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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说,“就是么,这叫啥病呢,好一阵子坏一阵子的。不行,我得去趟沈阳找姓白的问个清楚。”
从屋外走进来的国叔把田青拦住了。
国叔这两天出了趟儿门,到县里参加了个赤脚医生培训班。给培训班讲课的是县医院的祁大夫,国叔认得他。这个祁大夫医业儿挺高,妇女病瞧得最好,在天津地区这一块儿是数一数二的。不过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好色,喜欢漂亮的女人。由于他治妇女病名气较大,找他看病的妇女很多,当然这里面就有不少漂亮的女人。据说他特别爱检查女人的乳房和小腹,那没结婚的大姑娘就更甭说了,一检查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东摸摸,西蹭蹭,这里敲敲,那里拍拍,口里还念念有词,弄得病人心里老大不痛快,可又不敢说。这样一来,祁大夫胆子大了,渐渐从乳房摸到肚脐眼,再往下就伸进裤裆里去了。有一回祁大夫到一个农村姑娘家瞧病,祁大夫一看姑娘面嫩得一掐一兜水,就在检查时挑逗她,先用听诊器听人家的乳房,后来嫌不解气,干脆用手摩挲那女子的坚挺的乳头,摩挲得那女子大呼小叫的呻吟作一团。那女子实在抵当不住,就乖乖地做了祁大夫的俘虏,甘心情愿地与祁大夫同床共枕。当然啰,凡是这样的女子,祁大夫瞧病就非常认真,而且一治就好。对于那些不听话的漂亮女人,他就采取两种措施,要么不给看,要么就打一针发情的兽药,叫你难受得抓耳挠腮,不信你不脱裤子?国叔知道祁大夫有这么个毛病,所以半年前给红叶瞧病时就格外当心,寸步不离红叶的左右,气得祁大夫直问国叔,“是你看还是我看?”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63)
尽管如此,国叔还是非常敬佩祁大夫的医疗技术的,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国叔也从祁大夫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这次办班,祁大夫在和国叔闲聊时又谈到了红叶。祁说,“我还认为那女人是你的什么人呢,闹了半天是八杆子都打不着,你护着她干嘛,那女人长得多漂亮,跟这样的美人睡一觉死了都值得!”
国叔最腻歪他说这种腌臜话,立刻反驳说,“人家是个病人哪,你说这种话就不觉得愧心?”
“病人,病人怎么啦?病人也懂得异性相吸,男女交配。”祁大夫说完嘎嘎嘎地大笑起来。
“住嘴,亏你还是个医生呢,连起码的人道主义都不讲,我那田震嫂子可不是一般病人,她是个患精神分裂症的女人,是个疯子,你连疯子都感兴趣么?”
国叔一顿连珠炮轰得祁大夫找不着北了。祁大夫笑呵呵地说,“你看你,跟你说句玩笑你就当真了!说真格的,你那嫂子的病情到底咋样了?”
国叔无限感慨地说,“到北京解放军总医院治疗去了,谁知道能不能健康的回来?听说这个医院治这种病是蝎子巴巴独一份。”
祁大夫摇摇头,“难、难、难哪。不瞒国叔,你那嫂子受打击受折磨太大太深了,彻底治愈了可能性不大。”
国叔听祁大夫这么一说,就更加惦记着这件事,因此培训班一结束就匆匆地赶回来了,刚进村就听说了有关红叶的全部经过,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田青家。国叔拦住田青说,“都老大不小了,办事还这么冒冒失失的。遇事得动脑筋,不能沾火就着!我看你白叔叔这个人对你们就够可以的了,比我这个当家叔叔还强呢。要没他的帮忙,你们家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吗,你母亲瞧病能进那么好的医院吗?当然,你母亲的病没有治好这是事实,可也不能怪人家呀。俗话说得好,得病容易祛病难,尤其是你母亲这种病更不好治,得慢慢来,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如果你意识不到这一点,总认为你白叔叔是在欺骗你,不相信人家是在真心实意帮助你们,那可就叫做以怨报德了,会伤人家心的,明白吗?”
