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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结果虽是早有猜测,听闻阴魔说出,诸葛清依旧听的惊心动魄。此刻才知,那神掌门席门主向他出招时,根本未尽全力,而阴魔虽是连连自责,但其内力的深厚无匹,更令人难以测度。但更为惊心的,却是武才扬居然能在神掌门一众与阳魔的内力激荡下,毫无损伤。心中忽然一动,暗恃:“武才扬乃是献出‘四龙玉炔’者,莫非他竟然练成了那‘四龙玉炔’上的武功?”一念及此,便觉大为可能,思索片刻抬起头道:“天主何不以内力探脉法,查出他的内力缘由?从种类上辨别其源流?”
阴魔摇头道:“我何尝不做如是想?但他体内真气之驳杂,令人难以想象。不但有丐帮的‘破落先生’以及‘赏一口饭’两种内力,尚有‘十三郎’的内功。一人身兼这三大高手的行经法不说,还具有林林总总十余种粗浅内功。最为奇异的是,居然有一股真气,酷似天龙庄的内力。这诸多的内力却是互不相扰,散居奇经八脉,丹田内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而灵台之间,又有数种真气内气,盘缩不动,只有极少数能够挥发出来。我攻入内气后,即发觉‘太阴真气’也静止于经脉中,老头子的‘太阳玄功’也是一样。”
诸葛清吃惊道:“这倒是首次听闻。”
阴魔道:“那也即是说,在他体内,必然有某种力量,远远超出了这诸种真气内气,是以只要有内气攻入,便被禁锢。既不能为他所用,亦无法伤害他。”
诸葛清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其余人也微有惊容,想来虽是已然知晓,再次听闻,仍难抑惊心。
阴魔又道:“这样奇怪的事,以我们的阅历,也是首次遇到。以我想来,除非能找到那无所不知的‘破落先生’,否则,这一疑问一生也难以解出。”
诸葛清呆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便先不考虑这件事情。”转望天狗星,道:“请接着说。”
天狗星道:“那剩下的,自然便是咱们几人了。先生被聘为文案,有权指挥所有人手,在下乃是四星之首,真实来历,先生业已知晓。”一指阴魔身后的白衣人,“此为‘情难绝’之父,苍奴。”再一指阳魔身后的白衣人,“此为‘天不老’之兄,盲童。”
诸葛清打量两人,但见两人年纪都已甚老,均是满面皱纹,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苍奴目光较为和善;盲童左目已盲,右目也毫无神采,面貌稍显凶狠。两人一身白衣,垂手而立,面上俱是毫无表情,眼睛也一动不动。
诸葛清道:“敢问‘天不老、情难绝、冬雷震震夏雨雪’这六大高手何在?梅如冰姑娘何在?”
忽听一阵呷呷笑声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姑娘是姑娘,却已是他大姑妈的老娘了……”一名年过六旬,满面皱纹,鼻尖唇薄,身高不满五尺的小脚老太婆,幽魂般忽然出现在诸葛清身边。她偏头望着诸葛清,目光阴森而贪婪,令人一望之下,便生出极不舒服的感觉来。这个巫婆似的“梅如冰姑娘”,生像竟比骷髅般的“阴阳二魔”,还要可憎。
诸葛清一呆,“——梅如冰?”
“答对了。正是我……”梅如冰呷呷尖笑,身一晃,随即失踪。以诸葛清的眼力,居然也看不出她用的是何等方法。她凭空而来,凭空而去,倘若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诸葛清当真以为是见到了鬼。
阴魔道:“诸葛先生,你的调遣权限,不包括我们的贴身四侍。梅如冰姑娘,在‘不老情天’中,身份极为特殊,便是我们二人,也对她礼敬有加。”
诸葛清恃道:“一个人轻功再高,也不可能倏现倏隐而不露痕迹。便是最著名的‘五鬼遁术’,在我眼中,也做不到毫无形迹。梅如冰的这门技艺,若非世所罕见的奇门遁法,便是失传已久的叶家魔法。但习练奇门遁者,须受时间、方位的限制,习练叶家魔法者,据说必须借助于器具。她突现突隐,既不似奇门遁法,也不像叶家魔法,莫非世间竟有一种连我也不知晓的功法?”
