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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泰一诧,道:“干什么?”
唐竹道:“这一说我倒想顺道去趟武当山,一来看看老朋友,二来给你做个引荐之人?”
东方泰把手连摇,道:“不行不行,我是不会上武当山的。”
唐竹诧道:“为什么?”
东方泰幽幽道:“我泰山派当年独食《五岳剑谱》,可说是愧对各大剑派。此番若上武当,又有何颜面对不死道人的后人?”
唐竹恍然顿悟,原来他也知泰山派此等行径愧对武林。
东方泰又道:“此上少林也是迫不得已,待查出凶手,追回《五岳剑谱》,某将代泰山派公开谢罪武林,奉出剑谱,从此觅地隐居,老死山林。”
一席话说得唐竹连连点头。
正说话间,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快马奔驰声,远见征尘影里,一匹枣骝马四蹄翻飞,奔将过来,眨眼间已旋风似的来到跟前。
马上人伏腰勒缰,加鞭甚急,从唐竹马旁直窜过去。
唐竹在一照面中,看此人甚为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忽地马上那人“咦”了一声,回头细看唐竹。
东方泰一愣,这二人看来认识。
马上那人看清了唐竹相貌,惊喜万分,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在空中连翻了七八个跟斗,落下正跪在唐竹马前。
他这一招“云龙十八翻”的轻功身法若在寻常武林人士面前显露,定会引来喝彩,可现在在场的人,或见多识广,或功高盖世,看起来倒也平常。
只见那汉子道:“武当俞三,叩见唐大先生。”
唐竹忙道:“我说怎的这么眼熟,原来是武当俞三侠,快快请起。”
东方秋燕见唐老爷子遇上熟人,忙问秦宝宝:“这俞三是谁?”
秦宝宝道:“此人姓俞名子轩,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当四侠’中的老三,武当追风剑法得清风道长真传。”
东方秋燕“咯咯”笑道:“鱼子鲜……这名字倒像道菜名儿!”
秦宝宝“嘘”了一声,慎色道:“你不要胡说,此人颇有侠名,江湖上朋友众多,性格粗暴豪爽,你背后说他坏话,叫他听了去,可有你麻烦。”
东方秋燕满不在乎地道:“我才不怕谁呢。”
秦宝宝拿手一指她的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
东方秋燕忙道:“这当然得有个前提啦!”
秦宝宝道:“什么前提?”
东方秋燕笑道:“前提就是你不与我作对,还得帮我!”
二人后边说笑,就听唐竹问道:“俞三侠快马西行,不知有何急事?”
俞子轩道:“俞某此行正是欲去唐门,请唐大先生。”
唐竹笑道:“这不巧了么,我不请自到。不知贵派何事找我?”
俞子轩道:“我师叔日前不慎中—怪毒,瘫软若泥,服了本门‘清毒教’也无济于事,眼看气息奄奄,师父特打发我来唐门求救。”
东方泰追问道:“明月道长中毒后瘫软若泥?”
唐竹一凛,这不是中“蚀骨腐尸泥”后的症状么?
俞子轩道:“正是!”
唐竹道:“救人如救火,咱们快去武当!”
一行人紧催坐骑,奔武当山驰来。
路上,俞子轩将师叔明月道长中毒的经过告诉了唐竹。
※※ ※※ ※※
十天前明月道长闻听百宝寨寨主与鸦雀岭大王为争夺地盘欲火并摆场子,念在大家同是湖北武林,所以下山出面调解。
武当派“清风明月”的面子,谁敢不给?明月道长一去,自是烟消雾散,两家罢手言和。
昨日回到武当,路过山下六里坪时,却出了事……
六里坪街长六里,也算是个大集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明月道长找了家小酒馆,打算喝点酒,吃些饭,再回武当。
却刚巧碰上一个恶少,调戏民女。他一怒之下,便伸手管了这事。
一巴掌打落了恶少两颗门牙,一脚踹折了恶少一条腿,痛斥了一顿,吓得恶少拖着残腿,连滚带爬地跑了。看来回去不躺上个把月,难以康复。
街上有见过明月道长的人,都赞他为本地除了一条地头蛇。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武林侠士分内之事。明月道长也未在意,但让这事扫了酒兴,遂付了帐,打算回山。
谁知刚出了集市,就听身边树林内有人说道:“道长凭着几手花拳绣腿,欺负不会武功的人,真是好威风!”
