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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殷德玮接住送上门的「鲜嫩美食」,反手将他压在椅背上,狠狠啃食。
「记住,你是我的!我绝对会跟他争到底!」大手扣住百里焰的手腕,恶狠狠地宣告。
两人唇舌交缠,气息相闻,密闭的空间里,错愕的惊呼声四起。
哗!两个帅哥谈恋爱耶!
百里焰被吻得说不出话来,不是说要他吻他吗?为什么嘴唇才碰一下,就换他被压倒了?
真惨!他是不是注定要被男人压倒啊?算了!他已经不想管了,被压就被压吧!反正也不是没被压过……
反正他都被杜军甹拋弃了!
百里焰瘫软在殷德玮怀里,自暴自弃地任凭殷德玮手取予求。
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恶魔的约定之七
「麦可,你好棒哦!」
终场的哨声一吹,在场边加油的啦啦队赶忙冲上前,兴奋的俏脸红扑扑的,想要跟球场上的英雄说话。
「谢谢!」在球场上百步穿杨的英雄,俊逸的脸庞挂着礼貌性的笑容,跟前来打气的仰慕者道谢。
「不客气,你等会儿有空吗?」把握讲话的时机,赶忙把邀约的话说出。
「哦,真抱歉,我跟朋友有约了。」男人俊朗的脸庞有着疏离的笑意,淡淡说明后旋即转身,浑身散发「生人莫近」的气息,把急欲靠过来的美国女孩们拒于千里之外。
女孩们气得直跺脚,这个贵族似的东方男孩还真难以接近,难道传闻是真的,他跟门当户对的女孩订婚了?
这是众女心里最想问的一句话,但身为众人目光焦点的男人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迳自走出球场,到盥洗室冲澡,然后打道回府。
走出体育馆,微微的凉风吹拂脸庞,感觉很舒服。
映入眼帘的是啦啦队美女的踢腿练习,远处有频频响起的哨笛声,活泼的气息跟台湾校园的学习气氛截然不同,杜军甹闭上眼,自在享受异国校园里优闲的气氛。
彷佛,他就是这里的一分子。
当时为了赌气,毅然离开那抹倔傲的身影、骄纵的眼神和习惯的生活方式,到外头开拓自己的天地。
没料到,离开喜欢的人儿,独自在喧哗的世界穿梭,即便习惯,也感到寂寥……
他开始理解百里焰存在的重要性,但该怎么讨回呢?
根据徵信社的说法——他跟家庭教师打得火热!嗯哼,火热?最好是真的很火热……
他根本不相信情人老搞不清状况的性格,可以跟别人火热得起来!
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事家人都替他安排得好好的小少爷,会懂得爱情、懂得跟人家打得火热?
他的嘴角扬起淡漠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拥有野生动物的本能,遇到怯生生的小动物,扑杀的本性便起,而百里焰就是他的最佳猎物,每每想到百里焰在床上不知所措、随人摆弄的风情,他的身体便因兴奋而战栗……
这样的宝贝怎么可以让给他人?
杜军甹将私家车开出停车场,快速离去。
浸淫在美式生活里,他非常享受,但并不代表他放弃台湾的一切,尤其是属于他的爱情。
杜军甹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情人才会认清状况,才肯认输?才肯回到他的怀抱?
自从离开台湾,生活没有百里焰后,他的人生就像白开水,百般无聊。
恍惚中,清扬平淡的歌声从音响里传出,贯穿他的耳膜……
不相信你还会回心转意
是我任性才决定 要等你
我眼中的泪没掉过一滴
只是随你背影 慢慢倒流进心里(心底)
(曲名:我等你 作词者:瑞业)
就这么傻等吗?他给他的约定,如果他不完成,他就真的不要他吗?
杜军甹心中的平静被涓涓的歌声冲破一个洞,在完美的身上刻画出隐藏多时的破绽。
焰,你知道我快等不及了吗?你知道我只要你吗?
