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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雅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半信半疑地把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唔,好涩!有些腥,还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这就是自己血液的味道吗?
忍不住伸出舌尖,在自己指尖的伤口上轻轻舔了舔,伤口猛地一阵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差点一口咬在自己的手指上。
看着他吸吮自己指尖的模样,老板又笑了起来,“你到底几岁了,怎么外表看起来像个大人,动作和心智却像个孩子一样?”
“二十一岁。”海雅嘴里咬着手指,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二十一?你这小子满二十了?”老板不太相信,“瞧你这娃娃脸,我一直以为你还未成年耶!”
呼,先前他还怕三少爷拐了个未成年少年,害他成天胆战心惊的,原来这小子都已经成年了。但怎么成年了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倒像是在哪个地方被关了很久,第一次被放出来一样。
看着海雅专心地吮着自己手指的模样,老板好几次想要开口问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但嘴张了几次,最后都不了了之。算了,这又关他什么事情?
他只要负责把这小子照顾好就行了,有时候好奇心只会带来麻烦,他知道得越少越好。知道越多,将来麻烦也可能会越多。
* * * * 尚恩一踏进自己的书房,就被泪眼汪汪的露意丝给吓了一跳。
“三少爷!”露意丝一见他回来就气得跳脚,“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大步爷也在找你,说老爷最近病情不是很乐观,要你多抽空去医院看看。
还有,你跑出去连着三天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打一通电话!三天!三天耶!谁知道你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被——“
“露意丝。”尚恩挥手制止她再继续喊下去,他的耳朵已经开始疼了。
“三少爷!我是关心你耶!”
尚恩皱皱眉,都是自己不好,把这小女佣给宠得无法无天,这个大宅子里面大概只有露意丝敢这样对他大吼大叫吧?要是被亨利看见了,一定会把这没大没小的女佣给踢出大宅,但是……尚恩又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绝对会不忍心露意丝就这样被赶走。
自己这副不知道是心软还是懒得去管的个性,真不知道是遗传到了谁?
露意丝还想再念几句,尚恩打断她的话。
“去帮我找找前几天的报纸,我要找一则沉船的消息。”
露意丝也很知道分寸,知道自己是个下人,对主人要有礼有分,刚刚那几声大吼已经是三少爷准许她放肆的最大界限了。
虽然还是不怎么服气,但反正主人回来了,她也总该安心了。
露意丝嘟着嘴,照主人的吩咐去找旧报纸。
尚恩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整理干净的桌子,还有上头放着的当天报纸,又陷入沉思中。
他知道露意丝为何会这么担心自己,还担心到忘记下人的分寸,一见他回来就气得又叫又跳。
她是担心自已又被绑架了吧?
真是的,都已经说过多少次,那次绑架的事情他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但家里的人却还是对他保护过度,生怕他心理受创,或是没有保卫自己的能力。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十岁的少年,就算当年的绑架的确对他造成了一些心理上的影响,但过了这么多年,他也应该早就释怀了尚恩不想再继续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随手翻开报纸,却心烦意乱,只看了几则新闻标题就把报纸扔到一边。
好想那只小野猫。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躲在房间里想他?还是和黑风跑出去野了?
尚恩笑了起来,怎么想都觉得后者比较有可能,野猫是一种忘性很强的动物,主人离开的时候会伤心,可是却出恢复得很快,这大概就是野生动物的本能吧?
生命已经够短了,又何苦沉溺在会让自己难过的往事中?总是要把握现在,好好活下去才对。
门口响起脚步声,露意丝带着报纸过来了,还顺便沏上一壶飘着浓郁香气的阿萨姆红茶。
接过报纸,镇静的目光寻找着那则新闻,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消息。
露意丝端上茶,他接过,优雅地轻啜一口。
“露意丝,牛奶好像加太多了。”虽然听起来像是抱怨,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情。
露意丝偷偷吐吐舌头,赶忙又泡上一杯新红茶,这次特意少放了一些牛奶。
其实她每次泡茶给三少爷,第一杯都会故意多加些牛奶。三步爷不爱喝牛奶太多的奶茶,这样她待会儿就可以自己偷偷喝掉。
上好的阿萨姆红茶再加上附近酪农专门生产的鲜乳,那滋味好得让她忍不住想一再尝鲜。
其实尚恩也知道她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喝奶茶,但他懒得管,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作没这回事,只要其他人没发现,不会说什么闲话就好了。
“露意丝,你先下去吧。”
小女佣恭敬地退下,脸上还带着笑容。真好,等一下又有好喝的奶茶了。
尚恩看着报纸上那则报道,从爱尔兰出发的船只在前往苏格兰的途中沉没,但既没遏上暴风雨,也没有遭到攻击。船上的货品下落不明,船主也守口如瓶,不肯透露这批货品来自哪里、价值多少、属于哪个公司……
怎么看都有蹊跷,光是好端端的船却沉了,就一定有问题。
再看看船沉的位置,虽然离尼斯湖的入海口有一段距离,以一个人的力量要逆流游进湖内的确是不太可能,但如果中途有人接应呢?譬如有人开着小船,把人载到尼斯湖去呢?
可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只有海雅一个人出现?他的伙伴呢?
他记得海雅说过,他是有伙伴的。
修长的手指放下白瓷茶杯,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这种事情报纸采访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就查不到。
司图亚特家的情报系统几乎涵盖整个英国,这点小事是绝对难不倒他的。
只不过,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知道了海雅的真实身份之后,他该怎么办?
他还能继续把海雅留在自己身边吗?
