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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肯定是你绊的。”杨磊拿针挑着小碎片,还不忘追究责任。
“我?”何健正夹着一块大铜片,手上一抖,铜片跟着一颤被拔了出来。
“他妈的。”伤口的血已经风干,铜片跟皮肉粘得紧紧的,像是吸铁石,这
会儿猛地往外一扯,陈卫军疼得骂了一句,“上刑啊,死去!”
“你自己夹。”何健生气了,把钳子往陈卫军怀里一扔,嘟着厚厚的唇退到
了一旁。
“哎哎哎,好事做到底嘛。”杨磊拣起钳子递给何健,转而又对陈卫军说,
“九头鸟是东郭先生救狼,你要得好知好。”
“行行行,我忍着点。”陈卫军咧着嘴尴尬地一笑,对何健说,“不是你绊
的,线在你身后呢。”
“那是谁?”杨磊还在想着谁绊了线,挑了一块小铜片,抬头看到了姬文魁,
便说,“对了,肯定是你,你在队长前面。”
“咋会是我呢,我站住就没动,我脚下就没线。”姬文魁分辩完又补充了一
句,“我是炸响了再跑的。”
“那会是谁?”杨磊嘀咕着,“怪了,我们也都是一动没动,全是炸响了才
跑的。”
“怪啥,全是鹰眼,全高度近视了,就留了一双火眼金星,自己爆了自己。”
陈卫军说。
“喔哟――”杨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着,“那会是谁啊?”
“唉,管他是谁,炸都炸了,杨三牛你帮着点,快挑。”何健也搞不清到底
是谁绊的线,反正他有错,他是排雷手,没把绊线找出来,谁绊上了都是他的失
误。
杨磊一抬头,看见谢宏拿着摄像机待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SONG人刚才是不是都拍上了。他嘿了一声,问道:“赛关羽,看看你的机器,
谁爆响了地雷。”
谢宏正生气呢。唯有这个点是允许拍摄的。一开始,穿越雷场还是开放的,
可以挨近了拍。可到了中国二队比赛,看的人可以挨近,拍的人要站在百米外,
跑得他到处找点避开遮挡的人。刚才那一爆虽然拍上了,可离得太远,小摄像机
的焦距已经拉得最大了,四个SONG人在银光屏里也就火柴杆一样高,下半身全被
草杆子遮掩着,拍啥拍?这会儿他要拍救护的事,裁判不管了,陈卫军管了,让
他滚一边去。现在问他录像的事,去!他不吭声,扭一扭屁股走人了。
“小诸葛咋搞的嘛,挨队长大人近了,也不能这么胡搞的嘛。”杨磊一看谢
宏的德性,只好把话题转到了姬文魁头上。
“我搞的?”姬文魁把小眼睛瞪得圆圆的,“怎么会是我搞的?”
杨磊的大眼睛倒是眯开了,眯成了一条缝,嘴里啧啧着,“怪了怪了,你俩
都没碰啊,不可能是风吹的吧,欧风也太厉害了,比杨三牛的牛皮还厉害,还能
把绊线吹得轰隆隆响。”
“哎哟。”陈卫军又叫开了。
这个时间段里,H 点只有一个中国二队,裁判和观摩者正好闲着,不知这边
嚷嚷着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好奇地围了过来。陈卫军一看,他妈的,看耍猴啊?
他赶紧爬了起来,扯起迷彩裤跑进了林子里。何健握着钳子在后面追着,杨磊一
手捏着针一手拿着急救包也追了过去。姬文魁一看地上丢的背囊,只好做了留守。
裁判只给了20分钟,供中国二队调整休息、研究下一阶段的穿插路线。姬文魁着
急得很,扯着嗓门叫喊着:“快点儿,抓紧时间了。”
“What‘s the matter?”看到两个人追一个穿红三角裤的,裁判询问发生
了什么事。
“Nothing!”姬文魁赶忙笑着摆了摆手,掏出地图、GPS 、指北针,一个人
先琢磨开了。
H竞赛点→I竞赛点
第五阶段穿插:Hotel →India
H 点:E25 °19〃20〃,N59 °14〃87〃
I 点:E25 °24〃20〃,N59 °13〃14〃
直线距离6 ㎞,限时3。5h
中国二队:8 月6 日16:13…19:43 (北京时间22:13…7 日01:43 )
中国一队,8 月6 日19:45…23:15 (北京时间7 日01:45…05:15 )
穿插顺序:中国二队第5 位,中国一队第16位
简易测距刚开始,一辆雪佛兰就开了过来,停在距离目测点百十米远的208
线小土公路,红肩章坐在驾驶室,靠着窗门,叨着烟,乐呵呵地看着比赛。
狼崽子很不舒服,还在搞单项比赛呢,这就跟踪上了,谁知道咋回事呢?比
完目测,他们一商量,决定不再返回雷场,顺着208 线直接南下。没待中国二队
走出麦地,假设敌就拿着对讲机咕噜开了:“Attention ,the Victory17 set
out !They are marching southward。”姬文魁站住脚,侧耳一听,在发通知呢,
提醒对方注意了,VICTORY17 出发了,正在向南行进。
现在不敢挨近208 线了,可转眼一想,森林里会不会布下假设敌?
