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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深吸口气,大声喊道『我喜欢兰青!我就是喜欢兰青一个人,我跟他,不离不弃!』路过的百姓停住,纷纷往这里望来。
兰青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他就地而坐,也不怕干;争的白袍沾上泥块,笑声不绝,直到长平合上门,回到他的面前。
她也在微笑,弯身让自己的额面与他的额相抵,再让彼此呼吸交错着。
『兰青,我天天喊,喊个五十年,你会天天都这么快乐吗?』『五十年啊……你是说一就是一的傻姑娘。
你若天天喊,我自是天天如此的快乐。』他柔声道。
『嗯,那我天天喊,让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喜欢兰青的,我与兰青总是一起的。』卜…”好。你喊一天,我就快活一天,大妞这一次咱们谁也不在家等着谁,就这么一真起走着。』『嗯,咱们这次谁也不在家等着谁,就这么一真起走着。』番外(3)过客一今朝酒这个头有点大、那个五官有点皱,还有,那个那个也太小孩子气了吧1,,……从二楼的窗口往下看,李今朝真是愈看愈闷,咕噜咕噜直接灌了半壶酒。
这年头,怎么小姑娘都长得不一样?连像个大妞的姑娘都找不着。她闷着气,又灌了几口,听见楼下喊道: 『春香公子,请。』她含在嘴里的烈酒差点一口喷了出去。阿娘,她从不去掌握傅临春的行踪,他身为云家庄的写史公子,东奔西走是常有的事:而她是云家庄掌握生计的主子,也是时常乱跑,她总想,天下之大要偶遇很难,今天还真他娘的巧……酒楼的雅房以垂地珠帘相隔,珠色偏暗,能适时掩去雅房贵客的部分面貌,同时,也避免完全的隐密让雅房里的人做出不雅的事来。
春香公子遇春则香,芳香令人身心舒畅,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很容易让亲近的人沾上那个味儿,现在正是春天,跟他过一晚上肯定全身染香,她完全没有兴趣在这时候遇见他。李今朝只手托着额,脸蛋微微撇向窗外,眼不见为净,反正当个缩头乌龟她早习惯了。
那些江湖人陆续上楼来。她似乎闻到香气了,香气极淡,令她想起兰青身上的气味。
大妞她……捱得住兰青身上那能左右人本能的媚香吗?
『这酒味……真香啊。』傅临春忽道。
李今朝小心肝扑通通跳着,继续支着额,斜看窗外。窗外景色好啊,景色美啊……『这酒楼的今朝酒是一绝,入口芬香,喝完七口后,保证不但快活似神仙,睡上一觉,所梦皆是美梦,今朝有酒今朝醉,春香公子可以一试。』那声音如暖阳,轻轻拂过李今朝的心头,但,心肝依旧扑通通的跳,她左手支额,右手撑着酒壶。这酒壶岂止七口,十七、八口都不是问题,她手一软,任着酒壶滑落桌下,脚尖一顶,让酒壶安全落地。她没喝酒,哪有喝酒……她听见他们转入对面雅房,不由得暗松口气。
傅临春为人随意,什么都能配合人家,来酒楼喝酒是小事,不过,自她戒酒后,他也未曾沾过一滴酒,就不知,他要喝了这种今朝酒,会作上什么美梦?
江湖人的事她一向没兴趣,也不想去探听,遂半眯着眸,心里哼着小曲,半盹半醒,等着他们离去。
以不变应万变,是她一向作风。
『姑娘,酒壶呢?要不要再来一壶?』店小二见她这头空空,殷勤地问着。
他娘的……她嘴里动了动,最后忍气低声道:
『来一壶茶吧。』『什么?』卜…”茶,随便上一壶茶。』她咬牙切齿。
店小二终于听清楚了,连忙下楼煮茶去。
偶尔,其它雅房有着私语,她不曾细听,就这么轻敲着桌面,望着窗外的细雨。
茶来了,她也不去喝,就这么回忆过往的生活。她的人生不必靠回忆去度过,但这几年,想起大妞时,她总是掩不住满心的失落。
有人说她是重情重义,但,她才不管这什么情什么义,她只知心头曾无比重视的小朋友就这样走了,她就不懂为什么为了捞什子江湖不能共建未来?
