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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你要去的地方,那里根本不需要这个。”希尔冷冷地说,“现在就把它给我。”
茉莉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威胁,她害怕了。她已经很累,没有力气再抗拒了,她伸手去解项链的带子,钻石吸收了她身体中的寒冷,像冰一样抵着她的肌肤。她解开带子,但是仍然抓着钻石。
“我猜想,你也许会让格罗娅·希尔哈特借戴它,她一定会很兴奋的。”她低语道,“但是你知道吗?如果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她一定会恨你,所有你催眠过的人都会恨你。”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钻石的真正魔力,”希尔冷淡地说,“哼——”他伸出手去,把钻石从茉莉手中拿了过来。
茉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冻住了。
第三部分那只恐怖的死亡之鸟
将军把两个一动不动的孩子扛下石梯,他们已经下到地下,往下走时,灯光从下面照上来。石头墙已经被厚厚的玻璃取代,楼梯像冰制成的管子,通到一处有教堂那么大的白色的地方,他们到达最底部,停了下来。
这个房间威严而又现代,像一个很大的艺术馆。不过墙上可没挂什么艺术品,在房间的中间有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雕塑,那是个巨大的铁塔,顶端伸出一根长杆,与天花板平行。秆子远处的一端,固定着一个又大又重的玩意。铁塔脚下是一张铁的长凳。
辛克莱·希尔坐在长凳上,拿一面袖珍镜子照着。
“辛克莱,你应该来帮我,你这个懒蛋。”普里摩说,“快来帮忙,把他们的手捆在背后。”
希尔指挥将军把茉莉和罗基放到地上,两人动弹不得,像两条死鱼躺在那里。辛克莱过来把他们捆上。
然后希尔解除了时间冻结,茉莉和罗基马上活了起来,发现自己被移到这里,两人都很震惊。罗基只记得他原本是躲在窗帘背后的,而茉莉最后的记忆是普里摩抢走了她的钻石。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钻石跟时间冻结有关!”
普里摩根本不理她,他站在一个金属小盒子旁,一边在盒子里拨号。
茉莉和罗基挣扎着坐起来,他们的眼睛像被磁铁吸引到了塔顶的长杆、以及长杆一端的重物上,那是个凶险的固体——黑白两色。这时普里摩·希尔拉动把手,这个黑白相间的东西开始跌落,猝然下坠,眨眼间,一只巨大的铁喜鹊,翅膀完全张开,迅速朝他们扑来。
喜鹊飞了过去,这只沉重的、嗜血的死亡之鸟。它厚重的、剑一般的鸟嘴和沉甸甸的身体从铁凳上掠过。茉莉的目光跟随着它,长杆连着天花板的另一端因为重力作用而悬摆。然后,等重力将它再次推下,它开始朝后落,向铁凳所在的地方掠去。喜鹊的尾巴锋利得像切纸机,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嗖——”的声音,茉莉的头发中随之掀起一阵微风。
“幸亏你不迷信。”罗基对茉莉说,“因为喜鹊意味着厄运。”
“很漂亮,不是吗?”希尔说,像在展示某件得意的珍宝,“这是我的喜鹊钟摆,它还能用来计时,它可以来回摇摆一整天,那里的墙上有一面钟,看到没有?”希尔得意洋洋地抬头端详他的怪物,他按下一个按钮,随着一点电子的鸟叫,喜鹊在高空中停止不动了。希尔走到长凳边,轻轻地拍了拍那张铁凳子。
“到这儿来,茉莉,坐在这里。”茉莉恐惧地摇摇头,她打死也不愿意跟喜鹊杀手的飞行线路上去。
“把她带过来。”希尔命令将军,将军现在就像一头被催眠的猎狗,把茉莉提起放在长凳上。辛克莱牢牢地抓住罗基。茉莉刚一坐上凳子,两只铁钳就箍住了她在长凳下的脚踝。
“不!”茉莉愤怒地叫道,“你不能让我坐在这里,你简直是疯了!”她拼命地挣扎着铁钳,但希尔根本不为所动,似乎还想火上浇油般,他看着辛克莱推搡着又踢又叫的罗基坐到茉莉的身边,辛克莱检查了他们的脚铐,确认都扣紧了。
在希尔手中遥控器的发动下,金属的腰带像罪恶之蛇,从凳子后滑过他们的腰部,咔哒一声扣住了。
“现在,娱乐时间到了。”希尔哈哈大笑着说,茉莉抬头看着那只恐怖的死亡之鸟,她跟罗基就恰好坐在它的必经之路上。
“你怎么敢!”她大叫,看着普里摩用他那杀人犯的手,操纵遥控小盒子。
希尔挽起羊绒礼服的袖子,看了看他的金表。然后他把茉莉的钻石从上衣口袋里掏了出来,递给了辛克莱,似乎是出于心灵感应,辛克莱把钻石链子戴回到茉莉的脖子上。希尔在遥控器上按下了几个按钮。
第三部分在报以邪恶的问候
“喜鹊小姐出场啦!”他宣布道,“接下来艰难的两分半钟里,她将再次落下。当我的小公主落下的时候——你们也见识过了,我知道你们可以想象她的重量,她的嘴锋利得就像……辛克莱,我们卖的厨房剪刀叫什么牌子?
