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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冤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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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南海的一座小楼上,两位年轻的军人守望着斜对面的福禄居小院。他俩使用小型的军用步话机和上级联系。他们之间从不交谈,而是用一连串数字来汇报着内容。熟悉这里的情况的人很快可以发现,他们报的数字实际上就是时间和车号。时间的准确性分秒不错。当他们干这种秘密监视的行为时,外面自然有人声东击西,转移监视对象的视线。
  这个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是谢富治。
  江青曾忧虑地对地说:“我们不得不格外谨慎些。因为他毕竟还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我们的国家主席。”不过,谢富治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了,可惜的是,刘少奇同王明、李立三等身败名裂的人物一样,撞到他们的行列中了,这就注定了他很快要从热闹而又令人向往的政治舞台上消失掉。
  挑选的军官在接受谢富治的指令之前,公安部长动用了上一切关系,得到了他们的完整简历和资料。事实上,那两个宽肩膀,粗胳膊,生得结结实实的军官已经相信,他们所干的一切都是对国家有益无害的。
  当然,这一切都使福禄居的主人们蒙在鼓里,他们照样在家里接见来客,畅所欲言地发表对时局的看法,尽管他们在公开场合下都沉默了,但私下的谈话是不受约束的。
  “红卫兵破四旧的行动太出格了。”刘少奇扔下手中的《快报》,语调里流露出愤然之情。“8月24日,首都红卫兵组织了40万人的大会,将苏联驻华大使馆前的‘扬威路’改名为‘反修路’,就是毫无意义的举动。还有,把协和医院改名为‘反帝医院’,‘全聚德’改名为‘北京烤鸭店’,都是乱弹琴。”
  王光美说:“这还是次要的呢。现在的破四旧内容还包括:剪长发、剪长辫子、剪烫过的头发、剪小裤脚管、剪漂亮的裙子、烧毁文物、抄家、解散民主党派,斗争民主人士,等等五花八门的东西。23日,一些红卫兵将市文化局集中收存的戏装、道具,堆积到国子监大院中心,纵火焚烧。此外,北京市大兴县的打杀四类分子的活动也搞得太过火了。”
  刘少奇“呼”地站起来,激动地说:“这不仅是过火不过火的问题,而是违犯宪法,这已经犯法啦!”
  “那又能怎样?”
  刘少奇用一种异常的目光盯着王光美,又转向几个孩子。他们谁都知道,他已经被中央定为犯了严重错误的人,而现在的运动是由中央文革小组在指挥一切,他再站出来说话,本身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分量。“我现在还是国家主席,我还有说话的资格。”刘少奇很固执地推开了王光美的手,拨通了通往钓鱼台的线路。
  “我是陈伯达。”对方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刘少奇简要地阐述了他的观点,最后说:“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应该站出来,扭转一下过火的倾向,不要让这种违犯宪法的现象继续蔓延。”
  “你读过毛主席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吗?”陈伯达的问话很尖厉。
  刘少奇怔了一下,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没学好,我劝你再带着这个问题好好学习一下。”陈伯达缓和了一下语气,但话依然生硬,而且不乏教训的意味。“文化革命刚刚出现了新的转机,你又要指责了。我不清楚这是什么立场。我认为,观察当前的形势首先应看方向和主流。至于运动中的曲折,相信广大群众是会自己纠正的。好了,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
  电话“啪”地甩下了,刘少奇的嘴唇一阵哆嗦,气得脸色苍白。
  人们常常以为,处于最高层次的政治家们,即使是在举行秘密会议的时候,也都是对他们的同事和下级使用温和的语言和有礼貌的称呼。但中国最高层的领导可不是这样,陈伯达放下电话向江青提起此事时语言完全变了:
