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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伯菲屁股上有个标签,上面印了三个字:MADE IN KOREA。我自己也有只玩
具熊,我对它日久生情,常说的话是:“泡泡(我的熊的名字)要是个真小孩就
好了。”
而庄子那段饶舌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你非玩具,你怎么知道玩具的心事呢?
你非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玩具的心事?
在变不变人这一点上,它们真实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三个愿望
2000/05/12作者:花蕾
有一个大家都已听过的笑话:一对穷人夫妇,一日得到神仙帮助,可满足他
们三个愿望。饥饿的农夫立即说要是有根香肠吃就好了,话音刚落,香肠出现了。
他的妻子见他就这么浪费了一个愿望,都快气疯了,遂诅咒他,让这根香肠长到
他鼻子上去。她的愿望也实现了。故事的结局也就是第三个愿望自然是取下那根
该死的香肠。这个笑话在我看来是如此残忍:你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但你未
必就能抓住这个机会。
闲下来的时候我问自己:如果给我三个机会,我的愿望是什么?第一个念头
是我要健康要快乐,远离失意。细想一下,却发现这些愿望受亦舒小说影响太多
以致过于苛求:我现在并非不健康,一口气可打四个小时网球;也不乏快乐的时
刻;没有失意的衬托,我的得意和快乐岂不乏味?
每个人的愿望是如此不同,但很多人的愿望同金钱有关。我的一位非常脱俗
的好朋友一直在干一件让许多欣赏她的人不敢相信的事(当然他们不知道就是了)
:每期买体育彩票,希望中大奖。目的是为了圆自己欧洲和非洲之旅的愿望。然
而,很多时候你又会发现,你最迫切的愿望只靠金钱不能实现。比如说,经过再
三思考,我发现自己现在最想要的是三样东西:《天堂影院》和《上帝也疯狂。
逃脱死亡》的影碟,还有一套《金庸全集》。这样的愿望看起来太沉迷“声色”,
只顾个人享受,而且非常俗气,然而它们确实是目前最让我牵挂的东西。
《天堂影院》是我看过的影片中最让我迷恋的影片,那种怀旧、唯美的情调,
令一向不切实际的我一见钟情不能自拔。而我想要《上帝也疯狂。逃脱死亡》,
则是因为原本心情抑郁的我在看完该片后一身轻松且脸部肌肉发酸(笑的)。遗
憾的是这两部片子的共同特点是可遇不可求,愈得不到就愈想得到,我沉迷到了
偏执的地步。过去三年里,每到一处我必去音像店,浏览之前先问有没有这两部
片子,老板或店员永恒地给我一个迷茫的神色。
我的第三个愿望现在实现起来很简单,《金庸全集》嘛,去书店买就是了,
但我迟迟未去书店交钱。原因是我的前两个愿望的实现实在是不可知。如果这惟
一的一个可实现的愿望这么简单就了结了,那以后岂不是没有指望只途迷茫?
偶像如太阳
2000/05/11三联生活周刊作者:施武
我崇拜维特根斯坦,不知是因为他的哲学,还是他的故事。多年前我从图书
馆借到一本由他的学生写的小传记,那里记录了维特根斯坦的奇特人格,至今我
记忆在心,许多琐事常使我试图引以为榜样,但是我不奇特,所以我做不到。比
如他的房间之简陋,可能比现在的下岗工人还不如,只有一张行军床,一张桌子,
