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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拖着千斤重也似的躯体回家。殷卫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还好这个世界上有计程车的存在。 一进门,
就看见迎面过来的妈妈,殷卫想要掩饰一下几乎是一眼可见的伤痕也来不及,已经听到了妈妈的惊呼。「啊呀!怎么弄成这个
样子?有人欺负你吗?」 殷卫一下子偏开头,躲避着妈妈的碰触。 「没事!」 粗声粗气
的回答反而加重了妈妈的担忧。 「很疼吧?你的眼眶青了一大片……到底是怎么了啊……」 执意伸过来的温暖的
手指轻轻抚过殷卫乌青的眼眶,突然掠过的一阵神经性疼痛叫他狠狠地倒吸一口气,脑袋别开。 「我没事
!」 「骗人!都肿成这样了还说什么没事!?……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吗?」 ……也许是年少叛逆
的缘故吧,面对妈妈忧心忡忡的注视以及唠唠叨叨的关心,殷卫总会有一种想要立刻避开的冲动,即使对方再怎么关切再怎么
爱怜,始终也只是事不关己的隔靴搔痒而已……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偏偏又非要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让人忍受不了!
殷卫嗓音粗嘎的不耐烦地说: 「我说没事就没事!……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弄成这副德行……都说没事了
!」 没再给妈妈说话的机会,殷卫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再站在那里的话,真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支
持不住地倒下,劳累过度的自己已经预料不到这具被过度使用的身体的极限了。 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殷卫脱去
外衣,钻进被窝,疲倦到了极点的身体瘫软在床,不一会,随着意识的逐渐涣散,铅一般重的眼皮再也没力气掀动,他沉沉地
进入梦乡。 肖野有些心神不宁。确切地说,直到上午第一节上课铃打响,也没有看见殷卫出现的肖野越发的心神
不宁起来。肖野与殷卫分别所在的班级正好处于斜对面的位置,赶上两班班门大敞的时候,完全可以看到彼此。而此时的肖野
正抻长了脖子往对面班里张望不停。 心仪的女孩赵赵身边空空如也的情况若放在平日,一定可以让肖野兴奋万分,
可是,今天,此刻,没看到某个一直讨厌的家伙,他不由得感到有点惴惴不安了。 一切的一切,尽数源
于前一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性事。虽然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给了一个男人,但是到目前为止可以确
定的是,肖野并没有被「懊恼」、「郁闷」,或者是什么「悔不当初」等等等等的情绪所笼罩,不后悔发生过的一切,甚至隐
隐约约地觉得,既能带给死对头绝对屈辱的经历、又能使自己获得巨大快感的性事,这样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事情,又何乐而
不为呢? 所以……再来一次也无妨! 脑海里隐隐转过如此念头的肖野不可能单纯的只因为那段不出一个
钟头的经历而感到心神不宁。 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吧好吧,承认就承认了呗
,自己的确是有点担心那个家伙——真的真的只是有微乎其微的一丁点而已啦!肖野叹着气趴倒在课桌上,飘渺远遁的神思,
对于老师的讲课完全充耳不闻。 前一天晚上,临走时回头觑了一眼倒在地板上的殷卫,那家伙与平常迥异的又
狼狈又虚弱的模样就这么一下子刻进头脑,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清刷不去。然后走着走着,始终在那副模样的殷卫身上打转的
思维忍不住就叫自己反省起自己的铁石心肠了。 肖野觉得那样有始无终的做法实在不符合自己的一贯表
现。 于是小弯一拐,转身踏上回头路。一路上忍不住胡思乱想地琢磨起殷卫见到自己时会有的反应——
感动得痛哭流涕吗?不不不,不可能的,那家伙宁愿流血也不流泪,坚硬倔强的个性磨擦着对方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虐待
着他自己。肖野几乎可以预想到最后的那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不由得摇起了脑袋,真不明白,那个家伙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
讲求双赢的时代干吗还不放弃使用战争时期所谓「敢死队」的那一套,真是笨得可以! 不会感动,不会谄媚,不会服软
……大概最有可能的还是拿他那一双清利的眸子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 那么等到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下子把他
给抗起来的时候,一定可以瞧见他明明惊慌失措可是偏偏要努力拿凶狠来掩饰的矛盾表情吧? 肖野不禁
微笑起来,然而十分期待并且雀跃的心情却瞬间冻结于见到早已空荡荡的更衣室的那一刻。 已经……人去楼空。
水流将一切冲洗得一干二净,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来自己还是太低估他了,被伤成那个样子还有力气支
撑着离开,坚韧得叫人不可小瞧呢。 当时没多加深想,打完一个呵欠的肖野就轻轻松松地继续回家的路
程了。然而第二天,到了上课时间也没有看见殷卫,肖野这才微微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不管多么讨厌、多么反感那个家
伙,可他毕竟是被自己猛搞了一次之后「消失」的,并且第二天连学校都没到…… 一想到倘若那家伙有
个什么三长两短,追究起责任来一定会牵连到自己头上这点,就不得不让肖野感到心神不宁了。 ……他没