  “刘白毛又向我们发号施令了,让我狠狠地顶了回去。红卫兵小将走上街头破四旧,本来是振奋人心的大事,大快人心的喜事,刘白毛又想泼凉水,这回老家伙的法宝可是不灵了。他的语言完完全全是帝修反的腔调,这点看得最分明。”
  江青哼了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要放什么屁,从他撅屁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最好让他再跳出来亮亮相,他的嘴脸才能进一步暴露。否则,人们还是看不清他的本质的。他还是披着几张画皮的,有很大的迷惑力哟。”
  “那就让他再暴露一下。”
  “据汇报,他天天都忙着会客、谈话、了解情况,向外打电话,一点儿也没有闲着。”江青说,“如果谁认为刘少奇已经老实了,那就算瞎了眼睛,他并不准备低头就范,随时都可能制造新的事端。那些各部门的当权派们都争着往他那里蹿,想干什么?无非是槁阴谋嘛。”
  “应该建议主席,再次召开中央工作会议,继续解决他的问题。”
  江青想了想,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很好,是该准备这方面的事了。前两天,毛主席刚刚批准、转发了公安部的报告《严禁出动警察镇压革命学生运动》。报告反映可大呢,这对批判刘少奇的错误主张会起很大的作用。我看,该动点小手术了。”
  
  二十四
  陶铸接到大红请柬,来到首都剧场参加庆祝文化革命取得胜利的文艺晚会。他的念头不在演出上,而是在考虑中宣部的一系列工作。他已得到消息,江青、陈伯达通过《解放军报》负责人胡痴,秘密组织了一批部队的团以上干部,以军报记者名义,到处侦察和搜集中央及各地主要领导人的情况,随时印几份《快报》,密报毛泽东、林彪、周恩来等几个常委。他感到了一种不安。
  其中一份《快报》中写道:
  “社会哲学科学部涌现了左派组织红卫兵联队,他们以吴传启为代表,贴出了第一批革命大字报,锋芒直指陆定一集团伸向学部的代理人。广大群众强烈呼吁中央领导,要求中央坚决支持吴传启等左派。”
  看完这段消息,陶铸皱起眉头,不悦地问秘书:“社会哲学科学部有学生吗?”当秘书作了否定的回答后,他有些恼火了:“红卫兵都是青少年成立的组织,学部的老头子们凑什么热闹?四五十岁的人了胡子都长长了还组织红卫兵,纯粹胡闹!给我查一下吴传启是什么人?”
  调查报告很快报上来了:
  吴传启,男,学部助理研究员。解放前是国民党蓝衣社特务机关报“大刚报”的主编,也是国民党党员。解放前夕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革命工作,深受关锋同志的赏识。
  陶铸问:“这些材料可靠吗?”
  秘书说:“基本可靠。特别是他参加过国民党这一条,在档案里就有记载。”
  “好了,就凭这一点,党中央就不能支持他!”陶铸拍了桌子。
  陶铸刚刚进入剧情,被晚会的节目所吸引,随行人员就催他去接电话。电话是江青打来的,通知他马上到钓鱼台参加中央文革的紧急会议。虽然他调入中央工作才几个月,但对江青的脾气总算有所了解了。那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她要办的事从来都是急的,稍微给她办迟了她都要发火,而且出口伤人,很少注意对方是否能够接受得了。
  陶铸乘车赶到钓鱼台。这里虽说是中央文革办公地,但工作既无目的也无规则,完全凭几位决策人物的好恶行事,几幢楼被他们分割成为几个部分,各肾司的联系几乎全凭江青的电话召集。他径直来到16号楼的会议室,见江青正召集陈伯达、康生、张春桥、王力、关锋、姚文元、戚本禹等人开会。见他进来,陈伯达连声喊:“来的正好!你知道吗,高教部政教司副司长卢正义同志也杀出来了,他们组织了一个‘延安公社”和学部的左派吴传启一道,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宣战了!”
  陶铸原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听这话凉了半截,认为中央文革研究这事没多大意义,但又不能不表态,就说:“我也听说此事了。不过,卢正义同志的影响并不太好,据说他在1935年被捕,被押送江苏反省院,后来自首变节了,还在狱中写了大量反共的诗词。”
  “你作过调查研究吗?”康生劈头问道。
  陶铸说:“还没有!”
  江青火了:“既然没调查就不能乱表态。我也听说你对吴传启同志不大感兴趣,有这事吧?这可是个感情问题,对左派应该支持,不支持还怎么谈得上支持革命!”
