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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竟敢纵马而逃,可谓胆大已极,但他既已逃走,上皇也只好自认失策,不加追究了。
《今昔物语》 第二部分信浓国守藤原陈忠坠入深谷
第三十八篇信浓国守藤原陈忠坠入深谷
古时,信浓国有位国守,名唤藤原陈忠,他到任以后,治理国政,及至任满回京时,路过一座深谷,这一行人马众多,有的马驮着行李,有的坐着人,络绎通过栈道。不料国守所乘的这匹马在通过栈道时,后脚踏断了栈道边上的木板,国守连人带马一起掉进深谷。这山谷深不见底,国守哪能保得命在。大家向下一望,只见谷中长着约有二十寻高的松杉大树,即使从树梢上向下看,已觉峡谷非常深邃,究竟它有多么深,实难估计。心想国守既然掉在这样深的峡谷里,必然丧命无疑,众家将们俱都束手无策,坐在栈道上俯视谷底,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要是能找到下去的道路,也好下去看看国守的情形,看来只好再走一天绕道到峡谷浅的地方去寻找了,如今实在无法下去,可怎么办呢!”正在大家纷纷谈论的时候,隐约间听到从谷底下传出唤人的声音。
大家一听就说:“国守活着哪!”立时向下呼喊等候回答,隐约听见国守的回声,人们便说:“大人在说话,大家不要嚷嚷,听说什么。”这时,只听国守说:“快把提篮拴上长绳系下来!”这一来,大家断定国守仍然活着待在什么东西上面,便将每人的缰绳搜集一起,接起来拴系在提篮上,徐徐放入深谷。
当长绳全部放尽时,觉得绳子已经停住不动,知道提篮已经落在国守身边,这时就听谷底传来“现在就往上拉吧”的声音,家将说声:“国守叫我们往上拉呐!”就收提绳子,这时感到提篮分量很轻,有人说:“这提篮未免太轻,国守如坐在里面,理当有些分量!”有人就说:“国守在篮里攀着树枝和我们一起用力,当然要轻些了。”及至把提篮拉到上面一看,提蓝里面却满满装了一篮平菌,家将们不解其意,面面相视,都道:“这是何故!”言还未尽,又听谷底传出语声,叫道:“喂,把提篮再放下来!”
家将们闻听,说了声“那么,再放下去”,随即又把提篮系下。随后,又听见吩咐向上提拉,家将们应声而拽,这次分量异常沉重,许多人一起抓住缰往上提拉,只见国守坐在提篮里,一手抓住绳索,一手还举着三挂平菌。
众家将把国守系上来,放在栈道上,互相庆贺,并向国守问道:“这些平菌,是从何处摘来的?”国守道:“正当我坠下栈道时,马很快就一直落到谷底,我落得比马慢,正当我挣扎着向下落时,不想竟掉在密生的树枝上,我抓住树枝向下滑,抓住了底下的一棵大树干,后来我踏着这个干枝,爬在一枝大树杈上,紧紧抱住了它。当时,我见树上长着许多平菌,不忍白白丢下,就尽量摘取了一些,装在篮里系了上来。如今那里剩得还不少,真是多得没法子说!我现在只心痛没把它全摘上来,觉得损失不小!”家将们也都随着说“大人实在是损失不小”,说罢哗然大笑。
国守说:“你等不要傻笑,要知道,我真有入宝山空手而归之感,俗语说,国守临死还要抓把土呢!”有个在国守到任前代理职务的目代,听到此话心中很是不快,当即回答道:“大人所言极是,信手可得之物,怎能白白放过呢!不论是谁,恐怕也不能不取,大人原本是大才,能在生死的危急关头,镇静如常,从容不迫地处理一切,因而才能这样不慌不忙地摘取平菌。正因治国有方,收税有道,所以在顺利结束任期,归还京都时,人民才如父母远离似地依依难舍,大人定能千秋万岁永享荣华。”他表面上虽然这样说,背地里却是嘲笑不已。
国守遇着如此境地,还要一心地去摘取平菌,看来真是贪婪可鄙。不用说,他在任内也必然是任意诛求,这是可想而知的,听说此事的人,莫不嘲笑痛斥。
第三十九篇寸白虫任信浓国守见胡桃现形
古时,有一女子,腹有寸白虫,嫁给××人为妻后产生一子,取名××。此子长大成人,在举行冠礼后,谋得官职,最后外放信浓国国守。
