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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员叫到。
女孩子也大声地叫起来:“抓贼呀,快来人,抓贼。”
保安员锐利地目光打量着她。“你干嘛那么大喊大叫?他刚才明明救了你一马。”
“哼,”她趾高气扬,装腔作势他说:“我皮包被人抢走的时候,我总是那样大喊大叫的。”“现在也是?”
“当然是。”她两眼明亮,美丽的嘴唇轻轻翘起。她在嘲笑他,他知道。
他低头想了一会,看着她,说:“小姐,很抱歉打扰你。希望你找回你的包。真的,真的希望。”
当回到公寓时,她仍在微笑。哈利已把包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而且正在研究照相机。”
“你的速度真该参加世界运动会。”她说,“他的脚还没有站定,你已经跑得没影了,你的时间也算得很准。”“我知道。”他简单他说。
“或许我该换一家购物中心了。”
“对,到另外一家没人知道你的购物中心去。”他把照相机,打火机,手表和其它的东西放在一只小皮袋子里,“我今晚送到老板那儿去。”
谈话中,他警告她,以后做这件事要特别小心,今天他救了她,必要时,他会再救她一次,但可能第三次他就不会再行动了。
听到他的话,她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沮丧。
“我想我得歇会儿,”说着他洒脱地晃一下脑袋。这个动作她一直都认为很吸引人。他还向她送上足以令人心荡神移的微笑:“一起轻松一下吧。”
然后,一切又和好如初……
坎伯兰购物中心在城区的另一边。她花费了一个星期熟悉环境,在各个店铺看了看,选择了一些出口,观察哪些人是监视者。
这儿的保安人员的制眼是蓝灰色的,剪裁也并不是很讲究。她看见经常有四个人在巡视,他们戴着帽子,穿着制服,看上去一模一样,连表情也毫无区别,全都露着厌烦之色。
很快她又重施故技,让柜台上或者货架上的东西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了。她做得很顺利,自信心也恢复了。哈利也很高兴,生活像往常那样平静地过着。
然而,有一天她的生活突然变得不顺利起来。
她的皮包里装了一些精美的首饰,刚刚走出购物中心。突然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右肩上。她转过身,问:“什么事?”声音镇静,毫无忧虑。
那位保安人员个子高大,身材很好,长得也不错。“对不起,小姐,”他说,“我必须搜查你的皮包。”“为什么?”“偷窃的东西,小姐。”
“偷东西!”她纯真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喘着气说:“老天,你以为我是个扒手!哼,好大的胆子。”他伸出手,“请,小姐。”
他逼她站到墙边,几分钟内,他就要取过她的皮包,进行搜查。
她移了移身子。“哦,好吧!”说着把皮包从肩上拿下来。
只听一阵穿布鞋的脚步声传来,有人一把把皮包从她手中夺了过去。就在这时,保安员抓住她的右腕,把他的高个子侧过来,旋转一下,他坚硬的鞋尖碰到一只软软的布鞋,哈利飞了起来,脸向下摔到水泥地上。女孩子由于保安员的一拉,也倒在保安员身上。当他把她扶起来时,她看见他的帽子掉下来,露出黑色的卷发,她认出了他。“是你,”她叫道,“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哦,”他说,“自从你从我手里溜走后我就申请调职,然后开始查还有哪些购物中心可能是你下一个目标。”
“抓到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说:“你要是放了我,就会得到一大笔钱。”
“我所向往的可比你能给我的多得多。”“什么?”
