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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此,已见分晓。唐竹喝道:“还不给我滚?以后再让我见到你们不干好事,休怪手下无情。”随手一把铜钱撒出,解了众人穴道。
那帮装神弄鬼的家秋,爬起来四散逃去。
言无常赖着不走,颤声道:“唐老爷子,这解药……”
唐竹道:“这毒名叫‘附骨之蛆’,无药可解,只要你今后多行善事,就不会毒发,若是恶习不改,必死无疑!”
言无常这会儿觉着脸上不痒了,只道唐门真有此奇毒。这行人功力奇高,不杀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敢再留此地索讨解药?几人遂转身纵出院墙,逃得不见踪迹。
…
第 十九 回
言无常去后,东方泰问唐竹道:“唐兄,这富商想必是冲咱们来的。”
唐竹颇为不解,说道:“他既知我等身份,出钱让言无常这样的人来吓咱们,明知无济于事,这不是糟蹋钱财么?”
东方泰道:“此人盯上了我们,而我们却无察觉。今晚之事虽有些恶作剧,却也不能大意。”
东方春雨道:“唐前辈久居川中,不知能否察觉出这富商的来历?”
唐竹摇摇头。
东方秋燕道:“会不会是咱们要找的仇人?”
秦宝宝道:“你瞎岔什么?这事跟咱们仇人何关?”
东方秋燕道:“怎么没关系?他欲阻止咱们出川,又怕一击不中,所以让这帮家伙装神弄鬼惊扰咱们。”
秦宝宝知她不懂江湖险恶,哪有暗中下手以前先惊扰对方之理,正打算出言驳斥,忽地眼睛一亮,道:“对,极有可能是独孤元龙干的。”
东方泰一诧,道:“他们这么干,不是打草惊蛇么?独孤无龙决不会这么傻。”
秦宝宝道:“不是打草惊蛇,而是扰敌之计。”
他这一说东方泰和唐竹全明白了,言无常武功不弱,可试探自己这行人的底细,再者让他这一闹,这一夜没法安睡,若连着几夜下来,众人疲惫不堪,失了警惕,敌人下手就容易多了。东方秋燕见秦宝宝赞同自己的说法;喜道:“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秦宝宝道:“对与错暂时还不能定论,得看后面如何?”
东方泰道:“不管对方用意如何,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天亮启程过了大巴山,已是陕西地界。沿官道向东,直奔河南而来。
一路上东方秋燕有的玩了,拿些痒痒药弄在她哥哥身上,看看反应。这一来,把个东方春雨痒得一会抓脖子,一会抓腿,不知什么原因,气得大骂道:“何方鼠辈,有种的站出来?”
路上行人被他这一喝,莫名其妙,一齐注目看来。
东方泰见两个丫头在一旁偷笑,知她们在搞鬼,又想起昨晚“阴司判官”那事,不禁“咦”了一声。
随后他把东方秋燕叫来,问她怎么回事?
东方秋燕冲唐竹“嘻嘻”一笑,道:“这是唐前辈给宝宝的见面礼——痒痒药。”
“什么……什么见面礼?”东方泰莫名其妙地看着唐竹。
唐竹愣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东方秋燕道:“爹爹,你不知道吧!唐前辈昨晚已答应收宝宝做干女儿啦!”
东方泰喜道:“唐兄,可真有此事?”
唐竹张口结舌,如坠五里云雾。
东方秋燕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唐前辈你说了话,可不能反悔!”
东方泰道:“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大喜事。今晚某家作东,找一好去处,让宝宝行那参拜之礼。”
唐竹暗道:“宝宝这丫头可真行。这样一来就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叫自己干爹了!”
