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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星光啊!你想娶美女姐姐,也得按规矩来吧?”
“姐姐,暧昧好喜欢你喔!嘻嘻!么么……”
“嘻嘻,姐姐,你终于肯理我了!”
“啊!姐姐,你好可爱喔!”
“神话族长,不好意思啊!我们姐姐刀子嘴豆腐心,你别介意啊!”
……
不知道为什么,暧昧的话语一句一句的从内心深处唤醒。小喜的心里酸酸的,这样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孩,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女孩,为什么会这样?心里忽然揪痛得无法自已,照片上那个甜美的女孩,究竟在电脑的后面承受着多大的伤痛和绝望?
小喜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忽然之间,会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一直觉得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直觉得漫长的生命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挥霍,却不料看到这样的留言。当生命只能用冷冰冰的文字来描述的时候,小喜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就怕,过完这一天,睁开眼就再也看不到身边的人。
眼迷蒙地将手颤抖地放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打了很多字,最后却一一删除,无论写了些什么,总觉得话语都苍白无力。天知道,她多希望,这只是暧昧的一个玩笑。说不定,明天,她又可以笑着叫她一声姐姐;说不定,明天,她又可以柔柔地对大家说,恋战天团,永世辉煌……
总以为,自己是牺牲自己的形象去逗大家发乐,可是这个时候,小喜才明白,在这些欢笑背后,还有一个青春曼妙美丽如花的少女,坚持着她的坚持,守护在这片网络净土。
暧昧,你说,天团是你的家,你会守着她,对么?
暧昧,你说,你想要看到天团站在最顶端,对么?
可是为什么,你不能继续坚持下去,为什么?
心里越发烦闷的小喜,忽然间缩进被子,将整个人藏了起来。闷热的被子里,脸颊上的两道温热,让她愤恨不已。讨厌的暧昧,你干嘛要那么坚强?讨厌的暧昧,你干嘛要让我哭泣?讨厌的暧昧,我真的不想你就这样离开……
越诅咒,越伤心,初时的默默流泪,到最后竟然情难自已地嚎啕大哭起来。一直哭到累了,哭到倦了,小喜才攥着被子沉沉睡去。直到,有一抹干爽的声音轻轻的唤醒她。
“老婆……”
本该睡得极沉的小喜,蓦然间蹭地坐起身来。她似乎听到了星光在叫她,但天色已经好黑好黑,音箱里只传来一阵极弱的电流声。环望了一下四周,小喜呼了一口气,将双手□头发,揉了揉太阳穴后,才侧过身移动了一下鼠标。
论坛的网页还开着,小喜已经不敢再去看那个女孩的最后留言,顺手将网页关掉,IS屏幕上,恋天白痴正在与恋天星光锁在一个房间。小喜突然觉得,星光现在一定很伤心很伤心,这种伤心,让她不敢将自己之前的胡乱猜测跟他坦白。
希望,他会撑下去。
IS上很沉默,已经是半夜三点多,大多数人都已经去睡了,偌大的恋战家族,此刻在线的人数不超过10个。
犹豫了许久,小喜终于还是试探地打了字发出去。
恋天白痴:在吗?
不出一秒,他便回了话。
恋天星光:在。
小喜抿了抿唇,想安慰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恋天白痴:你别太伤心了。
恋天星光:我还好,现在情绪稳定了一点,倒是千尘就难说了。
恋天白痴:我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发来信息。
恋天星光:我跟暧昧还有千尘,认识有六年了。一直很好的朋友,今天她突然走了,我很难受。
恋天白痴:我知道,你也别太伤心了,暧昧肯定不愿意见到你这样。
恋天星光:她总是那么乐观和坚强,老天爷却不长眼睛!
小喜擦了擦眼角渗出来的液体,不知道再怎么对话下去,星光大概是处在极不稳定的情绪时期,所以只想着发泄。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他总算可以放下所有的伪装,将自己最弱的一面展示出来。
恋天星光:当年,她曾亲口告诉过我另外一个人的噩耗,但是她却没有遵守诺言,会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今天我看着她躺在病床上,却只能干着急无能为力。她知道我会难过,所以特地把我支开来找千尘,结果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
恋天星光:她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她的妈妈又一直奔波,她很孤独却总是笑着。就连走的时候,她都是笑着走的,可是我知道,她一直都很痛。我和千尘很早就说过,要她把我们当亲人看,即使我们只是在网络认识……
恋天星光:虽然我们知道,她的身体很不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早就离开我们。我很害怕,我害怕我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都从我身边离开。亲人,朋友,还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准拍我,捂面爬。。。。。。。。。。
他叫她小喜?!
亲人,朋友,还有……你……
她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朋友,那是他的什么人?小喜忽然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上的那句话。他可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么?他真的知道吗?
星光大概是发泄得差不多了,打完那一句,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小喜被搅昏了头脑,慢慢地移开自己的手,试图打出几个字来,但手一直颤抖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这个时候,平静的IS再起波澜。原本寂静的频道,突然间挤了几个人进来。恋天千尘,恋天无敌,恋天小风,恋天霸王,恋天绿茶……一长溜的名字,将频道拉起老长。小喜惊愕地瞪着面前的场景,脑子里有些糊涂,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还没有的人,忽然之间就冒了出来?
恋天小风:娘的,我草他祖宗!
恋天霸王:小风别生气,我们明明好好会会他们。
恋天小风:这口恶气我吞不下,千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都很震怒的样子?
“这次家族战,我们一定要赢!”千尘别的话没说,就只是淡淡的扔出这一句。
众人沉默着,气氛异常诡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暧昧的事情风头还没过,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被别人转移了目标去?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众人如此愤怒?小喜打算问个究竟,但考虑到暧昧的死对大家实在是打击过大,就连星光都成那个样子了,千尘就更不好说了。更何况,千尘才十八岁啊!他真的经历得起这样的生离死别吗?
