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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古承远并没有放手,相反,他倏地将悠然的皓腕一抓,下一秒,悠然就被拖在了他的怀里。
悠然情急之下,开始不顾形象地挣扎,可古承远俯下身子,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话:“不用谢,因为这只是顺便……我真正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晓得的。”
他这么一说,悠然反而平静了下来:“我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难道,你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古承远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凉意渗透,如柔媚丝线,将人的身体网住。
悠然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做不得声。
“你忘记不了,我也忘记不了。”古承远轻声道:“我们都忘不了。”
悠然感觉到耳廓上那凉凉的痒,慢慢的,缓缓的,传达到骨髓之中。
“你是我哥。”悠然说,那语气,更多的像是在说服自己。
“是,所以,那件事才会让你痛苦。”在话音结束的时候,古承远咬住了悠然的耳垂。
那是她全身最柔软的一处。
最柔软。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悠然问:“让我痛苦就是你一直追求的事情。”
“也不尽然。”古承远眼中出现了一抹笑意:“有时候,我也想让你快乐。”
悠然闭上眼,深吸口气,道:“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和妈妈的话,那我也愿意继续当你是哥哥。如果……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像是动用了全身的力气。
“人这辈子,能如愿的事情是很少的。”古承远的声音中有种忍不住的笑意,情绪是不善的。
悠然猛地挣脱开他,接着打开门,道:“出去。”
古承远没有违背她的意思,他迈步走了出去,但是在经过悠然面前时,他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毕竟,我们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妹。”
等古承远离开,悠然将门关上,这才发现手脚无力,差点就要跌在地上。
接着,悠然像蜗牛一样慢慢爬到床上,将头脸蒙上被子,继续睡。
但瞌睡已经离开了,悠然满脑子回放的,都是以前的事情,那些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钥匙开门声。
估计是那三个姐妹回来了,如果是平日,悠然会跳起来迎接,但经过刚才古承远事件,她没有了心情,便继续装睡。
可睡着睡着,悠然觉察出了点不对劲——那三个女人就算是半夜三更回来也一定是闹翻了天,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安静呢?
难道,是小贼?
蒙在被单中的悠然额头开始冒汗,糟糕,这门已经关了,人也已经进来了,喊救命也来不及了。
正在六神无主之际,忽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头部,看样子是想要掀开她的被子。
悠然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小贼还想要夺她清白来着。
不过,悠然暗想,依照她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估计能把小贼吓得个尿失禁。
于是,悠然在心中数了三下,接着猛然将被子一掀,对着来人做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鬼脸。
这个鬼脸做得才叫一个标准,鼻子眼睛嘴巴没一样在原位。
“果然像我预料的那样,几天不见,智商又下降了。”屈云的声音传来。
悠然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来人不是小贼,是她的亲亲男友,屈云辅导员。
“你是怎么进来的。”悠然问。
“拿钥匙开的门。”屈云答。
“钥匙是哪里来的。”
“楼下的宿舍阿姨给的。”
“为什么宿舍阿姨会给你这个?”
“我告诉她,说我要来突袭你们寝室,她非常积极地配合了我。”
“……”
“问完了吗?”屈云问。
“让我想想。”悠然低头,使劲地想了想,接着抬头,道:“暂时没有了。”
“那么,现在该我问你了。”屈云道:“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候你的祖宗。”悠然解释。
屈云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接下来,他道:“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悠然问。
“听宿舍阿姨透露,刚才你这里,似乎来了位客人,并且,还是男性?”
屈云的声音又出现了那种轻缈,悠然对这种情况很熟悉——他看上去越是没事,就越危险。
“是我哥。”悠然回答。
“古承远?”屈云问:“他是来看你的?”