忽然想起了“魔锏”温四海,“那温四海”在使出“电轰雷鸣”时,招式间岂非也无衔接处?莫非那梅如冰的身法,与温四海的锏法,竟源自一处?——是了,我须得如此如此……
面色一沉,冷冷道:“倘若属下并未记错,不一刻前,天主还应承了属下,一切人员调遣皆由属下负责,却何以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便改变主意?”
他声音甚是严厉,面含薄怒,以这样的表情与口气和人交谈,纵然身份略低一些的人,也会微感不悦。更何况是盛名满天下,无数高手一闻其名便噤若寒蝉的“阴阳二魔”?一时之间,厅内气氛顿时紧张,四天星无不屏息骇然。
阳魔面色一沉,眸中隐露杀机。阴魔却好不动容,似是根本不在意诸葛清的指责。淡淡说道:“诸葛先生说的又理。只是其中另有原委,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日后有了时间,先生自会知晓。”
四天星长舒一口气。诸葛清心下骇然,一丝忧虑,在心间融冰般扩大、扩大……一个念头,也愈加清晰。
“谋大事者,不计小节。阴阳二魔的目的,看来并不简单。身处虎狼之地,诸葛清呀诸葛清,你须得千小心、万谨慎才是……”他心中告诫自己,口中却道:“既然如此,便暂且不加考虑。天主,请命‘天不老、情难绝、冬雷震震夏雨雪’这六位高手,现身一见。”已暗暗决定改变策略,觅机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阴魔颔首,应道:“原该如此。”侧首向厅门,微微点头。只听“呀”的一声,厅门洞开,门外的炎热气息,登时扑面而来。隔了半晌,才听得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一名年仅三岁的幼儿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
此人年龄虽幼小,却穿着一身灰色长衫,装扮宛若大人。诸葛清正觉奇怪,忽见那幼儿停了下来,东张西望一眼,一扁嘴,便做出了一副婴儿见了生人作势欲哭之态。诸葛清恃道:“这是谁家的婴儿……”一念未已,那婴儿已经化为欢颜,又向前跨出一步。
只这一步间,这婴儿便似大了两岁,高了半寸。诸葛清微微一怔,那婴儿又向前跨出一步,在原地蹦跳两下。
忽然之间,这婴儿已经变为了八九岁的学童,身上的长衫,竟也跟着长大了一些。学童向诸葛清望望,迈出一步,说道:“先生有何指教?”
他每说一字,便迈出一小步,六个字说罢,已从八九岁的学童化为十五六岁的少年。容颜、神情、身高,无不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向诸葛清鞠躬行礼,再抬起头来,却又十五六岁变为二十余岁的青年,脸上也出现了胡须,举止、神态也老成持重了许多。
他站在原地不动,只定定地望着诸葛清,然而胡须却一点点的长长,头发也一点点的变长,身高一点点的增加,神态气质一次次改变。转眼尖,已经长成了六十岁老翁样,长须及胸,满脸皱纹,眸中神光也渐渐暗淡。最奇特的是身上的长衫,竟也随着年岁、身高的改变而变长、变宽,始终合体合身。片刻之后,老眼昏花的东张西望,背也驮了,须发也花白了,脸上的神态,也变的垂垂老矣,行将入土。
他咳嗽一声,忽然向前一载,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两三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半晌无声无息,像是已经死去。
厅内众人皆是静寂无声,诸葛清口瞪目呆。他的见识,在江湖上已经属于“万事通”之流,丐帮之内,也有不乏易容易形易骨类的高手,出身于幻门的“梦幻子”,更是江湖上不做第二人想的幻影大师。可是比之于眼前这人,却显然逊色不少。
“易容”一门,大抵分为四重境界,即易容、易形、易骨、幻影。皆承传于上古“幻门”,该门原和“人、鬼、神、仙、幻、魔、真”并称武林七大渊源,自唐朝末年失传,梦幻子乃是“幻门”最后一名记名弟子的最后一名承传者,除她之外,当世再无幻门中人,这已是江湖公论。
然而眼前这人,幻术的造诣,显然高过梦幻子不止一筹,此人又会是谁?