有出现的原因,应该不是失踪吧?也不应该会像个被强暴的女人那样跑去投河自尽吧?依他的个性来说,卷土重来、做个绝地
大反攻的可能性倒是极大,他不可能甘心留一个耻辱的污点作为人生的最后句点的!——不过自己绝对不会允许他反攻成功就
是了。 全盘否定了「自杀论」,稍稍放松些神经的肖野又一次习惯性地天马行空乱琢磨起来,荒诞不经的念头一个跟着
一个蹦进他的头脑,灵光闪来闪去,不由得他不咧大了嘴巴迎接灵感的撞击—— 该、该不会……殷卫那个身材纤
瘦、力量不足(以肖野为参照物而言)的家伙,该不会因为「做」的太刺激太强烈而一命呜呼了吧? 虽然自己立刻便否决
了这种荒谬的想法,不过思想的痕迹依旧保留在大脑回路之中。 想着如果那样的话,殷卫就有可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
男人搞过一次就死掉了的男人,肖野忍不住噗嗤一声喷笑出来,顿时惹来讲台上任课老师颇为凌厉的一记警告眼光。他赶忙吐
着舌头,随便捧起一本课本遮掩过去。 「这种程度的『凌厉』……跟那个家伙差太多了啊……」 喃喃的小
声嘀咕淹没在陡然拉响的下课铃声当中。 肖野掩住被铃声吵到的耳朵,在穿透力极强的金属质地的响动中,
头脑里某一个大胆的决定迅速成型。 事不宜迟! 肖野连书包也顾不上收拾,从座位上跳将起来就往门外
奔去,直直冲到对面的班级。 肖野极为喜欢做一些可以一举N 得一箭N 雕的事情——虽然大部分情况下N 小于等于二,
可他始终不放弃将N 扩充到二以上的机会。 比如这次。 以关怀殷卫的队友自居的肖野十分轻易地与心仪的女孩
赵赵成功地搭上了话,不过寥寥几句,但也足够令他兴奋一段时间的了。同时又用「很担心他,想去他家看望他!」的借口,
从赵赵那里拿到了殷卫的家庭地址。 赵赵是个爽快的女孩,很痛快的就把地址给了肖野,还免费附赠肖野一个甜美
大方的微笑,软软的嗓音拜托肖野顺便代自己问候殷卫一声。虽然很为这一嘱托而心里不舒服,不过看在女孩的笑容还有可爱
嗓音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的重重点了点脑袋,当然,更随手把那一番叫他高兴不起来的拜托抛得要多远有多远了。
信使吗?才不会做那么白痴的事情!为他人做嫁衣并将心上人拱手让人的大度,肖野自觉极度缺乏。
按图索骥地找到最终目的地,肖野吃惊地发现殷卫家竟然是一幢独门独院的House ,于是乎,浅浅淡淡些些微微的嫉恨不平
便一下子涌了出来,将心尖挠得痒乎乎的不好受了。 ——而因为殷卫家「家庭不合」所产生的些许的优越感,则是在肖
野与殷卫逐渐深入的接触之后。 肖野上去摁了摁门铃,不一会便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优雅的妇人。 「请问您
是哪位?」隔着院墙,传出来女人有礼的询问。 肖野回答: 「我是殷卫的……朋友,听说他病了,有点
担心。」 俨然一副友爱同学的好学生模样。 喀啦一声,铁门打开,客套地微笑着的女人掩不住眉宇
间的忧心。「你好,我是殷卫的妈妈。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探望他了,你不用上课吗?」 肖野以暧昧的微笑暧
昧的单音节应付过去。「啊……嗯嗯。」 「你们一定很要好吧!」 肖野依旧暧昧地微笑着,既不否
认也不承认。 称不上「要好」的关系,但却拥有着比寻常「要好」关系更为紧密的身体关系,于是对殷
卫妈妈的敷衍并不仅仅是难以回答的原因,更基于连肖野也弄不清楚此时与殷卫的关系是否算得上所谓的「要好」的缘故了。
女人引领着肖野走进大屋。 「你知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殷卫他……好象伤得不轻…
…」 「啊……啊啊……」知道倒是知道,可是就这么说出口的话,不被殷卫的家人打死才怪呢!
肖野再次以意义不明的笑容蒙混过关。 「问他吧,他死也不肯说——从小就这么一副倔强脾气,长大了更
变本加厉起来了。」 女人不由得对着儿子「要好」的朋友发起小小的牢骚,叹了口气,又说: 「他非说
是摔的,可是怎么可能摔跤摔得连眼眶都弄成青紫青紫的!?你说,学校里有人欺负他吗?」 「啊……没有,阿姨
您放心,哪有人敢欺负殷卫呀?」 肖野咧开嘴巴,意味深长地一笑。 「殷卫啊……在学校很厉害呢,
没人敢欺负他的!」 赞赏对手的实力,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褒扬。 明显深谙此道的肖野
笑容中渐渐加重了得意的味道。想到那个「很厉害」、「没人敢欺负」的殷卫就在前一天晚上,被自己当作女人来使用,肖野
忍不住觉得自己膨胀的男性自尊又一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听肖野这么一说,女人略微放心了些,指了
指二楼的房间,对肖野说道: 「那是他的房间,他有点发烧,不喜欢别人过去打扰——啊,不过如果是你的
话,我想他应该会很高兴看到你来探望他的。」 肖野想大概下辈子吧,估计下辈子那家伙才有可能如您所说啊!
「要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殷卫妈妈客客气气地冲肖野微笑。 肖野一边答应,一边轻手轻脚地
推开殷卫的房间门。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如果说几乎占了房间三分之一空间的大床叫肖野不由自主地瞎想了
好些有的没的,那么床上那个被一张薄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呼呼大睡的家伙,则令他止不住的浮想联翩了。
血气方刚的十七八岁正是精力犹为旺盛的年纪,刚刚体尝过禁果滋味还不足二十四小时的现在,肖野面对那么一
副「煽情」的画面,忍不住食指大动起来,也算得上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吧。 肖野吞一口口水,随手关上门,
刚往前迈出一步,又想到什么似的回手插上插销,这才放心大胆地朝房间中的大床走去。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所谓男人,在床中央。 肖野曲膝半撑半跪在床上,探手贴住殷卫的额头,触手确实很热,看来果真是
发烧了。正沉吟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就听见裹进被子的男孩嘟嘟囔囔地埋怨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