这是失去爱情的第一百八十九天,天气——晴。
百里焰站在教室的楼顶,享受温和的阳光,顺便记录心情。他两手贴靠在围墙的栏杆上,垂着头,盯着地面上如蚂蚁般来去的人。
他总是在这个时候才深刻感觉到人类的渺小,和自己的不算什么……
不管他怎么沉闷,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地球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失去心爱的人而停止转动;太阳,也没有因为他跟不爱的人上床而不给予大地光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跟殷德玮初次交欢的夜晚,是他喝了过多的酒,在半醒半睡间,殷德玮以为他同意,压住他,强行进入他的身体。
而他,则连痛也喊不出口。
隔天醒来,地球还是一样运转,他累到下不了床,但心里却清楚自己跟不是杜军甹的男人发生关系。
原来,有肉体的关系也没有什么……
原来,他之前对杜军甹的任性胡闹,只是想博取他更多的注意力跟关心,让他更在乎自己……
原来,他早就爱上杜军甹,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爱情来得太急,去得又太快,他一个闪神,曾经来访的春天就消失了。他该拿自己的愚蠢怎么办?
百里焰正靠在栏杆上哀声叹气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手机上显示着来电者是殷德玮。
「怎么还没回家?你人在哪?」听到手机那头传来喧哗的声音,殷德玮的眉头不禁皱起。
「嗯,我还在学校啦!在顶楼吹吹风,晚点就回去了……」知道殷德玮会担心,百里焰清楚地解释,但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从后头伸出,握住他的手,硬生生将讯息截断。
「谁啊?」百里焰愤怒地扭过头,没想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眼前。
「你说我是谁?」男人扬起眉毛,右手扣住百里焰的手腕,左手揽住他的腰肢,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你……」百里焰紧张到话都讲不完整。
他怎么突然跑出来啦?他怎么来的?他上哪去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百里焰紊乱的脑袋有无数问号。
「我怎样?」杜军甹扬起眉毛。
约定好半年时间,他在纸条上言明给他半年的自由,就要回来带他走,现在只是实现他的承诺,他不懂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
捧住发愣的脸庞,杜军甹重重覆上,灵动的舌根撬开情人微开的红唇,再迅速窜入。
他热切地纠缠着情人的舌,再用力吸吮。
杜军甹的狂烈炽吻就像沾了毒药般,百里焰只觉腰部麻痹,脑中一片白茫,无法思考,紧贴在杜军甹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香味,两手紧紧缠住他的脖子……
记忆中的纠缠、浓烈的爱情,全都朝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飞奔而来!
他全身精神紧绷,舌头努力跟杜军甹交缠嬉戏,疯狂地回应恋人的每个调情动作。
他再也不要活在回忆里!他再也不要懊悔不已了!
他只要活在当下,抓住跟他缠绵的每分每秒,才不枉今生……
「啊……啊……」
长长的舌吻结束后,杜军甹紧抱住熟悉的身体,撑住情人的全身重量,让他靠在身上喘气。
北风在两人身旁流窜,但仍然降低不了他们心中激荡的温度。
「你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理我?」过了好一会儿,激动的情绪平复,百里焰回过神,紧抓杜军甹的衣领,口气很不好地问。
「嗯?」杜军甹用着诧异的眼神看着百里焰。
没想到半年不见,温驯的家猫已经变成张牙舞爪的野猫,还质问他的行踪……
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是坏?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改变,因为可以感觉到他在乎自己。
「你说呢?」杜军甹扬起眉,不等情人开口就紧搂他的腰,在他耳畔低声询问,「你想不想我?」
「嗯……」这恶霸!放生他半年,回来还敢问他想不想他?
百里焰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攀住杜军甹的肩头,斜眼看他,眉目里尽是不同于往日的风情。
「快说!」看到小家伙的转变,杜军甹心里七上八下。
才半年没见就变成这样,要是时间再多一点,那还得了?这一回他绝对得把他带走才行。
「我……」百里焰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截断了。
「放开他!」突然间,一记愤怒的拳头打向搂住百里焰腰际的手臂。
杜军甹眼明手快,不等拳头招呼到身上,就扣住百里焰的身体往右回转,闪开暴力的攻击。
「啊!」百里焰发出一声惊呼。
没想到殷德玮这么快就赶来了,那……该怎么办?
