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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Kent就成了我们这最常见的常客,有时,他也会将他的一些日本东东放在我们店里寄卖。说是寄卖,实际上是变相地送给了衣衣,以及衣衣的好友——我。可是,当一大票一大票朋友们包括衣衣都明白了Kent对衣衣的爱慕之情的时候,Kent还是不停地寄卖着他的东瀛小东东。
也不知是民族共有的内秀还是Kent独有的腼腆,当他再一次来店寄卖的时候,衣衣毫不
淑女地冲上去搭住Kent的肩膀:“喂,小鬼子,你老来寄卖但却从不收钱,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想你……做我的老师!”Kent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的语无伦次,但是无论如何都让我和衣衣吓了一跳。
“好,你要我教你什么?”衣衣虽然是个江南女孩,但却得我这个北方女孩的真传,十分豪迈。
“中文,我想跟你……学中文!”Kent似乎总在关键时刻舌头打结。
不过,Kent还是十分聪明的,拜师是假,泡妞是真,也学人家神雕大侠,做一回K小邪。
“布布,你见过这样的学生吗?老师都上门了,做学生的居然还没起床。小鬼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一次衣衣还是和前N次一样颇为光火。
“布布,这回我饶不了他,要他道歉,用一千朵玫瑰花才能表示歉意,哦不,不要玫瑰,要百合!”衣衣一边大口大口喝着泡泡果冻,一边盘算着要如何对付K小邪。
如果不出我所料,不出一个小时,男主角K小邪一定会火急火燎地冲进布衣小舍,点头哈腰,绕着衣衣忙不迭赔着不是。进门的时候那串粉紫的风铃又得糟一次罪,松一次骨了。
其实,从衣衣走马上任正式成为Kent的中文老师的时候,这样的场面就接二连三地在布衣小舍上演着。每一次衣衣都大动肝火,Kent都得低声下气,末了衣衣就能心想物得,趾高气扬,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第一次的时候,我还挺为衣衣打抱不平的,K小邪来的时候我很是端出北国悍妇的态势,动用“降龙十八骂”,几乎将他淹没在口水阵里,做成口水鸡。不过,K小邪到底是K小邪,小小年纪就能只身闯荡江湖那必然是身怀绝技的。他倒是十分坦然,深谙擒贼先擒王之道,直奔主要矛盾——衣衣而去。
三两招“黯然销魂掌”下来,衣衣就很不仗义地把我这个豪胆女侠变成了孤单女侠,青蛙一样蹦跳着和K小邪扬长而去。
女人的友谊有时候就这么寒碜,这么经不起糖衣炮弹的轰炸。别看平日里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只要有一个帅哥进来那么一捣腾,多肽键立马断裂,总有一方会成为有异性、没人性,有爱情、没亲情的主。
虽然那个时候,衣衣还是十分坚贞地表示,她和Kent之间是十分十分单纯的师徒关系,以革命的名义保证他们没有超越阶级的感情,可是,一大票一大票朋友包括我都坚信这小丫头正撒着革命的弥天大谎。
但是,不可否认,衣衣还是非常懂得为人师道的。
用她的话说:“这个小鬼子,可不是一般的学生,可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咱得给他来‘军国主义’那一套,咱就是红军高级女政委,给他好好操练操练,打磨打磨,改造改造!”
所以,衣衣的战略第一步就是消灭K小邪的语言障碍。
所以,衣衣给K小邪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自我介绍。
“小鬼子,你那天说你叫什么来着?”衣衣一向喜欢单刀直入。
“Kent。”
“K你个头啊,你一个日本人叫什么英国名字啊?你的日本名字呢?”
“高远卜次。”
“混账,你说日文我怎听得懂啊!用中文说。”
“高—远卜—次。”
“什么?你叫高玉宝?这不行,盗版啊!”
“不是不是的,是高—远—卜—次。”K小邪一紧张,发音就更成问题了,咿咿呀呀越难辨认了。
“算了算了,你还是写下来吧!”
人的耐心总是有限度的,特别是得我真传的衣衣。K小邪才提起手中的笔,衣衣就一把抢过那张涂满线条的小纸片。
“高远卜次,你的字写得也挺难看的啊。”衣衣说着,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就你这样还敢来中国闯荡啊?不过,不要紧,因为你现在遇到了救星,那就是我!”衣衣说着一副成为奥斯卡影后的拽样。
“高玉宝,以后你就好好拜我为师吧!”