敢说武当派的功夫是花拳绣腿,这人好大的口气!
明月道长冲林内揖手道:“朋友可想试试老夫这花拳绣腿?”
林内人影晃动,掠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的老者,“嘿嘿”冷笑道:“某家正欲领教!”
明月道长见多识广,见此人纵出林子的身法不弱,知道不容小视,说道:“朋友尊姓大名?”
老者道:“某家独孤元龙。”
唐竹秘东方泰一听到“独孤元龙”四字,对望一眼,面显惊喜。不便说话打断俞子轩的叙述,可听说凶手总算露面了,心中仍激动万分。
明月道长没听过江湖有这么号人物,又道:“你可知贫道是谁?”
独孤元龙道:“武当明月道长,听说你在武当追风剑法上钻研了数十年,某家今日特来领教!”
说着,他亮出一柄长剑,手持剑柄,剑尖冲下,正是武当三十六路追风剑法的起手式“以逸待劳”。
明月道长诧道:“阁下也会我武当追风剑法?”
独孤元龙冷笑道:“区区追风剑法何足挂齿,你武当当作镇教之宝,在某家看来,直同儿戏。”
明月道长冷喝一声:“那你就来试试这儿戏!”抽出腰中长剑,“以逸待劳”等对方发招。
独孤元龙“嘿嘿”一笑,道:“道长礼让,某家便不客气了!”一招“追风逐电”,左掌护胸,左手剑向明月道长双目扫来。
这一剑势劲力疾,剑未至,风先到,先声夺人。
明月道长见此人剑法颇得要领,“咦”了一声,甚感诧异,手上丝毫不缓,一招“云开雾散”拿剑一拨。
“当”的一声,二剑相交,明月顿感膀臂乏力,知此人功力精纯,不敢大意,“追风蹑景”、“如影相随”连环进击,一招紧似一招。
独孤元龙喝了一声,“好!”进退趋避,“追风剑法”竟也十分纯熟。
两人剑式完全相同,不像争斗,直如同门对练。
寒光霍霍打了近三十回合,明月道长暗自心惊,眼看三十六路“追风剑法”将要使完,对方竟自毫无败像。
又斗了几合,明月道长忽地猛喝一声,身形急转,一招“追本穷源”,乃是追风剑法最后一式,威力奇大,去如流星。
独孤元龙不甘示弱,依样画瓢,也是“追本穷源”奔明月道长胸口刺来。
明月一诧,这不是拼命的打法么?正欲撤招换式,却不料对方剑招已变,正应了武当“制敌先机”的剑理,用华山剑法中的“拉行九天”,一剑刺在了明月道人的腿上,同时身形就地一滚,让开了当胸刺来的一剑。
明月道人没料到对方变招如此之快,却认识刺伤自己的这招剑法,惊呼道:“你是华山派的?”
独孤元龙“哈哈”笑道:“某家乃‘五岳剑派’,集天下各派所长,今天便是来拿你武当派试剑的,却不料清风明月如此不济,真是替不死道人丢脸。”
明月道长大怒,正欲再上,忽觉浑身乏力,剑也拿不动,“当啷”掉在地上,接着便瘫倒在地。
独孤元龙“哈哈”大笑,道:“你中了我的独门奇毒,还想反抗么?哈哈……你就等死吧!”
说罢,便飘身而去。
俞子轩说到这儿,怒火中烧,又道:“那恶贼与我武当有何冤仇,竟对我师叔下此毒手,若叫我俞三撞上,只要有三寸气在,誓不与他甘休!”
