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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段日子大家因为龚小姐和我的事,引起诸多的揣测,甚至还有同事在言语上面的刻意抹黑和冷嘲热讽,这些我也不会再去追究。”他脸色一整,轮流看著在场每一张脸孔,经过慎重的考虑终于决定把两人的恋情化暗为明。“虽然当初成立这家‘福尔摩莎酒庄’,的确有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就是怕会影响到公司运作,和同事之间的感情。而我身为总经理,又是公司的负责人却率先违反规定,在此我要向大家郑重的道歉。”
说完,他朝众人深深的一鞠躬,见他表现出了诚意,这也让大家心中的不满稍稍平息了。
“我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能力来判断是非,我和龚小姐确实是在交往当中,也希望能够携手走下去。不过在公事上,她依旧是公司的会计,犯了错我照样会盯,不会因私忘公,也不会偏袒过错。”
睿娜猛然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登时涨红了脸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当面公布彼此的关系。
“……往后只要在公司,个人都要做好分内的工作,身为总经理,绝对不会循私,有任何意见还有不服也尽管来找我,我也会保持中立倾听各位的意见,更希望这个工作环境是和睦的,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啪啪……
一阵如雷的掌声旋即响起了。
面对罗冬骥勇于坦承错误,以及能以坚定果断的态度面对底下的职员,所有的疙瘩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其实说穿了大家也只是嫉妒总经理的好运,能得到美人垂青,眼看人家郎有情、妹有意,也只能给予祝福了。
“谢谢,大家继续工作吧!”
罗冬骥朝众人颔了下首,便转身回到办公室。
她才想说些什么,终究要自己来面对,忽然隔壁的座位传来文件被用力摔在桌上的声响,就见卢凤娟一脸忿然的站了起来。
“这家公司还真是乱七八糟,一点制度也没有,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既然没指望了,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以前待的那家大公司,也是美女比较吃香,什么工作都有男同事抢著帮忙,而她能力再强,也得不到重视,大家都说那是应该的,想不到换了环境也一样。
吕秀燕情急的劝说。“不要这样啦!”
“要不要跟我一块辞职?”
“我……”她把头缩了回去。
冷哼一声,“算了!我不想干了!反正待在这种小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不如早点另谋出路……”
“很好,我接受你的口头辞呈,因为你的试用期也没通过。”
卢凤娟心头陡地一凛,转向发声处,就见身材魁梧的副总以从未有过的冷酷表情瞪视自己,顿时难堪极了。
平常笑嘻嘻的粗犷俊脸不见半点开玩笑的痕迹。“‘福尔摩莎酒庄’不想聘用无法认同公司的员工,龚小姐,请你把卢小姐这个月的薪水结清,她的试用期到今天为止。”
她想开口求情。“副总……”
“不用赶,我现在就走。”卢凤娟颜面挂不住,马上拿了皮包就离开。
“好小子,当初是谁说不吃窝边草的,怎么一下子就被你啃光了?”一条健壮的臂膀很哥儿们的箍住罗冬骥的脖子。“想不到你出手这么快,连我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他没好气的抓下合伙人兼好友的手臂,“岂敢,我哪能跟你比。”
“你也不要太谦虚了,好不容易看到你不再绷著张脸吓人,得要好好感谢我们这位龚小姐。”自己所认识的他,是个相当健谈、待人亲切,充满理想和抱负的新好男人,可是自从解除婚约,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变得不苟言笑、难以亲近,真的很欣慰他恢复过去的模样。
罗冬骥嘴角上扬,“真的有那么吓人?”
“这还用说,公司里的员工看到你像见到鬼,有事只敢来找我商量,你看你做人多失败。”这些话一点都不夸张。“什么时候要请大家喝喜酒?”
“应该你先才对。”他知道合伙人兼好友目前也陷入热恋当中,和亲亲女友的感情渐趋稳定。
“不如一起办如何?”
“再过段时间比较好,我想跟孩子多相处,让他能接受我。”罗冬骥看得出睿娜有多爱纬纬,所以他必须花更多心思去和他建立感情。
“说的也是,你们之间还多个孩子,就像我和静沂一样,她心里还在为曾经拿掉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满怀罪恶感,所以一直觉得自己不能当个好妈妈,很怕再度怀孕,看来我们想抱得美人归,还得再等一等了。”口气有些的自我解嘲。“还有一件事,你得再另外找业务助理了,这位卢小姐并不适任,她的试用期只到今天为止。”
他没有问太多。“知道了。”
“你这招还真高明,当众宣布,让人家没有心理准备,连否认的机会也没有,真是太奸诈了。”
罗冬骥啐了一口,“什么奸诈?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不能明知道她被人欺负,却又不能吭声,所以只有替她正名,别人自然就会收敛了。”
“这招的确达到效果了。”自己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心眼小、只敢在背后耍一些小动作的人。
才想再说些什么,罗冬骥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顺手拿起手机,在接听之前看了下显示的电话号码,大掌瞬间震了一下,脑袋跟著空白几秒,以为已经忘记,想不到这十个阿拉伯数字已经深烙在脑海中了。
“怎么?谁打来的?”探过高大的身躯,瞄了瞄手机萤幕。
他下颚一紧,“石玉洁。”
“她?她还打电话给你干嘛?该不会要跟你再叙前缘吧?这也不对,我听说她半年前已经如愿嫁给那个银行少东,过著她想要的豪门生活了,还来找你这个前任未婚夫做什么?”一道浓眉挑高。“不要接!”
罗冬骥思索过后还是接了。“喂?”
“骥,是我。”依然是他记忆中柔弱的嗓音。
“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柔怯的恳求。“我、我想跟你见个面可以吗?”