“好的,好的。”
真是造化弄人啊,不管衣衣怎么作弄,K小邪居然一点也不上火,还颇受用的样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不只是吸引吧。
“高玉宝,学习讲究循序渐进,任何教学都得有个计划,所以,从明天起,你就从a、o、e学起吧!”然后,衣衣就煞有介事咿里哇啦地给K小邪灌输进一大堆天书一般的教学计划。K小邪估计什么也没听懂,但是仍然很绅士很配合很白痴地对着衣衣一路微笑下来。
K小邪最初是个十分合格的学生,不仅认真学习,还常常能逗得衣衣笑到短暂性中风。但是还是前面那种理论,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随着课程难度加深,随着衣衣和K小邪越来越熟悉,再随着晚上越来越短,K小邪起得也越来越晚。
终于,在愚人节的早晨,他们之间爆发了第一场战争。
但是,大家都知道,战火烧不了多久,因为K小邪是一个非常能干的消防员。
虽然世界总体是和平的,但是局部战争还是连绵不断。
但是,还是像大家知道的,战争的影响不会太久,因为K小邪不仅是个能干的消防员,还是个优秀的联合国维和人员。
衣衣在布衣小舍一边大张旗鼓连珠炮似的数落着K小邪的毛病,一边快乐地消灭着修长玻璃杯里的泡泡果冻。
“布布,我还想要。”衣衣摇着手中的玻璃杯,呷着小嘴向我流露出十二万分的贪婪神色。幸亏我性取向正常,不然一准被这个鬼灵的女子套牢。
“你今天胃口很好啊,看来吵架有助消化啊!”我打开冰箱,再拿了一瓶泡泡果冻给她。
“当然,吵架很消耗卡路里的,当然要多喝些碳酸饮料,不然等高玉宝来了我可就漏气了。”
“你那么肯定他会来?”
“难道你认为他不会来?”衣衣自信满满。我们相视而笑。
其实当衣衣和K小邪第一次吵架的时候,我以及我们的朋友们就明白了一点——他们来电了。但是,我以及我们的朋友们都很不明白一点——K小邪怎么这么听话?
衣衣不愧是得我真传的,在大家都十分迷茫的时候,她用行动为我们揭开了谜底。
那天,我们相约陶阪屋。
陶阪屋是一家典型的日本怀石料理餐厅,崇尚新潮流的日式禅风,将日式庭园内外造景合而为一融入了饮食空间。供应怀石料理的餐厅往往都很注重环境的布置,使客人能够在优雅的气氛下愉快地用餐。但是,我很明白,衣衣是碰不得一点芥末的,那么,日本料理对她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一种享受。
可是身边的衣衣正襟危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点菜,等候。
衣衣始终幸福地微笑着,双眸中闪烁着对美味的期待之光。
这样的光芒在K小邪的眼里看到那是完全不足为奇的,毕竟身在异乡为异客,能够吃到地道家乡菜肯定也是莫大的安慰了。可是衣衣怎么也会这样,搞什么呀?我困惑地看着衣衣。
“高玉宝啊,这里是你推荐的,你说很地道的,那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啊!”
“好。”K小邪十分听话:“怀石料理源自日本茶道。日本古代僧侣在禅修时为减少对食物的依赖,所以用餐时候怀抱温石来止饥,如此一来就可以吃得较少,再加上寺院饮食原来就讲究清淡,因此怀石料理就十分讲求精致而味轻。”
“天啊,你?”听着K小邪滔滔不绝的介绍,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怀石料理被称为世上唯一可以将艺术和饮食完美结合的菜式。从料理与杯盘的搭配,乃至饰物的精雕细琢,都是智慧与艺术的结晶。同时,怀石料理还十分讲究四季变化。如春天会在菜式中加入樱花,秋天则以柚子做菜。所以吃之前还要仔细欣赏一番。”
K小邪说得口若悬河,我听得呆若木鸡,这个就是那个连自己名字也说不清的K小邪?只有衣衣在一旁得意洋洋。
“好啦好啦,菜来了,好漂亮啊,快吃啊。”衣衣兴奋地挥舞着筷子:“高玉宝,你一定很饿了哦,快吃吧,你最喜欢的了,我们特地来陪你吃的哦。”
“嗯,衣衣最好了,谢谢衣衣。”K小邪真是脱胎换骨,流利得可以去当律师了。
难道这就是衣衣训练的结果?!
