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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成了武林高手就嫁你番外篇红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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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莓旭!你在哪里?”庭院后面传一阵轻声呼喊。
  是师傅!
  我慌乱地把嘴里手里嚼过地没嚼过的梨子全一股脑塞进喉咙里,咽下去——啊!好难咽啊!水……水……树上没有啊……算了,硬咽吧!
  没噎死是我运气好!翻身从树上跳下来,我跃到刚走近的师傅身前:“师傅,你叫我啊!”对,笑得灿烂点儿,天空多么明亮,绿树多么可爱,装傻永远是最好的办法!
  师傅没搭话,低头扫了一眼,冷如琴弦的声音敲得我打个冷颤:“你又爬上树去偷东西吃了?”
  啊?糟糕!师傅是怎么知道的?我吓得脸色发青嘴角抽动,万一要受戒律惩罚,少说要挨二十棍啊!
  师傅对我的青白面色视若无睹,转身依然是那么冷月般无感情的声调:“把地上的果核扫干净,跟我来。”
  我低头一看,吓得跳了起来——老天,满地的瑯籍啊!难怪师傅会知道,真是太不小心了,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
  赶忙提起院子里的扫把,随便挥了两下,把垃圾都扫到草丛后面,我跟在师傅后面进了内房。
  师傅始终不说一话,倒了杯茶,坐在团圃上,闭眼静休。
  我也不敢动,跪在堂下,等她老人家指示。
  从小,我就很怕这个师傅,她总是冷冰冰的,说句不好听,就像死人一样寒气逼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静若止水,我看她的修为都快赶上那些不生蛋的神仙了。
  就在我第十三次打哈欠快要赴周公的麻将约时,突然听到那清冷的声音:“莓旭。”
  我猛睁开眼,师傅居然盯着我。祸不单行,又被抓到偷睡了!
  “师傅,有何赐教?”我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装严肃状。
  好奇怪,师傅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像跟平日有些不同。她思量一会儿,才问:“莓旭,你上得峨嵋来,有多久了?”
  我老实回答:“有七年了。”
  师傅叹了一口气,道:“七年啊!一眨眼七年便过去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六岁的你拉着才三岁的梅雪,请求人收留你妹妹时的情景……”说着,师傅看向窗外,似在怀念什么。
  我不敢说话,头又低得更低了。
  我家很穷,在我出生前爹娘一直是帮人家耕佣。爹娘渴望有个儿子,当我出生时很失望,但他们没放弃,明明饭都没得吃了,还是梦想有个儿子,于是又有了梅雪。因为娘身体本来就不好,怀孕期间又缺少营养,梅雪出生时,瘦瘦小小的孩子,不会呼吸。
  爹说,这没办法,我们也没钱请大夫,反正是女孩子,算了吧。
  我好难过,好不容易得到的妹妹就这样没了?也许是小孩子天性,我就不停地摇拍婴儿的梅雪,摇着摇着,突然,她哇一声哭了起来。我怔住。
  梅雪是我救活地。
  有了这层意识后,我更加疼爱梅雪了。爹娘要下田劳作,平日就是我在照顾梅雪。虽然娘常骂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我却把梅雪照料得很好,对她比对自己还好。
  然而,当梅雪再大一点儿,很快我们都发现了:梅雪的眼睛看不见东西。
  我跪倒在地上,难过地一直哭一直哭。
  爹皱着眉,在屋子里来回渡步。娘坐在床头,低着头始终不说话。不到一岁大的梅雪却有一声没一声地笑着,声音在屋中回荡,空洞地叫人心惊。
  最后,爹停下脚步:“没办法,只好……”
  不等爹说出结论,我就抱起梅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不!梅雪是我的!我会照顾好她的,不论她能不能看见,我都会照料好她一辈子的!”
  我不听任何人的劝,依然每日照料梅雪。
  我跟自己说,她是我救回来的,她是我照顾长大的,她是我妹妹,她是属于我的。
  我,要让她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孩。
  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都幻灭了。一场饥荒,将我出生成长的这个村子彻底毁灭。死了多少人,我都数不清了,每天都有熟悉的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每天都是听着自己肚里打鼓的声音渐渐睡着,又在饥饿的叫喊中醒来。
  我好想吃东西,什么都好。
  饿得不行了,我就舔自己的手指,舔着舔着,就好像真有肉的味道吃进了嘴里。梅雪三岁,也饿得狠了,听到我舔手指的声音就“呀呀”也跟我要。我将手指递到她嘴前,她吸起来。
  好痛!
