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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紧张地挥着手,步子慢了下来,仿佛一只受了惊的肥兔子,畏畏缩缩地向前逡巡。
“把手举到头顶,慢一点走过来。”
两个壮匪横眉立目地高喝着,其中一个顺手从腰间扯出一只罩子,待周路走到近前,兜头将周路的头套上。他们知道这个胖子是来入伙的,不是入伙的又有哪个人敢向黑胡山走啊。
周路顿时就感觉天地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着了,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耳边就听一个壮匪低声喝道:“一会随我们进山,路上给我老实点,若敢不老实,老子随时可以砍下你的人头。”
“听清楚了吗?”
周路头被套住,无奈在里边呜呜地用力应和着。
一人扔给周路一条绳子,两个壮匪在前边拉扯着周路疾步而行,脚下山石不平整,周路走的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可是前边两人根本就不理会后边胖子的窘态,依旧疾步如风。
周路心中那个苦啊,黑胡山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是来入伙的又不是来入狱的,至于这样折腾人吗,这沿路到底走过哪里都看不到。
。
第六十一章 新匪谷
两个壮匪将周路一路带到了一间黝黑空旷的石洞中,才将套子解下来。
周路用力摇了摇头,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亮。
这间石洞中,洞中一角生起了一堆篝火,火苗跳跃,却让整个洞显得越发阴森。
山洞的四周洞壁,上面挂满了血淋淋的刑具,锋锐的勾子、夹板、铡刀、细针每一个刑具都让人看的毛骨耸然,周路看的寒毛都炸了起来,浑身发抖。
上首坐着三个满脸横肉的掌刑头领。这些日子跑到黑胡山入伙的人太多了,对于这个胖子,三个掌刑头领毫无意外之处。
例行程序,三人对周路好一番详细的拷问,恨不得将祖宗几代的事都刨出来,好在周路事先在路上和额尔图研究,编出了一套无懈可击的个人经历,那三人最终也没能从这个胖子身上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三人细致地将拷问到的一切记在一张兽皮上封存在一个木盒子中,然后在后边两匪的帮助下,几人执着骨矛,逼着这个胖子将自己剥光,兜头泼上几大桶冷水,将周路淋的如落汤鸡一样瑟瑟发抖。
最后再扔给周路一身粗糙的匪服,一只百宝囊,以及几节可领饭吃的妖骨。这就算完成了入山的一切手续。
周路套上匪服,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水,心中将这帮天杀的匪们骂的祖宗八代不得好死,不过他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始终保持着陪笑的笑脸。
拷问完事了,周路随在一个传令匪的身后,走出山洞向黑胡山内走去。
“终于进山了。”看着眼前险恶的大山,周路长吁了一口气,以为那就是黑胡山山寨所在之处,他心中暗思:“下一步打探消息不知会不会顺利,矿山所在的位置在黑胡山一定是一个大机密,到时要想办法接近什么人才能打听到消息呢?”
随着传令匪又走了一段山路,周路渐渐疑惑了,怎么仍然没有看到悍匪们的寨子,一抬头,看到前面来到了一处简易的窝棚区,显然只是一个临时安置人的地方。
传令匪安排周路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胡乱地睡了一宿,第二天天还没亮,传令匪就扯着嗓子将周路喊醒了,周路的衣服还胡乱地扣着没有系好,就在夜色中跟着传令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跑。
传令匪说,要带周路去新匪谷参加入山前的三个月特训。
“新匪谷?入山前还要三个月特训?”
周路傻眼了,费了这么大劲,还没有打进黑胡山内部?
“,训练三个月?老子花时间在这里减肥吗?”
天还未亮,黑胡山腹地——黑风峡山坳中,数百人就鸡飞狗撵一样展开了地狱一般的训练,在凶狠的队长刀棒监督下,那些新加入黑胡山的匪们挥汗如雨,叫苦不迭。
一个壮的像熊一样的队长惦着一根儿臂粗的木棒,站在山石上看着那群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匪众“新兵”们哭爹喊娘地操练,就如一匹恶狼着着一群小羊一样,露出凶狠的狞笑。
他身边另外那个比他矮上半头,留着一头土黄色长发的牛骨刀队长撇了撇嘴,摇头叹道:
“这帮傻妖瓜,真以为黑胡山是那么好进的?”他转身捅了捅旁边的壮汉笑问道:“野熊,这次上边给了你多少指标?”
