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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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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灭柳子墨的气焰,盯着小岛和子与小岛北认真地问:“听说你们日本人想侵
占我们的东北三省?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杀人,特别是仇人。说起来惭
愧,在这一行里,我还不是最好的。不说别处,就说天门口,还有一个比我略胜
一筹的杭九枫。真想占我们的东北三省,你们可得小心点。”
    “这两位是我的同学,只研究气象,与战争阴谋无关。”柳子墨岔开让日本
人尴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提起梅外婆。
    马鹞子很高兴柳子墨介入这些事,他让梅外婆和柳子墨在牢房里见了面,两
个人的熟识更让马鹞子高兴。马鹞子要柳子墨出面将梅外婆保出去,这样就用不
着派人去黄州请冯旅长发话了。柳子墨站在小教堂中间,瞅着四周的壁画和雕像,
脸上出现一种与他那年轻模样不相称的安详。柳子墨不说自己愿意保,也不说自
己不愿意保,他说也许现在的问题是梅外婆愿意不愿意离开这问牢房。马鹞子不
相信柳子墨的话,进去一问,梅外婆果然不愿意离开。
    “自从小教堂被自卫队占了,一般的人轻易进不来,好不容易有机会进来,
我想多呆一阵。”
    马鹞子疑惑起来,以为梅外婆和柳子墨串通了,在与自己玩激将法。
    柳子墨感叹,小教堂建了这么多年,天门口还有那么多人不知道,那个抱在
女人怀里的婴儿和那个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的故事。柳子墨自责地自语,人的天
性本是一样的,为什么最终要分手走向善恶两极,有些人,就算让他在这屋里自
省五十年,也不一定能想明白,那个一身洋装的母亲为何被叫做圣母,那个被圣
母永远哺养着的孩子,为何被叫做圣婴。
    说到底,马鹞子还是聪明人,他不再多想乱想,一声令下,几个士兵闯进牢
房,不由分说地架起梅外婆,一路小跑地把她送到雪柠身边。
    雪柠就是在这时见到柳子墨的。她怔怔地,只会红脸,再多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
    柳子墨说:“你长大了,我也不好意思多看了!”
    雪柠说:“早就听说你要来,为什么拖得这样久?”
    柳子墨的脸色也变深了:“国民政府的人太昏庸,他们说落雨就打伞,出太
阳就戴帽子,不愿意花钱研究气象!”
    柳子墨来天门口只是考察,如果省国民政府最终批准他在天门口建测候所,
下次再来就要在这里长住了。柳子墨说这些话时,叫小岛和子的日本女人一直在
深情地望着他。那个叫小岛北的日本男人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深情地望着小岛和
子。小岛和子将柳子墨望够了,这才回头和雪柠说话。这个身材小巧,仿佛没有
男人的身子做依靠就无法自立的日本女人,还记得那次在柳家门外替雪柠解围的
情形。她用日本女人天生的像是没有皮只有肉的柔软喉咙同雪柠说着活。小岛和
子说的都是与天气有关的话:去年冬天这儿落了几场雪,是雪花落得多,还是雪
子落得多?春季到来后,倒春寒来过几次?夏天落雨前后雷声大不大,是脆响还
是闷响?雪柠说的话小岛和子都记了下来。雪柠所说的去年冬天落雪的情况,经
过小岛和子整理后,竟然总共下了近四尺厚。小岛和子还顺便问了雪柠对别处天
气的记忆,在她的笔下,天门口的雷声和风力明显比武汉三镇响亮并且有力。雪
柠惟一不肯回答的有关云的情况。小岛和子问到第三遍时,正在附近说话的梅外
婆微笑地阻止了她。雪柠记得近一年的时间里,每一天云彩的变化。真要一一说
来,恐怕小岛和子得记上十天十夜。梅外婆在那边低声同柳子墨说了一阵,柳子
墨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雪柠明白梅外婆所说的是什么,心里羞
极了。有所察觉的小岛和子正要凑过去,雪柠连忙说:“我还有要紧的话,你没
记上。你不要老缠着柳子墨!他不会为你产生爱情!你如此辛苦,只会让你日后
加倍痛苦!”雪柠一字一顿地说着,小岛和子很认真地记录着。临到搁笔时,雪
柠才发现,小岛和子竞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泪水打湿整个脸颊。
    柳子墨来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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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门口
                                  四三
    柳子墨他们离开天门口不久,来往于湖北、安徽两地的行人忽然少起来。冯
旅长及其友邻部队进退有据地向北部山区发起了前所未有的攻势。隔一两天,段
三国就会敲着锣沿街叫喊。政府军收复黄安和麻城的消息,让上街的富人们欣喜
若狂,天气还不太冷,那些人早早穿上棉衣、围着围巾,故意在下街走来走去。
段三国电适时地穿上了,棉衣。有人说,他这是想学死去的富人雪火爹。段三国
悄悄地解释,因为惦记着大女婿杭九枫,心里老哆嗦才提早穿棉衣。段三国还说,
应该早点落雪,雪一落下来,娇生惯养的政府军就没有心思打仗了。见过冯旅长
的穷人相信这话,冯旅长身上披的是呢子大衣,上身穿的衣服是呢子做的,下身
穿的裤子还是呢子做的,如此金贵的样子,哪会舍得趴在正化雪的地上打枪放炮
哩!