他见东方泰满意欣喜,并无异议。当下点头应允。
东方春雨知道刚才身上奇痒是妹妹搞的鬼,气得追打不休。
一路上打打闹闹,倒也添得不少乐趣。
众人以马代步行程甚快,一路上也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绕过一道山岗,眼看天色将黑,路人说再过十里地就到吉利营。
东方泰道:“吉利营,这个名字不错。咱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图个吉利。”
行不多久,众人进镇,径投镇内最大的一家吉利酒家。
因为攀了唐门这家亲,东方泰甚为高兴,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让秦宝宝行了叩拜之礼。
东方泰笑道:“唐兄,现在咱们可是干亲家了!”随后让春雨、秋燕兄妹也上来见礼。
秋燕上前见礼,称“伯伯”,春雨见礼,却称“岳父”。
唐竹一想,这要是一叫上“岳父”,以后自己“毁婚”可就麻烦了,忙道:“道上行走,这些称呼只怕不太合适,我看……”
东方泰道:“对对,你们以后还是叫‘伯伯’为好。”
这样一来,一行人亲如一家,再加上同仇敌忾,自是没有外心。
正自吃喝欢笑,店小二连声招呼:“马大爷,你老这边请坐,今儿怎么有空出来散心?”
一个乡绅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身穿蓝绸长衫,后面跟着四个家人,有的捧水烟袋,有的提鸟笼,气派豪阔。
马老爷坐定,让小二忙泡上茶,说道:“马老爷,这是昨晚去山里挑来的泉水,你尝尝这龙井。”
马老爷“嗯”了一声,一口乡音土腔,道:“给我备两桌上等酒宴,今晚我要请客过寿。”
“啊?”小二一脸惊讶,愣了半天,径自不动地方。
真是怪事,别人过寿请客,无可非议;店里添了生意,这小二想必高兴得呆了!
家人上来给小二一嘴巴,喝道:“妈的,还愣在这儿干嘛?”
“是是是!”小二连声答应,下去不一会儿,两桌酒宴置办完了。
随后来了一大帮子操着乡音土腔的人,坐了满满两桌,吃喝开来。
东方泰“呵呵”一笑,道:“看来这吉利营,倒是喜事不断!”
那边酒过三巡,马老爷道:“叫他们来耍乐乐。”
家人出去不一会,带进两个人。一看便知是跑江湖卖艺的。
当先一个矮子做了个四方揖,说道:“常言道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下兄弟流落江湖,有一点小玩艺儿供各位酒后一笑。玩得好,各位高兴,别忘了随意赏赐。玩得不好,各位也别忘了踹我们只脚,轰我们出门。”说着他滑稽地撅起屁股拍了拍。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东方兄妹俩没见过这等场面,便拉着秦宝宝过来瞧热闹。
就见那矮子拿起桌上一只酒杯?取块红布往上一罩,东摆西晃,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天神有灵来帮忙,”忽地喝声“去”红布揭起,茶杯竟然不见。
众人明知戏法都是假的,可却看不出他的手法门道。
东方秋燕看得有趣,随手扔了一两银子,说,“这是赏你的,再变个玩玩。”
那矮子捡了银子,冲东方秋燕弯腰谢了,随后更加卖力,一会儿把鸟笼子里的鸟变没了,一会儿又变出几个寿桃来……层出不穷,花样倒也不少。
秦宝宝在江湖上这种事见多了,也不足为奇。东方兄妹却是少见多怪,看得惊诧万分,倒给了不少赏钱。
这边一热闹,倒把东方泰和唐竹冷落了。
东方泰道:“这些孩子真不懂事,我去把他们叫来。”
唐竹“呵呵”一笑,道:“孩子们贪玩,你就让你们乐乐吧!”
这时小二上来加菜,刚才挨了一嘴巴,嘴里喋喋不休,骂道:“神经病,有几个臭钱,烧得难受!”
他一见唐竹和东方泰面沉似水,忙赔不是道:“二位爷别见怪,小人不是冲撞二位爷。”
东方泰道:“那你说谁?”
小二道:“就是这马老爷。”
东方泰一诧,道;“别人在你这儿办酒过寿,是看得起你们。你侍候不力,被打得不冤。”
小二道:“这位爷你有所不知,小二我手脚利索得紧。”
东方泰道:“那你刚才为何发愣?”
小二道:“这马老爷两天前刚在小店办过的寿宴,今儿又来了。你老说说看,哪有这么过寿的?”
二人听后一凛,相视对望了一眼。
唐竹道:“这些前来祝寿的,可都是本地人?”