唐竹听完,心事重重。
独孤元龙对明月道长施毒而不杀,明明是借明月道长之身,试自己身上有无“蚀骨腐尸泥”的解药。
明月道长乃是自己的老朋友,自己断无见死不救之理。可若拿解药救了他,独孤元龙有了防备,只怕兄长的大仇难报。
一时难以取舍,唐竹皱眉不语。
※※ ※※ ※※
黄昏时分,到了武当山下。
东方泰道:“唐兄,我身子不适,山上寒凉,还是在山下等你。”
唐竹知他心中有愧,不愿上山,也不便强劝。
他不愿上山见清风明月,可他那一双儿女却吵着要见见世面。
东方泰无奈,只得随了他们,自己一人住山下“东升客栈”相候。
唐竹在俞子轩的指引下,带着三人来到了“三清观”。
清风道长闻报,急急迎了出来,老朋友见面原少不了客套,然唐竹救人心切,径奔明月道长病榻前。
明月道长一见唐竹,惊喜万分,连呼:“唐先生怎的这么快就到此?”
唐竹一愕,心说:“怎么你们武当还不知东方泰在我唐门寻仇的事?”
当下也不及细言,一诊明月道长的脉息,一阴四阳,果然中了“蚀骨腐尸泥”。
清风道长在一边问道,“唐先生,他可有救?”
唐竹微一沉吟,随即取出小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对明月道:“道兄,此毒虽能得解,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清风、明月一诧,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唐竹为何还提条件?一想唐竹为人仗义,决不是唯利是图的人,明月点头应允,道:“唐先生但说无妨。”
唐竹道:“先吃了解药再说。”将药丸送入明月口中。
就听明月肚内“咕噜噜”一响,紧接着“噗”地吐出一口脓痰,就见明月已从床榻上一跃而起。
唐竹大喜,这解药竟是如此灵验。
明月、清风二老也是叹为观止。明月上前谢道;“唐竹先生药到病除,贫道今天算是真的服了你这个‘毒祖宗’。”
随后便欲传话下去,吩咐款待来客。
唐竹乘明月不备,突然出指封了他的穴道,说道:“道兄你且躺下,我有话要说。”
清风见他神色慎重,不像开玩笑,忙道:“出了什么事?”
唐竹便将自东方泰来唐门寻仇起,直至到武当“三清观”的事从头到尾详细叙说了一番。
清风、明月听后惊诧不已。
明月道:“这么说那独孤元龙就是你们要找的仇人?”
唐竹道:“正是。他这次露面,在道兄身上下毒,是想借道兄之躯,试我唐门有无‘蚀骨腐尸泥’的解药,因为这解药是他欲置我等于死地的唯一障碍。”
清风道:“唐先生之意,是否让我师弟暂且装作病毒未解?”
唐竹道:“正是。”
明月说道:“我的病好没好,那厮怎么知道?”
唐竹道:“独孤元龙神通广大,我们刚出唐门他便已得到消息:竹峪坪、吉利营安排扰敌之策被我等识破,转道东南,他却很快得知,抢在我们前头,又设下这等圈套,想必定有办法探知贵派内幕。”
明月诧道:“你是说我武当派也有他的奸细?”
唐竹道:“这倒不是,只是此人太可怕,我等必须小心应付,可莫要一招走失,全盘皆输。”
清风道长道:“唐先生此言极是,此等恶人不除,武林难安。贫道不才,愿随同共擒此贼!”
明月道:“对,我也去!”
清风“呵呵”一笑,道:“不行,你得躺在这儿,等我们擒了那贼,才能起来!”
“什么?”明月大叫道,“你们出去擒贼,却让我躺在家里装病,这不是想憋死我么?”
唐竹“哈哈”一笑,道:“道兄,若无你装病,我等又何以能诱那贼人上勾,将他擒获?
别小瞧了这装病,它可是我们致胜的关键所在!”
明月道:“不行不行,你们俩合伙在骗我。”
清风道,“谁人骗你?”
明月指道:“就是你!”
清风道:“你若再不依,我可要揍你了!”
明月把眼一瞪道:“你敢!”
清风上前,手指连点,又封住了明月数处穴道,笑道:“这回你就不用装病了,我不回来替你解穴,看你如何起来。”
明月“噢”了一声,躺倒床上,一脸沮丧。
唐竹知这二人自幼便呆在一块,几十年下来,相依为命,情同手足,现在都已年过花甲,却还常笑闹不休,真是童心难泯,当下笑道:“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多年不见,还是这般老不自尊,可真叫小辈们见了笑话。”
三人正自谈笑,忽听院外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