“铿锵牌。”
“对,她的嘴锋利得就像铿锵牌刀剪,她的尾巴是致命凶器,两样东西都极度尖利,又极度沉重。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不管你们是怎么个死法,都会很快的。”
“你这个疯子!”茉莉声嘶力竭,她很疑惑辛克莱为什么要把钻石挂回她的脖子上,但是她的眼神无法离开那只死亡之鸟。“你不能用你的喜鹊来戳死我们!你难道疯了吗?”
然后她发现地板上有一处排水沟,墙上还有一管银色的水龙头软管,她脑中突然想到了达维娜,她绝望地转向罗基,发现他回应过来的疯狂恐惧的眼神跟她自己一样绝望。
茉莉的小嘴唇颤抖着。
“求您,希尔先生,”她用屈服的声音小声说道,“不要这样对我们,放我们走,我们再也不会干扰您的,求您,求求您别让我们坐在铁鸟落下的地方。”
普里摩·希尔不理她。
“我更正一下,还有两分钟,喜鹊就要落下来了。当然,你,白茉莉可以冻结世界,辛克莱已经把钻石还给了你,所以你实际上可以争取到比两分钟更多的时间,来决定你确实的命运。你能冻结世界多久?就我个人而言,我发现十分钟是我的极限,要冻结世界可真够费劲的,不是吗?谢谢你,我正好厌倦了我的午餐派对,那叫人不耐烦,我宁可在我工作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他松了松他的丝质领带。
“你知道,茉莉,很奇怪你居然没发现钻石是冻结世界的关键,你没注意到当时间冻结的时候它变得多么凉吗?你难道不知道钻石不是导体,很难传递温度吗?你以前在学校里没学过这个?”希尔解开衣领,从衬衣下拉出一条银链,链子上是一颗硕大的、纯净的钻石,反射和折射着这间刑室里的白光,熠熠生辉,似乎在报以邪恶的问候。
“给他们瞧瞧你的,”他命令辛克莱,辛克莱脖子上绕着一根皮链子,上面也有一颗闪闪发亮的大宝石。
“现在,”希尔正了正领带,“我很喜欢谈论这些事情,但我真的得回到我的客人那里去了,也许下次……哦,我忘了,已经没有什么下次了。”他看了看排水沟,“多么可惜。不管怎样,茉莉,还有这位,嗯——我老是记不住你朋友的名字——希望你们能享受接下来的十一分钟,一路走好。”
希尔挥手作别,茉莉使出浑身力气,把眼睛开足催眠的马力,瞪着普里摩·希尔,她的瞪视穿过空气,正面打在他的脸上,差点把他撞得后退几步。
“我——我的茉莉!我可不希望这样,”然后他转身走开了,“这都是白费劲。”他叫上他的儿子和将军跟着他,一起上了玻璃楼梯。茉莉听见他说,“辛克莱,这楼梯倒是挺漂亮,可爬起来太烦人,记得提醒我装个电梯。”
第三部分那个丑陋的死亡工具
茉莉和罗基僵硬地坐在死亡之椅上,他们的脚踝都被铁家伙钳着,身体也让残忍的铁带箍得无法动弹。罗基感到胸口发紧,茉莉努力往前倾,看是不是能弯得够低,好让喜鹊掠过时够不着。
“没用,我避不开这条生死线。”她用恐惧的双眼,瞪着那个丑陋的死亡工具。“罗基,我不想我的脊梁骨被削掉,但是如果我们坐直了,就会被这只鸟碾成肉酱。
“鸟嘴会啄到我,”罗基喘息着说,“我看到它经过这里,鸟嘴会把我戳穿……然后,翅膀的边缘会把我们割开,等它晃回来的时候,它的尾巴会把我们的脑袋连根切掉。”他绝望地开始乱抓金属腰带。
“哦,罗基!哦,来人哪……救命!”茉莉用尽力气高呼,无望地挣扎。“这一切不会发生的,他只是想吓唬我们,他会回来的,我敢肯定。他不想……不想……”
“不想谋杀我们?”