“来,衣衣,尝尝这个。”K小邪体贴万分,夹起一个寿司沾了沾芥末往衣衣的小碟里送。
“不要不要,我要你喂我吃。”
“好、好。”
他们俩居然全然不顾我这个“电灯泡”的存在!
“哇——”芥末的功效十分的明显,衣衣立马眼泪鼻涕总动员,呼溜溜夺孔而出。
“衣衣,快喝口水,快——”
我敢肯定,K小邪闯荡江湖这么久也没见过这架势。“没关系,她只是不能吃芥末,一吃就这样。”
“衣衣,都是我不好,不该叫你们吃日本菜的。”K小邪陷入了深深的内疚。
“不怪你的,只要你喜欢就好啊!”
事后,衣衣总结发言,这是我的战略第二步,要教育好一个男人首先要教育好他的胃,当然,如果他的胃和你的胃会发生冲突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的胃听你的胃。但是记住,千万别正面出击,尤其是对付一个有大男子主义倾向的男人。这时候啊,就要欲擒故纵,就像我一样啊,苦肉计嘛,一下下的难受却能换来一辈子的舒坦啊!
果然是红军高级女政委,实战经验丰富。
果然,以后K小邪都没再在衣衣面前提起日本料理了。
果然,在一次胃的满足之后,K小邪在衣衣面前彻底妥协了。
果然,衣衣成功地实现了她的第二步战略。
“衣衣,看你幸福的小样。准备做小龙女,嫁给你这个麻烦学生了吗?”
“喂,布布,你这是毁谤啊,谁说我要嫁他。不要污蔑我们单纯的师生关系啊!”衣衣又一次搬出她死不认账的理论。
“你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哪有哪有!”衣衣在理屈词穷的时候就只能撒娇解决问题,可我又不是K小邪,我会吃她那一套?!
衣衣和K小邪这一路走来,我可是伟大的历史见证啊。
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到第一次上课,在到第一次日本料理,最后是衣衣生日时的完美表白。
说起衣衣的27岁生日,我敢以革命的名义保证那将会是衣衣永生难忘的。
前面忘记交代了,衣衣是十分喜欢麦兜小猪与抹茶的。她说,麦兜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小猪,而如果自己能够每天喝着哈根达斯的茶の物语,吃着浮力森林的抹茶卷,看那只粉红色大鼻孔的小猪笨拙地翘着两只小脚唱:“大包再来两笼,大包再来两笼……没关系”那就一定会是比麦兜更幸福的小猪了。
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忘了她发表过这样的自白,但是K小邪却记住了,并且是默默记在心里的那种铭记。
所以,当衣衣的生日即将来临的前几小时,K小邪竟神秘失踪了。
“丁当丁当——”门口那串粉紫的风铃羊角疯似的乱颤。听这架势我就知道是衣衣来了。
“怎么了?”
“那头猪失踪了!”
“哪头猪?麦兜吗?”
“不,是高玉宝。”
“他,为什么?”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什么时候的事?”
“知道我要过生日,他怎么敢失踪?”原来衣衣在意的是她的生日。
“你生日他为什么一定要在?”我反问。
“我,我,他是我学生啊!”衣衣找到了救命稻草。
“只是学生这么简单?好像不像哦!而且,某人脸红了哦!”
“哪有哪有!”衣衣词穷,索性站起身,“走了,懒得和你说。”
“丁当丁当——”门口那串粉紫的风铃再一次羊角疯似的乱颤。
望着衣衣远去的背影,我还没来得及摇头长叹,门口风铃的幸福生活又被一个闯入的冒失鬼搅黄了。
“你?”
“嘘,别出声!”K小邪一副刚从管教所逃出来的样子。
“你不是失踪了吗?从哪冒出来的?”这俩人搞的是什么飞机。
“我去给衣衣准备礼物了,不过,要你帮忙。”
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想来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他这个请求的。
“你要我帮什么?”
“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还有这个,这个。”K小邪像丁当猫一样从口袋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