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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女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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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还好娃娃都听话,也没什么。”袁华把茶杯拿在手里,发现水很烫,又不好意思直接放回去,就只有托着杯子。
    “没有,真的好辛苦哦,袁青山,袁清江,你们要对爸爸好哦。”陈琼芬对两个孩子说。
    “嗯。”两姐妹说,袁清江一直在看厨房里面张沛什么时候出来,然后她就可以跟着他去他房间看漫画,袁青山也在看着厨房的门。
    但是他们一直听见张沛在里面翻东西找面包的声音,就是不见他出来。
    “张俊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了哦。”袁华终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
    “混口饭吃。”张俊摆摆手。
    “都混成大老板了,还混口饭吃!我们仓库的人都说,陈琼芬这辈子好命,就把你找到了!”袁华呵呵笑着说。
    “什么好命啊!我命苦得很!”陈琼芬幽幽地叹了一声。
    袁华就知道他们两口子还没吵完,立刻有些尴尬。
    “你来是有什么事啊?”张俊开口问了,“不好意思得很,张沛那个娃娃又没给我说你今天要来,我等会还有事要出去。”
    “我星期四给你说了的!”张沛在厨房里面爆喝了一声。
    “没事情……没事情……也没什么大事情……”袁华连连当和事佬,一张脸都笑得麻了。
    “其实,就是房子的事情……”袁华吞吞吐吐地说了。
    “哎呀!”张俊一拍大腿,“老袁啊!你来找我干什么嘛!你去找汪局长嘛!”
    “汪局长是要找的,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关系了,我还是想先来看下你嘛。”袁华说。
    “找我有什么用嘛!”张俊摆着手,上半个身子都随着摆动起来,“我就是个摆设!你知道我早就没在仓库里面了,这次分房子说分房小组不能全是领导,要有两个群众,又要没有利益关系的,就把我拉进去,我能说得起什么话嘛!”
    “总还是能说点嘛,老张,你看我带着两个娃娃在那都住了十多二十年了,实在是……”张俊还是笑着凑过去说。
    “哎呀,老袁,你说的这些我还不知道吗,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上次开预备会议的时候我提了你的情况了。”张俊说。
    “汪局长他们怎么说?”袁华期待地看着张俊。
    “唉!”张俊叹了口气,“汪局长说了,这次分房子主要还是照顾结婚了的,你毕竟是一个人……”
    “我哪是一个人,我还有两个娃娃嘛!”袁华急了。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但是汪局长说规定是这么规定的,你也知道,有很多两口子都在我们仓库工作的还没分到房子,虽然你工龄长,情况也比较特殊,但是排队要房子的人太多了啊。”张俊解释道。
    “老张,你要再帮我想想办法啊。”袁华来来回回用手蹭着大腿。
    “我知道,我知道,老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你还不放心我?但是我毕竟是个普通科员,最后的决定还是在领导,你啊,还是应该去汪局长那跑跑……”张俊转过头看见袁华拿来的东西,指着说:“那些东西,你还是拿去送给汪局长,我们两个不说这些了。”
    “不行不行,就是些烟酒,都是实用的。”
    “哎呀,老袁,你客气什么,你们家的情况我知道,我们家又不缺这个,拿走拿走!”张俊豪气地说——就在这时候,他公文包里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掏出一个漆黑的大哥大,接起来:“喂?啊,我就要出来了,啊,啊,啊,好,对嘛,要的,啊,你说的我哪里敢不听嘛,啊,对对,马上出来了,啊,好,好,好,拜拜。”
    挂了电话,他抬起屁股,对张俊说:“老张,你的忙我看我是帮不了,但能说的时候我一定帮你说两句,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个急事,那边还等着我呢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坐慢慢玩,留着吃个午饭再走,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不好意思。”——说完话,他已经站了起来。
    袁华也站起来,说:“没事,没事情,我们也走了,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不走不走,”陈琼芬走过来拉着了袁华的手臂,她说:“袁哥好不容易来一次,要吃了饭再走!”