    和去年一样,落雪的日子真的来得很早。雪花一飘,段三国就在紫阳阁外面
嚷嚷,常天亮像个苕,叫都叫不应,雪花飘了大半天,还在下街口站着。常娘娘
跑去叫了几次都没用,只好求雪柠。自从见过柳子墨,常天亮就变得不爱理睬人。
从天堂下来的风,还像以往那样吹着。常天亮蹲在地上,所有随风而来的雪花都
绕着他盘旋,雪柠故意重重地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比女人走路声响大许多的动
静。待走近了,雪柠一声不吭地扯开常天亮笼在袖子里的两手,将自己的手塞进
去。常天亮还是不做声。雪柠生气地将常天亮的手背拍出一声脆响。
    “别人都说,瞎子孤着人就不肯放手,我让你抓,你怎么不抓呀!你不要装
神弄鬼,装着不认识我!你不是说过,我的手长得不一般,莫说用手摸,就是用
脚摸,也能从上千人中认出我来。我不说你了,就当是落雪,天气冷,你四肢冻
僵了,冻木了,什么滋味都试不出来。”
    常天亮的脸色一点也没变。两个人面对面地站了一阵。雪柠忍不住问:“你
在看雪吗?”
    常天亮低声嘟哝:“雪有什么好看的,我不看雪。”
    “那你为什么要坐在雪的面前?”
    “这不怪我,雪还没落时我就是这样坐着。”
    “你从来没见过雪吗?”
    “女人不懂事才爱看雪,雪是天搽的香粉。男人才不看雪,男人只看雪的里
面。”
    “看了这么半天,你说说都看见雪里面有些什么?”
    “我看见你是田里的蚂蟥!你将我喝的奶水抢去了,我才长得这么瘦。你不
要再叽叽喳喳,我没有力气同你说话。”
    雪柠捏了两只雪球,头一只塞在常天亮的脖子里。常天亮下意识地做出反应
时,雪柠又将第二只雪球塞进因为脖子后仰而洞门大开的领口。常天亮也会玩雪
球,并且双手飞快,转眼之间,已有连绵不断的二十多只雪球砸向雪柠。退到十
几步以外的雪柠没空捏雪球了,有机会便弯腰抓一把地上的雪,匆匆扔出去。只
要抓着雪,她就一定能扔到常天亮的身上。常天亮手上的雪球,看上去扔得很准,
最终都是擦身而过。慢慢地,雪柠发现常天亮扔出来的雪球也都带着心事。她直
起腰来,一_ 步步地走近常天亮,眼看着两个人就要面对面了,常天亮手上的雪
球仍旧像长了眼睛一样,决不往雪柠身上飞。
    “我就在你的面前,你砸呀,用不着故意让我!”雪柠的话让常天亮停止了
所有的动作。雪柠捏了一只雪球,放在地上来回滚动着,直到它变得比磨盘还大,
这才抱起来,双手举过头顶:“你说说,为什么舍不得砸我?你若是不说,我就
自己砸自己一下!”
    常天亮差点就哭了:“我晓得,你在想嫁人的事了!”
    “哪个烂嘴的这样说?”雪柠心虚地硬撑着。
    “你就是想嫁人!你想嫁给那个也爱看白云的男人!”
    雪柠手臂一软,大大的雪球还是砸在自己的头上。
    常天亮站起来:“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砸自己?”
    “雪球不硬,伤不了人!”雪柠安慰说,“谢谢你心疼我!”
    “我也晓得,大家都在心疼你,所以你才不在乎我!”
