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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宛然一惊,连忙道:“掌门真君,灵兽白头性燥,不喜阳气盛者。宛然以为,除了英娥峰,再无第二个地方适合灵兽生活。天华门中,也没有比英娥峰人更适合陪伴白头的了。”
此女倒是格外大胆。王清润心想,于是静观其变。
姬云华淡淡“哦”了一声,目光清清浅浅地望着她,白宛然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掩饰发红发烫的脸颊。
姬云华笑了,“没有吗?笑儿,给你做伴可好?”
谈笑也愣了九阳踏天。不过更感意外的还有王清润。
“昔日本君有意寻人与你做伴,未想你心智未开,不喜与人往来,没有答应。如今灵兽白头与你十分投缘,你该不会再拒绝了吧。”姬云华笑看着她。
王清润站不住了,“师父,灵兽白头之事关系重大,谈笑年纪尚轻,怕冲撞了灵兽,反遭其害。”
谈笑咬咬下唇,抬头道:“好。”
“师父!”王清润一惊。
“这”白宛然同惊。
“既如此,此事便这么定了。”姬云华微笑。
“师父,谈笑毕竟是男儿,来朝峰又是阳气旺盛之地,并不适合白头居住。既然师父如此决定了,那谈笑该去何处?”莫不是要留在玉华峰?王清润揣测。
姬云华侧头看着谈笑,“笑儿,你说呢?”
谈笑不明白姬云华为什么这么问,老老实实道:“我弟子听师真君的。”
“本君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王清润心想真是奇了怪了,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原来六年间也没师父问过一句谈笑的情况,难道是今天这小子太出人意料的缘故?
谈笑想了想,道:“弟子不敢违背真君之命,弟子本在来朝学道,如今道业未成,不敢离开来朝。”
白宛然道:“启禀掌门真君,宛然有一法。”
姬云华看向她。
白宛然略低下头道:“谈笑体内阳气并不若寻常男子般充裕,如此方能与白头相处。宛然在来朝峰中听说谈笑修习的道法与来朝峰所设功课并不相同,既然如此,宛然以为谈笑也可在英娥峰修炼。英娥峰虽然都是女修,从未有过男修居住,但也是一块灵地,要辟一块地方与谈笑并不困难。这样既全了谈笑的心愿,又全了灵兽白头的喜好,实乃两全其美之法。请掌门真君定夺。”
姬云华定定看着她,忽而笑道:“白宛然是吗?宋婴看人眼光向来不错,她教得很好。不过此事本君不想两全其美。白头不过暂时寄养英娥峰,如今本君收回便也收回了。你回去告诉宋婴,英娥峰女子的去留可恢复祖制了。清润你记下,日后便照祖制处事。”
话音刚落,白宛然已是面色惨白。
王清润一愣,半晌没有说话。
谈笑不明所以,正在寻思,却见那白宛然忽地跪拜在地,种种磕头道:“掌门真君赎罪,是宛然僭越了,宛然自甘受罚,万请掌门真君”
“怎么,需要本君再重复一遍吗?”姬云华面上仍然带笑,却陡然有股磅礴的杀气蔓延开来。
王清润跟着跪拜在地,跪下来的一瞬间看见谈笑还在傻傻站着。
“下去!”姬云华轻声道。
白宛然体内气血翻腾,一个没稳住便有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来。她重重磕头,仍道:“请掌门真君责罚。”接着又是一阵难受,几乎要扑倒在地上。
姬云华随意挥袖,“本君不喜欢说第二遍。”微风拂过,轻轻扬起谈笑的发梢。而下面跪着的白宛然却被风刮得向后急退,直被刮出殿外去。然后云霄殿的殿门自动阖上了。
王清润跪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姬云华也不理他,转眼看向谈笑道:“你傻站着做什么,本君渴了。”
第一卷 遗孤玉华峰 077 不必关注
谈笑暂时还理解不了姬云华的智慧,她急急要奔出去找水,却没想过姬云华怎么会渴,为什么这个时候渴。