小二朝那边桌上扫了一眼,道:“都是本地人。二位爷问这个干嘛?”唐竹笑了笑,丢几个零钱打发他下去。
看看玉兔东升,时辰不早,二老便叫上秦宝宝他们回屋睡觉。
三个人昨晚没睡好,今天路上又疯够了,也觉得困乏。便遵命回屋,熄灯休息。
谁知外边这帮人乐得忘了时辰,过了二更,不知又从哪儿请来几个戏子,敲锣打鼓,唱起戏来。
这一下不但吵得秦宝宝他们不得安宁,就连酒楼周围的居户也喝骂不止。
可那马老爷竟是充耳不闻,照样我行我素。
酒楼掌柜的耐不住上前劝说几句,竟被几个家人痛打一顿,叫嚎不止。
这下众人没法再睡了,不约而同地冲将出来。
东方春雨上前一把揪住马老爷的衣领,扬手几个耳光,打得马老爷“哇哇”乱叫。
四个家人见老爷被打,一齐扑上来,被东方秋燕和秦宝宝接住一手一个扔了出去。
那些贺寿的人一见来了狠角色,吓得大叫:“不好了,杀人啦!”二哄而散。
东方泰上前喝问:“你两天前刚过的寿,今天是怎么回事?”
马老爷哀声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老儿以后再也不过寿了!”
东方春雨又一嘴巴扇了过去,喝道:“快说,今晚为什么这么吵闹?”
马老爷道:“有一个富商今早来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再过一回寿,还要闹一夜,让这镇上人没法睡觉……”
“去你妈的!”东方春雨气得扬手将他扔了出去。
看来还真让东方秋燕给说中了,定是有人暗中作祟,扰乱众人。
这边几人回屋刚入梦乡,已然鸡鸣日出。
酒店内人来客往,已有了响动,众人知道没法睡熟,便一一起来。
漱洗已毕,吃过早点,众人骑马上路。
唐竹道:“东方兄,我打算咱们改道东南,自泉溪入湖北。”再从老河口过汉江进湖南,不知你意下如何?”
东方泰一诧,道:“有人盯上咱们,这证明诱敌之计已见效应,唐兄为何倒要摆脱他们?”
唐竹笑道:“这帮人定是料定咱们的行进线路,是以每每抢先一步,设下圈套。他们走在我们前面,我们又如何能得发现踪迹?”
东方泰恍然道:“唐兄高见。”拨马东南,往湖北方向而来。
东方兄妹不明其意,只有在后面问秦宝宝。
秦宝宝道:“那帮暗中搞鬼的人在前面见咱们不着,定知咱们改道了。若再想故伎重施,必须从后面赶上超过咱们,这样一来,咱们不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东方春雨诧道,“那他们要是找不到咱们呢?”
东方秋燕道:“他们成心跟咱们过不去,哪有找不到之理?真笨!”
看来她和秦宝宝厮混热了,确也有所提高。改道东南,果然没遇上骚扰。连着两天睡了安稳觉,一行人精神也好多了。
这日过了官渡河,此地离武当山已不远了。
东方泰道:“唐兄常行江湖,不知武当‘清风明月’是否还健在?”
他说的“清风、明月”乃是指当年武当不死道人的两个侍童。
不死道人随“剑坛十宿”出海罹难后,武当派威震武林的三十六路“追风剑法”只有这二人能使得。
武当派在不死道人去后,沉寂了近十年,清风明月脱颖而出,重振武当,使武当剑派恢复昔日武林泰山北斗的地位。
唐竹道:“清风明月现仍健在,他们二人还与某家颇有一段交情。东方兄何故有此一问?”
东方泰道:“昔年行道江湖,久闻这二位大名,早是无缘得见。想不到一晃二十年过去,这些昔日英豪仍然安康无恙,真是可喜可贺!”
唐竹笑道:“清风道长现已不常在江湖上走动,武当派的事务早扔给小辈门去干了。他只顾自个儿清闲,躲在‘三清观’内,闭门修炼,一晃也有三四年没见面了。”
东方泰感慨道:“武当派有清风明月发扬光大,再振雄风,而泰山派却如夕日黄花,只落得我东方泰独家孤人,唉……”
唐竹见他神情伤感,忙扯开话题,道:“东方兄不是说无缘结识清风明月么?”
东方泰一诧,道:“干什么?”
唐竹道:“这一说我倒想顺道去趟武当山,一来看看老朋友,二来给你做个引荐之人?”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