她眼眶蓦地红了,心里极度不甘。大妞是她自小看到大的孩子,也许在他人眼里不是最好的那个,但她心里,大妞绝对是顶尖儿的。
泪珠滑落,她也不想去抹。到哪天呢?要到哪天,世人才会忘记关家血案、忘记兰青?,要是她去见阎王了,世人还忘不掉呢?
那,她岂不是连大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这些江湖人多讨厌,明明不干他们的事,为何这么爱去挖掘旁人的伤痛?
不是说今朝酒能令人入美梦吗?怎么她想的都是些难过事?
『要关窗么?刚喝了酒,就这么趴着睡,雨要打进来,准会受风寒。』温暖的声音响起,她也不想理,只想这么沉浸在回忆里。与她同桌的人弯下身,拎起那酒壶直到她听见水酒倒入杯里的水声,她才回过神。
顿住。
阿……阿娘喂!她眼角怎么瞟见熟悉的红袍就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本是爱困的意识全被吓醒她下意识摸上店小二刚放的茶壶,但扑了个空。
她直觉抬头,对上傅临春的春眸。
他微微一笑: 『醒了么?』她东张西望,二楼各个雅房早已无人,只剩她这一桌,她嘴里动了动,但又闭上嘴,怕嘴巴一开,酒气便泄了出去。
傅临春招来店小二,道: 『再上三壶今朝酒吧。』店小二一愣,答道: 『一壶一个人喝已是过多,爷儿……』他轻轻晃了晃将空的酒壶。 『既然这姑娘都喝了快一壶,我喝个三壶也不打紧,去拿来吧。』李今朝暗咒一声,慢慢坐直身子,等店小二送来三壶今朝酒后,她才问道: 『你不是跟些江湖朋友一块来的吗?』『今天晚上华家庄在此地借阅江湖史,自然有人忙着上门去。我看这儿风景好极,就留下来喝上一杯酒。』李今朝见他还真的倒了一杯,不由得心疑。
他喝不喝酒一向随意,但自她养生后,她也没再『最近不知哪儿来的贼儿,只要哪儿展出江湖史,他便偷去烧了,与其说大伙去看华家庄,不如说,各自兴致勃勃想要擒下这贼吧。嗯,你也喝啊。』他替她倒了一杯,还是满满一杯呢。
她心神不在酒上,喜道: 『难道是兰青……』『不是他。』傅临春一口饮尽那烈酒,说着『他是聪明人,自是明白许多事靠的不是史册流传,而是人们口耳流传。』李今朝闻言,沮丧地又软了下去。她也一口喝尽那杯酒,失落地说道: 『不知他俩,至今过得安好?』他又为二人斟满酒,慢吞吞道:
『自是安好。大妞个性沉稳,必能稳住兰青。』胡说八道!明明几年前他说过兰青心狼手辣若是一个差池,大妞必会死在他手下,所以,让无浪暗着大妞去了。
现在就算安慰她,也不必安慰得这么夸张。
她是不信兰青会杀大妞,她只想知道这两人过得好不好。任何朋友在她心里都重要,可是,每个人都是成年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去处,唯有大妞,在她心里还是个孩子。
跟她一块玩到大的大妞,在她受风寒时守在她身边的大妞,看见她偷喝酒就打她的大妞……她眼泪又滚落出来。 『我总是不懂,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让她清醒过来?』『嗯……也许,她清醒过来后,会过得更。快乐。好比,她能姓关了。』『快乐?哼,五年不眠不休地练武、担心兰青,这也能叫快乐……』李今朝一顿,讶异地对上他的眼。 『她能姓关了?』『听说有个小镇路过的女大夫很神,专治一般病症,她自称姓关,叫长平。』『……小镇?』她顿时恍悟。必是葬着关长远夫妻的那山下小镇!
大妞十二岁那年,她曾陪着大妞上山去扫墓而后年年都是她陪着大妞,这几年大妞不在,她怕大妞无法尽子之孝,照样代大妞上山去扫墓……这么说来,她们曾擦身而过了?
『是今年么?』她赶紧问着。^_^本书由小说之家独家制作^_^
『是啊。』那表示大妞过得很好,才有余力去祭拜爹娘。
这个傻妞!这个傻妞!老天待这个傻妞还是好的!
