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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5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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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头的表情有些尴尬:“我是说……嗨!瞧我这话说的。我的意思就是,他很厉害,跟我不一样。钱的问题我处理不了,可是我想换成他的话,肯定没问题。”



“为什么换成他就没问题?”我问,“他跟你一样没钱啊。”



“可是他有别的啊,”王大头说,“他有自信,有见识,有谈吐,有幽默,懂得怎么跟人打交道,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总之,我觉得他比我,比我强得多。”



我点头,承认他说得这些都不错。“可他确实离婚了。”我说。



王大头跟我一起点头,沉重地叹着气。沉默了很久,他忽然抬起头。



“所以,是不是说,我现在这样……这样……其实也没什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颤抖。他的眼睛里同时射出希冀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7



“你还记得那个叫王大头的来访者吗?当时你转给我的。”我问我的师兄。



我跟师兄坐在商场的咖啡厅里,是我专门把他约出来的。比起一年前酒醉失态,他现在的状态好了许多。他另换了一份工作,从头做起,相信凭他的勤奋和悟性并不用太长时间就能出头。他依然独身。他还记得王大头。我说:“我想告诉你他现在的情况。”



师兄皱了皱眉:“你是不能够透露案例信息的,即便他曾经是我的来访者。”



“噢,没关系,”我说,“我们的咨询结束了,是他特别委托我把近况告诉你。”



“是跟我有关吗?”师兄啜着咖啡,“我后来确实又遇到过他一次。”



“是的,就是那一次,那一次改变了我和他的咨询,也改变了他。”



我从头开始讲:他的愤怒,他的挣扎,他的无力,他的不甘。师兄闭上眼睛:“是的,我还记得他身上有股穷劲,总是硬撑着想要证明自己。这个人有太多自尊方面的歪曲,金钱跟他的自我价值挂着钩。明明没法满足女人的期待,但是又不肯正视失败。”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到了他自己。



“那次他遇到了你,然后你们谈到了你离婚的事。”



“哦,他是问起过,”师兄放下咖啡杯,“这件事对他有很大的影响?”



“我也以为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对他来说,好像还真的蛮受触动,反复感叹,原来那么厉害的人也没办法,”我说,“就在那个时候,我忽然想通了一点。”



我彻底地走错方向了:王大头觉得自己不够厉害,不是因为他挣的钱不够,而是他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够厉害。他自以为必须为生活中的一切不幸负担百分之百的责任!——缺钱,无非是触发这种自我批判的一个具体刺激而已。如果他不缺钱的话,也许他会发现自己缺乏别的:相貌、情商,或者幽默感。而受到误导的我,却一直在用钱理解他的自我怀疑,以为让他接受自己的收入现实就好。而真正的问题在于——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



“他觉得所有这些都是自己的错。”师兄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是的,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我说,“他一直暗暗地幻想,如果他能变成一个更厉害的人,就能把这段关系攥在手里了。这才是他一直接受心理咨询的原因。”



“他注定会失败,没有人能把关系攥在手里。”师兄说。我点了点头。



“明白了,分析得漂亮,”师兄按铃叫服务员,“谢谢你告诉这件事,今天我请。”



“等等,”我有点吃惊,“你不想知道后续的进展吗?他的故事还没完呢。”



“这跟我就没关系了吧,”师兄看了我一眼,“好吧,什么后续?”



“长话短说,他们分手了,复合了,结婚了。”我从包里掏出一盒糖,“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喜糖。我知道不应该收来访者的礼物,但是这种情况,我觉得应该接受。”



师兄没有说话。直到服务员出现,他才像突然反应过来,有点慌张地抓起了糖盒。



 



8



回来的路上师兄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快到家了,他才愣愣地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我明知故问。



“他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复合呢?他明明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一切。”



“是啊,他承担不起,”我说,“所以才需要跟那个女人一起承担啊。”



师兄若有所思地点头:“两个人一起承担这段关系……真好。”



“我想,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吧。”



 



(全部人物和故事均为虚构)


w w w/xiao shu otx t。



VOL。605 我的女朋友小初

t…xt…小;说……天。堂

作者/徐刀刀



 



我一直想问问那个人:给老子打扫卫生真的那么下贱吗?



以上算是标题。



 



大一嘛,刘姥姥逛大观园的心情总还是有的。因为有点浪漫的紧张,我们一窝宿舍里的女新生,相敬如宾,乖乖去上课然后上点儿自习、吃饭睡觉,互相说话恨不得用敬语,生怕给其他同性留下什么不好的第一印象。这么说吧,刚一入学的时候,我们全宿舍放眼望去,全是林徽因。



对了,小初是我的下铺。



 



转折点在于,小初约我去家乐福。去的路上,无非是聊些你喜欢什么音乐,我喜欢什么文学。回来的路上,我坚持走一条阳光大道。小初则坚持走一条拐来拐去的小路。我们站在路边僵持着。后来她说:“就听我的,你说的那路,多他妈远啊!”



我松了一口气,当即决定拿她当朋友。就因为,我们都不是林徽因。



这判断没错儿,我们一拍即合,长期腻味在一起无下限地鄙视周围的男男女女。事实上,我也一直被鄙视。因为,我热衷于谈恋爱。当然,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鄙视的。而小初,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宿舍的一个林徽因跟她起了争执,她顺手丢了一个暖水瓶过去。我们基本就是全系的流氓。



 



我朝九晚五谈恋爱的时候,小初整天抚摸一张照片。那上面有个男人。在我看来,完全不值得拍照的那种长相。据说两人从初中就商量好要结婚。这几乎是个玩笑,对吧?更加玩笑的是,那照片上的男人从未出现过。没有在宿舍楼下出现,没有在电话那头,甚至没有出现在信件的落款处。对,那会儿,我们还写信。



 



大三,小初翻箱倒柜找出所有保暖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给全穿上,跟我挥手再见。她终于要去找那个男人了。哈尔滨。临走之前,我追着问:这是破处之旅吗?她说她也不知道。约摸着小一个月,小初才回来。一切都足够发生了。



你怎么回来了?