    “我走了,我走了,老袁,吃了饭再走!一定吃了饭再走!还有,东西拿走!陈琼芬,喊他们把东西拿走啊!”张俊说着,就出了门了。
    张俊的门一关上,陈琼芬的手还在张俊膀子上,她的眼睛就红了,她说:“袁哥,你今天一定要留下来吃个饭,好久没见到了,一定要吃了饭再走。”
    袁华被她的表情吓住了,他不由地坐下来,说:“好嘛好嘛,有什么事慢慢说,你不要哭嘛。”
    袁青山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她感到父亲那卑微祈求着的样子深深地伤害了她,她看了袁清江一样,发现她把小脸板得死紧,看着张俊离开的方向。
    就在这时候,张沛终于找到面包,他一手拿着一杯牛奶,一手拿着面包,一边吃一边走了出来,他走到茶几边,对两姐妹晃了个脑袋,说:“上去耍嘛。”
    袁华坐在陈琼芬对面,有些尴尬,他还是说:“你们先去耍嘛,等会我喊你们就走。”
    “吃了饭再走嘛!”陈琼芬又说了,“等会我炒两个菜就吃了,方便得很!”
    “真的要走,我等会还有事情。”袁华说。
    ——他们两个人继续推推阻阻,三个孩子就这样上楼去了。
    张沛的房间还是很乱,桌子上面放了好几个空的饼干盒。张沛走进去,旁若无人地坐在床上,然后继续吃起面包来。
    袁清江马上扑到那个放满漫画书的书柜上去了,她抽出她上次还没看完的那本,迅速地沉浸到故事里面去了。袁青山小心翼翼地在离张沛有一段距离的床沿上坐了下来,就算如此,她依然感到床重重了沉了一下——还好张沛并没有发现。
    她看着张沛:他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他嘴唇上面长出了青色的胡子,他低着头吃东西,吃得好像被饿了很久,他没有看她。
    “张沛……”袁青山叫了他一声,从她生日以后,她就没有好好和张沛说过话。
    “嗯?”张沛吃完了面包,他又随手撕开放在床头上的一包花生来吃。
    “你还好吗?”袁青山问他。
    “好!好得很!怎么不好?”张沛笑着说。
    “嗯,那就好。”袁青山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转过头看书桌上,那上面还堆了好些课本和参考书,袁青山就拿了一本参考书过来看,那是一本奥数书,她看见上面都密密麻麻被写满了。
    这些密密麻麻的字好像让她看到了另一个张沛。
    “袁青山。”张沛忽然主动叫了她一声。
    “怎么?”袁青山马上合上书转过去看他。
    “我最近经常去你们家吃饭,你爸很烦吧?”张沛低声说。
    “没有!怎么会!你来我们都很高兴!”袁青山急急地说。
    “嗯。”张沛点了点头,他说,“我以前做了好多让你不高兴的事吧?”
    “没有,”袁青山摇着头,她看见张沛把头低得很低,他的头发垂下来了,挡着他半个脸。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吧。”张沛问她。
    袁青山没有想到张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觉得这样的话不应该是张沛说的,那是张沛啊,陈局长的孙子,一班的尖子生,北二仓库永远穿得最漂亮的孩子,永远扬眉吐气,趾高气扬,骄傲自满,永远没有做不好的事情的张沛。她强忍着心里面的难过,说:“当然是,当然是的。”
    袁清江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谈话,她从漫画里面抬起头,睁着一对眸光流转的眼睛看着他们。
    “我爸妈他们。”张沛抬起头来,像要做新闻发布一样环视了袁青山和袁清江两个人,他清了清喉咙,说,“我爸妈他们可能要离婚了。”
    袁青山说不出话来,不明就里的袁清江在喉咙里发出一声没有意义的叹息。
    “他们要离婚了。”张沛又说了一次,脸色苍白。
    虽然这么做很荒诞,但是那一瞬间,袁青山想把张沛拉到自己的怀里,她想要保护他,让他在她怀里大哭一场——当然,她没有这么做。
    三个孩子静静地坐着,房间里面是极其压抑而安静的,袁清江忽然说:“他们不会离婚的,沛沛哥哥。”
    她的话提醒了袁青山,她就像忽然被开了发条一样,也机械地说了一句:“他们不会离的,你别想太多了。”
    张沛笑着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还是饱含着笑容。
    他说完了这些话,好像又活过来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坐好在床上了,说:“下午我们去打游戏吧,马一鸣和岑仲伯约了我去。”
    “好,去吧。”袁青山说——这个时候,就算张沛说要个星星,她也会给他戳下来。