姬云华随意道:“后面。”奔下去的谈笑还来不及想怎么把殿门打开便又急慌慌地转身往后跑,由于转得太急,差点因为踩到自己的衣角而跌倒,样子窘迫又滑稽。
王清润低着头伏在地上看那堆衣服过来又过去,然后听见脚步声渐渐远了。
姬云华道:“说吧。”
王清润抬头,讨好地笑道:“师父明鉴。”
姬云华随意拾起一旁的书简,“你再不说,她可就回来了。”
王清润直起上半身,清了清嗓子,道:“师父,诸多幻想不过人之心魔,今日师父有意考验他们,是否有心向道一目了然庶妃有毒,暴君掀榻来接招最新章节。然弟子有一事不解,岂请师父解惑。”
“清润一向心细如发,又甚爱钻研,这一问怕是憋了许久。”姬云华笑了。
“师父谬赞。清润记得六年前登仙台上,凡俗弟子白斤斗阴错阳差竟与六岁稚童斗法。虽然荒诞,但奇妙的是那六岁稚童却毫发无伤。清润起先不以为然,只当是小儿耍闹,不值一看。然今日再见当日之景,却觉出几分异常来。”王清润顿了顿。
姬云华不动声色,目光仍放在书简上,还展开了一些,看样子趁着王清润说话的功夫偷得空闲看了些内容。
王清润继续道:“要说人间也有资质上佳的灵童,稍加栽培便可登入仙门,不足为奇。只是此六岁稚童六年来于修道毫无进展,体弱灵虚,甚至生命难以为继,显然不属前种情状。但偏偏就是此童竟能逼得一个炼气弟子使出杀招,进而在六年之后不明不白突然间差点晋升筑基,还能与向来排斥阳性气息的灵兽白头配合默契。妙哉,妙哉!而更奇妙的是此童的修行之道似乎不属天华所有。”王清润顿了顿,模样极为恭顺。
“不错,看来清润是有备而来。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以她凡俗之质,如何能在玉华居住六年,为什么为师要保下她,为什么要送她去来朝峰,为什么嘱咐不必管她的道法修炼,又为什么将白头交与她?”
王清润叩拜,“师父自然不会浪费心神做无用之事。”
姬云华闲闲展开书简,“既然如此,你又有何可问。”
“师父博闻强识,修仙界中少有人及。清润不才,但也示为着天华。清润只想问,谈笑的功法是不是师父所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清润直视姬云华,目光光彩流转。“清润自然不能如何。只是清润大胆猜测,谈笑所修功法是否——与师父曾提及的上古邪法有关。”
大殿之内空明沉寂,半晌之后,姬云华爆发出一声大笑,连道了三声好。
“清润与清微不同,清微性直且耿,面冷而情义重;清润性温知变,面热而心寡薄。为师这两个徒弟当真收得好。”姬云华笑而不答。
“师父,清润乃是为了天华一门百年计,千年计乃至万年之计。”
“为师曾说过正邪与否,在乎一心,心正则法正,心邪则道邪。为师给你们讲起上古邪仙,是告诫你们心存正气,不要逆天而行。逆而正道入邪门,顺而邪法亦正道。此间道理还大可琢磨。”
王清润默念两遍,已领会姬云华的意思。于是再次叩拜道:“师父所言极是,是清润心急了。”
姬云华放下书简款款走下来,在王清润身边走了一圈,转到他身侧时微弯下腰道:“清润,你资质悟性心性皆是上选,若有机会便去闭关冲关,关于谈笑的事,你可不必关注。为师不会做损害天华之事,更不会逆天行道。”这些事情不止需要勇气而已。
话到此处,脚步声传来,谈笑已回。
姬云华转身步上高台,谈笑捧着一叶山泉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脸上微红,可能是跑得急了的缘故。
姬云华招手,谈笑便走到他的身边。
姬云华执起谈笑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去喝绿叶包裹的山泉水,温凉的山泉水沁入心田,姬云华满意地笑了。
谈笑觉得手腕处有些发烫,心跳得十分厉害。她低头怔怔看着正在喝水的师父,保持着一个姿势忘了动作孤魂祀全文阅读。
姬云华放开手,身躯渐远。“还有什么事吗?”