田青给国叔燃着了一支香烟,国叔吸了一口,望着田青家干净宽敞的屋子,又接着说,“其实,我也没成想你母亲会是这样,听田田说在京治疗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啥到了……会不会是你母亲又受到什么刺激?这种病是怕受刺激的。”
这事还真叫国叔猜着了。
前段时间红叶由京去东北后,被白歌的夫人美娘知道了。白夫人是沈阳军区总医院副院长,由于丈夫白歌的关系,她和叶群很要好,常以姐妹相称。叶群非常喜欢这位容颜黑翠儿且又炮制得一手“特效春药”的小妹妹,她曾经听过白歌遭遇寡妇村野花洞的传奇故事,叶群每次听着听着总是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有一次她问美娘,“你们寡妇村真的一个男人都没有吗?”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64)
“真的没有,要不,干吗还叫寡妇村呀。”
叶群说,“我听白歌讲,你们那儿就是当年唐僧取经路过的女儿国——“美娘嘻嘻一笑,打断叶群的话说,“你甭听他牛吃笊篱胡编,哪有那种事儿。”
叶群也笑了,“当然喽,女儿国的事是假的,可白歌被你们抢到野花洞里不会是编的罢,啊?你们好几个女子强奸人家一个,格格格……人家受得了吗?”
美娘凑近叶群的耳边偷偷地说,“我们给他吃药哩,嘿,我们寡妇村炼制的那种药才叫绝呢,比市场上卖得金枪不倒还金枪不倒咧,吃上一丸就能战斗个四、五个小时,他想不干也不行呀。”
“真的,你们那药真有那么神?”叶群似乎有点又惊又喜的样子。
美娘看出来了,她揣摩出叶群对此也发生了兴趣,觉得这正是巴结首长的好机会,于是,便从随身带的小挎包里摸出一个精制的小瓶来,那瓶里装着五十粒黄豆大小的丸药,黑乎乎的,看不出有啥特别的地方。
叶群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问美娘一次吃几粒?
美娘格格格地笑道,“我的妈呀,一次一粒就四、五个小时,吃两粒一天就甭出屋了。”
叶群很高兴,用手摩娑着美娘黑亮黑亮的脖颈,使劲吻了一口,说,“你帮了叶大姐的忙,叶大姐也不会亏待你的。以后有啥事尽管说一声”。说到这儿,叶群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美娘,觉得美娘虽然肉皮儿黑了点,却挺性感的,他偷偷地问美娘,“你跟白将军一宿干几回?”
美娘吃吃地笑,“一回呗,一回就四、五个小时呢”。叶群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相信似的说,“一回不行吧,白将军那么英俊,你又这么性感,一宿少说也得两三回,否则,那白将军可要在外面找女人呐。”
“他敢!”美娘有些激动起来。
“他怎么会不敢呢。他是个大活人,你总不能成天守在他身边吧。再说现在这首长们有几个不走桃花运的?我那一口子跟蓝鹰还有那种关系呢,除此之外,你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女人?所以,还是防着点好。”
叶群一番话,给美娘提了个醒,从此她采取了许多防范的措施。譬如家中不请年轻漂亮的保姆啦,白歌身边不要女秘书啦,等等。到了晚上,美娘就硬逼着白歌干那种事,干不了就叫他吃药。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把白歌弄烦了。
白歌说,“你有神经病是怎么着?”
美娘说,“我没有神经病,我有淫病!”
白歌吓了一跳,心说,你是医生,得了这种病干吗不早治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打那以后,白歌见了夫人就像老鼠见了猫,梅花鹿见了金钱豹似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当年被囚野花洞的情景,这个时候白歌就想,这哪里是夫妻,纯粹是冤家,是害人精。有好长一段时间白歌不敢上她的床了,去北京出差的日子里使白歌的心理上轻松了许多,而美娘却烦躁不安。美娘痛苦地想,这叫啥夫妻呀,自己越需要他,他越躲着自己,咋就一点也不懂得女人的心呢。后来白歌回沈阳后,美娘就又缠着他干那种事,白歌不干。不干,她就逼白歌吃药,白歌坚决不吃。美娘软硬兼施,白歌却麻木地一点反应都没有。美娘这回真的泄了气,光着腚,坐着床上抹开了眼泪。她说,“人们常讲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哪像老虎呀。”一连几个星期都是如此。美娘就有些吃不住劲了,她猛然想起叶群大姐说过的话,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嘿,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我咋把这茬儿忘啦,这小子肯定在外边搞上别的女人了。于是,她就悄悄地跟踪丈夫,果然在沈阳军区大连疗养院发现了白歌和红叶的秘密。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65)
红叶来大连后精神状态非常好,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此逆境中能过上这么一段愉快的生活。她很感激白歌,是白歌给了她幸福,是白歌重新点燃了她的性欲之火,使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性爱的力量。那天晚上红叶仰卧在浴池里,温暖的水刚好没过她的臂部,白歌紧紧地抱住她,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牛哞哞怪叫,直到红叶阴部里流出的血将浴池里染红了,他才筋疲力竭地停了下来。
当白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冷不防后脑勺被人重重地煽了两下,他下意识地扭回头一看见夫人美娘立眉横眼地站在浴池旁边,手里还提着一支手枪。
白歌慌极了,甭看自个儿是个将军,可在老婆面前,却是胆小如鼠。他赶紧从浴池里站起来,用裸露的身子挡着红叶,说,“夫、夫人,你、你咋进来的?”
