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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嬷嬷又是一阵恭喜,杜若无力的摆摆手:“赶紧的吧。别再喜来喜去的了。”
于是,离开杜府那天早晨的程序又走了一趟,梳头上妆戴首饰,搓面、贴鬓、扑粉、补色、画眉、点唇、抹胭脂……最后是落凤冠,披霞帔。当然,秋荷没忘记把那枚手镯套回杜若的右手腕上。一切完成之后,便坐那在等林府的花轿上门。
直到中午左右,才有人报林府的迎亲队伍到了,两个迎喜嬷嬷赶紧扶着杜若到正房和杜夫人告别。杜夫人拉住杜若的手,半晌才道:“好孩子,别怪娘狠心,娘心里也知道你不愿嫁,不过女人这辈子原本就自己做不得主,是好是坏,那都是命。你将来若是过得好,也不必谢我,若是过得不好,那就去怨老天,怨他为什么把你生成了女儿身呢。”
杜若没作声。她抽出了手,后退一步,然后俯身施了一礼,道:“孩儿走了。”
迎喜嬷嬷替她上蒙头的红绸巾扶着出了门,由一个壮实的媳妇儿背上了等在门外的大轿,引轿人大声哟喝了一声:“起轿!”锣鼓喜乐之声便猛然响起,夹杂着噼噼啪啪的摔爆竹之声,让人们的耳朵一下子嗡嗡作响。
迎亲大轿在鼓乐的伴奏之下诸暨县城的所有主要街道悠悠走了一遍,然后在无数人的笑闹围观中停在了林府的正门之前。引轿人中气十足的大喝一声:“落轿。”
杜若坐在轿中,静静的等待着。
等了很久。
外面的声浪渐渐大了起来。
引轿人又喊了一声:“新人下轿!”这次声音明显低了一些。便有人过来撩开轿帘,扶着杜若下了大轿,随即一只苹果和一条红绸塞进了她的手里,红绸的那头有人扯了一下,杜若便低着头,踩着碎步,在两名迎喜嬷嬷的搀扶下踏进了杜府的大门。
地上铺着大红的毡子,一路走过去,跨火盆,踏马鞍,一样没少。她低着头,只能看见罩帕下的方寸空间。罩头是红的,喜服是红的,地毡是红的,而她觉得在这个红得刺眼的世界里,路仿佛永远走不完。
到了正堂,由喜傧相引着,先给林家的祖宗牌位进香烛,三叩首,然后便是夫妻各居东西,一拜天地,二拜双亲,夫妻相拜,最后则由新郎官扯着红绸把杜若引进了洞房。
至始至终,杜若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甚至连鞋子也没见到。
因为他们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红绸,也因为杜若被那顶沉沉的凤冠压得不得不一直低低的垂着头。
好在进了洞房以后,有人说了一声:“好了,让新娘子歇歇吧,大伙跟我到外面喝酒去。”说话的是一个很年青的男人,人群轰笑着,也就慢慢离去了。杜若猜测着,那个不知道是否就是自己嫁的人。然而,她很快就悲伤的想到,自己,终于,还是嫁了一个不爱的男人。
她在悲伤中沉缅着,直到秋荷在旁边轻轻说道:“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杜若立刻伸手扯掉了红罩头,问道:“哪儿有吃的?”
