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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新华门枪击事件发生后,田震将军被押上了军事法庭,中央文革领导小组指控他开了文革第一枪,把一场由毛主席亲自发动领导的轰轰烈烈的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给镇压下去了,其罪恶极大,罄竹难书!
林彪更是大发雷霆,他咆哮着对田震说,“你混蛋,你违抗了我的命令,我岂能饶你!”
田震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心情万分沉重,他倒不是怕死。年轻时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哪一次不是把脑袋掖到裤腰带上?哪一次怕过死!其实那种死重于泰山,值得。可现在呢,要是真的死了,不但一文钱不值,还落得个杀人犯和现行反革命的罪名,甚至会连累自己的家庭。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呢,他们会因我而遭受苦难吗?他此时想起了大儿子田青,临来北京之前孩子到江西串联去了,这会儿,也不知他到了江西没有?田青,你听到爸爸出事的消息吗?你千万要挺住呀。他又想起小女儿田田,自己曾答应她从北京捎回去一个精致的铅笔盒。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了。想起妻子红叶,不知怎么地,心里总有一种难言的痛苦。直到现在,他也不想原谅她和白歌所做的一切。可是,他也反复地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自己对待红叶是不是太过份了?红叶和自己结婚这么多年,不是也尽了一个妻子的责任么。此时此刻的田震不得不承认,红叶的容貌和温情,使自己一辈子刻骨铭心。尽管自己恨她,怨她,可还是希望若有来世,一定再娶红叶为妻。
第一部分 文革第一枪(10)
可田震不想死,他觉得冤枉。
在法庭上,他申辩道,“第一,卫东彪的敢死队打伤我战士多人,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敌我矛盾,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命令部队朝天开枪,何况卫东彪又首先朝我开的枪。第二,卫东彪不是我杀死的,当他向我开枪时,我确实也开了枪,但我是朝天开的。”
法庭驳回了田震的申诉。在那种年月里,文革高于一切,红卫兵高于一切。你田震与文革为敌与红卫兵为敌,你明明承认向人家开了枪,还强词夺理,这岂不是自欺欺人吗?
田震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就提出在临死前见见老首长许世友将军。林彪不同意。他告诉田震,“许世友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周总理把这件事向毛主席作了汇报。毛主席与许世友交往甚厚,看在许世友的面子上,就点头同意了。
许世友虽说是个粗人,但他法纪观念极强,当他听说了田震的全国第一枪案后,立即表示支持军事法庭作出的判决。但是,许世友认为,全国第一枪案不能全部归罪于田震,那个卫东彪决不是个好东西。再者说,如果田震所说是真的,那真正的凶手肯定会另有其人。错杀无辜,冤死的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许世友讲这番话时很动情,田震毕竟是他的属下,他是看着田震长大的,他能眼睁睁地看着田震不明不白的死去吗?所以,他向毛主席请求,将田震的死刑改为死缓,并派人认真调查此案,如果全国第一枪案确系田震所为,二年后再杀也不迟。
毛主席见许世友说得有理,就说,“好吧,我同意。”
许世友一句话,救了田震一条性命。
第一部分 文革第一枪(11)
第五章 救田青刘莉春心动 受株连红叶走他乡
田青听到爸爸出事的消息,是在去井岗山串联的路上。那时他们刚走到江西境界的一个小镇上,一辆军用吉普车风风火火地撵上了他们。从车上下来的两个解放军战士田青一个都不认识,其中一个黑脸儿的看见田青他们扛着的红旗上写着“古城一中”几个字,就急忙大声地问,“喂,你们是古城一中的学生吗?”
田青听了觉得好笑,那旗上明明写着呢,还问什么。
带队的老师走到解放军跟前,说,“是呀,你有什么事?”
