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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萧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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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的,但也和没有买票的一样,没有得到位置,是被压在了门口,还好,看人还不讨厌。

    近来水果吃得很多,因为大便不通的缘故,每次大便必要流血。

    东亚学校,十二月二十三日第一期终了,第二期我打算到一个私人教授的地方去读,
一面是读读小说,一方面可以少费一些时间,这两个月什么也没有写,大概也许太忙了
的缘故。

    寄来那张译的原稿也读过了,很不错,文章刚发表就有人注意到了。

    这里的天气还不算冷,房间里生了火盆,它就象一个伙伴似的陪着我。花,不买了,
酒也不想喝,对于一切都不大有趣味,夜里看着窗棂和空空的四壁,对于一个年轻的有
热情的人,这是绝大的残酷,但对于我还好,人到了中年总是能熬住一点火焰的。

    珂要来就来吧!可能照理他的地方,照理他一点,不能的地方就让他自己找路走,
至于“被迫”,我也想不出来被什么所迫。

    奇她们已经安定下来了吧?两三年的工夫,就都兵荒马乱起来了,牵牛房的那些朋
友们,都东流西散了。

    许女士也是命苦的人,小时候就死去了父母,她读书的时候,也是勉强挣扎着读的,
她为人家做过家庭教师,还在课余替人家抄写过什么纸张,她被传染了猩红热的时候是
在朋友的父亲家里养好的。这可见她过去的孤零,可是现在又孤零了。孩子还小,还不
能懂得母亲。既然住得很近,你可替我多跑两趟。别的朋友也可约同他们常到他家去玩,
L.没完成的事业,我们是接受下来了,但他的爱人,留给谁了呢?

    不写了,祝好。
                                荣子 十一月二日

                                   第二十七信

                                日本东京——上海
                              (1936年11月6日发)

    均:

    《第三代》写得不错,虽然没有读到多少。

    《为了爱的缘故》也读过了,你真是还记得很清楚,我把那些小节都模糊了去。

    不知为什么,又来了四十元的汇票,是从邮局寄来的,也许你怕上次的没有接到?

    我每天还是四点的功课,自己以为日语懂了一些,但找一本书一读还是什么也不知
道。还不行,大概再有两月许是将就着可以读了吧?但愿自己是这样。

    奇来了没有?

    你的房子还是不要搬,我的意思是如此。

    在那《爱……》的文章里面,芹简直和幽灵差不多了,读了使自己感到了颤栗,因
为自己也不从识自己了。我想我们吵嘴之类,也都是因为了那样的根源——就是为一个
人的打算,还是为多数人打算。从此我可就不愿再那样妨害你了。你有你的自由了。

    祝好。
                                 吟 十一月六日

    手套我还没有寄出,因为我还要给河清买一副。

                                   第二十八信

                                日本东京——上海
                              (1936年11月9日发)

    均:

    昨夜接到一信,今晨接到一信。

    关于回忆L.一类的文章,一时写不出,不是文章难作,倒是情绪方面难以处理。本
来是活人,强要说他死了!一这么想就非常难过。

    许,她还关心别人?她自己就够使人关心的了。“刊物”是怎样性质呢?和《中流》
差不多?为什么老胡①就连文章也不常见呢?现在寄出手套两副,河清一副,你一副。

  ①指胡风。

    短篇没有写完。完时即寄出。

    祝好。
                                荣子 十一月九日

                                   第二十九信

                                日本东京——上海
                              (1936年11月19日发)

    均:

    因为夜里发烧,一个月来,就是嘴唇,这一块那一块的破着,精神也烦躁得很,所
以一直把工作停了下来。想了些无用的和辽远的想头。文章一时寄不去。

    买了三张画,东墙上一张北墙上一张,一张是一男一女在长廊上相会,廊口处站着
一个弹琴的女人。还有一张是关于战争的,在一个破屋子里把花瓶打碎了,因为喝了酒,
军人穿着绿裤子就跳舞,我最喜欢的是第三张,一个小孩睡在檐下了,在椅子上,靠着
软枕。旁边来了的大概是她的母亲,在栅栏外肩着大镰刀的大概是她的父亲。那檐下方
块石头的廊道,那远处微红的晚天,那茅草的屋檐,檐下开着的格窗,那孩子双双的垂
着的两条小腿。真是好,不瞒你说,因为看到了那女孩好象看到了自己似的,我小的时
候就是那样,所以我很爱她。投主称王,这是要费一些心思的,但也不必太费,反正自
己最重要的是工作——为大体着想,也是工作。聚合能工作一方面的,有个团体,力量
可能充足,我想主要的特色是在人上,自己来罢,投什么主,谁配作主?去他妈的。

    说到这里,不能不伤心,我们的老将去了还不几天啊!

    关于周先生的全集,能不能很快的集起来呢?我想中国人集中国人的文章总比日本
集他的方便,这里,在十一月里他的全集就要出版,这真可配(佩)服。我想找胡、聂、
黄等诸人,立刻就商量起来。

    商市街被人家喜欢,也很感谢。

    莉有信来,孩子死了,那孩子的命不大好,活着尽生病。

    这里没有书看,有时候自己很生气。看看《水浒》吧!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夜半里
的头痛和恶梦对于我是非常坏。前夜就是那样醒来的,而不敢再睡了。

    我的那瓶红色酒,到现在还是多半瓶,前天我偶然借了房东的锅子烧了点菜,就在
火盆上烧的(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已经买了火盆,前天是星期日,我来试试)。小
桌子,摆好了,但吃起来不是滋味,于是反受了感触,我虽不是什么多情的人,但也有
些感触,于是把房东的孩子唤来,对面吃了。