国守初到任时,府中官员在国境出迎设宴,国守首先入席,随从家将也相继就座。这时当地百姓也都拥来观看。国守就座以后,看到陈列在所有食桌上的盛馔美肴,全是一色用胡桃烹调成的。国守瞧见暗暗叫苦,心里简直如同刀割一般。
国守焦急地问道:“为什么在筵席上备了这么多胡桃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国人回答道:“本国到处都有很多胡桃树,所以今天给国守大人以及合衙其他官员所预备的菜肴完全都是用胡桃烹调的。”国守听罢无计可施,心里越发像刀割一般。
这时,只见国守的脸上现出××××无法可想的神色,该国副国守,是位经验丰富的老人,颇晓世故,他见国守这种神色,就惊异地思想起来,暗想莫非这位国守是寸白虫转胎,而今来到这里任官!他再看国守的面色,感到确是可疑,于是想要试探一番,便将大量胡桃研碎掺入陈酒,用酒壶烫开,命人端来席上,然后用托盘举杯齐眉,恭敬地捧到国守面前,他等国守端起酒杯后就拿酒壶向杯子里斟酒。因酒内掺有胡桃浓汁所以色白而浊,国守瞧见心里很不舒服,这时杯里已经盛满胡桃酒,国守问:“这酒的颜色不似寻常,又白又浊,是什么缘故?”副国守郑重地答道:“本国有一习俗,新任国守到来,本国的官员在国境设宴,例须献上掺有胡桃的三年以上陈酒,所以务请国守饮下。”国守闻听副国守这番解说,越发颜色更变,浑身战抖得不止,副国守却催请道:“务请大人饮下此酒。”国守战战兢兢拿杯在手,说声:“实不相瞒,我乃寸白虫化身,着实难饮此酒。”言还未了,化成一滩清水,踪迹全无。
众家将瞧见这番光景,立时惊慌失措地惊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吵嚷不已。这时副国守说道:“你等难道不晓得此事吗?他乃寸白虫变化人身,所以看到这许多胡桃,立即现出十分痛苦的神色。因为我早年听说过这种事,故而想试探一番,结果他受不起,身形消解化为乌有了。”说罢便撇下这些家将,率领官民,竟自转回国去。跟随国守前来的人,也无话可说,只得回京城,回京后便将此事经过告诉了国守的妻子家人,大家听了方才得知这人原来是寸白虫转变的。
看来,寸白虫也能转化人身,听说的人,都把这件奇事当作笑谈。
《今昔物语》 第二部分老翁用法术盗瓜
第四十篇老翁用法术盗瓜
古时,一年七月季节,有一伙平民赶着许多驮运甜瓜的马匹,自大和国奔往京城,走到宇治以北,看见一棵没有结果的柿子树,于是就停下脚步,把瓜筐全部搬下马来,在树阴下纳凉休息。当时他们便将自己私带的体己瓜取出一些,切开分食。正在这时,有一衰迈的老人,罩衫上扎着一根腰带,脚下穿着一双木屐,手拄木杖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住在附近。老者来到吃瓜的平民身边,有气无力地扇着团扇,两眼望着他们吃瓜。
老者看了半晌,开口说:“请众位把瓜分给老朽一个吧,我口干得实在难以忍受了。”众人听后说:“这些瓜并不全是我们的,像你这样可怜的人,本当给你一个,但因它是送往京城去的,所以不能动。”老者听罢说:“真是些狠心的人!你们应当可怜一个老年人,这是好事,你们不给,老朽只得另外想办法,自己种来吃了。”众人听后,只道是一句戏言,正在觉得好笑的时候,就见老者拿起一根树枝,在他身旁挖起土来,然后像种菜一样,把地整成畦垅。众人都注视他究竟作何把戏,又见老者把他们丢在地上的瓜子,拾在一处,然后种在这块地上。其后过不多工夫,那瓜子便长出两片叶来。众人瞧见瓜已发芽,不胜惊异,这两棵瓜眼看着往上长,越长越高,茎叶繁茂,接着便开花结果,所结俱是熟透了的大瓜。
众人见此情形,暗想老者必是神仙下界,心中很是惊悲,老者一边摘着瓜吃,一边对众人说:“众位不肯给,我只有这样吃自己的了。”说罢并请他们一起吃,由于瓜结得太多,老者又把行路的人也唤来同食,大家欢天喜地大食甜瓜。吃毕,老者说:“老朽要告辞了。”说罢,起身离去,转眼不知去向。