“我看好了一家珠宝店。”他说,“可我缺少一个有技巧而又自信的女搭档。”
《 完 》
患难夫妻
杰克和琼谁都没有说话,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猛地踏一下刹车,将雪佛莱汽车慢慢地驶过U型转弯处,琼凝视下面怪石睁嵘的峡谷,被吓得心惊胆战。
她指着遥远天边说:“这儿一切都是死的,只有老鹰在天空盘旋,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待多久?我简直要受不了了……”杰克打岔他说:“我们要等到我该说走时就走,我知道这种事要多长时间才能保证安全,你不知道。”“是啊,你总是非常精明,精明到非干掉那个看守不可,害得我们在这个荒山野岭蛰伏了这么久。”
他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我弄到了十万元,不是吗?我想你一定很高兴与我一起花。”
“那要逃得掉才行,”她看看手中拿着的空汽油桶,“我对穿工作裤和采草莓简直是讨厌透顶。”“那总比判死刑挨枪子好。”
他继续朝前开,心中暗想:“如果我一个人单独花掉那笔巨款,该有多好!谁需要她的唠叨不停和埋怨?再说,一个身怀巨款的男人,怎么会再稀罕这个黄脸婆。”
行驶两里多的路后,从泥土路上了高速公路,路边有家破旧的杂货店兼营汽油,和一家商店。这时候还很早,和平时一样,没有别的车辆。他计算的时间很准确,琼没有想到,可他想到了。
他从店里出来时,拎了一大袋杂货,和一袋碎冰。然后看了一眼路旁的指示牌:“的本斯机场,七英里”。然后,急步走向酒铺子。
“给我一瓶波恩酒。”他说。
当店主给他拿酒的时候,他给机场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性,不像琼那样凶巴巴的。
“今晚十一点飞圣东安尼的?有的,我们还有一个空座。到三号窗口买票,请在十点四十五分之前来购票。”
当他走回汽车时,咧开嘴笑了笑。明天,墨西哥,就可以享受美女和美酒了。
琼在路边等候,她接过冰袋和杂货袋,“我想和你进去一次,只一次!”
“你知道警察正在寻找一个矮个子和一个金发的妇人。”
“那么下次我不陪你来了。”“随你便。”
杰克没有说话,一直到那U字型转弯处,他说:“这车有怪声,你听到了没有?”
她投给他轻蔑的一瞥,“如果我不是一直在修理它的话,这车早就跑不动了,出去,我来开。”他们换了座位,由琼开到山上的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前。
杰克去取酒,琼拎着杂货袋进入屋子。在进门时,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没有看见。
吃过午饭,他回到卧室午睡。三点钟醒来后,他决定实施他的计划。取出波恩酒,加了冰块,调成琼喜欢喝的两杯,当他把酒送给他时,她脸色显示她略微感到有点意外,但她没有说什么。
他们坐到屋后的长凳上,琼微弯着腰,呷着酒,看着三里地之外的小镇上停靠的火车。她说:“他们一定停止搜查我们了,已经过去四个星期了。”
“他们永远不会停止,”她说,“再有两个星期,我们也可搭乘那列火车。”
“我也希望如此。说着,伸手取她的空酒杯,进入了小屋。
“这次别给我倒那么多了。”她在他身后喊道。
他狞笑着,反而比先前倒的多了。然后把自己的那杯倒掉一大半。当他把酒送给她的时候,她说:“这是最后一杯。”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对第四杯酒没有拒绝,五六杯下肚,她步履不稳走到桌前,拿起整瓶酒。
天黑时,她醉倒了。他摇她,但摇不醒,于是让她躺在长凳上,自己到里面,移开餐桌,拉开地板,拖出一只皮箱和一只圆形布袋。
他惊奇地看着那只小袋子,他说:“为什么把她的行李放在这儿?”