那个壮汉哼了一声,咧了咧嘴道:“至少练死一半。”
土黄色长发的牛骨刀队长故意倒吸了一口冷气,夸张地问道:“这次这么多?”壮汉野熊眼眸中有一抹杀机,向远处望了望,再次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不屑地说道:“,这帮傻逼,真以为黑胡山好呆吗?一个一个送死般地往这里来,我就是不练死他们,过了新兵营,到山中还不是被那些老匪们玩死。”
“是啊是啊!”两人同时冷笑。
山坳外边,一个传令匪领着一个胖子跳过石径,从一大群背着石块做着蛙跳,正挥汗如雨拼命训练的匪众身边挤了过来。
传令匪看到野熊远远地招手,带着后边的那个胖子一路小跑跑到近前,喘着气笑着喊道:
“野熊队长,又来了一个新人,刑室头领那里说把他分你们队”,传令匪眼中有一抹残忍的戏谑之色:“野熊队长,这个胖子就随你怎么操练了,一会要多多照顾他啊。”
“又来一个送死的?”
两个队长齐齐向那个胖子看去,胖子身上黑胡服穿的窝窝囊囊的,着急中领口也没有系上,一片衣襟敞开着,胖子用一只手按住在风中飘飞的衣襟,一脸讨好的笑容向两位队长点头哈腰:
“两位大哥,两位头领,两位爷们”慌乱中周路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是新来的,以后请多照顾,请多照顾,兄弟将来若是挣钱了少不了孝敬”竟然一见面就在公然贿赂。
周路一进谷就看到了那群如牲口般操练的新匪们。周路倒吸着冷气,今后如何打探消息还是另一回事,首先要能在这里安生地安身下来才是正事啊,别没干正事呢,一不小心先被人玩死那就冤了。
两个队长看着这个胖子又是愕然又是失笑。
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就这么一个又胖又喧的胖子,也他妈想来吃黑胡山这碗饭?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五队集合!”
野熊扯着脖子大喊了一声,远处背着石块做蛙跳的六十多匪众抛了石块撒丫子就向这边玩命地跑了过来。不跑不行啊,慢了那个熊一样的队长能变着花样地弄死他们。
哗啦啦声中,六十多人排成了歪歪扭扭的两行长队,喘着粗气盯着两位队长前边的胖子。
“又新来一个?”
众匪们眼中都有一丝好奇之色。
“胖子,过来。”高壮的一踏胡涂的野熊,乜斜着眼冲那边的胖子努了努嘴问道:“你叫什么?”
周路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跑到野熊的面前:“队长,我叫周路。”
“原来是哪座山头的。”野熊的声音中有一股冷冷的肃杀之气,眼中的凶光盯的那个胖子浑身不自在,让那个胖子双腿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我原来是牛头山的。”周路脸上冒汗了,尽力陪笑着回答。
“那你为什么来黑胡山?”
“说!”
旁边的土黄头发队长也板着脸严厉地恐吓了一句,把胖子吓的浑身一哆嗦,这是对待新匪的惯用手段,最开始几句一定要将新匪吓住,给他一个下马威。
那个胖子委屈的嘴都撅了起来,吓的眼泪汪汪的,点头哈腰地回答道:“因为我在外边听说,这里赚到钱了就有女人可玩”
周路一脸羞涩的、难以启齿的表情。
“有女人可玩?”
野熊和土黄头发的牛骨刀一愣,两人脸上肌肉用力抽动着,他们在拼命忍着,不过憋的脸都绿了,底下的群匪们可全都忍不住了,哄堂大笑了起来,有些人唉呦唉呦的笑的直不起腰来,有的人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个胖子简直太奇葩了。
是吃饱了撑的吗?还是多少年没有干过精虫上脑了。跑到这悍匪魔窟里边就为了实现可以玩女人的人生大志向?
野熊后边还有好多吓唬人的手段呢,原本想给这个胖子好好一顿杀威棒,现在他突然感觉极为泄气,和这个傻胖子瞪眼睛,他能看的懂吗?