老者去后,众人要动身起行,就到马匹旁边装驮,一看瓜筐虽在,里面却是一个瓜也没有了。他们这时拍手顿足,十分惊奇,才知道是老者用障眼法盗去了筐中的瓜,所以大家未能得见,虽然悔恨万分,但老者已然不知去向,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重返大和。行路的人瞧见这番光景,觉得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众人如能不吝惜这瓜,分赠给老者两三个吃,何至于全被盗尽,老者憎恶他们的吝啬,所以才有此举。看来,这老者也可能是个精怪所变,后来,始终也无人知道老者究属何人。
第四十一篇近卫门前虾蟆绊人
古时,××天皇朝代,近卫门前发生过虾蟆绊跌人的怪事。不知哪里来的一只大虾蟆,每当黄昏时分,便出现在近卫门前,看去像是一面扁石板,横在路中。进出宫中的人,不论是什么人,一踏在虾蟆身上,就必然摔倒在地,及至那人倒地之后,虾蟆便不知去向了。日久,大家虽然都知道了此事,但是不知为什么,即使从前跌倒过的人,仍然会踏在这上边,接二连三地被它滑倒。
有个大学寮的学生,专好嘲讽别人,结果使人传为笑柄,他听说了虾蟆绊人之事后,说道:“如果事先不知注意,也许跌倒一次,既然知道了,哪怕有人推,也不至摔倒呀!”一天黄昏时分,他走出大学寮,到一个相识的女官处相会,那只虾蟆正平卧在近卫门里。这位大学生口里说着:“尽管你爬在这里,也只能暗算别人,难道我会上你的当吗?”说着,从扁平的虾蟆身上一跃而过。这一跃,就把他头上那顶刚用发髻卡住的帽子振落在地上,但他并未觉察出来。当帽子落下打在他的脚上时,他还说:“绊人的东西,这回看你本领吧!”说罢,便用力去踏。他一脚踩到帽子的硬顶,还以为是踏在虾蟆身上,见它不声不响,便骂道:“好个虾蟆强盗,身子竟这么硬!”说罢,用尽平生气力,不住乱踏。
正在这时,有几位殿上公卿走出来,差役们打着火把在前开道,大学生一见,赶忙俯身跑到桥边,开道的人摇晃着火把四处巡视,只见在××上有个身穿礼服,披头散发的人,便前问道:“你是什么人?”大学生闻听,高声报名道:“恐怕你等也有耳闻了,我就是大学寮学生藤原某,兼充捉拿近卫门前摔人虾蟆的缉捕使。”众公卿听了不禁哄笑着说道:“真是胡说!”便命人把他拖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差役们领命上前拖拽,早把他身上那件旧礼服扯得粉碎。他便低头躲过,后来他一摸索,头上的帽子已然不见,只道是被那些差役们拿去,便一面追赶一面喊叫:“为什么把我的帽子拿走,赶快还我。”当他跑到近卫府大道时,面朝下地摔了一跤,跌得脸上鲜血直流。
这时,他只得以袖包头向前行走,不想迷失路途,也不知走到哪里,好容易望见了灯光,看是一个小户人家,便上前叩门,但是深更半夜,谁肯给他开门呢。他见天色已到夜半,思来想去只得俯身卧在沟旁。
天明以后,许多人家起来,瞧见有个披发的人身穿礼服,脸上碰得出血,躺卧在大道沟边,就都来观看,纷纷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时,他才站起身来,问路而归。
在古时尽管有此类愚蠢的人,只是由于他习读诗书,竟能成为大学生员,但是像这样的一个蠢才,说他能习学诗文,诚然是件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所以说论人切不可依其职位,必须看其智慧如何。此事虽然并未传扬于外,但是大学寮中的学生曾传说过,所以照录于此。
第四十二篇某家将惧怕身影
古时,某国守有位家将,为了让人看出他是个英勇无敌的武士,便故意冒充好汉。
一天,家将要在拂晓前赶着出门办事,当他还未起床,妻子已经起来准备茶饭,这时,一轮残月从板缝间射进房来,妻子在月光之下,看见自己的身影移动,只当是个蓬发的少年进房偷盗,立时慌慌张张跑到卧在床上的丈夫身边,贴耳低声说:“那边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