恋天无敌:我去召集人手,务必让天团的人赶上来。
恋天绿茶:我去打探敌情,神话这次应该动作也不小。
恋天花花: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恋天霸王:花花,你要做什么?
恋天花花:你们准备吧!明天和后天,我们绝对不能输。
“神话那头出了事情?”干爽的声音里,略带了一些嘶哑。很显然,星光是哭过了。但是此刻,他很冷静,语气里有的是冰冷,即使隔着网络,众人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今天输了,神话的指挥说混混是个废物。恋战的人知道了暧昧的事情,就跟他们吵了起来。结果神话的人说,暧昧……死得好……”刚开始,小风还有些神智,但说着说着,哽咽声便充斥了众人的耳膜。
“他还说,恋战的都是废物,打不过就编这种下三烂的借口……”霸王接了口,将众人愤怒的根由道了个一清二楚。小喜咬了咬牙帮,拳头不由得握得死紧,指甲嵌进了肉里,她却没有察觉到痛。
“王八蛋!他们懂什么!王八蛋!王八蛋!……”小风愤怒地吼着,一声一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众人任凭他将这三个字一遍一遍地要呀切齿地磨在口中,感同身受地疼痛着。若是在平时,这样的辱骂也只不过是逞一时的口头之快,但放到现在,却没有人对小风发以任何嘲笑。
若是他们,恐怕骂得要更难听一些。
“神话一向以阴险狡诈闻名,星光,你明天注意神话的动向,保护IS不受攻击。”待得沉默下来,千尘的声音突然间又冒了出来。与小风和霸王他们相比,千尘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触动。如此冷静的嘱托,千尘仿佛从平日并不明显的温和中脱离出来,将那种领导者的风范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压抑得众人有些愕然。
星光轻轻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姐,去论坛发布明天的作战信息,写一篇悼文,还有,另写一篇讨伐文,分开写,不要玷污了暧昧的名字。”
小喜咬了咬唇,在IS上发了一个好字。
“无敌,绿茶,你们分头去做你们的事情,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神话很可能已经将他们的人安插在我们的家族里,甚至是在我们的团里。小风霸王红泪坏蛋八神……你们找可靠的人去给我揪出来。平时我们可以不管,但这次绝对不能姑息!”
“好!”
“离下午7点还有15个小时,大家分头去做准备,我去跟其他团的团长还有混混他们商量。”
“好!”
一番布置下来,所有人都离开了去,只留下了千尘和星光。一时间,气氛安静得可比真空。小喜在脑子里转了几圈,终于还没敢点开网页。只能打开WORD,一边构思着该如何表达她的感受,一边侧着耳朵听IS上的动静。
“星光,我们认识有五年多了吧?”
“六年。”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玩RX,都是几个菜鸟来着。”千尘之前的冷静淡然,忽然化作了一抹风,随风飘去。“那个时候多好玩啊!我骗你们说我比你们大,她总是看见我就叫哥哥哥哥……”笑着,却带着支离破碎的哭泣。
星光沉默,不予回应。
千尘继续喃喃回忆:“有一次,我们三个躲在湖洞里卡怪,结果一队高级的队伍过来,为了抢地方就带一群怪来害我们,她死了一次又一次,从37级死到15级但一直都坚持着给我们加血……还好我们的等级低装备好,他们级高的杀不了我们,级低的又杀不过我们,但是她却遭了秧……等到他们耗不过跑了的时候,她已经只能用妙手回春给我们加血了……”
“她总是这么固执。”
“我们约好的,不管以后去了哪里,大家以后都要在一起的。可是,我跟她见的第一面,却是最后一面……”千尘终于忍不住,嚎啕出声。“星光……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的……她答应过我们的……但是她现在走了……她不守信用……”此刻的千尘,已经没有了半分冷静。不管之前如何装饰,他总归还是个十八岁的大男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恨未到情深处。
听着千尘的哭泣,小喜的心里也堵得难受,空白的WORD上,始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星光在千尘来之前,已经发泄过一回,所以现在显得冷静了许多。三个人都明白,此刻的千尘,也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六年的网络情谊,即使比不得现实中的青梅竹马,但也算得上是精神上的互相托付了。
而没有了现实羁绊的网络友情,似乎比现实更加的纯净,透明得不掺一点杂质。
千尘由嚎啕大哭,到慢慢啜泣,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对于千尘来说,是一次长大。成长的代价,包括了舍去自己曾经尖利的棱角,也包括失去自己最在意的那些人。小喜无神地对着空白的文档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千尘,没有星光,没有暧昧,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冬天的夜晚,在寂静中苍凉得无以复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起了风,刮起的树枝随风狂舞,一不小心被带进阳台,撞击在玻璃窗上。沙沙的响声让小喜瞬间回了神,被子上的温度还在,她赶紧搂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痴呆地望着天花板。
这次是暧昧,下次就可能是星光,可能是千尘,可能是翟梦,可能是东明,可能是笑天……
小喜忽然知道了,原来,这些人在她的生命中的分量。无论重与不重,无论恨与不恨,她一点也不希望他们消失,一点也不希望。
千尘自知失态,所以啜泣完后,向两人告辞便早早了下了线。星光和白痴还静静地呆着,只是,小喜慢慢地在一片恐惧中挣扎完,精疲力竭地抱着被子又沉沉睡去。一直到早上醒来,星光的帐号还挂在上面。
小喜慢慢地爬起,却因为哭泣过多头昏眼花一下子扑到键盘上,顺便将桌子上的麦也给拽到了地上。微微抚了抚额头,小喜这才拾起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