秋荷吓了一跳,吃吃地道:“小姐,你怎么把这红绸给扯下来了。赶紧盖回去,别让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的,他们在外面大吃大喝,我就得坐在这里闷死?”杜若道,但看了秋荷一脸不安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等来人了,我就搭上去。”
秋荷无奈的看她一眼,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枣儿糕来递给杜若:“先垫垫吧。待会儿就有人送莲枣汤进来了。”
“好。”杜若接过,立刻咬了一大口。她是真的饿了,早起到现在就喝了碗参汤。秋荷这些侍候的丫头们倒还趁着她梳头上妆的时候吃了些东西,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子却需坐在那儿被那些嬷嬷们折腾来折腾去。
“秋荷,还是你细心,竟然还知道在袖子里藏块糕。”杜若一边吃一边笑咪咪地说。这会儿饿得很了,觉得这块枣儿糕格外的香甜。
“是夫人让带着的。”秋荷道。
杜若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又咬了一口,含糊地道:“好吃。”
外面的酒宴一直在继续,杜若先是坐着等,再是靠着等,最后实在熬不住趴在床边上等……一直等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再睁眼时,天色已然漆黑。屋里两支儿臂粗的红烛燃得只剩下一小半,秋荷斜斜的倚在一边,看模样也有些似睡非睡。她是新娘子贴身的丫头,规矩是要一直侍候着新郎新娘喝完合衾酒才能告退的。
杜若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还没有人送莲枣汤来。
她又饿了。那块枣儿糕还没半块手掌大,这会儿早不知道消化到身体的哪个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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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8…12…17 19:54:02 字数:3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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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她有些无力的喊了一声,秋荷一下子惊醒了,有些目光焕散的看着她,这孩子,也乖可怜的,路上赶了七八日,两人一样辛苦就罢了,她还要照顾杜若,难怪这会儿累得打瞌睡。
杜若有些无辜的看着她,道:“就算没有一个男人过来,好歹也该来个小丫头给咱们端碗汤喝喝吧。诸暨这里难道作兴饿死新娘子?”
她说到饿死两个字,秋荷的肚子也咕噜响了一声,她其实也只在一大早杜若梳妆时塞过一个馒头,喝过半碗粥,这会儿早就饥肠碌碌了,见杜若闻声瞅了一眼她的肚子,秋荷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忙道:“那我出去看看。”
“不用了。这外面漆黑的,你又不认得林府的路,要是迷路了,我还真找不到你。”杜若苦着脸想了半天,突然道:“对了,听说成亲之前都要在床上洒什么枣子桂园什么的,咱们翻翻看。”她说着,转身就爬到了新婚大床的内侧,把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被褥一通乱翻,果然在被褥深处找到了一大把枣子、花生、桂园,双手捧了出来,招呼秋荷道:“好东西,咱俩分着吃了。”
秋荷无语地看着她。
杜若丢了颗大枣在自己的嘴里,虽是干货,却也是甜的,最重要的是她现在饿啊。抬头看见秋荷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杜若随手往她怀里塞了一把:“吃吧,饿死自己就亏大了。”
秋荷忽然觉得有些鼻酸,虽然她也没出嫁过,但这半夜三更新郎都不出场,她也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了。现何况白天的时候,林家派来的迎春队伍里竟然都没有新郎的影子,自己家小姐红绸蒙头看不见,她可是瞧得真真切切。想当初二小姐出嫁的时候,杨家姑爷是亲自上门迎亲的,白马喜服,走在花轿边上,谁看了不夸声精神。哪里像今天,虽说队伍也在诸暨城里走了一圈,但那脚步匆忙得唯恐别人多看上一眼似的,哪里像是大户人家娶媳妇。
这会儿看着杜若坐在洞房里饿得吃干枣儿,她越发觉得自家小姐可怜。有哪家新娘子是这么狼狈的,若是今天夜里新郎一直不到,那她家小姐明天可如何见人呢。也幸好小姐的性情现在变得开朗乐观了许多,若搁以前,只怕早就哭死了。
杜若吃了几颗枣子桂圆,觉得肚子里不再饿得发慌,这才想到别的事情:“秋荷,你刚刚看到那个人没有,长得什么样子?”她问的是应该到场却没有出现的新郎倌。
“啊,看到了,挺好的。”秋荷应道。她在人堆后面倒是看了一眼新郎的模样,虽比不上二姑爷却也不算差了,书生气很足的,只是脸上至始至终没表情,像个身不由已的傀儡。
杜若低头咯叽咯叽吃着花生,过了半晌才道:“算了,管他长得像人像鬼,我现在只想把这凤冠卸掉,脱衣服上床睡觉。”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断掉了。
秋荷一脸为难,咬着唇想了想:“要不,小姐您先睡会儿吧。凤冠要是实在重,就暂时先卸下来。不过衣服可别脱了。”揭盖头,卸凤冠都勉强能解释,若是新郎倌没到就把衣服脱掉,落在别人眼里,肯定就是不自重了。
于是杜若的洞房花烛之夜就是合衣胡乱睡过去的。而秋荷则只是借了床边的一小块地方,不安的打了个盹。
……
第二天清晨,杜若在喜床上睁开眼,刚开始有些迷惑,紧接着便记起了昨晚的事情。她呆呆的想了一会,然后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慢慢把头上的簪钗全都卸了下来,这些东西戮得她半夜都没睡好。
秋荷被惊醒了,忙起身道:“小姐,你起来了。”说着,忍不住侧过头捂着嘴巴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昨天让你扯点被子去盖,你又不肯。”杜若叹气道:“待会儿让人熬点浓姜汤喝了。别小病拖成大病。”
“什么是感冒?噢,奴婢没事的。”秋荷过来替杜若把头发重新挽了一下,换成妇人的发式。正要选几支簪钗重新插上去,杜若说了一声:“不用那些。”随手挑了支乌木簪子的递给秋荷,“插这支。”
秋荷皱了皱眉,轻声道:“会不会太素淡了?”