一把椅子,比下岗工人多的是一个存放手稿的保险柜。所有来访的学者或学生只
能席地而坐。不是他没钱,他把钱都给人了。并且他不是出于慷慨,而是拿着钱
他没用。这些我都做不到,摆在商店里的我的“生活必备”太多了,拼命工作后
买回家的“生活必备”填满了房间的所有角落,而维持根斯坦死前能骄傲地说他
过了幸福的一生,不知我能不能。
我太崇拜他,就给图书馆赔了双倍的钱,把书留在了我的书架上。
我还崇拜Beatles ,在大致了解了这个乐队的来龙去脉之后,就四处搜集有
关的细枝末节。现在我知道他们各自的性格,尤其是列农的故事,从他妈到他老
婆儿子查了个透。
我崇拜他们可以罗列出100 个正儿八经的具有人文色彩的理由,因为有了这
一重色彩我的崇拜就不俗。同时我也就有了100 个理由不买明星传记来读,还因
此瞧不起在地摊上买明星传记的人。就这样,我慢慢地读着大师们的传记,慢慢
地发现不少人在读着不同的大师们的传记,甚至学者的日记。
当我读到一本学者的日记时,我觉得味道不对了。日记,自然记什么都可以,
世事流变,一日三餐,朋党友人无不可记。可这些事跟我有什么相干?话说开来,
维特根斯坦有几把椅子?为什么被任教的小学校赶走?列农怎么在印度修炼?这
些又跟我有什么相干?所有传记、日记除了与他们的职业功绩相关的事,大部分
是圈子内的私事或干脆就是个人私事(《顾准日记》除外,这里有不少历史资料
性的文字)。圈内的事只与圈内人有关,再就是和崇拜者有关。如果我既不是圈
内人又不崇拜他,读着就没意思。
天堂的玫瑰花是否有刺跟我无关,但是跟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家有关,要让
我参加讨论,我只好说爱有没有。文化人看着姑娘、小伙眼泪汪汪地追着某明星
极为不屑,可也有人指出下了几年干校就资格倍增地写点受苦的事,而那点苦与
广大底层的苦一比算个什么。那也挡不住崇拜者对他们那点苦津津乐道。
至于为什么一个人就崇拜了另一个人,100 个理由之外,肯定与人私藏不露
的内心弱点有点关系。前几天,《中国演员报》上登载了巩俐横卧床榻的大照片,
一位研究神学的学者拿着这张报纸看了又盾,最后发誓般说,如若能做巩俐的情
人,他愿给她当牛做马,而他一向是爱默生的忠实崇拜者。这里没有点问题吗?
其实没有,至少我没看出他虚伪或精神分裂。
无论是学者日记,还是明星轶闻,或我崇拜的维氏小传,走俏的理由都是因
为崇拜者各取所需。偶像如太阳落下,明天会有新的太阳升起。
爱情细胞
2000/05/11三联生活周刊作者:杜比
某一日,我去电影院看电影,片名叫作《爱情麻辣烫》,坐在我前排的几个
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穿着白色上衣,手里拿着白色厨师帽,用四川话交谈。
按我的推测,这几个人是某家重庆火锅店的大师傅。电影开始了,前几分钟是关
于火锅的戏,他们就很兴奋,嘻嘻哈哈地笑,但很快电影切入正题,没火锅什么
事了,他们也就渐渐沉默。而我渐渐看得津津有味。
此后一日,我又去电影院看《泰坦尼克号》,电影院门口聚着一帮记者,有
一女观众正对着话筒侃侃而谈,我凑上去听,但闻得她在那里大谈爱情魔力。这
与我事先得知的对该电影的评述有所吻合,好多人都说这是部“世纪末的爱情绝
唱”。
带着这种期待,我进场看电影,结果发现自己的心情有一丝失落,这部电影
给我最大的冲击是坐轮船出海太爽了,大海太美了,至于爱情戏,没多大意思。
我又瞎想,那几位去看《爱情麻辣烫》的厨师是去看爱情呢?还是去看“麻辣烫”,
他们是否体验过我这般的失落呢?
