况和损坏情况。令人意外的,这次本图西人工作的时候保密工作极其严格,几乎把我们的所有工程人员全都撵了出来。以前的合作,大到探险家级小到侍僧级,从来没这样过。我兴冲冲赶到本图西号向长老会表达不满,金色的长老悠悠地说:“我看你们的ACV开发得不错啊。”我只好说:“今天天气……哈哈哈……”
总体来说,那几天里我们船队的人都蛮兴奋的。原因有二。一是船里有灯泡一样的本图西人可看,尽管船队老人中也有人在以前的合作和交易中见过几个本图西人,可哪有这次这么高强度多批次啊,更别说那些半路加入从没看过的兄弟了。昆兰号上的人,三不五时就找借口往炮舱跑;其它船的人,隔三叉五就找借口到昆兰上来。第二就是船外有奇迹般的本图西号,尽管其它飞船一天比一天少了,可只要有本图西号在,就足以把宇宙一成不变的黑暗赶走,换成金黄(星际尘埃有漫反射,使光芒产生了很大光晕),只要把双脚指向本图西号的甲板,就好像站在一颗金色的星球上一样。这段经历为我们吹牛增加了无穷的资本,使得我们的人在战后回到希格拉一直到今时今日,一直垄断老兵牛坛的霸主地位,成为船队史上辉煌的一笔!
本图西人对怒涛炮的研究所花费的时间比我们预计的要长,可以想见他们这么仔细的工作也有他们自己的目的——多偷资料。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们离不开他们,让人家占点便宜就占吧,更何况怒涛炮的技术绝大多数我们连看都看不懂,用迪生的话说,有些东西“两百年内想都不敢想”,做个顺水人情得了。十来天后,本图西人终于摸清怒涛炮的情况,也对我们铺设的输能管线进行了了解,开始进入改造修理的设计阶段。图纸出来后,开始动工。
从本图西人开始勘测怒涛炮起,我们的科技人员就一边分兵关注怒涛炮,一边积极准备其它需要向本图西寻求帮助的项目,好不容易逮着冤大头,狮子大口此时不开更待何时,当然,就像前面所说的,口开得太大,差不多全被拒了,只有按照我们已有图纸帮我们建造两艘副祭级驱逐舰这一项通过了。
那些被拒的项目,有很多是针头线脑的小事,也难怪本图西人甚为不爽。但其中有一项却很重要,那就是“大天使”工程。
这个以“大天使”为代号的工程其实是我们寻求超主力战舰的一个努力,它的终极目的是设计出一种达到重巡级别的巨型战舰,而且我们不是照猫画虎、完全模仿重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