谈笑一惊,以为冒犯了师父,急忙要跪,却被姬云华托着手臂不让她跪。
下方王清润道:“关于各位真人收徒一事,清润还未禀告。这其间还有几处意外。”
“说。”
“清知看中了离歌,清祥看中了肖崇真,但二人皆不肯离去,情愿留在来朝峰。”
姬云华点头,“此事皆凭自愿。”
“清烈师弟未挑选徒弟,说是想再细看一番,恳请师父允他在来朝执教传道,多留一段时日。”
“清烈性烈,传道虽是小事,但能磨练人性,此事甚好。”
“其他真人各有挑中一二徒弟,待清润一一统计后一并禀报。”
“甚好。”
王清润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白宛然是宋婴得意弟子,又是白家娇女,师父看”
“不必理会。天有天规,门有门规,为师平生不喜耍小心思之人,她们便有再多计较,让宋婴理会去。”
王清润答是。
姬云华轻轻抬手做了个姿势,王清润跪拜离去。
殿门打开又关上,姬云华身边便只剩一个谈笑。
姬云华起身,“你随我来。”去的是随云殿后院方向。
谈笑手中珍惜地攥着绿叶紧跟其后,听见师父问:“英娥峰女儿如何?”
谈笑答不上来,略显窘迫。
姬云华笑道:“笑儿还是太小,待大一些,本君便与你细讲。笑儿所修道法与常理不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契机,不可再分心他处,要一心向道。”
谈笑急忙点头,道:“定不负真君意。”
姬云华一挥手,那困住白头的牢笼凭空消失,白头兴奋地奔过来攀着谈笑的大腿嗷嗷叫唤。
谈笑手痒,心里一高兴,忍不住抱了它在胸怀。此刻谈笑笑容恬淡,姿态美好。过长的袖摆覆在白头身上,白头黑白相间的尾巴一摆一摆竖起来贴着谈笑的手臂触到她的脖颈。它厚实的大掌扑在谈笑胸前和咯吱窝,乖顺得很,无害得很。
姬云华随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便一抖,头埋进谈笑怀中不肯出来。
“虽是灵兽,但性情凶悍,尤其不喜阳气气息。本来在来朝峰养有诸多不便,望你善加调息利用,切不可急功近利。”
谈笑点头致谢。
姬云华望着谈笑,“清微闭关也不知何时能回。今日你且留在玉华,明日再回去不迟。”
“师真君。”
姬云华转身,“若有空去清微房中看看。他待你总是情深意重,就当是补偿你父亲谈紫君的。”
“我父亲”谈笑忍不住问。
姬云华截断她的话,“是一个极有天分的疯子。”背对着谈笑自己却笑了。
第一卷 遗孤玉华峰 078 小情小爱
姬云华既然发了话,谈笑自然控制不住一路奔向秦清微的住处。
白头跟在后面奔跑,还以为是在玩耍,时时要往谈笑身上扑,要把她扑倒在地随着它一起打滚才算尽兴。可惜白头毕竟还小,而谈笑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躲避着它,没叫它讨到啥好便宜。
秦清微闭关也不过是这个月的事情。进去的那一天,秦清微对着皑皑白雪发了会儿呆,转身回房待了大半天,到夜幕初降才缓缓离去。
姬云华知道以秦清微的念想,定是在房中留了什么东西。
推开门,房内仍然纤尘不染,细柔的光从窗棱的缝隙钻进来,直直打在塌上的小桌处。
以秦清微的习惯,屋中一应摆设极其简单,不过桌椅床榻,香炉书卷等等。谈笑看了许多遍,闭上眼睛也知道这些东西摆在那里,只是今日,这清清冷冷的屋中多了一只小白瓷瓶。那瓷瓶摆在榻上的小桌中央,细颈圆肚,通身雪白。瓶中插着一株半开半闭的红梅,红的红胜火焰,白的白似冰雪。
红梅。
记忆如潮,开始倒流。
谈笑到目前为止尚算极短的人生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可以回忆的东西。
天华山上所谓童年,实在单调无趣,比之人间的精彩逊色得不止一星半点。更何况她敬仰的师父是个远在云端的人物,所谓孺慕之情满腔也无去处,只好深深压在心底。而一直陪伴她的清微师兄虽然亲近真实许多,但要求也高得多。谈笑小时候实在太乖巧,也太敏感,虽然秦清微从未责备过她,但听琴音而知弦意,谈笑往往领会得精准而深刻。
在谈笑不曾深究的潜意识里,秦清微比姬云华更像是师父,或者又像是父亲,虽然她喊着师父的人是姬云华。
谈笑就像是没有见过天空能绽放的美丽烟花,便觉得鞭炮的空响也格外美好的小孩子,抱着一堆鞭炮碎片去回味那些曾经。
曾经,谈笑极喜欢这样火热的颜色,这样美丽的绽放在冰天雪地里的花。没见过俗世的谈笑格外珍惜单调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