「凭什么要我放开他?」杜军甹看到殷德玮出现,立即把百里焰丢在角落,直接找情敌对垒。
「焰是我的人!」殷德玮毫不掩饰自己跟百里焰的关系。
他不可能会放弃的!尤其,当他陪百里焰去到人去楼空的房子,知道远方有个情敌尚未打倒时,他就下定决心要乘机扳回百里焰的心!
这半年来他每天都处心积虑,不但跟百里焰上床,还全面入侵他的生活,眼看可人儿就要被他攻陷,他怎可能把到手的猎物让给他人?
殷德玮眼神绽放笃定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你的人?」这样的宣言让杜军甹眉头完全皱起,望向身后的百里焰,却见他转过头,不敢看自己。
「可恶!你敢乘虚而入?」一时之间,杜军甹好像了解了什么,对着情敌左踢右打,猛烈攻击。
殷德玮忍了很久,见情敌自动扑上,他也奋力还击,绝不手软。
被丢在角落的百里焰看到这情形,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不知该怎么办,但两个男人似乎不打算问他的意见,相互斗殴。他们对目前的状况彷佛心知肚明——既然不能用谈的解决,那就用拳头来决定胜负。
仿佛那个打胜的人,就可以取得百里焰的所有权……
「喂!你们两个……快住手!」百里焰急得快抓狂了,但两个人都不理他。
殷德玮的拳头又急又重,杜军甹被他打中好几拳了……
而杜军甹跟情敌交手也像不要命般,好像认定他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拳头拼命往殷德玮脸上挥去。
「不要打了!」百里焰急得快哭出来了。
该怎么办?
殷德玮听着百里焰口气里不舍的哭叫,认为心上人即便有眼泪,也绝不是为他流的,心头一把无名火窜得更烈……
他不信他打不倒杜军甹!
「不要打了!」见叫也叫不停,百里焰也管不了那么多,随即冲上前,试图拉住杜军甹的手臂。
但嫉妒的火焰在胸口乱窜的杜军甹怎么可能停手?打得正起劲的他,手臂一扬,推开劝架的人,继续跟殷德玮厮杀,而百里焰却因杜军甹的力道过猛,虚浮的脚步往后倒退,就这么摔倒了。
「啊!」后脑勺一阵疼痛,百里焰闷叫一声。
但打得正火热的两人都没听见,继续奋战,过了好一会儿,细心的殷德玮没听见百里焰劝架的声音,才瞄向情人应该站立的方向……
糟了!那是……
顾不得和杜军甹的打斗,殷德玮立即转身往百里焰倒卧的地方跑去。
「不要跑!」打得失去理智的杜军甹随即追上。
「怎么会这样……」不相信才一晃眼的工夫,百里焰就倒卧在血泊中,殷德玮扶起脸色苍白的恋人。
「焰……」杜军甹抢着抱住陷入昏迷的百里焰,不敢相信看到的事实。
看到满地鲜血,有股浓郁的不安在他心头盘旋……
为什么他要推开他?!
十年后
杜军甹下了飞机,匆匆走出机场。
他一脸严肃,行囊简便,随手招来计程车,没有休息地直奔百里家在桃园的家族墓园。
今天是百里焰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回来台湾,来到他的伤心地,跟在地下长眠的情人聚首。
而情敌——殷德玮总会默默出现,直到他扫完墓,离开台湾为止。
另一辆车在墓园前停下,杜军甹远远看着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影子,静静杵在墓园入口的不远处,彷佛在等人的样子。
杜军甹没跟每年都见面的情敌打招呼,抓着在路上买的百合,往墓园里走去。
而殷德玮也非常沉默地跟在后头,两人亦步亦趋,来到百里焰的墓前。
这里是百里家的家族墓园,不但聘有管理员,还有每天来打扫的欧巴桑,整个墓园布置得美轮美奂,环绕各个坟冢的植物还剪有造型,像个景色怡然的山顶公园。
住在这里很舒服吧?百里焰不喜欢任何男人供养他……
杜军甹把花摆在墓碑前,愣愣地凝视坟碑上的相片。
他最爱的少年,稚嫩的容颜停留在十七岁,笑得很开心,彷佛一点忧愁都没有,任凭时光流转,他却不参与人间的转变。
那张俏皮的笑脸停在最美丽的季节,不管世间喧哗,他的懊悔、伤心,他都笑艳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