也许是我缺乏爱情细胞吧。早些年,曾经有一部电影很卖座,叫《古今大战
秦俑情》,我那时正上大学,喜欢跟同学讨论电影。那时候,我说到“电影”这
个词儿总是说“dianying”,而绝不会说成是“电影儿”,因为加上儿化音就显
不出对这门艺术的热爱与尊重。我跟一位男同学讨论起《古今大战秦俑情》,我
说这个电影前半段是古装武打戏,后半段是喜剧片,加在一块儿让人看个热闹。
同学并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说,这分明是一个爱情故事嘛,千年的情缘,多么动
人。从那时起,我认定自己缺乏爱情的细胞,而“娱乐细胞”太多了点儿,看什
么都要先看它好玩不好玩,这种生活态度不那么端正。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泰坦尼克号》,我还是没能调动多少爱情
细胞,出得门来,就盘算着哪个假期一定要坐一回大轮船玩。坐上出租车回家,
司机打开了话匣子,他说:“看《秦坦尼克号》呢?我看过VCD ,要不是那两人
在船上折腾,这船沉不了。他们在船上又抱又亲的,那两个负责瞭望冰山的船员
就走神了,全看他们了,再看见冰山,那还躲得及呀?开车、开船,眼睛得看着
前面,真看见要撞上了,打方向盘、踩刹车,那都来不及……”
上网落网
2000/05/10三联生活周刊作者:施武
出于一个教训,对任何有诱惑力的东西,尤其是有人已为此而身陷其中,我
都有一种本能的警惕。我的教训是,很多年前,我受抽烟者那种姿势诱惑也开始
抽烟,到了我非常反感烟的时候,停止抽烟已经意味着戒烟。戒烟,在逻辑上和
人的一般能力上都是可能的,但是,一个“戒”字已经说明这不是一件轻而易举
的事,无数次戒烟运动的失败都没有太多的借口,理由只是一个:不能跟自己过
不去,不能做自己做起来太为难自己的事。其实,这理由也不过是个借口。我处
在一个两难境地。
我由此悟到,不可轻易去尝试做一件事,如果决心去尝试,就必须把惩罚计
算在内。总之,我是烟民。在我这个身份确定之后,我几乎滴酒不沾,因为酒真
好喝,所以有“戒酒”一说。我猜,酒喝到某种程度上喝酒的人一定很反感,不
然为什么要戒?
停止喝酒一定也很难,不然为什么说“戒”?尽管喝酒不一定成为酒鬼,但
是酒鬼一定是喝酒的。为了不致再次落入戒烟那样的两难境地,我从根本不沾酒
做起。
现在,我感到的最大诱惑是上网。在网上游走的人个个显得耳聪目明,见多
识广。据说,在网上聊天是真正的聊天,能最大限度地舒展一个人的人格,总之,
任何在网外感到的不适在网上都没有。这无疑是一个诱人的境界。但是,有一个
名称让我警惕——网虫。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戒网”之说,上网之前我还
是不断地请教对网有所感悟的人,看看有没有欲罢不能的倾向。后来被一位研究
电脑文化的专家告之:上网就是落网。
一年过去了,患得患失地我也上了几次网,那种永无止境的巨大空间虽然还
没有让我堕落为网虫,但是选择生活方式的问题还是出现了。
上网就是落网,落网显然就是被俘,被俘就是失去自由,没有了自由几乎就
是停止了生活。不上网呢?专家又告之,这是网络时代。当人们用一个定语放在
“时代”二字前面时,意味着在这个时代里的生活以它为基本形式。在网络时代
而不上网就等于放弃这个时代的生活,而人又可能生活在别的时代里吗?
尽管历史学家对文化有“后喻文化”和“前喻文化”之分,但无论守旧的人
还是憧憬未来的人都天然地只能生活在他“在”的那个时代里。就算我可以选择
瓦尔登湖式的生活,那份生活的全部意义也只能是在某某时代生活的参照下显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邻居女孩
2000/05/10三联生活周刊作者:许知远
小时候我读过李白诗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总觉得该有什
么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从小伴在我身旁,一起游戏,做爸爸妈妈的过家家;一
起长大,互相吵吵闹闹,然后就是两人都开始情窦初开,对对方有那么点儿意思,
见面时该带着羞涩的笑了……什么都充满戏剧性和诱惑力。
可惜,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我住在楼房里,四周既没有好看的花,也
没有竹马,只是骑儿童三轮车,这些道具没有浪漫的意义。更糟糕的是我周转的
邻居都是那些和我一样剃着光头的傻小子。
台湾歌星周治平《青梅竹马》写得浪漫得不着边际,害得我一天到晚胡思乱
想,总盼着楼下住着个高高挑挑、清清爽爽的女孩黎,我能跟她谈谈学校和功课,
再说些不那么礼节性的话题。张楚的一首歌里这样唱:“想想邻居女孩儿,听听
收音机,”我收音机是有的听,邻居女孩儿却没的想。
上了大学,我想自己该成熟些,我对自己说青梅竹马的故事是虚构的,现实
中绝对少见,可是,我的同学们告诉我,他们大都有过要好的邻居姑娘,他们对
我的惨境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同情。
转眼间,我已老大不小了,猛然意识到青梅竹马肯定没戏了,我知道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