  “对他们贴的大字报可以支持,但说吴传启就是左派,还要谨慎一些为好。”陶铸说道,“吴传启的确是有问题的,他的材料我也让你看过,我怎么能把这样的人封为左派呢?”
  “有问题的人怎么不可以成为左派呢?”江青跳起来,“如果像你那样抓辫子,大概所有的革命左派都会被你整倒的。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只要是写第一张大字报的,就必须承认他是革命左派,就必须支持他们。至于什么历史问题,那有什么了不起!”
  “他在青年时期参加过国民党!”
  “你不也是国民党吗?”
  陶铸一听,忍不住把桌子猛地一拍:“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的国民党党员?我是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的国民党员,是在国民党军队里集体参加国民党的。那时毛主帝也是国民党;周总理也是国民党,还是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国民党第一军的党代表。他们都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只是国民党的一个小兵。那时的国民党还没有背叛孙中山的革命主张。而吴传启是什么性质的国民党员,他是在国民党屠杀共产党时加入该党的!这样的国民党能够和我这样的国民党混为一谈吗?”
  在场的人员吓得面无人色。
  有些工作人员立刻认为陶铸的厄运到了,害怕将来写什么证明材料一类的东西,为免牵扯进去,他们纷纷退出会场。
  “你,你,你要干什么?”江青气得脸色刷白,嘴唇打着哆嗦,双肩颤抖地喊道:“支持左派起来革命,是毛主席给中央文革交待的职责,你、你到底执行不执行?我可以代表文革小组要求你,你必须支持左派,否则没有资格兼任中央文革小组顾问!”
  “你算了吧!”陶铸把手一挥,指着江青的鼻子吼道:“你也干涉得大多了!管得太宽了!你什么事情都要干涉!”
  江青一怔,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伯达、康生、关锋、王力、姚文元等人站在那里,就像观阵似的,谁也不发一声。
  只听张春桥狂喝一声,挺身而起:“陶铸同志,你太狂妄了!今天是在党的会议上,你凭什么对中央文革发这种火?你对江青同志耍什么态度?支持左派是我们一起决定的,要骂连同我们一起骂吧!”
  “对!要骂就骂我们吧!”姚文元也跟着喊了起来。
  江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手拍打着沙发垫子,号啕大哭起来。“哎呀呀,你们谁替我作主呀?我活了这么一辈子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呀!你陶铸狼心狗肺,毛主席哪点对不住你?把你调到中央来就是为了欺负我、镇压我吗?我可实在受不了呀!”
  不知什么原因,陈伯达看到这个场面,非但愤怒不起来,反而直想笑。他用手捂住嘴巴,试图不让自己笑出声,终于他找到了途径,跑到墙角端起一杯凉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看得出来,好几位秀才对此是抱着兴灾乐祸的态度的,他们自己不敢出面教训江青,却很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刹一刹她的威风。但当着陶涛的面,他们又不能出面支持,反而要表现出维护江青的样子。康生就属于这样的人。他指着陶铸连声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这样呢?真不像话!真不像活!”说完就走开了。
  王力也避开他们,朝另一间房子走去,那儿听不见他们的争吵。“谁知道他们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我能插什么嘴,赶快走出这魔鬼的圈子!”
  只有张春桥、姚文元在劝江青,拉着她要离开这里,江青就是不走,她神经质地啜泣着说,“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和他们斗,我断定那些反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人是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陶铸铁青着脸也站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才走到江青跟前说:“江青同志,我今天的态度也不冷静,都是为了从工作出发嘛,算了,不要计较了,全当我态度不好,向你赔不是了好不好?”
  “我不和你说!我不和你说!”江青两手乱扑腾着说,“我们找常委们去说理!找总理去评理!你太欺负人了!你今天不仅仅是对着我的问题,而是对着整个中央文革小组,你是在向整个中央文革小组宣战!”
  陶铸一转身,提上文件包拂袖而去。
  这下,江青也不哭闹了。她站起来,掏出手帕擦干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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