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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痛苦地抽紧,如果这是事实,那就太残酷了。他等于是认贼作父,而他母亲……
冷汗涔涔而下,光是想他就不认为自己承受得了。
“我接收了前辈留下来的资料,单从民的照片不知看了几遍,久了之后,他那张脸熟得像我自家兄弟,所以在第一眼就认出你来。”陈鲸感慨地说。“只是那时候我并没有发觉陆立和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根据前辈的档案,我只察觉出你父亲生前办的案件中,一家化学工厂的火灾案最有问题,也着手调查了。”
他想起来了!一抹恍然反映在单铎瞳眸里。
他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在他的日记里找到一份影印文件。当时他根本没想到这份文件跟父亲的死有关系,只单纯的拿来做为练习的侦查案件。这是一件化学工厂火灾案,由于牵涉到一些消防法规及相关技术问题,单铎请教消防系的好友帮忙,但有些专业问题对还是学生的他们太过艰涩,还去找教授解惑呢。
难道校园里的讨论传进陆立和耳朵,让他怀疑他在查这件事,因而设下陷阱等他跳?
单铎心情往下沉,陆立和的确是在那时候找上他。一个心中有鬼的人,难免捕风捉影,为了不让他查出真相,陆立和先下手为强。他却傻傻地跳进他一手布置的陷阱里,成为他的猎物。
“陆立和就在我动手查这个案子后没多久找上我。经过我这几年的调查,陆立和的确涉有重嫌。他当时担任消防大队长,那家化学工厂就在他的管区内。有证据显示,陆立和极有可能收受工厂的贿赂,通过工厂不合格的消防设备的安全检查,后来工厂发生火灾,造成十数条人命的伤亡。如果调查属实,陆立和有可能因贪渎罪而吃上官司。当时令尊查得相当紧,陆立和大概被逼急了,所以才会下毒手。”
一股寒冷在体内疯狂地窜流,单铎用力抱紧自己。他没办法接受这个残忍的推论。推论?他重新振作起来,看向陈鲸。
“你有证据吗?就凭你三言两语,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对一个有着鲜明正义形象的好警官的指控?”
“你想要证据,”陈鲸定定地看着他,某种不愉快的预感升上单铎心头,他想要摇头拒绝,但陈鲸的声音还是传进他耳里。“我会带你去看。”
就这样,那个又长又冷的冬天,陈鲸带他见识了人心有多黑暗,将他向来倚重、尊敬的长辈表面上神圣、正气的形象,在他面前彻底打破,让他看清楚他丑陋的内在!
他绝望了!仇恨的利刃时时切割着他,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报仇。然而,手中的证据仍不足以扳倒陆立和在世人面前建立的伪善形象,以及所建立的难以摧毁的丰沛人脉。他只得含悲忍辱的先跟陈鲸离开伤心地,因为台湾再没有他的立足地了,鹰帮向黑道下了对他的必杀令。
跟着陈鲸闯南荡北十数载,他没一天忘得了杀父之仇,以及自己被害得有家不能归,沦浇黑道的窘况,无一日不筹划对他的报复。他一直等待,耐心地待待时机,等待手中的证据充分了,等待他拥有足够的力量扳倒他。
这一日终于来临。
= 四月天搜集整理 = = 请支持四月天 =
听完单铎的陈述后,子威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怎么都料想不到会是恩怨纠葛得如此深的一段经历,是罗生门与王子复仇记的混合版。
陆立和与黑道挂勾的事,曾在警界甚嚣尘上,但没有实据,谁也不敢公开谈论。没想到这则传言竟然是真的。他抬眼看向仍被锁在过往悲惨回忆里的“大佑”,很自然的道:“你想怎么做?”
属于大佑的一双眼睛射出噬人般的惊人光芒,子威在吓一跳的同时,警觉到自己像是问错人了,连忙转到另一个方向。
“我是说……”他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心里嘀咕着,他怎么会把大佑当成单铎来问?拧起的剑眉间有着明显的疑惑,在看向单铎时,他怎会觉得是在面对大佑?是他神经错乱,还是这对表兄弟交换了魂魄?
这个奇怪的意念几乎是立刻被他斥为无稽之谈,他重新整理思绪,对着“单铎”道:“我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可有证据?”