他提出了箱子,然后才明白,原来箱子是空的,她把钱移到她的袋子里,怪不得下次她不和他去杂货店了。去购货的时间,正是赶上九点钟的火车的时候。
他大笑着,将钱放回他的箱子,刮刮胡子,换上他笔挺的西装,将箱子扔在汽车的前座,发动好汽车开始下山,他兴高采烈,快乐无比。
行至U字型转弯处时,他猛踩刹车,他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汽车开始快速地向前驶去,冲出路面,凌空飞起,他尖叫着向下飞云……。
《 完 》
剑与锤
森克这人并不坏,虽然你可能认为他有几分傻。我记得事情开始的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海边,凝望午夜蓝色的太平洋,海水正哗哗地向加州的海岸涌过来,然后破裂成无数的白色泡沫。森克正从吸毒所带来的飘飘欲仙中回转,清醒过来,他双臂抱膝,下巴搁在双臂上,眼睛凝望着大海。
“很美,不是吗?”我说道。
森克耸耸肩,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
“当你细细想的时候,就不见得美。”他说,“它原本很美,但当你想想它们在做什么,就不见得很美。那大海正在啃咬海岸,吞食海岸!海洋正慢慢地在啃咬加州,假如你仔细瞧瞧的话,你甚至可以看见牙齿。”
这种谈话,我没有理会。森克在清醒时总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候他发誓说有什么东西要攻击他,不论任何东西,任何人,他都要先下手为强。在某些时候,森克是一个瘦长、毛茸茸、心术不正的人。
我是在三藩市认识森克的,我们所住的地方,是个破落的住处,共有二十多个奇形怪状的人,每星期警察都要去好几次。我们俩决定搬离那儿,所以,两人便收拾起简单的行李,向洛杉矶出发。现在,我们俩也厌倦流浪了。
“我为我们俩想了一个主意。”森克说,指尖划过长发,好像在洗头一样。
“洗耳恭听。”
“邮票和古董。”森克坐直,向后躺在沙滩上。他问我:“你听说过里尔这个人没有?”“当然听过。”我说:“电影流氓,真正的乡下人。”
“他一向是个具有领袖气质的人物。”森克说:“拥有各种各样的女孩子,现在,他还拥有好多收藏品。”“这又怎样?”
“他收集了许多邮票、古董和珍玩。昨天,他到欧洲去了。”
“你怎么知道?”“报纸上登的。”
“你想趁他出去旅行时,愉他的邮票和珍玩。”我说。
森克点点头说:“对。我们找到他的住所,撬门而入,就像我们偷三藩市的那位政客的家,那次我们偷走他所有的威士忌。”
“那么,就这样决定。”森克说,“我们明晚过去玩玩,老天,那保险箱一定难搞。”
“好!”我被他高昂的兴致所感染:“我们明晚找到地方,就进去。”
“看那儿,”森克突然说,同时抬起头,指着海上远处的一些灯光,“那些该死的有钱人正驾着自己的游艇在游荡。这些该死的东西银行存款是五位数的,我们却什么也没有!每想到这事,我就感到恶心!”
我们坐了一会,然后朝放老爷车的地方走过去,海风吹拂,使衣服粘在我们的背上,轻轻推动我们。
在一家旅行社里,我们轻易地就打听到了里尔的住处。他们甚至拿出一张照片给我们看,它是一座巨厦,位于山谷中,隐秘得与世隔绝一般。四周不仅有围篱,还有一些大树,总之,那地方正是你所想像的。我想,这个偷窃计划也许能够成功。
“假如大厦里留有管理员或其他人呢?”“管理员?”
“是的,里尔留下来看守别墅的人,那么大的地方,他总不会不留什么人就到欧洲去旅游吧。”
“你不了解那些人,”森克向我保证说:“金钱在他们眼中不像在你我眼中那么重要,他不是乘飞机去欧洲,他是乘轮船。”
“此外,”森克说:“那么大的房子,我们潜进去的时候,他必须有一打以上的管理员才能逮到我们。”
那天晚上,我们从一位绅士的汽车里偷了些汽油注进我们的老爷车,我们开着它向山谷进发。现在,我们像欣赏风景一样去看这幢房子。我们前面是茫然的一片云,云很低,而且带点紫色,因为太阳刚下山。
我记得自己正在想风景多么美,不过,上帝,我可以打赌,现在的我,真希望没跑那趟路。
里尔的房子处于一个隐秘的位置,墙上爬满青藤。森克把汽车停在一棵树下,熄掉灯,然后我们仔细打量那地方。它是一幢两层楼的房子,造在一个略高的地面,顶楼的尖阁直刺天空。我们在那儿等候,监视,一直到午夜过后。
“那儿没有一丝动静。”森克说:“假如我们要做的话,现在就动手。”
我没有回答。森克的腰际有一把刀,以前我们作案的地方,屋里都没有人,但森克还是带着刀,我知道他害怕屋里有人,而那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我们跨过黑漆漆的草坪,没有犹豫。我们爬上墙,跨过铁栅,落到墙的那一边。森克气喘吁吁,但借着星光,我可以看见他在咧嘴笑。
“像一只大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