“我们是北京军区政治部的,我们找田震的儿子田青。”说着,黑脸儿的战士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介绍信交给老师,并把这位老师拉到旁边小声地嘀咕着,不时地回过头来向串联的队伍里张望。
队伍已经停下来了,一百多名同学齐刷刷地朝解放军这边看,刘莉碰了一下田青,有意提醒似的,“他们是找你的,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田青早就听到了那个解放军战士在叫自己的名字,心头便是一震,看到老师和那人窃窃私语的神态,他不禁有些心情紧张起来。是不是妈妈病啦,还是妹妹……可又转念一想,不可能。自己临来时妈妈身体好着呢,小妹妹活蹦乱跳的。话又说回来,即使妈妈病了,也不至于派人跑这几千里路送信呀。于是田青就想到了爸爸身上,他知道爸爸到北京去了,但执行什么任务他一概不知道。“会不会是有关爸爸的事呢?”田青心里这么琢磨着。不过,他绝对想不到爸爸会出意外。在田青的心目中,爸爸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听妈妈说,爸爸在许世友爷爷手下当兵时,曾经一个人用刀劈死过十几个日本鬼子,威镇华北战场,令鬼子心惊胆颤。田青没有听过爸爸讲有关他个人的故事,只是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了他对党对革命的忠诚。爸爸经常说,他一生最崇拜两个人物,一个是毛主席,一个是老首长许世友。老首长性情豪放,为人坦荡,武功盖世,平易近人。毛主席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他老人家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革运动,更叫田震心悦诚服,是呀,革命革命,不光革别人的命,也要革自己的命。因此,当大儿子田青所在的古城一中组织去井岗山串联,田震第一个给儿子报了名,并勉励田青走好长征的路,接好革命的班。爸爸的这句话使田青记忆犹新。这次来井岗山串联,他谨遵父命,沿着红军走过的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两只脚磨出了血泡,他仍然不懈的走走走,带队的老师常常赞不绝口地夸他一点也不像个高干子弟哩。然而今儿个老师却一反常态,当她和那个解放军说完话后,便回过头来表情忒冷漠忒严肃地喊道,“田青,出队!”田青赶紧走到老师跟前,问,“有事吗,老师?”
第一部分 文革第一枪(12)
“当然有事。”老师阴沉着脸,当着全体同学指着田青说,“刚才这两位解放军同志告诉我们,田青的爸爸田震在北京执行任务时竟然向红卫兵开枪,已被军事法庭判处死缓。这种逆历史潮流而动,胆敢镇压文革运动的反革命行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鉴于此,根据上级决定,取消田青的红卫兵资格,并遣返田青速回古城去。”
接下来就是一阵“打倒田震,血债要用血来还”的口号,震撼着这个小镇,响彻山谷,田青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当时就连惊带吓地背过气去。在那种年月里,没有人来关心田青的命运,也没有人敢给震惊全国的杀人犯的儿子说上一句同情话,有的是蔑视,是冷漠,是幸灾乐祸。
在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镇上的老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凑拢上来看热闹。
“出啥事儿了?”
“看那儿,那地上躺着一个人,像是昏过去了。”
“还是个串联的学生呢,怪可怜的。”
“那旁边站着的不是他们自己的人吗,咋没人管呢?”一个江西老俵不解地问。
“说得也是呢,咱们上去看看。”小镇上一个叫虎仔的年轻人刚想往前凑,就被他爹给拦住了。
“虎仔,那么多人都不管,你逞啥能,你知道这里头有啥名堂,你没看见那还有俩当兵的嘛。”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在初、高中阶段一直与田青同桌的刘莉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走出人群大声地说,“同学们,田青可是和咱们一道从几千里外的古城跋山涉水走到这里的,他有难处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呀。不错,他爸爸是杀人犯,可一人犯法一人承担,这与田青无关,是不是?再说,无论从革命的人道主义还是同学情谊上,咱们都不能不管呀,对不对?”