  突然,手指剧烈地痛。我抽出手,发现手指上鲜血直流。
  梅血嘴角带着一抹红,嘴里却不满足地叫着还要。我捂住手指,全身都抖起来,恐惧感占满心房。
  我好害怕!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难道我们就这样要死了?
  我不想死!
  那些饿得皮包骨的村民们突然吵闹起来,兴奋地冲向西面。我抱起梅雪,勉强跟上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村子西面,我发现大群饥饿的村民围着一顶漂亮的大红轿子。
  “老爷,您大发善心吧!给点儿吃的吧,我们都饿得不行了!”
  “老爷您福高命好,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吧!”
  “求求您,给点儿吃的吧,一点儿就好!”
  轿子旁一个穿着光鲜的中年人走过来:“去去去!叫化子乱吆喝什么!这里没有给你们吃的,再不滚,小心我打人了!”说着亮起手里的马鞭。
  一名抱着孩子的妇女拉住那中年人的衣服:“大爷,求求您了!我孩子已经六、七天没吃东西了,再没东西下肚,他会饿死的。大人,求求您,施舍点儿什么吧!”
  那中年人起脚踢开妇女:“滚边去!拉什么拉,弄脏了我的衣服!”那表情,似看着一群低贱的狗。
  但那妇女不理会,仍是冲上去哀求食物。
  我看得心里发凉。虽然自小家里很穷,但基本温饱从没出过什么问题。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饥饿,第一次看到平日熟悉的村民如此可怜求人的态度,第一次想到死的可能。
  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太饿了,人会连尊严都失去。
  我从小就特别调皮好玩,爹娘说我像个男孩子,可极少大声责备于我。连爹娘都不舍得动手打我,但是……但是……为了一顿饭,我也要向这些根本不认识的人下跪吗?
  我僵在那里,牵着梅雪的小手,无法动半分。
  一个多月后,爹娘也死了。在某种力量的支撑下,我抱起瘦小的梅雪,离开了出生的村庄。
  我怕有一天,我也会放下所有的一切为一餐的裹腹向其他人乞讨。
  我更怕这是梅雪的未来。
  我的梅雪该是最幸福的!我暗暗发誓,要给梅雪最好的,绝不让她挨饿!我要挣许多许多钱,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孩!
  然后,走在路上的我们,遇到了师傅。
  寒冷的十二月,我们只穿着单衣。梅雪冻得哭个不停,我用全身包裹住她,还是无法温暖她。师傅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比冬天还寒冷。
  她说:你们要不要到峨嵋来?
  我问她:峨嵋有吃的吗?
  她没有答,拂尘一甩,接过梅雪,另一只手拉住我。
  从此,我们入了峨嵋派,成了峨嵋派的俗家弟子。
  “莓旭,你知道为师当年为什么收留你们吗?”
  师傅的声调依然冷过十二月的冰雪,对于这个相处了七年的师傅,我实在猜不出她想要什么回答。我挠挠头,小声道:“师傅是……看我们两姐妹孤苦伶仃,没依没靠,师傅天性仁慈,菩萨心肠,当然……”
  师傅摇摇头:“天下凄苦的孩子岂止你们两个,我谁不收偏收你们,是为师的私心——”
  我不懂。什么私心?
  师傅也不往下说,走到琴台前,轻轻抚弄过那把碧玉通透的琴。突然抬起头:“莓旭,这把琴,为师送给你了。”
  什么?这……这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要送我?
  “莓旭,不要露出一幅财迷的神态,口水也收敛一下。”
  “是是!”我忙抹一抹口水。可是……老天啊!那不是师傅的宝贝吗?那么宝贵的东西要送我!哇,怎么办,可以卖多少钱呢?绝对是打工打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但师傅的下一句却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从现在起,你不要再偷偷跑下山去工作了。每天就跟着为师学琴。”
  啊?学琴?为什么我要学琴?
  不过更重点是——师傅怎么知道我常常偷下山去兼职打工的?我都有隐瞒地很巧妙啊!