“我,我无法相信!罗基,”茉莉喘着气,“他要杀了我们……就像他杀了达维娜一样。”茉莉叫得更大声了,她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尖叫过。“救命!救命!来人哪!救救我们!”
罗基拉住茉莉的手。
“两分钟快要到了。”
茉莉停住了,她很恐慌,而她注意到他却是多么冷静和沉稳。
“没人能听见的,不是吗?”罗基摇摇头,他的眼里有泪。
“抱歉,茉莉。”
“但是我们一定可以做点什么,”茉莉争辩道,“我们一定能够打破这些……”她所有的催眠能力似乎都失去了作用。“这可不行。”
突然,喜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茉莉吓得几乎晕倒。
“你可以把世界冻结,”罗基,“能给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也好。”
“对啊,”茉莉气喘吁吁地说,“当然,当然……可以。”她瞪着他们旁边的排水沟,把意志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她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脑中的某一部分,有个小小的声音叫着,“这有什么用呢?茉莉,最终它还是会撞下来的。”茉莉不去理会这个声音,她用闪电般的速度获得了“冷融感”,这感觉涌遍她的全身。她听见大鸟开始下坠,她看见它越来越近,她花费巨大的努力,将这种冷的感觉发挥到极致。鸟儿在他们的头顶,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停在了那里,世界及时地被冻结了。茉莉战战兢兢地望上看,喜鹊的嘴巴离罗基的脖子只有几英寸了,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喜鹊的一边展开的翅膀距离茉莉的胸膛只有几英尺。茉莉学着普里摩·希尔给将军解冻的样子,把她的手放在罗基的肩膀上,将冷融感从手臂传入他体内。罗基睁开眼睛,本能地避开鸟嘴的锋芒。
“冻结成功。”茉莉说。
“能够支持多久?”他喘着气问,“一旦恢复,这玩意就会把我戳个窟窿,我能往哪里躲?”
茉莉坚定地保持着冷融感,比她这辈子任何时候都更为坚决。“只要你碰着我,你就不会冻结,”她告诉他,“只要我能保持住,这喜鹊就没法移动。”
茉莉能感觉到辛克莱和普里摩·希尔在楼上的某个地方,抵制着被她冻结,她想,希尔一定很恼火,因为他得在他的午宴宾客面前保持连贯,他一定留下了某句话没说完,等时间再度开始的时候,他得记清楚到底要说什么,还得想精确到底站在哪里。
等时间再度开始的时候……如果那样的话,茉莉和罗基就没命了。茉莉瞪着她面前黑白相间的死亡机器,这个世界最后必然解除冻结吗?无疑是的。
罗基碰了碰喜鹊的嘴尖。
“在我们之前,不知道这只喜鹊杀了多少人?”巨鸟金属的眼睛空洞地瞠视他。
“我们该怎么办?”茉莉说,“我的意思是,万一这是……你明白……万一这是我们最后的时刻。”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建议我们好好享受这一刻,”罗基说,“如果我们非死不可,那就好好地死。我的意思是,茉莉,我想那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快得几乎感觉不到,瞬间毙命。所以我们这会儿要尽可能地开心点儿。”
“怎么?你的意思是互相说说笑话儿?”她的喉咙梗住了,似乎有一团硬硬的东西,将她的悲痛从后背送到颈脖处。“还是我们应该回忆那些,你知道,那些好时光。”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一边谈话一边保持世界冻结,这需要精力高度集中。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罗基说,他接着说,“希尔甚至没满足我们最后的心愿——就像电影里那样,这里还是好莱坞呢!真不像话!”
茉莉看着她的朋友,罗基看起来一本正经地生气了,这差点没把她逗笑出来。
第三部分下面的峡谷就是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