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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忘了,你说得对。”
于是我们走回厕所。男厕和女厕中间有一排钢丝网垃圾桶,我扣翻了一个,踩着底跳上了男厕所的屋顶。屋顶平滑,有点斜度,上面什么也没有,但当我匆忙站起来的时候,看到女厕所的屋顶上有一只棕色的垃圾袋在月光下闪着亮光。我一跃,跳了过去,不料一脚把袋子踢了下去。我跟着往下一跳。在半空中时,我想起伞兵训练时的要领,于是我曲膝、团身、双脚腾起,站在了地上。
辛西娅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拿条手绢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跪下来,解开袋口系着的绳子,小心翼翼地将袋子打开,拿手电照了照。我们看见袋子里有几件衣服、一双靴子一和只白袜子。辛西娅用包了手绢的手小心地翻动着这些东西,露出了手枪带和装在皮套里的自动手枪,还有身份牌。她把身份牌拿起来,就着手电筒光读道:“坎贝尔,安·路易丝。”接着,她一松手,身份名牌落进了袋子里。然后她站了起来,抬头朝厕所顶上看去。“这是书上说的比较老的花招之一。不过为什么这人对藏安的衣服这么感兴趣呢?”
我想了一会儿。“好像这些衣服是被留在那儿等着被发现的。”
“被谁?罪犯?还是第三者?”
“不知道。但是我喜欢你这个有关第三者的想法。”
这时,两束汽车灯照亮了我们前方的路,接着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然后看到一辆草绿色的汽车停了下来。发动机继续响着,车灯也开着。我伸手去摸枪,辛西娅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车门打开了,车内的灯光照出那人是比尔·肯特。他走出来,手里拿着枪,朝我们的手电光这边望着。他砰的关上车门,并向我们发问:“什么人?”
我回答道:“布伦纳和森希尔,上校。”虽然这回答有点太正式,但是在被一个持枪者查问时,你可千万别胡闹。
我们俩一直站着没动,直到他说:“我过来了。”
“明白。”我们依旧站着没动,看着他走近我们。他将手枪插回套子里,并且说:“认出来了。”
这一切都显得有点儿愚蠢,但是不时会有人不认真对待查问口令而吃了枪子儿。肯特问我们:“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答道:“这是犯罪现场,比尔,侦探和罪犯总是会回来的。你来这儿干什么?”
“对你的暗示我很生气,自作聪明的家伙。我到这儿来,完全出于和你们一样的目的──试图感受一下现场夜晚的气氛。”
“让我来当侦探吧,上校。我希望看到这儿有宪兵站岗。”
“我在附近派了巡逻队,所以没设岗。”
“可我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你能派几个人来吗?”
“那好吧。”他问辛西娅:“为什么你的车停在那边?”
她说:“我们想在月光下散散步。”
他看上去想要问为什么,不过他看见了那个塑料袋后,便问道:
“那是什么?”
“是那些你们没找到的东西。”辛西娅答道。
“什么东西?”
“坎贝尔的衣服。”
当肯特看到塑料袋时,我紧盯着他,但他好像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他问:“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在女厕所的顶上。你手下的人错过了那儿。”
“我想是的。”他问:“她的衣服怎么会在那上面呢?”
“谁知道呢?”
“这儿你们都看过了吗?”
“刚刚看完。”
“下一步干什么?”
我说:“我们一小时后在乔丹机场见。”
“好吧。”他又说:“穆尔上校被你搞得心烦意乱。”
“那么他应该正式提出控告,而不应该趴在你的肩上哭。你了解这个人吗?”
“只是从安那里了解到一点儿。”他看了看表说:“一个小时后见。”
“好的。”
说完他就朝停在路上的汽车走去。我和辛西娅走在木头路上,手里提着那只塑料垃圾袋。
辛西娅说:“你不信任他,对吧?”