悠然点头。
“看来,他似乎还挺关心你的。”屈云道。
悠然还是点头。
“但是,看上去,你对他,却不是那么回事?”屈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悠然依旧点头。
“看来,你并不想我问关于古承远的事情。”屈云道。
悠然这次没有再沉默了:“说说你眼中的他吧。”
“他……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屈云道。
“这点你上次已经说过了。”悠然提醒。
“这说明,这就是他给我的全部印象。”屈云道。
“你们在大学期间,就没有交集吗?”悠然道:“在我看来,你当时也应该挺出众的。”
“以前还行,现在已经完全成为普通人了。”屈云道。
“怎么会呢?你现在还是很帅啊。”悠然鼓励道。
屈云轻轻看了悠然一眼,道:“可是……你这个女朋友拉低了我的整体水平。”
“死克,远远给我死克!”悠然说完后重新钻入被子里,蒙住脑袋,不想再见这个死男人。
屈云也不急,只缓缓道:“刚才你独独忘记问一件事……我来究竟是做什么?”
“你来是想做什么?”悠然问,声音因为隔着被单,嗡嗡的,像是在赌气。
问完之后,屈云半天没有声响,悠然也因为碍着面子不好再问,但没多久,她就熬不住了。
因为一股香辣的味道竟穿过被子,直接进入了悠然的鼻子里。
悠然从来都是为了美食肯牺牲生命的人,倘若出生在抗战时期,那绝对是用一块龙须糖就可以收买的大汉奸。
因此,她没有多想,直接掀开了被子。
悠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两碗外卖麻辣小面。
“什么意思?”悠然惑惑地看着屈云。
“你不是才抱怨说我没有陪你一起吃小面?”屈云递给她一双筷子。
碗中的小面,香味飘散,红油亮润,青菜碧绿,让人食指大动。
虽然是很平民化的食物,但因为买来它们的是屈云,悠然顿时觉得这两碗小面比金子还珍贵。
“趁热吃吧。”屈云也在悠然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悠然也就不再客气,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香香的辣进入五脏六腑,全身的血肉都仿佛活络了起来。
边满足着口欲,悠然边偷眼看着屈云。
那皮肤,那眉眼,那秀鼻,真是……秀色可餐。
这么一看,悠然就兴奋了,兴奋之后她就邪恶了,于是,她故意将面条快速地一吸。
不出意外地,汤水就溅在了屈云的脸上。
恶作剧成功,悠然笑得前仰后合,但她的笑容没能保持多久——屈云镇定地站起,镇定地拿起她那碗面条,镇定地走到厕所,往下水道中倒去。
悠然目瞪口呆。
屈云将空碗放在她面前,说了一句话:“今后,如果再这么做,就别再想吃小面。”
一秒,两秒,三秒,当墙上的秒针走了一圈之后,悠然终于复活,猛地向着屈云扑去,将他压在了床上。
“你死克!”悠然怒目。
“你今天就只会说这句话吗?”屈云问。
“我饿了。”悠然说了另一句话。
“所以呢?”屈云问。
“所以我要吃你!”说完之后,悠然张开利齿,咬住屈云的肩膀。
肩膀咬了不解气,继续咬手臂,咬胸膛,最后咬上了嘴唇。
既然都咬了,那就不客气地吻上。
既然嘴在吻,那手也别客气,顺便摸一摸好了。
于是,发展到最后,悠然的嘴在上面吃着屈云的豆腐,而她的手则在下面吃着屈云的豆腐。
这次的吃,可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还增添了一股因为恨意的报复,所以悠然下口的地点是很多的。
屈云的衬衣纽扣一颗颗被解开,那秀美而有男人气息的胸膛眼看就要露出。
衬衣半裸的美男,任凭谁都会爱上,或者是爱“上”。
悠然的满腔怒火,就在眼前的美景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目的她已经忘却,重要的,只是过程。
悠然肆意地摆弄着面前的这具肉体。
“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快从我身上下来。”屈云道,平静的声音中有着警告。
“如果我不呢?”悠然继续忙着吃豆腐,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那么……我想,你会后悔的。”屈云道,声音更轻了,或者说,是更危险了。
但悠然还是没有警觉,只轻飘飘地应了句:“是吗?”