    他们在房间里面说这些话的时候,袁华和陈琼芬也在楼下说他们自己的话,但是袁青山们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他们甚至没有想到要下楼去看一看,而楼下的大人们讲着他们的痛苦,讲着疏离的这些年,曾经的青春岁月,还有那不期而至的灾难,他们不知道孩子在楼上到底在干嘛,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沛对于这个家的分崩离析是那样恐惧。而当陈琼芬上楼去叫他们下来吃饭的时候,她看见三个孩子都各自抱着一本漫画看着,她说:“下来吃饭了。”
    张沛抬起头来,眼睛是炯炯地,他说:“来了嘛,不要又喊我吃昨天那个鸭子啊,好难吃哦。”
    陈琼芬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少爷命,以前我们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
    她开着门转头下去了,拖鞋噼噼啪啪的,她想:“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啊!”——他们的眼神没有来得及在对方的眼睛里面停留过,因此,没有一个人发现另外那双眼睛刚刚流过的泪水。
    陈琼芬应该是在巷子口的清真馆子去端了菜,满桌子都是牛肉,袁华一边吃饭,一边说:“唉,真的没想留下来吃饭的,麻烦了,麻烦了。”
    陈琼芬夹给他一块牛肉,说:“袁哥,你们来了我最高兴了,不然这屋头冷冷清清的,最好你们天天都来吃饭!”
    袁华说:“你不要这样说,你觉得冷清了就出去玩嘛。”
    陈琼芬也给袁青山和袁清江夹菜,一边夹,一边说她们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她说:“你们两个都是我们满院子一起养大的,所以你们也是我的女,这几年搬出来,都不亲热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搬了,以前住在仓库的时候,好热闹哦!”
    张沛对母亲的神经质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烦,他说:“下午我们出去玩。”
    “去哪里玩?”陈琼芬问。
    “跟同学去玩。”张沛说。
    “哪个同学?”陈琼芬继续问。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啊?”张沛埋头扒饭。
    “我问一下嘛,我每天一个人在屋头,你们两爷子都出去,没人跟我说你们在干什么。”陈琼芬喃喃地说。
    “你出去管馆子头的事情嘛。”——整个饭桌上大概只有袁青山能看出来张沛是在试图安慰母亲。
    “不管,倒了算了,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嘛!”陈琼芬说,眼睛又红了。
    气氛有些尴尬,袁华说:“唉,不要在娃娃面前这样……”他又沉默了,没有人说话。
    张沛烦躁地吃了两口饭,说:“下午我跟岑仲伯和马一鸣去玩。”
    陈琼芬就接了他的话,说:“是不是上次来过的那几个男娃娃里面的?”
    “嗯。”张沛说,“岑仲伯是长得很高的那个,马一鸣是那个戴了个大眼镜的。”
    “哦。”陈琼芬说,“我想起来了,这两个娃娃的名字都很有意思嘛。”
    “就是,”袁华接口说,“一个陈仲伯,一个马一鸣,家头肯定都是有点文化的人。”
    “是岑,不是陈,”袁青山说,“一个山,一个今天的今的那个。”——在平乐镇的卷舌平舌不分的方言里,人们通常都把“岑”误认为“陈”。
    “岑?”袁华愣了愣。
    “他爸爸是干什么的?”陈琼芬立刻问。
    “不知道。”袁青山说。
    “岑……他住在哪里?”陈琼芬又问,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整个身子都神经质的紧绷起来,配合着她纹得漆黑的眉毛,让她看起来像个假人。
    “不知道,”袁青山说,她忽然发现她对岑仲伯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自己的什么事情,“好像是在南街吧?”
    “南街啊……”陈琼芬想了一阵,她推了推袁华,说,“好像那家人是住在西门上啊?”
    袁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一样,说:“不知道,我忘了。”
    “岑……”陈琼芬又念了起来,“平乐镇姓这个姓的人不多嘛应该……”
    “什么事情嘛?”张沛奇怪地问。
    “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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