美娘冷笑一声,用枪指着白歌问,“少说废话,我问你,你身后那个浪女人是谁?”
白歌回过头去瞧瞧吓得脸煞白煞白的红叶,便央告道,“你把枪放下,我跟你说还不行吗,瞧你把人吓得!”美娘铁青着脸,寸步不让,“我再重复一遍,甭说废话,不然,我就开枪啦。”
白歌当然不怕老婆开枪,她也不敢,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婆能不能向红叶开枪,他可说不准。为了避免事态扩大,白歌向美娘道出了实情。他说,“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我跟你提到过的红叶吗,她就是。”接着,白歌就把田震判刑、红叶流放到百草洼,自个儿是如何将红叶接到北京治病等等简述了一遍。当然,白歌没有讲要紧的东西,只罗列一些表面现象应付老婆,就这样美娘也受不了啦。
“够了,甭说了。”美娘愣不丁地尖叫了一声,气得颤颤巍巍地朝后倒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她说,“真是旧情复发,贼心不死,可惜你堂堂一大首长,竟然恬不知耻地玩弄起一个杀人犯的老婆来了,呸!”
美娘用枪瞄准红叶,冷笑着,“有句老话叫作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叫你做鬼去吧。”说完,一扣枪机,几颗子弹擦着红叶的耳朵,打着唿哨击在浴池的墙壁上。红叶惊得大叫一声,整个身子瘫软在浴池里……
这就是红叶再度受惊吓受刺激的经过,国叔和田青哪里知道呢。
事情发生后,美娘在叶群那里狠狠地告了白歌一状,林彪也知道了这件事。林彪大骂起白歌来,“你怎么搞得么,放着现成的美娘不爱,却爱一个政治杀人犯的老婆,你的阶级立场跑哪去了?你可要当心哪,千万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哟。”
面对林副主席的训斥,白歌哪敢滋猫儿,只得唯唯喏喏应道,“岂敢,岂敢。”心里却恨透了老婆美娘。
红叶从白歌那儿还乡后的一个月内,精神始终是恍恍惚惚,说话颠三倒四,逢人便说,“真的,当初我要和白歌结婚就好了……你别笑,你不晓得我那白歌长得有多漂亮……”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66)
敝庄人听了就觉得好笑,白歌漂亮不漂亮跟我们有啥关系呢?
“你不相信?真的,那白歌确实漂亮极了,当初我要和他结婚就好了……”红叶不管走到哪儿,不管是大人小孩儿,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弄得敝庄人都说,别理睬她,神经病!
那天下午,红叶有些发烧,田田叫来国叔给妈妈打退烧针。红叶高低不让,她瞪着眼问,“你是谁?”
田田说,“妈妈,你咋忘啦,这不是经常给你瞧病的国叔嘛”。
红叶不听则已,一听就蹦起高来,遂大声嚷嚷,“什么国叔,不就是个臭看病的吗,整天价光知道给人打针吃药的,烦死人哪。”田田生怕妈妈把国叔气走了,就劝妈妈少说两句,然而国叔却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微笑着对田田说,”她有病,我能怪她么。”
“放屁,你才有病呢。田青,田田,你们这些蠢孩子都有病,连你们的亲爸爸在哪儿都不知道?去去去,拿着俩儿钱,到街上买点烧纸回来,我要祭奠祭奠。”
田青吓了一跳,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田青想,听妈妈的口气,好像是爸爸已经不在了,她是不是从白歌那儿得来的消息?这么想着,田青就不由地紧张起来,鼻子一酸,眼圈儿就红得像樱桃儿,眼泪啪哒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