  师傅又道:“这七年来,你们跟着我学武功心法。我对梅雪特别关注,也用更多心思在那孩子身上,对你则比较宽容。梅雪目不能视,没有那么多分心的因素,她为人乖巧,勤学苦练,确实是个惹人喜爱的徒弟。但,其实我真正的目的十分自私,我知道你疼爱妹妹,若她不能保护自己,你绝不会有心思去考虑其他。”
  我愣住。好奇怪,师傅今天说的话,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寒气逼人的师傅唇角微微轻提:“第一次见到你们,我就想留下你——想留下你那双巧妙无双的手。你天生该是学琴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师傅笑,毛骨耸然,好像被怨灵缠上的感觉。
  从进入峨嵋以来,我的调皮就没停止给各为位师尊惹麻烦,基本上他们已经把我当野猴子来调教了,而绝不是什么捏着粉红色小手帕羞达达的妙龄少女。
  梅雪静止如梅,她目不能视,也不喜开口,常常只是坐在草地上,感受自然的清新,然后坐一整天。
  而我,则是满树上攀爬,摘各式各样的果子往嘴里塞,时而扔两颗给梅雪。
  我们两姐妹长得一个模子出来,性格却差天共地。
  大家都喜欢梅雪。她一点儿也不以残疾为自哀的理由,总是温柔体贴,帮忙做每一件她力所能及的事。若她不会,她就耐着性子慢慢学,笑容温和如一抹春风。
  大家都对我避之为恐不及,我是峨眉山上的捣蛋魔王。也怪不得我调皮,实在是峨嵋派也不知道是谁创下的,定了那么许许多多规矩,故意刁难人啊!什么只吃素——天啊!我一个正值发育期的美少女,一餐不吃肉会折寿三天啊,天天都不准吃肉,我简直是……拿刀捅死我算了!什么清心寡欲——我咧,本少奶奶最喜欢挣钱了!我终于明白到,天下之大,为钱最大!有钱人什么都有,穷人什么都没有!
  我发过誓,我要给梅雪最好的。我要挣好多好多钱,给梅雪最最幸福的生活。
  所以,什么清规道规的,滚到茅厕去吧!
  我常常以化缘放风之类的借口,跑到山下的小吃店去打工。包吃包喝还有钱拿的工作,谁不乐意!我就这样骗吃骗喝的长大,当然免不了上得山多终遇虎,偶尔还是会被师叔师伯她们发现,然后思过室就是另一个我最常出入的地方。
  掌门师伯总是说:莓旭,你何时才能像你妹妹一样用心颂经习武?
  我就回答:掌门师伯,天还没黑你就睡糊涂了吗?还是您发烧了?那最好早点儿回去休息,小心把秀逗病传染给其他人了。
  大家都喜欢乖巧的梅雪。大家见到我只会头疼。
  所以当师傅说出这些奇怪话时,我也只好认为师傅是年纪大老人痴呆症提早发作了——像我这种没有一刻能安静坐下来的人,怎可能去干学琴这种优雅的事儿啊!
  可师傅却寒着脸,真的每天一早就把我轰起来,不到吃饭时间绝不放我离开,非要我把所有指法都记下来,比要我学武时还严格百倍。
  “莓旭,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学琴天份?有的人高些,有的人低些。比起领悟的天份,师傅却认为天生的手指形状动作更为重要。领悟的天份不足,可以后天弥补,但手指上的缺陷,却是什么都比不了的。是弹不出来的音调指法,即使弹一万次也是弹不出来。”
  师傅,我是十万分不明白你说的什么狗屁天份!我只知道,若非六岁的我愚蠢到那么多路不走偏要去踩到你的尾巴,我现在也就不用如此痛苦地受这破琴弦的折磨了。
  痛苦持续着。
  梅雪却很羡慕:“师傅一定是觉得姐姐有才能,才会对姐姐那么严格。姐姐真好,有学琴的天份。”
  我扬扬手:“别扯了,我看师傅是瞅我日子过得太逍遥快活,她老人家吃醋嫉妒,所以换个法子来整我。”
  梅雪笑得温和:“我练功时总能听到姐姐的琴音,只觉得原本不顺的气息都畅通无阻,原本难以突破的关口一下子就过去了。姐姐,你的琴艺不同一般啊,这琴技太厉害了。”
  是吗?师傅创的这种琴技好像确实是随着人体经脉而行,原来有这么厉害吗?
  梅雪又道:“姐姐,你最近好像都没怎么跟大家练武,不如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于是我们两又跑到练功房去过招。梅雪这丫头,难怪师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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