他女朋友从家里回校了,我在那儿不方便。



这狗贼,还张罗个女朋友呢?



没事儿,我们将来会结婚的。



所以,破了,是吗?



我好像属于性冷淡。



那么,不浪漫对吗?



浪漫,绝对浪漫,浪漫到凶残。



 



的确很凶残。那男孩有女朋友,而且不止一个。他们依然相信将来会结婚,但是他们决定给双方几年玩的时间。听得我脑壳疼。更疼的在后面。小初说:我走的时候,我们决定忘掉在一起的时间,几年后再相聚,为了彼此真正甩得开,我们互相提问,你爱我吗,我说爱,他就给我一个耳光,我问,他也说爱,我也给他一个耳光,就这样扇来扇去,直到我们都开始恨对方下手太重。不爱了,现在我不爱他了。



 



顿时,我原谅了当时的男朋友爱打魔兽的坏习惯。比起来,我幸福到天上去。



总之,小初那未来的老公有那么几年完全没闲着。而小初,一直闲着,没事儿就看看照片。在这几年里,我读了研究生,毕业了去北京工作。后来,北京的工作辞了,又去杭州工作。小初呢,毕业之后就工作,用了四年的时间,把工资从1200元提到了1500元。那个男人还是没来娶她。



 



我在杭州的那份工作,比起同龄人,可以算是“要发的节奏”。然后,我就想创业。我给小初打电话,告诉她我的工资是她的十倍不止。你想不想来跟我一起开个餐馆,我出钱,每个月给你2500,来还是不来?小初没说来还是不来,她只说下午去买火车票。



 



小初属于撸起袖子就干活的款。第一天,买了一双平底鞋。第二天就开始跑装修,半个月之后开始跑市场买设备,一个月之后开始跟着厨师跑菜市场。店开起来那天,我们高兴地在招牌下面合影。我笑得不是十分自然,因为银行卡上的数字全部都弄到店里去了。我们对着相机大喊:“我们是穷光蛋”。蛋,这个音,可以把嘴角扬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是开心的。每天关门以后,我俩在店里泡壶茶,开始刷刷地数钱,拿着钞票扇风特别凉快。同时,我也有点心疼她。前前后后,都是她在操持,有时候中午过来看看,总能看到她挥着铲子帮忙炒饭,脖子上还搭根白毛巾。与此同时,我为了称职,只能是一心扑在那份“要发”的工作上。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去上班,光鲜亮丽地做白领。我觉得亏欠小初,就打算跟她“见面分一半”,不再按工资发。而小初没答应。用她的话说:“我来杭州,不仅仅是为了钱。”



 



我更加爱她了。



一切看起来都特别美好,我们住在一起,有自己的小店,我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她闲余时间爱做手工,闷头串珠子,弄出一朵头花别在脑门儿上。我们戏弄厨师,我们逛街、聊天、哈哈大笑。女人之间难得如此和谐。



 



直到有一天。



她说要请几天假,去趟北京。我不明所以,以为是去玩儿,自然放行。命运开始戏弄我们这对快乐的姐妹了。小初一去不复返,十天之后,我憋不住气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她在哭,哭得可怕。我说,哥们儿,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她说,我在北京火车站。



透过她暴风雨般的狂哭,我大概是听明白了。那个哈尔滨的男孩研究生毕业了,在北京找了一份月薪七千的工作,于是跟小初提了分手。小初赶紧跑去北京问个究竟,在那边十天,有六天是闭门羹,第七天耶稣复活一般地接见了小初,上来就是分手。小初不甘心,耗了三天,还是没戏,跑到火车站,坐在花坛边哭。



那么,究竟为什么非不要你?



小初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他嫌她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我不能接受我的女朋友是个给人打扫卫生的。”



我听了以后,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不知道先骂哪一句合适。给我打扫卫生很丢人吗?何况她不是打扫卫生啊!



 



最终的结果更令我伤心。小初说想辞职,原因自然不必说。我当然不能让她辞职,否则我的店怎么办。权宜之计就是让她先散散心,辞职的事儿回头再说。小初说想回家跟妈妈商量一下,于是她就回了老家。



店里的生意变成一盘散沙,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店就辞掉那份“能发”的工作。两头忙,两头顾,还是不能两全。我每一天都盼着小初回来,救救我的餐馆,也救救我。顺便救救我的创业基金,那可是十几万啊。没事儿我就心里骂那男人,气不过也没用。我不敢给小初打电话,怕显得太功利,任由她的决定。只能等待。



 



结局非常惨烈。小初回来收拾了东西走了,我送她去车站,看着她拖着两个蛇皮袋进了站。我在想,我应该给她买两个好看的旅行箱的。而后,小店开始亏损,厨师和服务员联合起来做假账,我被人当傻逼玩儿。我这人最受不了这个,一狠心把店关了,要了一点房租回来,卖了一点设备,基本等于散银子。我拼命地工作,终于得到了升职的机会,扳回一城。



 



小初离开杭州之后,没能说服那个男人,也就没能去北京。只好回了老家,等着家里想办法给她找个“好工作”,一份可以配得上那个男人的工作。你们想不想骂人?



 



半年之后,我给小初打电话,她说她在北京了。我心里想,她终于还是去了。我没敢多问,挂了电话第二天又接到她打过来。她过得不好,跟那个男人住在一起,但是一人住一间,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我说“哦哦哦”,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哭。她在电话那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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