“当然有啦。”大佑愉快的接口。“只要你愿意接下这案子,我会提供足够的证据让你查证。最重要的是,要的一个铁面无私、有担当、有能力,最好后台够硬的检察官,才能扳得倒陆立和。”
子威很快在脑中找到符合大佑要求的候选检。
“江明法怎么样?他是有名的案无不破、铁面无私,母亲是监察委员,父亲是大法官,还跟新任的法务部长交谊深厚,他的后台够硬了。”
大佑和单铎互看一眼,满意的点头。“一切就交给你。明天早上我就让大佑把证据交到你手上。”
“我等着。”子威两道浓眉就像守护着正义的倚天剑和屠龙刀,一双眼睛散发着光芒万丈的太阳光辉,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公理出击,打倒盘据警界多年的邪恶怪兽。
送走信心十足的他后,大佑转向单铎,“你之前说怡孜来这里做什么?”
岳盈 》》 A钱妙女郎
第九章
有个英年早逝的中国学者说,男女结合的公式是百分之六十的主观爱慕(感情的),加上百分之四十的客观适合(理智的)。没有那不可言说的爱情,两颗心根本无从亲近,但若缺乏客观的适合,亲近后,爱情仍无从滋长。
怡孜一直认为她与大佑经过两年相处,无论是占百分之六十的感情,还是占百分之四十的理智都很投契,没想到在决定进一步交往后,影响客观适合的环境却有了大幅度的变化。尽管情根已深重,是否有发展的可能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在好友妙紫家中享受一流的招待后。燕家的管家开车送她到捷运车站。自从台北市的几条捷动路线陆续通车后,怡孜觉得搭乘捷运比自己骑车要方便,尤其是在烤死人的夏季和寒流来袭的冬季。
搭上电联车,她找到空位坐下,视而不见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思飘得老远。到底该拿她与大佑这段感情怎么办才好?继续等待下去,让自己陷得更深好吗?还是该壮士断腕的放下?
然而,想到放下,心头就有种酸酸的情绪扩散,肝肠像要撕裂开般的痛苦。她原本以为爱情在该放手时就能放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在回首时成风成烟,在谈笑间当成一场梦来看。爱情有什么好例外的?潇洒的自己应该办得到,而不是反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痛情绪穿身而过。
爱情会飞,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心!在她与大佑之间硬生生的卡了个第三者的情况下,这份情意还能如原始状态般纯粹吗?她甚至怀疑起自己所爱的是谁这个问题了。
席勒说:“爱情领域狭小,仅容两人,如果你同时爱上几个人,那只不过是爱情游戏。”
但她并没有同时爱上几个人,她是……
她是爱上了两个人,也不是啦,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试图重新整理思绪。该怎么说呢?她沮丧地想。她爱大佑是可以确定的,问题是现在的他分为灵与肉。灵魂所在的那具肉体虽然赏心悦目,但她在乎的不是那副皮相,而是暂住在那具身体里的大佑。
至于大佑的身体……她不由得逸出叹息。如今占据那具身体的灵魂有致命的吸引力,谜样的眼神,黑暗的灵魂,堕落的气质,综合成小说里令人意乱情迷的男主角特色,她必须要很诚实的承认她受到吸引了。但怡孜很清楚,单铎绝对不适合她。
他或许符合学者所言的百分之六十的主观爱慕,但另外百分之四十的客观适合就不及格了。
诚如单铎说的,她根本没有游戏人间的本钱,不可能脚踏两条船。而且她跟单铎只接过一次吻,用的是大佑的嘴唇,那次的感觉到底是因为大佑的关系,还是单铎的技巧,无从分辨。唯一理清的是,当大佑情不自禁的用单铎的唇吻她时,她想的并不是吻她的那副皮相的主人,而是与她两心相许的大佑。
所以,她真正爱的人是大佑吧!