李今朝心里激动,真巴不得明年快快到,她去那儿等着大妞,大妞是变高了是变胖了,她要好好看个仔细……她思绪忽地一顿,看着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差人守着大妞?』他摇摇头。『既然他们有、心跟江湖做切割又何必穷追不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小镇里有百姓到大城市谋生,跟客人提及这女大夫的善心,后来又传到云家庄自家人耳里,这才知道大妞曾在那儿出现。』『这么巧?』不,不能说巧,该说是,世上哪来的秘密可言?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有人,那迟早会传开来。
因此,当年大妞才会毫不迟疑断个干净。
李今朝本想明年私下与大妞见面,此时如冷水兜下,原来,大妞早已看穿一切了吗?早用她的眼睛发现世人多么在乎其它人的流言吗?
『关……她肯说她姓关了……那就表示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让关家蒙羞,那就好,那就好了……』李今朝泪眼蒙陇,心知将来见面的机会并不大了,至少依兰青性子,十年内要再见面不可能了。
兰青选择跟大妞一走了之,连句告别也没有,在他心里,只怕唯一能忍受的江湖人就是大妞她不能再试着去跟他们接触,兰青不需要任何一个熟知他过去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李今朝抹去眼泪,深吸口气,哈哈大笑:
『罢了,既是两地各自快活过日,又何必心系见面昵?』『你能想开是最好。』李今朝豪爽要一口饮尽杯中酒,忽地察觉有些不对劲。
傅临舂竞没要她戒酒?不知何时,傅临春手头那三壶酒已空了两壶。
她心知有异,连忙按住他要倒酒的手。
『傅临春,你何时成了酒鬼?』『怎么你喝,我就不能喝么?』他慢条斯理道。
『……』傅临春悠闲地继续饮酒,李今朝脸绿了又绿,见他还真的想喝尽这壶酒,她……她栽了!
她抢过剩余的酒壶全倒在地上,傅临春无辜地看着她,她咕哝: 『娘的,没见过这么坏的人……』想跟她玩『两败俱伤』,逼她收手,她真是见鬼了才会爱上这种人。
『嗯?』『既然我已经没有诚信了,那你说,怎办?』『今朝也不必许下什么承诺,饮酒虽是伤身,但你要喝,我就奉陪。不管你在哪儿喝,我都陪着,你喝上一壶,我就喝上两壶,你道好不好?』那好好一个男人不就成了地道的酒鬼?她瞠目,无心再想大妞的事。
这傅临春看似随和,但要触及他不快的事,他简直跟个恶鬼没有两样。她暗自寻思片刻,把自尊非常轻易地踩在脚下,讨好笑道:
『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呢?不如罚罚我,唔,跪算盘好了。』女人弄,不算什么,她很乐意弄一下。
傅临春微笑: 『跪什么算盘呢。跪在你膝上疼在我心头,没什么意义。』卜…”』她说肉麻话很正常,这男人说这种肉麻话她只觉浑身发颤。
『这样吧,今晚我不离城,我去找你吧。』傅临春还是一脸无辜地。
咕噜咕噜,李今朝仰头把苦药喝个一干二净保证今晚可以撑到天亮。
傅临春平常随和得紧,两人间的亲热也多半是她主动,但偶尔他被惹毛了,那就是江湖血腥再血腥啊!
她深吸口气,精神极好,准备今晚先拿本黄书培养一点感觉,以免跟不上狂野的傅临春……她摸摸鼻子,不小心碰到毛绒绒的耳环。
这耳环,跟大妞少年时戴的是一模一样的。
她总是念旧,不肯换新,每年过年她老是大红衣,不知大妞现在过年时是否也穿着红衣?
她俩总是亲热得很,大妞一直只有她跟兰青……有什么好东西都送给她,以前的大妞傻气生气就会拿额头去撞人,高兴时又躲在她跟兰青身后,哪像现在她长大,什么眼泪都要往肚子里吞。
她心里感伤,却也知道自己再这么感伤下去别说她会像个龟孙子软弱地摊在那里前进不了,以后大妞回来时真看见墓碑,她想不只大妞会哭死,她在墓里头也会爬出来跟大妞抱头痛哭。
她静静拿下耳环,小心收起。这耳环,就留下,等将来大妞回来了,她再一块戴上。
门轻轻敲了。『今朝?』来了!李今朝眨眨眼,输人不输阵,她微敞外衣,露出热情如火的红肚兜,掩嘴轻咳一声。
这就叫,化危机为转机,江湖血腥嘛,那好歹各自拨一点血,分享分享完成它就好。
她笑嘻嘻地打开门,接着一阵沉默。
是温暖如阳的傅临春没有错,错在这人穿错衣物。
『……夜行衣?』她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