“有这个必要吗?”他冷冷的反问。
对方沉默两秒,好像快哭出来了。“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骥,求求你……”
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寂寞……
你不在我身边,都是他在陪我:·…
求求你答应跟我解除婚约……
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她的请求,这样的体贴反而被她拿来利用。
要见就见吧!
“好,什么时候?”对方把时间地点说完,罗冬骥默默的关机。
性格有型的俊脸露出难以苟同的神情。“你还忘不了她?”
“不!只是想听听看她还想说什么……”
晚上八点
来到公司附近的西餐厅,因为客人不多,便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咖啡,并没有喝上半口,只是等著约他见面的女人来到。
他们多久没见了?
自己也有多久不曾想起她?
他和她或许不曾真正的相爱过,只是因为他们有著相同的背景,都是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的孤儿,在同病相怜之下,以为那样的感情就是爱。可是他没料到她太软弱、太容易被动摇,真正需要的不是自己,而是个可以确保她衣食无缺、随时有人在旁边伺候的优渥生活。或许再给他努力二十年就可以办到,可是她等不下去了,不能怪她,只能怪他们对未来的期许相差太大。
不期然的,一辆黑色高级房车停在店门口,驾驶座的司机下了车,绕到后座开门,搀著一名穿著孕妇装的少妇出来。罗冬骥心情平静的透过玻璃打量著曾经爱过的女人,看来她过得很好,出门有司机接送,身上的饰物都是名家设计的限量商品,也依旧是弱质纤纤,让男人兴起强烈的保护欲。
石玉洁感受到他的注视,隔著玻璃和他四目相对。
如果他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愧疚,可能要大失所望了。
罗冬骥收回目光,执起杯耳,啜了口不加糖也不加奶精的浓咖啡,直到对面的座位有人坐下。
“骥,好久不见。”秀丽的脸上不见半点瑕疵,耳垂上点缀著精致的珍珠耳环,让她整个五官增添不少富贵之气。
服务生拿著菜单过来。“请问要喝什么?”
“不用了。”石玉洁小手轻挥,像在赶苍蝇似的。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他拧起眉头,定定的凝视眼前豪门少奶奶模样的她,感觉到她真的变了,变得世侩、变得目中无人。
“……我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这样对宝宝不好。”因为腹中的男婴可以帮助她稳固在婆家的地位,所以饮食也就格外谨慎。
“你约我出来,想跟我说什么?”他也不废话。
石玉洁将手心贴在隆起的小腹上,轻叹一声,她可是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里头。“骥,不怕你笑我,过去我总以为只要追求到更好的生活,一切就会否极泰来,结果并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婆家那些亲戚有多可怕吗?谁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图的还不是我公公一手创立的事业王国,他们简直就像水蛭,一旦被它咬住,除非把血吸干才会放开……”
这真是他记忆当中,那个清纯、可人的石玉洁吗?
还是他根本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这才是她的本质?
“你都不知道我那几个小姑一二天两头就带著先生往娘家跑,都妄想巴著我公公,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好处。真是气人,明明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想回来争夺家产,我先生可是独子,家里的事业只有他能继承,然后等我肚子里的儿子长大成人,那些全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们休想夺走,说什么我都要帮他保住……”
他眼神复杂的看著她。曾几何时,她变得如此势利、如此俗不可耐,眼里只有财富地位,也懂得和人明争暗斗了?罗冬骥几乎快认不得当初那个所爱的女人,还是那个女人根本不曾存在过?
罗冬骥面无表情的睇睨她,几乎不想再多看一眼。“如果你只是想来跟我诉苦,多得是愿意倾听的人,我公司还有事要先走了。”
“骥,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石玉洁讶异他冷漠的态度。
“你又了解我多少?”多么自私的女人,眼里只有自己。
她脸上总算闪过一抹狼狈之色,“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当时我真的受不了那种寂寞和空虚,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不肯陪在我身边……”
“过去的事我早就忘记了,蓝太太,你说有重要的事就只有这些?”现在的他一刻都不想多待,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是颗贪婪、自私的心;而睿娜则是相反,在她明艳、亮丽的躯壳下,却是个羞涩、天真的小女人,那才是值得他所爱、值得他付出所有的。
石玉洁两手护著将近七个多月的肚皮,当初因为发现自己有孕,而医生诊断出是个男孩,蓝家才接受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媳妇,否则她根本进不了蓝家的大门。
“我就老实跟你说了,最近一个月我晚上常作噩梦,老梦到有个孩子在追著我……一直哭著叫我妈妈,害我晚上都不敢睡觉,身体也不太舒服,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会危害到腹中的心肝宝贝,万一孩子有个什么,那一切就都完了。”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后来我从其他富太太口中听说林口有位师父法术很高明,可以帮信徒解决问题,于是我就跑去找他了。”
他脸色一冷,“有病不看医生,跑去寻求怪力乱神,我不知道你是这么迷信的女人,简直是愚蠢。”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处境有多困难,这个孩子是我终生的依靠,因为他我才进得了蓝家大门,我不能失去他。”石玉洁脸上再也不复清纯,而是多了心机和算计。“那师父还真的很厉害,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说我的身边有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女孩跟著,师父说那是我的业障,如果我不想办法化解的话,恐怕会危害到我腹中的胎儿,搞不好还会流产……骥,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我……”
罗冬骥一脸荒谬。“我能怎么帮你?”
“因为跟著我的小女孩是个婴灵,她想报复我,让我这辈子都不好过,所以师父说最好能请婴灵的亲生父母一起来超渡她,让她早日去投胎转世就不会有事……”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瞥见罗冬骥的脸色刷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黑眸,那眼神彷佛想一口咬死她。
他目光骇人的瞪视她,“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婴灵?什么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