那人身躯翻转,慢慢缩小,不一刻便由老变小,又成了三岁婴儿模样,“咿咿呀呀”吐字不清地爬了出去。阴魔这才说道:“他即是‘天不老’,在我‘不老情天’中,任首席护法之职,盲童之弟。”
适时,一个白痴亦似的笑声传了出来,“好玩儿……真好玩儿……”随着含含糊糊的话音,传来劈里啪啦的鼓掌声,众人望去,正是眸光凌厉森冷,谁也不敢与之对瞧的武才扬。他面上的表情显得既天真又痴傻,再兼以冷酷的眼神,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请继续期待《他心通》续集
~第一章情难绝~
一时之间,厅内的气氛,大为紧张。这诡异的一幕,人人皆可感受到,纵然阴阳二魔,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惧意。武才扬依然如同个四岁小儿般,口中呢喃不休,表情天真,但他那冰冷肃杀的眸光,却似乎是个视万物如草芥,杀人不眨眼,铁石心肠的冷酷杀手般——并且是那种的至少已经做了五十年的杀手,早已没有了一丝的人的情感。
他的那种眸光,就像是藐视宇宙间的一切般,虽然不含着任何的表情,却又与表情的天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显得异样诡异。
就在此时,第二个人出现了。
那是个一身白裙、一头乌发、眸光明媚而不染一丝人间烟火气息的纯洁少女,她面罩轻纱,隐见清丽的容颜,年纪大约不到二十。厅门关着,她像是仙女般的“穿墙”而过,身形一点点的渗出,待到整个身形全部出现后,才“飘”了进来。
那仙女下凡的曼妙风姿,纵然是婴儿般嬉笑的武才扬,也停止了笑闹,发呆般地望着她。诸葛清也看着她,心头不觉陡然一颤。
也不知怎么,他目光甫一落到少女身上,就感受到一种揪心的刺痛。那种隐隐的,淡淡的,然而却是驱之不去的惆怅与伤感,随着少女缓缓的飘近,也点点涟漪般地漾在心胸,波涛翻涌似的击打着他的心田。少女愈近,那惆怅与伤感也愈加难以抑制。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心灵,而他的目光也怎么都无法收回地更加专著地凝视着少女的飘近。望着这越来越近的少女,就似乎在梦中看到了十世痴恋但却十世分离的情人,虽然已经明知相爱无结果,依然止不住地想在这一世、这一界,重新爱上她,依旧会宁愿去品尝那份难以割舍的苦恋,宁愿持续这种终将无望的苦涩与心酸……
在不知不觉中,诸葛清的虎目,业已是溢满了泪水。
迷离的泪容中,那少女“飘”到了诸葛清的面前,静静地伫立着,凝视着他。诸葛清再无法抑制地站了起来,呆呆地伸出双手,想握住少女的温婉小手,想疼惜地把她拥进自己的怀中。
少女缓缓摇头。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诸葛清,两颗豆大的泪珠滑出眼眶,诸葛清难以置信地看到,自己伸出的双手,居然毫不受阻地自少女身上穿了过去,眼前这令他心痛、令他心酸,令他心痴的少女,竟似幽魂一般的虚无。
虚像亦似的少女伸出了纤纤玉手,依然凝视着她,而后慢慢撩起了面纱。
一切的幻象都忽然消失,几步以外,一个俏丽的少女,温婉地望着他,唇角微微露出一死调皮而恬静的笑意。
诸葛清矍然一醒,急忙拭去眼角的泪水,重新坐回。只听阴魔冷冰冰地说道:“她便是‘情难绝’,身任首席女侍。苍奴之女。”
突然一阵嚎啕大哭声传来,众人诧异望去,但见白痴亦似的武才扬痴痴地望着“情难绝”,向她伸出手去,含糊不清地哽咽道:“琳儿……我……琳儿……”
说话间,武才扬竟离座而起,向“情难绝”奔去。
他的行动看起来又痴又呆,奔走的速度也不见有多快,却在众人刚看出他是奔向“情难绝”时,便已到了情难绝的身边。情难绝面色微变,身形急忙一晃。武才扬顿时“穿”过情难绝的身体,到了厅门处。
“琳儿?!”似乎是如梦初醒一般,武才扬悲伤地号哭着,猝然住足,而后缓缓回首,眸光痴痴地盯在“情难绝”身上。情难绝目中微有惊惶之意,急忙右手一划,面纱遮盖了容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武才扬,以防他突然冲来。
“楠儿!退下!”阴魔沉叱一声。“是。”情难绝应了一声,身体微微一晃,“飘”向了一面墙,眼见已经到了墙边,却毫无停止的意图,竟然“飘”进了墙中。武才扬瞪大了眼睛,痴痴呆呆地看着情难绝的身形一点点地渗入到墙里面,突然悲叫一声:“琳儿!等……”已经冲了过去,“扑通”一声,就撞到了墙上。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