大家觉得很有可能,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I 点位于H 点的东南方向,共有五条路可行,依次从北到南:109 线大土公
路,L12 林斑线,L13 林斑线,L14 林斑线,208 线小土公路。前四条基本上直
线型,呈西北… 东南走向,只有208 线曲折如蛇,从H 点南下5 ㎞后拐了3 个大
弯,而后斜扭向I 点。
I 点的位置在L13 林斑线的东南终点。
中国二队的路线位于L14 线林斑线的南面,208 线小土公路的西侧。
不可能一直沿着小土公路走,因为这条路的大拐弯太多了,圈子绕得太大,
一绕就是11㎞,只有3。5h,很紧张,要是遇上假设敌,稍被追击,超时就没商量。
为保险起见,进入林子后拐了两个大弯,走了段S 形路,结果钻进了森林腹地,
被一片茂密的灌木挡住了去路。
这片灌木非常糟糕,交叠成了一堵两三米高的枝墙藤壁,根本挤不进去。好
在这片森林不是太大,约1 ㎞? 多点,呈长方形,南北长,东西窄。从地图和GPS
上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森林的中间,往东是208 线小土公路,向西是水系
或水渠,不管往哪一方,其间都不到半公里的距离。
四个人形成了统一的意见:插到路边,走森林边缘。
当然,往东去,走小土公路是顺道的。何健率先拿出了行动方案。姬文魁不
同意。他认为,路近,红肩章可能会更多,而且刚才假设敌看见他们朝南面来的,
会不会等在了路上?不如绕远一点,来个反方向,从西面的渠边走,然后再绕到
小土公路折向东北回到L14 林斑线。虽然这样绕了个半圆,大概有个5 ㎞,不过
脚下的路比较好走,而且也消化掉了L14 线的2 ㎞多,基本上把H 点附近的假设
敌躲了过去。剩下的4 ㎞还有2 个多小时,只要不发生多大的意外,时间绝对来
得及。
两个人各执己见,谁也不让谁,竟然吵红了脸,吵暴了脖子上的青筋,吵得
全都抱起背囊跑到了自己看中的方向,一个面朝东南站着,一个面向西南立着,
留下两个狼崽子愣愣地坐着,瞪着眼,不时扭着脑袋看看两个树干子一样的背影,
嗯嗯地啃着牛肉干。刚才在H 点,调整休息的时间用来处理陈卫军的伤口了,没
有补充热量,现在正是时候,赶快搞定半斤一斤。
树叶子沙沙地叫着,雨点子不大,但不一会儿就把草丛滴得青绿发亮了。杨
磊摘下帽子,拿下金羽毛小心地放进背囊侧包,又看了一眼侧包的拉链,这才掏
出雨衣穿上,紧赶慢赶嚼着肉块,将嚼不烂的筋一咕脑吞了下去,直了直脖子,
翻了翻眼皮,感觉着食道部位顺畅了才伸出巴掌接了几滴雨水,抹了抹唇。小巧
轻薄的唇并没有沾上油腻物,可习惯了,以前用餐巾纸,现在只能用沾了雨水的
巴掌。擦拭完毕,他便嚷开了:“做啥做啥?喂,猪耳朵都立着了没有?”
按说这事有队长管,他不想揽,可实在等不及了,都僵持了5 分钟,难道准
备打持久战?就这时间,要是脚底下的路好走,少说消化了半公里。看看吧,老
天下起了雨,森林里的路更不好走了。他跑向东南角拉了何健一把,结果被狠狠
地一甩。他又跑到西南角扯了姬文魁一下,结果挨了重重的一踢。今天都咋了?