。
第六十二章 胖子炸庙
野熊又笑又怒,一脚将胖子踹的踉跄着跌入队伍里边,大吼一声:“给我滚进队伍里去。”然后冲所有人喊道:“全体都有,沿着这座山头给我跑上五圈,跑的慢的老子会亲手将你的两条腿打折。”
若想在黑风山入伙,必须要经过三个月地狱般的新匪特训,只有在特训中活下来的,才有资格成为正式匪众。
最近跑上山来入伙的匪众人数激增,黑风峡新匪训练谷这里,现在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共有数百个新匪上窜下跳地训练着,背石块,打树桩,骨矛对练打的烟尘四起,更多的是一队队玩命地绕山跑着。
山坳中央一座高台的石柱,五花大绑地绑着一个**裸的匪徒,一个凶悍的壮汉手持长满了倒钩的蝎鞭狠狠地抡圆了,“啪”地一鞭子下去,那个绑着的匪徒身上顿时就被撕下一道血淋淋的肉来。
“啊”地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群山,让山坳中受训的群匪们无不吓的激灵灵打着冷战,训练起来更加玩命了。
或是受训累死,或是最终挺过来,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受不了苦训想逃跑的,被抓回来就是被一鞭一鞭抽死的下场。
这就是黑胡山。
野熊一声大吼,六十多人如发了情的公牛一样狂奔了出去,周路一脸的茫然混在人群中,跟着跑了两步,扭头看来看去的,他还没弄懂,我刚来的也要跑吗?
当他看到后边野熊不知什么时候跨上一匹高头大马,拿着棒子追杀过来的场景时,这时他的脸才唰地一下变白了。
他这才知道,入山第一天,地狱般的特训生活就已经开始了。
周路撒开两条胖腿向前边跑出一溜烟的众匪追去。
如果这时被小鸾看到周路竟然混进了黑胡山中,她不得吓的心都要不跳了,这个胖子胆大包天的不要命了吗?如果让她知道周路的计划,小鸾说什么也要阻止啊。
黑峡谷的那座山头不是太高,不过沿着盘山路跑上一圈也有五里多山路呢,跑上五圈?二十多里地啊。
再加上后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一般骑马追赶的队长,跑慢了真往死里打啊,每个人都拼命了,吃奶的力气全都使了出来。
毕竟以前都是在刀刃上舔血的悍匪,还都有几重功力在身,一圈两圈还都坚持的住,跑的像兔子一样,三圈时就有人开始有点喘不上气来了,四圈之后,六十多人跑的肠子都快断了,几乎所有人都脸色铁青,乏氧乏的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喘着,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胸中仿佛要冒火了一样,撕裂一般的疼痛。
在黑胡山新匪谷这里,死人太正常了,跑山跑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了,就野熊的队伍里,这几天都至少跑死了七个。
最他妈变态的是,你受不了了还不允许退出,逃跑抓回来就是往死里打的下场。
跑来入伙之前谁也没有想到这里会这样残酷。
想在黑胡山快活,那需要拿命来挣啊。
整个队伍东倒西歪,所有人都在吊着一口气强撑着,拖着步子艰难地向前蹭。
“都他妈是死人吗?一个个跑的比他妈树懒都慢,是不是嫌打的太少?全给我打起精神来。”
后边野熊队长一声怒吼,提着棒子,一提缰绳,控马就疾追了上来。
听着后边野熊哇呀呀的怒吼,众匪们无不气的胸都快要炸了,恨的咬牙切齿。
这他妈是训练?一口气都不让人喘,这种强度的训练分明就是有意将人往死里整。
前几天跑死了几个体质弱的之后,今天又一下子变本加厉了,看来野熊就嫌死的太少呢。
众匪们暗中眼睛都红了,如果有可能将那个野熊抓住,他们真恨不得咬下野熊的几块肉,喝上几口血。
周路也跑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后边,他万万没有想到,黑胡山的训练竟然这样狠,简直是变态一样地玩命啊。
后边那个野熊队长骑着马跑出了一阵风,看着队伍后边那道胖胖的身影,横空抡圆了棒子照周路后背抽了下去
“啪”地一声炸响,一棒子将周路抽了一个大跟头,这个胖子在山石上撞的鼻青脸肿。
这是野熊惯用的手段,跑慢的他真往死里打,反正手里有一半人的死亡名额用不了。
周路骨碌碌摔了出去,一口气憋在胸中简直都快要气炸了,跑都快跑死了,还打,怎么不直接杀死我?周路一抹鼻子上的血,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