“不会。你插就是。”杜若道。
秋荷见她神态不对,也不敢多说,插好以后,问道:“那我去弄些热水来给小姐洗漱净面。”
杜若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秋荷才把热水打来。早晚府里闹得晚,林家的小子丫环们都起得迟,她在府里转了好久才找到人问清楚厨房在哪里,等到打好再端回来,其实水已经不热了。进门还不及把盆放下来,她就吓了一跳,差点把好不容易打来的热水洒了一地。
只见杜若已经把昨日的喜服脱了,换了件素白缎底绣青竹的衣裙。这衣服平日穿着显素雅,可这会儿在颜色就有些犯忌了。再加上她全身上下一点首饰也无,清清冷冷的坐在那里,哪里还像个昨日刚刚出嫁新娘子。
秋荷慌忙道:“小姐,你怎么穿这件,今儿要穿的衣服不是早就挑好了吗?”从出嫁那日到三朝回门,每天该穿什么衣服都是事先备好的。哪知道她一时不在,杜若便胡乱穿起来。
“秋荷,我昨天已经出嫁了,应该不算是杜家人了吧。”杜若问道。
秋荷心里咯噔一下,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杜若却不再多说,也不用秋荷侍候,自己动手把脸上的残粉胭脂洗得干干净净,露出原本一张白生生的小脸。
她对着菱花镜子照了照,忽然自个儿笑了一下,然后起身端了只圆面六足锦凳放在了房梁下面,又回身从嫁妆衣箱里翻出一匹红绸。撕下两尺宽的一长条,站到那只锦凳,奋力将红绸的一端扔到了房梁的另一边,又把两头扯齐打了个结。
秋荷看得心惊胆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上去抱住了杜若的腿:“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也不能寻死啊……”
杜若低头看着她,动了动脚,示意她抬起头,这才似笑非笑的道:“活得好好的,谁寻死呢。你记着,把那盆水端出门,然后用力摔到地上,摔得越响越好,再冲进来抱着我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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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有些话憋了很久了,忍不住今天来吐吐。
好吧,我知道平清很红,但是,请不要用平清的标准去套用所有的书,所有的故事,所有的人物。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后妈,我没金手指,从来不会把主角的人生安排得那么顺风顺水,更不会把配角的人生安排得凄惨无比。
还有,我也从来不写完美型的女主。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真实的世界是复杂的,而真实的人性同样复杂。
是人就有缺点,有虚伪,有自私,有矛盾,有挣扎,有痛苦,有幸福,有爱有恨,被伤害却又伤害着别人。
杜若和我前一本书女主的性格是完全两种类型。
她很冲动但也很善良,她很柔弱但又很坚韧。她的外表下燃着一团火,时时燃烧着自己却也会灼伤别人。这样的人,不懂得变通,常常会碰得头破血流,但是不管伤得多重,她还是会重新站起来,甩甩身上的血珠子,说:“再来!”
她和小吕不同。
她是一个永不放弃,也不懂妥协的女人。
就说这么多。
如果还认为她是婉白,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