“不,我信任他……我们已经相识十多年了。但是现在……我说不清。我没把他当成嫌疑犯,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他像这儿的每一个人一样也隐瞒了一些事情。”
“我明白。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上,那里人人都知道彼此的肮脏隐私,我们也知道有些隐秘,但就是不知道藏在哪儿。”
“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走到汽车跟前。我把塑料袋放进后部的行李箱里。
我和辛西娅坐进车里。她发动了汽车,接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哪儿受伤了,士兵?要我把你送进医院吗?”
“不用,可我的大脑需要清醒一下。去心理训练学校。”
第十七章
晚上11点钟,我们来到了心理训练学校。辛西娅在离学校总部很近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近处总部大楼中,只有一楼有一个窗户亮着灯光。
我们朝总部走去。辛西娅问我:“这儿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里是布拉格堡肯尼迪特种军事学校的分部。实际上,它根本不是学校,只不过是打着学校的幌子罢了。”
“那为什么?”
“这是个研究所,他们不是在教学,而是在研究。”
“研究什么?”
“我想他们在研究怎样使人愤怒,然后再寻找一种不开枪就能使人停止愤怒的方法。”我补充说,“大部分是实验性的。”
“听起来真可怕。”
“别害怕,有我呢。射击和烈性爆炸每次都有效,难忍的恐惧和无端的忧虑。”
一辆吉普车拐了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车停下后,一个宪兵从车上下来,司机依旧坐着没动,车前灯照着我们。下车的宾兵名叫斯特劳德,是个下士。他按照常规敬了个礼,然后问我们:“你们来这儿有事吗?”
我说:“是的,我们是犯罪调查处的。”我亮出身份证。他拿手电照着检查了一番,然后又检查了辛西娅的,才关了手电。“你们要找谁,长官?”
“找值班中士。你护送我们一下好吗,下士?”
“是,长官。”他和我们一起朝总部走去。他问道:“坎贝尔被杀了?”
“恐怕是的。”
“太卑鄙了。”
“你认识她吗?”辛西娅问。
“是的,长官。不太熟,有时我晚上在这儿见到她。他们在这儿有很多事情,都是晚上干。”他又说,“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我说:“还没有。”
“看到你们整夜为此而工作我真高兴。”
我们走进总部大楼。一个叫科尔曼的参谋中士坐在门廊右侧的办公室里。我们一进去他就站了起来。出示证件之后,我对他说:“中士,我想看一下穆尔上校的办公室。”
科尔曼抓了一下头发,又看了看斯特劳德下士,说:“我不能这样做,长官。”
“你当然能,我们去吧。”
他坚持他的立场:“没有特别许可我实在无能为力。这里是禁区。”
在军队里,你实际不需要有什么可信的理由或搜查证。如果你需要,军法官也不会发给你,因为在军事法庭之外,他们没有任何权力。我现在需要找一个与领导部门关系密切的人。我问科尔曼中士:“穆尔上校的办公室里有衣帽柜吗?”
他犹豫了一下,说:“有,长官。”
“很好,去把他的发刷或梳子拿给我。”
“长官?”
“他要梳梳头发。我们等在这儿给你看电话。”
“长官,这里是禁区。我必须请你们离开。”
我说:“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可以,长官。”
“请离开一下。”
“我不能离开──”
“斯特劳德下士会呆在这儿,谢谢你。”
科尔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走出了办公室。我对斯特劳德说:“无论你听到什么都要守口如瓶。”
“是,长官。”
我从电话簿里查到了福勒上校在贝萨尼山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响了三次福勒才接。我说:“上校,我是布伦纳。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实际上没什么好抱歉的。“我需要征得您的同意,从穆尔上校的办公室里取走点东西。”
“你到底在哪儿,布伦纳?”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没睡醒。
我回答说:“在心理训练学校,上校。”
“现在?”
“我必须打破常规的时间观念。”
“你想从穆尔上校的办公室里取走什么?”