人群中无人应声。
刘莉失望了。她没成想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竟是如此淡薄,平时嘻嘻哈哈的,到了节骨眼上都怕引火烧身。刘莉说,“我不怕,我是工人的女儿,根红苗正,我不怕别人把我怎么样。”
其实,刘莉对田青还有更深一层的情感藏在心中,她爱田青,是一种躁动在青春期的爱的力量驱使着她无所畏惧。
刘莉不顾一切地奔跑着来到田青身旁,她时而俯下身子口对口地给田青做人工呼吸,时而把田青搂在怀中,用散发着少女青春特有的气息来爱抚着他,一次次,一回回……在场的人们被刘莉这份纯真的情谊深深打动了。当小镇上的江西老俵听说田青是红军的后代时,都纷纷跑上前来和刘莉她们把田青送到了镇卫生院。
三天以后,田青病愈回到古城时已是大年年底。
第一部分 文革第一枪(13)
古城的年底没有透露出一点节日的气氛,走到哪儿都是冷冷清清的。由于天空下着雪,街上的行人很少,田青发现古城的大街小巷的墙上都贴满了厚厚的大字报,有的被风刮成一条一条的,随风飘摆着。
刘莉陪着田青在紫竹街分手了。刘莉说,“你赶紧回去看看你妈和田田她们,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刘莉消逝在夜幕中。
田青很感激刘莉的帮助,总想掏心窝儿话当着刘莉的面表达表达,可不知怎么地,刘莉从不给表达的机会,只要田青一说这方面的事,刘莉就用别的话岔开。这不,田青刚要说话,刘莉就急匆匆地走了。
田青不住地摇头叹息。他知道刘莉喜欢自己。在田青的眼里,刘莉性格泼辣,具有男孩子的特征,脸庞儿虽然不十分娇美,但鼓鼓的胸脯和丰满的大腿常常使一些男孩子产生非分的遐想。上高一时,田青和刘莉同桌。其实,田青和刘莉读初中时也一直同桌,刘莉那时还是个拖鼻涕小姑娘,田青尚未感觉出这个小姑娘有什么特别,只是到了初三和高一时,刘莉才发生了质的变化。
一般女孩子是很少搽粉的,刘莉却总是从脸部到脖子浅浅地敷了一层。刘莉化这样的妆不是为了增白,而是为了能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脂粉味儿。刘莉这么做主要是针对田青的。她嫌田青同桌好几年从没有认真地看过她的脸。其实田青腻歪脂粉气,他说闻这种味儿就想睡觉,有好几次因打磕睡而被老师罚站。
刘莉也怕罚站,怕田青告状,怕老师骂她损她,只好改变战术。夏天的时候,古城的女孩子都穿一身儿连衣裙,或粉荷,或桔红,或草绿,或湖蓝,或鹅黄色,个个像花蝴蝶般美丽。刘莉却不同,她穿着黑色的短裙,与两条白而修长的大腿相映成“惑”,害得一些男生提早儿进入了青春期。
田青暗暗叫苦。他担心刘莉的两条大白箩卜似的长腿会把自己毁了。所以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看,有时自个儿还骂自个儿,“田青,你别装蒜。呸,干嘛非想人家大腿呢,真不要脸。”
可是那天田青正在聚精会神地做数学作业时,一不小心把铅笔弄到桌子底下了,田青弯下腰钻到桌下去拿,正好面对刘莉的两条粉腿,田青绝对是认认真真地看了几眼,而刘莉偏偏将粉腿靠了一下田青的脸,田青就像触电似酥软成一团。这一动作害得田青期中考试时有两门课程不及格,被爸爸狠狠地骂了一顿。田青恨透了刘莉,再不理睬她了。
刘莉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田青说过话,但她并不甘心,总是在寻找机会接近田青。
有人嘲讽她是臭不要脸。
也有人说她是巴结高干子弟。
刘莉却泰然自若地自嘲为“痴情不改”。
然而田青迷上刘莉却不在刘莉的痴情。田青想起那日离开江西小镇时,由刘莉护送他到几百里外的石桥站坐火车回家。俩人走了一段路走累了,就坐下来歇息,刘莉看见道旁有一大片茂密树林就钻进去大小便。约摸有半个多小时的工夫还不见出来,田青不放心,就进了树林去找,终于在一块大石头上找到了刘莉。当时映入田青眼帘的,就是刘莉那雪白的臀部,仿佛一轮滚滚的太阳晃得田青睁不开眼。田青心想,怪不得人们常说“刚下过的雪,大白鹅,大姑娘的屁股,凉粉坨儿”,原来这女孩子的臀部是如此明艳绝伦呀。
第一部分 文革第一枪(14)
不知不觉地,田青的下半部就湿漉漉的。田青陶醉在温馨的自我性爱之中。
是一阵夹杂着雪粒的寒风将田青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他猛然记起自己的处境,气得使劲儿拧了大腿根儿一把,心里骂道,“田青呀田青,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红叶这几天做着一个甜蜜的梦。梦到丈夫田震和白歌和好了,田震还表现出从没有过的大度,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