得到这个结论后,怡孜并没有比较高兴。
就算她爱大佑,单铎仍横亘在两人之间,除非他们两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交换回来,否则她会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喜欢谁了。
到站后,她跟着下车的人群出站。
从捷运车站走回家只需十五分钟,怡孜很快来到自家公寓所在的巷子口。一辆黑色轿车从巷子内驶过她身边,几秒钟后却倒回到她身前,她正感讶异时,前门里跳出一名大汉,她认出是大佑……不,应该是单铎的保镖。
他以警戒的目光四下扫视后,打开后车门。
“上车。”大佑探出属于单铎的俊脸,低沉的声音隐含着让人不得不遵从的权威力量,怡孜身不由己的遵从。
也不算身不由己,两人有好几天没见面,她其实是高兴看到他的。
“你怎么在这里?”她一坐进后座,就被大佑揽进那副宽厚的怀抱,一缕强烈的男性气息随着呼吸进入她体内。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怡孜闭上眼睛,两人隔衣拥抱的身体像一团火焰城烧,使得她的脑部变得迟钝而单纯。车厢里好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急促、浊重,还有两人的心跳声,快速、紊乱。
虽然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从那副美丽的男性躯壳深处不断朝她涌来的欲望热浪却越来越狂猛。激烈的渴望在他的强自压抑下,在两人之间汹涌激荡,一阵无言的悲哀带着身体的兴奋肆虐她身心,她突然觉得好绝望。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两颗心互属,两具身体却不能在一起。
“怡孜……”大佑的声音因欲望的压抑而显得格外沙哑,她沉默的依偎着他。
“我打了电话,又按了门铃,你不在家。”
“我去妙紫那里。”她的声音从他胸膛处传来,大佑略略放松了对她的拥抱,低头审视她。奕奕有神的眼眸里闪烁混合着忧虑的深情光芒,怡孜的心抽紧。
“想谈吗?他告诉我你去公寓的事。”
怡孜当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单铎的嘴还真不牢呀。不晓得他跟大佑说了多少,让他这么紧张她。
“怡孜,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到公寓去好吗?他不在。”
那倒是个好所在,他们的爱情从那里展开,是不是也要在那里结束?
她的心像被人挖空了一半,都还没开始享受爱的甜蜜,就被爱的失落所伤害。以为和大佑水到渠成,没想到时机还是不对,反将自己推进感情的愁伤中。糟的是,想分手的人是她,理由竟是她害怕会受伤。这是什么烂理由呀?现在退出就不会受伤吗?她永远都会质疑,如果坚持下去,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她一辈子都会为这么轻易的放弃大佑而后悔。
领悟到这里,怡孜心头的茫然并没有消失,她就迷失在白茫茫的旷野之中,无垠的夜空里找不到北极星好指路,不晓得该何去何从,只能坐着等待天亮,太阳公公是从哪边出来。
大佑注视着一路上陷在自己思绪里的怡孜,心里掠过一种不愉快的迫切感。从单铎那里得知怡孜去找他的事后,难以言哈的焦躁如一张天网笼罩向他。从来不知道爱情会这么磨人的他,饱受患得患失的折磨。
他原本是那么笃定的,但现在也不确定了起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失去她。这份情感始于两年前的相遇相识,爱苗在不知不觉中茁壮成长,当两人的四片嘴唇相叠在一块,瞬间开花结果。
他想要这株爱情树继续生长下去,不想要它枯萎呀。
可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事,如果怡孜不想要,他除了承受这个苦果放她走外,还能怎么做?
当两颗心各自隐在愁苦中,车子驶到了大佑的公寓外头。他吩咐两名护卫在车里等,拿着备用钥匙进入公寓。
两人并坐在沙发上,各自啜饮着矿泉水。甘冽的水液滋润了他们愁苦的心境,怡孜垂下眼光从自己搁在膝上紧住杯身的手,瞄向大佑以同样姿势摆放的那只骨节粗大、修长的手,暗忖他这么用力,杯子怎么没有破。
“我知道这阵子让你不好受,但我保证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压抑着某种强烈情绪的声音打破两人间的沉寂,怡孜抬眼看向他。
一束束紧绷的肌肉在单铎方正俊逸的脸庞上跳动,嵌在两道鹰眉下的黑瞳上回见面时还闪射出阳光般的明亮感觉,这时却被阴暗的情绪所取代。但即使如此,属于大佑白日般的明朗性格,仍给这张阴沉无情的酷脸增添了抹令人心动的柔情,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此刻易受伤害的脆弱,更是有别于单铎给她的讳莫如深的感觉,微微的扯痛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