他瞪了瞪眼睛,狼心讨不到狼肺的好报,Go去!他干脆一屁股坐回到了陈卫军身
边,冲着两位的背影叫了声舒服。
两位还是不予理睬。
杨磊坐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屁股又痒开了,嘴巴也跟着痒开了:“喂,
智者,谁是谁啊,整个阿拉伯8 字分了家,我看结果也是零比零嘛,谁也别逞强
了。”
两个人还是不答理,连雨衣都懒得拿,双腿叉开,大有我自岿然不动的好气
派。
“投票,谁不生气,我投谁的。”杨磊实在等不住了,提了个好办法,“这
一票很关键,还不快答理我?”
两个人都倔着,爱投不投,爱走不走,反正我坚持我的意见,我走我的路,
总之一个原则,坚决不吭声,坚决不让步,以沉默代替态度。杨磊提了提背囊,
骂了句小样儿:“犟你的犟,留下你俩,一只喂狗熊,一只喂野猪。”
陈卫军吞下一把牛肉干,喊道:“都过来吧,吃点东西。”
“不吃!”这回全开口了,应和得齐刷刷,全是一个臭德性,拉直脖子一甩
头,重重地吼叫着。
“哟,要有这个劲,拿来讨论行动方案嘛。”杨磊讥讽道,可还是没人理睬
他的话,他急了,眨了眨大眼睛,拉开侧包的拉链,抽出金羽毛,走到何健身后,
拿羽毛尖刷了刷何健的脸颊,“喂,你依了小诸葛的,我把这个送给你了。”
何健嘟着嘴,一挥手,重重地吼了一声Go。
杨磊吓得赶紧抽回手来,好好地看了两眼金羽毛,又走到姬文魁身边,这回
不敢拿羽毛刷脸皮子了,伸到眼前一尺多远处晃了晃,信誓旦旦地保证:“小诸
葛,你放弃那个要这个,我现在就送给你。”
姬文魁拿拳头往身后捅了捅杨磊的肚子,叫着去去去一边当羽毛总统去。
“小样儿欠涮!”杨磊把右手往头顶上一放,竖着金羽毛嘀咕着走回陈卫军
身边,把羽毛小心地放进了侧包。
陈卫军又掏出一块压缩饼干,狠狠地咬下小半块,咽下去后便开骂了:“他
妈的,这两天比得太顺利了,争了个第一名,尾巴全翘到天上去了。”
“对啊,牛尾巴还在扫地呢,鸟尾巴和猪尾巴就飞到天上去了。”杨磊咕咕
地喝了两口水,给小诸葛的“诸”按了条猪尾巴。见还是没人答理,他凑近陈卫
军说,“唉,队长大人,你也就是四天三夜的威风,精兵简政,部下实在太精干
了。”
“啥意思?”陈卫军横过脸去,“笑话我连三个人都管不好,是不是?”
“哪呢?”杨磊又凑了过去,说,“咱部队里有句俗话,连长连长放屁不响。
你想嘛,一个连百十号人马,当官的放屁都不响,你干脆连屁也别放了,用嘴巴
吼一声得了,你说了算,我投你一票,看他们烂SONG劲,一边穷乐去。”
“投啥投?”陈卫军瞪着眼,也不买杨磊的账。
“嗬,今个儿咋了,都中邪了,全不知趣了。”杨磊站起来,拍拍屁股,
“得,我拍我自己的马屁,咱各走各的,四个人四条路,谁也别迁就谁,谁也不
生谁的气。”
“他妈的,你敢?牛犊子不听话,我往你鼻子上拴一根草绳子。”陈卫军扯
住杨磊的雨披,把他拉回到了地上,伸出巴掌,叉开五指,勾回了大拇指,看了
看,又放到杨磊眼皮底下晃了晃,问,“狼头儿咋说的,四个指头,一个拳头,
都忘了?”
“对,对,你们究竟要啥,等于4 的,还是大于4 的?”杨磊帮着腔,扬着
头,冲着两个背影数落着,“全队人马就你俩绝顶聪明,咋搞的,全聪明到沟子
上了,小学生的算术都不懂。”
两个人还是不吭声,也不挪步。
“不管往哪走,只有一个目的,安全按时到达目的地,你们谁能给我保证做
到这一点,立下军令状来,给我前面带路。”陈卫军很不客气地下了最后通令。
何健迟疑了一下走了过来,很不乐意地坐到了地上,可还是嘟着嘴不吭声。
那唇本来就肉肉的,厚厚的,现在一上翘都能挂住油瓶子了。他不要杨磊递过来
的牛肉干,正憋着一肚子的气呢,胃都撑胀了。
姬文魁不但不过来,又往前走了两步,都挨紧藤墙了,背朝着三个队友一屁
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