    “你让我听见福音了,我哪敢不在乎!”
    雪柠将手伸过去,最前面的指尖还没碰着常天亮,常天亮已经惊讶地扭过头,
回望着小街深处。
    有风的小街上,雪花飘得非常快。眼看着就要与地面上安安稳稳的雪落到一
起了,忽然间又拔地而起,快速越过白茫茫的瓦脊,去了无边无际的田畈。
    “老天爷,睁开眼睛救救我女儿吧!”一个女人凄凉而尖锐地叫起来。常天
亮想也没想就听出来,是段三国的妻子在叫。
    雪柠牵着常天亮的手往回走,下街两边的住户全都敞着门,不分男女老少,
全挤在门口看稀奇。马鹞子的勤务兵已在街上跑了两个来回。头一次是去小西山
上的关老爷庙敬香,第二次是去附近垸里寻找白鸡白狗白猫,用它们的血镇邪。
勤务兵在前面跑,后面总跟着几个自卫队士兵。
    “马队长的儿子难碍生出来,你们就开心,是不是?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
么。你们也莫高兴得太早,难产的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女人!真要死人,丝丝说
不定会走在前头。”
    勤务兵看着那些落雪天仍穿着单衣的人不顺眼,信口吼了几句。说到难产,
常天亮的脸就变成一张白纸。“胎儿是脚朝下吗?还是身子放了横?”常天亮问
话时,身上在不停地颤抖。带着善意询问,招来的却是责骂。等勤务兵走远了,
常天亮才又说:“我是瞎子,可我看得天门口所有的事!”常天亮出生时,先伸
出来的就是一只脚。为此常娘娘几乎弄丢了自己性命。那时,接生婆已经没有别
的办法了,只能让常守义抱起常娘娘竖着往下抖几下,自己再揪住常天亮早早伸
出来的脚,顺势扯一扯,本来想能救两个当中的一个就不错了,没想到常娘娘和
常天亮都活了下来。常天亮坚持认为,自己的眼睛就是这样被弄瞎的,早知道出
来后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呆在常娘娘的肚子里不出来。
    中午时分,雪稍停了一阵,紧接着下得更大了。天门口人因各式各样的理由
都在挂念着丝丝和线线。马鹞子的手下更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一刻也没闲
着,像雪人一样东奔西走,四处寻找接生婆。附近一带能接生的人陆续赶来了。
来了就莫想走,拿枪的自卫队士兵将她们困在一问屋子里,表面上客客气气,红
糖水,鸡蛋挂面,黑瓜子,白瓜子,甜瓜子,咸瓜子,样样齐仝,骨子里却藏着
一股杀气。也没见谁使出特别的招数,这个用巴掌上下左右摸摸胎位,那个用手
转着圈顺顺胎气,虽然没有人说什么,那样子分明是在表示,她们已经没有办法
可想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命悬一线,这根线要是断了,杀了她们也不济事。
    段家女人的嚎叫,在雪空里一声声地震荡。常天亮三番五次地放下手中的筷
子,一起坐在厨房里的常娘娘以为他有别的想法,便又讲起得意忘形的道理。无
论是在武汉三镇,还是回到天门口,常娘娘从来不会同主人一张桌子吃饭。做下
人的心气再高也不能与主人攀比。雪家人怎样对待常天亮,那是雪家的事,常天
亮该如何做是常天亮自己的事。常娘娘说了一大通,却被常天亮一句话顶了回去:
“这么多年你都没养我,你不明白我心里的想法。我没想吃的喝的,我在想接生
婆太没用了,我的眼睛一定是被她们弄瞎的。”“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这
样无缘无故地出口伤人。若是没人为你接生,哪有我们母子俩,你也不用说这些
气话,我也用不着听这些气话。”常娘娘将自己生常天亮时的艰难又说了一遍。
常天亮不说这些了,却又不相信,哪有一家两个女人同时生不出孩子的事。常娘
娘又急了:“这话只能说在厨房里当柴烧,出了这门,哪怕街上没人,也乱说不
得。为什么有的女人生了一大堆孩子,却当不了接生婆。有的女人一辈子没有生
过孩子,却将接生婆当得好好的?这就看一个人是不是胆大心细敢作敢为。换了
一般的接生婆,接不了生,接死也没什么,无非是赏钱拿多拿少,不会有多余的
害怕。眼下的情况大不相同,这两个要生儿育女的女人不是生就是死,对接生婆
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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