    地震,真是骇人,小的没有什么,上次震得可不小,两三分钟,房子格格地响着,
表在墙上摇着。天还未明,我开了灯,也被震灭了,我梦里梦中(懵)的穿着短衣裳跑
下楼去,房东也起来了,他们好象要逃的样子,隔壁的老太婆叫唤着我,开着门,人却
没有应声,等她看到我是在楼下,大家大笑了一场。

    纸烟向来不抽了,可是近几天忽然又挂在嘴上。

    胃很好,很能吃,就好象我们在顶穷的时候那样,就连块面包皮也是喜欢的,点心
之类,不敢买,买了就放不下。也许因为日本饭没有油水的关系,早饭一毛钱,晚饭两
毛钱,中午两片面包一瓶牛奶。越能它,我越节制着它,我想胃病好了也就是这原因。
但是闲饥难忍,这是不错的。但就把自己布置到这里了,精神上的不能忍也忍了下去,
何况这一个饥呢?

    又收到了五十元的汇票,不少了。你的费用也不小,再有钱就留下你用吧,明年一
月末,照预算是够了的。

    前些日子,总梦想着今冬要去滑冰,这里的别的东西都贵,只有滑冰鞋又好又便宜,
旧货店门口,挂着的崭新的,简直看不出是旧货,鞋和刀子都好,十一元。还有八九元
的也好。但滑冰场一点钟的门票五角。还离得很远,车钱不算,我合计一下,这干不得。
我又打算随时买一点旧画,中国是没处买的,一方面留着带回国去,一方面围着火炉看
一看,消消寂寞。

    均:你是还没过过这样的生活,和蛹一样,自己被卷在茧里去了。希望顾(固)然
有,目的也顾(固)然有,但是都那么远和那么大。人尽靠着远的和大的来生活是不行
的,虽然生活是为着将来而不是为着现在。

    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
然象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于是我摸着桌布,
回身摸着藤椅的边沿,而后把手举到面前,模模糊糊的,但确认定这是自己的手,而后
再看到那单细的窗棂上去。是的,自己就在日本。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
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从此我又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来到我这里
就不对了,也不是时候了。对于自己的平安,显然是有些不惯,所以又爱这平安,又怕
这平安。

    均:上面又写了一些怕又引起你误解的一些话,因为一向你看得我很弱。

    前天我还给奇一信。这信就给她看吧!

    许君处,替我问候。
                                吟 十一月十九日

                                    第三十信

                                日本东京——上海
                              (1936年11月24日发)

    三郎:

    我忽(然)想起来了,姚克不是在电影方面活动吗?那个《弃儿》的脚本,我想一
想很够一个影戏的格式,不好再修改和整理一下给他去上演吗?得进一步就进一步,除
开文章的领域,再另外抓到一个启发人们灵魂的境界。况且在现时代影戏也是一大部分
传达情感的好工具。

    这里,明天我去听一个日本人的讲演,是一个政治上的命题。我已经买了票,五角
钱,听两次,下一次还有郁达夫,听一听试试。

    近两天来头痛了多次,有药吃,也总不要紧,但心情不好,这也没什么,过两天就
好了。

    《桥》也出版了?那么《绿叶的故事》也出版了吧?关于这两本书我的兴味都不高。

    现在我所高兴的就是日文进步很快,一本《文学案内》翻来翻去,读懂了一些。是
不错,大半都懂了,两个多月的工夫,这成绩,在我就很知足了。倒是日语容易得很,
别国的文字,读上两年也没有这成绩。

    许的信,还没写,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怕目的是想安慰她,相反的,又要引起她的
悲哀来。你见着她家的那两个老娘姨也说我问她们好。

    你一定要去买一个软一点的枕头,否则使我不放心,因为我一睡到这枕头上,我就
想起来了,很硬,头痛与枕头大有关系。

    我对于绘画总是很有趣味,我想将来我一定要在那上面用功夫的。我有一个到法国
去研究画的欲望,听人说,一个月只要一百元。在这个地方也要五十元的。况且在法国
可以随时找点工作。

    现在我随时记下来一些短句,我不寄给你,打算寄给河清,因为你一看,就非成了
“寂寂寞寞”不可,生人看看,或者有点新的趣味。

    到墓地去烧刊物,这真是“洋迷信”、“洋乡愚”说来又伤心,写好的原稿也烧去
让他改改,回头再发表罢!烧刊物虽愚蠢,但情感是深刻的。

    这又是深夜,并且躺着写信。现在不到十二点,我是睡不下的,不怪说,作了“太
太”就愚蠢了,从此看来,大半是愚蠢的。

    祝好。
                               荣子 十一月甘四日

                                   第三十一信

                                日本东京——上海
                              (1936年12月5日发)

    三郎:

    你且不要太猛撞,我是知道近来你们那地方的气候是不大好的。

    孙梅陵也来了,夫妻两个?

    珂到上海来,竟来得这样快,真是使我吃惊。暂时让他住在那里罢,我也是不能给
他决定,看他来信再说。

    我并不是吹牛,我是真去听了,并且还听懂了,你先不用忌妒,我告诉你,是有翻
译的。

    你的大琴的经过,好象小说上的故事似的,带着它去修理,反而更打碎了它。

    不过说翻译小说那件事,只得由你选了,手里没有书,那一块喜欢和不喜欢也忘记
了。

    我想《发誓》的那段好,还是最后的那段?不然就:《手》或者《家族以外的人》!
传品少,也就不容易选择了。随便。自传的五六百字,三二日之间当作好。

    清说:你近来的喝酒是在报复我的吃烟,这不应该了,你不能和一个草叶来分胜负,
真的,我孤独得和一张草叶似的了。我们刚来上海时,那滋味你是忘记了,而我又在开
头尝着。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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