海雅说过,他来自一个研究所,他的身上又有标记,万一海雅真如自己所想是研究所的所属物,或者,是研究所人体实验的对象的话……
灰蓝色的眼神又变得幽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也只好不择手段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生性淡泊不想追求什么的他,拥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海雅是他的,谁也不能带走!
第六章
海雅每天都在等,旅馆老板常笑他都要等成望夫石了。
他当然不懂什么是望夫石,不过听了老板的解释之后,他也忍不住怀疑,如果自己再这样等下去,会不会真的变成一块石头?
尚恩不是说,他很快就会来看自己的吗?
都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
他是不是……完全遗忘了自己?
他很想抱怨,可是看看同样是被尚恩“遗忘”的老板和黑风,还是那么悠然自得地过着日子,就又忍不住纳闷——怎么他们都不会觉得难过呢?
他是不是很奇怪?
每天每天一直想见尚恩,想念他的声音、他的拥抱、他的气味、他的亲吻,所有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他都好想念好想念,想念到他甚至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梦,曾经那么真实,可是一醒来,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越等越气,最后干脆不再傻呼呼地坐在旅馆门口等,跑去和黑风成天在高地上奔驰着,或是偶尔陪着老板到湖上钓钓鱼。
虽然他要自己不再去在乎那个似乎已经要忘记他的男人,但他的眼神总是会不自觉地看向湖的那一边,下意识地期待着那个男人会再出现。
这一天,他骑着黑风在湖边慢慢踱着,已经入秋了,天气凉得很快,秋风吹来不但带着浓浓的萧瑟,还有他从未体验过的凉意。
好冷,这儿的气温变化真大,有时候明明上一刻还热得冒汗,下一刻就刮大风甚至下大雨,让他冷得直发抖。不像在研究所里,气温都是恒控的,永远都是二十五度,一点变化都没有。
就在他望着湖面发愣的时候,黑风突然从鼻孔哼了一声,小小的马耳朵转了一下。
“怎么了?听到什么了吗?”
海雅早就习惯和黑风说话,虽然都是他自己自问自答,但他觉得黑风也许会听得懂,而且他一点也不会因为黑风是一匹马,就觉得它比自己低等。
大家都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一样受到万物自然的恩泽而得以存活,又怎能说谁是高等、谁是低等?虽然人类总是称自己是高等动物,但某些时候,人类的作为也比动物高级不到哪里去。
至少,动物不会说谎,不会遮遮掩掩,也不会虚伪。
黑风这时又哼了一声,掉转马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海雅也由着它,没有阻止。
不知跑了没多久,他的耳朵里听到了船的声音船声?这里除了一个人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特地坐船过来的,所以是那个男人回来了吗?
心情马上兴奋起来,他早忘了之前还因为苦等不到尚恩而发誓再也不要理那个无情的男人,现在的海雅只想早一点见到尚恩,然后用力扑进他的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吻着他柔软的唇这迫不及待的心情让他策马狂奔,终于,在湖的那一端驶来一艘小船,上头一个站立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尚恩——”海雅快乐地喊着。
船上的人影听见了,对他笑着挥挥手。
海雅看起来很有精神呢,尚恩回过头,要船夫再开快一些。
等他再转过头,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正好见到海雅从黑风上跳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往湖里跳!
“海雅!”
不会吧?海雅为什么要跳湖?
他是因为看见自己太高兴了?还是在生气?
没多久,一颗顶着湿漉漉红棕色发丝的头颅破水而出,海雅甩了甩头,向着小船的方向游过来。
尚恩见他这样急着想见到自己,又心疼、又好笑,他回头叮嘱船夫小心一点,不要待会儿撞上了这只不知轻重的小野猫。
“尚恩,尚恩!”海雅很快就游到了船边,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思念已久的男人。
尚恩好笑地弯下腰,拉住他的两只手,一口气就把一身湿透的海雅给拉了上来。
“尚恩……”不顾自己全身湿淋淋的,海雅一上船就紧抱着尚恩不放,就像只缠人的小猫见到好久不见的主人一样,努力挂在主人的身上,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离开主人一步。
“尚恩,我好想你,好想你……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嘴里虽然像是在抱怨,但海雅的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
之前漫长等待的焦虑心情,早就在见到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他现在只想好好珍惜这一刻,用自己的身躯去好好感受这个男人的存在。
尚恩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海雅凉软的唇便已经贴了上来,一点也不客气地宣告自己满满挡不住的爱恋与思念。
“海雅……”尚恩叹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这次回去,他一定得带海雅一起走,不然他迟早会因为对海雅的思念而抓狂的!
这将近一个多月以来,他何尝不想海雅?
只是父亲突然过世,家族的权力地图重新洗牌,所有的人都必须严阵以待,从大哥以下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接下上一代的担子与责任,并且和家族的长老共同研讨日后的发展。
虽然因为尚恩的情况特殊,大哥并没有给他什么压力,但是碍于规矩,他还是必须乖乖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撒娇的海雅,尚恩的心里泛起一阵疼。
他查出来海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既然没有办法离开大宅,他干脆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派人去查询那艘沉船的幕后真相。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原来那艘船是属于美国一家生化科技公司,替那家公司撑腰的是在意大利的一个黑道集团,专门四处搜括孤儿或是没有身份的游民,送到位在爱尔兰的“研究所”进行控管,等到有适合的“订单”出现时,再将活生生的人体运送到各国的医院,接受各种内脏移植手术。
换言之,像海雅这种在“研究所”长期居住的孩子,其实只是一个内脏器提供者而已!研究所接受来自各国的订单,然后比对货品的生理资料,只要找到适舍的,就会立即出货。
这简直比人口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