“说实话,我想把他的整个办公室搬到乔丹机场去。”
他说:“这我无权允许。学校归布拉格堡管,而且是个禁区。穆尔上校的办公室里放满了秘密文件。早晨我会打电话给布拉格堡,看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没提安·坎贝尔的办公室已被搬到了乔丹机场的事。在军队里,你请求批准做任何事情,往往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结果。回答总是否定的,接着你得协商。我说:“好吧,上校,那么请允许我查封他的办公室。”
“查封办公室?你到底要做什么?”
“调查杀人案。”
“你不要这么随随便便,布伦纳先生。”
“是,长官。”
“早晨我会跟布拉格堡通话。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
“还不够,上校。”
“你知道,布伦纳先生,我非常赞赏你勤奋工作的态度和积极性。但是你不能像个工头似的管这管那,走到哪儿都带来一片混乱。杀人犯只有一个,你应该多少考虑到基地内那些活着的人的感情。在你想管这管那的时候,你可不能忘记军队的规章、惯例和礼节。你听明白了吗,布伦纳先生?”
“明白,长官。我现在需要的是穆尔上校头发的样品,要与现场发现的那根头发进行对比。你可以从家里给穆尔上校打个电话,长官,让他马上到乔丹机场的法医实验室报到,取发样。不然,我们就在这儿从他的梳子或发刷上取了。我想用后一种方法,因为时间太紧。
还有,我此刻不想让穆尔上校知道他是嫌疑犯。”我看到斯特劳德的眼睛瞪得很大。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福勒上校才说:“好吧,我同意你取走他的发刷或梳子,但如果他办公室里的其他东西被发现动过了,我会控告你。”
“是,长官。你要给值班中士下命令吗?”
“让他接电话。”
“是,长官。”我示意斯特劳德。他出去把科尔曼中士找了回来。我对科尔曼说:“基地副官福勒上校要跟你讲话。”
他拿起电话,并无什么热情。他讲话的结束语都是“是,长官。
是,长官。是,长官。”他挂了电话,对我说:“如果你能看好电话,我就把他的发刷或梳子找来。”
“很好。把它包在手绢里。”
他拿着一串钥匙走出办公室。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
我对斯特劳德说:“我们到外边去了。你在这等着拿那证据。”
“是,长官。”
斯特劳德好像因为可以为这个案子出力而感到高兴。辛西娅和我走到外面,站在吉普车的灯光里。
辛西娅对我说:“这个地方管得真严。”
“如果你在进行一些特种实验,比如洗脑、审讯技巧、道德毁灭和制造恐怖等,可能你也不愿外人在周围探听。”
“这就是安·坎贝尔从事的工作,是吗?”
“我想是这样。这儿有供自愿接受实验者住的、全是单间的大楼。外面的军事用地上还有一个逼真的仿造战俘营。”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约一年前我同一个心理学家一起办案,他曾经在这儿住过。
后来他申请调离了。”
“我猜这地方会让你心情不快。”
“是的。你知道,我在安·坎贝尔的私人档案中发现了一张纸条,一面写着另一句尼采的名言──‘同魔鬼斗争的人,应该当心自己在斗争过程中不要变成魔鬼;当你长时间窥视地狱的时候,地狱也在窥视着你。’”
“这张纸条为什么会在档案里呢?”
“不知道,但是我想我明白它的意图。”
“是的……我想我们都明白。”她说,“为了生活,有时我真想改行干别的。我对那些事真厌烦极了,比如阴道化验标本、精子的脱氧核酸实验以及从强奸犯和受害者那里笔录口供等等。”
“是啊。我想10年是一个极限,而我已经干了近20年。这是我办的最后一个案子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吗?”
“是的。”
斯特劳德手里拿着件东西从大楼里走出来。他走近时,我们看见他的微笑。他大声说:“科尔曼中士找到了。”
我们在人行道上迎上他。他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