接着,她就继续享用美食。
再接着,她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只一秒钟的时间,她和屈云的位置就调换了。
也就是说,现在是屈云压她。
悠然正准备问一句常规问话,例如“你想干嘛?”之类的,但是屈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屈云直接伸手,撕开了她的睡衣。
悠然的睡衣上印着的是流氓兔,此刻,流氓兔的脸被分开,成了两半,而中间,则是白色的内衣。
蕾丝的边,加上那小小的蝴蝶结。
那是种,略带稚气的诱惑,而那呼之欲出的浑圆,却带着致命的成熟的女人气息。
而屈云的唇,直接吻在了那浑圆之间。
水润的唇,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
在这样的温柔之后,屈云忽然将身子压下,接着,他们的私密之处接触了。
即使隔着布料,悠然还是感觉得到,那特有的男性的灼热紧紧地抵住了她的柔软。
那种坚硬,让本来沉浸在玩笑之中的悠然猛地一惊,很突兀的惊慌,就像是坐过山车时,慢慢腾腾地爬到高处,接着猛地往下俯冲的那一刻。
一颗心,浸满了冷汗。
因为在这一刻,屈云的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极度的危险,他变得像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有着伤害她的可能性。
那灼热的坚挺,依旧在悠然的下体最敏感,最柔弱之处,紧紧地抵着。
悠然的手脚开始发凉了。
而屈云的眼睛,似乎也是同样的温度,即使在那底下,有着欲望之火,但那也是冷的:“以后,不要随便挑拨,因为那后果,是你无法预见的。”
说完之后,屈云起身,将衬衣扣子一颗颗系好,离开。
他的背影,他全身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没有事情发生过。
门“咔哒”一声打开,又“咔哒”一声关上。
悠然躺在床上,看着寝室的天花板,一直就这么看着,而胸前,依旧保持着屈云离开时的赤裸。
时间像微尘一样,流逝在地,阳光从纯正的金黄到混杂的暖红,斜射在地面上。
在过了三个小时后,悠然的手有了动静——慢慢地来到胸口那被撕裂的布料前。
三秒钟后,空寂的寝室中飘荡了她的一声自言自语:“……娘的,我今天就不应该穿这件新睡衣,可惜了。”
这次的亲密事件,让悠然认识到了两件事。
一,被挑拨后的男人,是野兽。
二,屈云的第三点,质量……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要到很久之后,悠然才想起,屈云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那个星巴克女人是否存在。
每次她想问,总会被屈云以各种方式不知不觉地绕开。
这样重复了许多次,悠然终于明白,当屈云不愿回答某个问题时,谁也勉强不了他的。
但悠然也不是节能型号的灯,既然和屈云正面交锋没有胜算,她就选择了其他的方式,也就是很老套的方式:跟踪。
结果是令悠然满意的,屈云在下班之后一般都是直接回家,没看见他有什么花花肠子。
更令悠然放心的是,屈云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很高,是许多单纯女生的白马王子,也是许多不单纯女生的春梦对象,但是面对那些或含蓄或大胆的表白,屈云向来都是拒绝。
悠然欣慰地长叹一口气:这男人,真是不枉她那件报废的新睡衣啊。
可是总有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例如悠然家的那小闺蜜。
“我敢对天发誓,他真的和那个女人有着不正常的关系。”小蜜信誓旦旦:“如果有一点半点的假话,我就不是男人。”
“我本来就没当你是男同胞。”悠然耸耸肩。
“李悠然,你现在是不相信我了?”小蜜感到了受伤。
悠然不加理会:“我相信你真的看见屈云和一个女的在喝咖啡,但我确实不相信她们两人之间有暧昧,因为他不是那种一脚踏两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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