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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第二招的时候,场中一切已有了突变。
“动手!”
仇五花扑到正要掠出的匡雪君身后,双掌切入它的背肌里。
匡雪召哀呼半声,她作梦也没想到仇五花曾向她出手,便倒地而殁。
不过她临死前也把仇五花摔了出去。
闻九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狂吼一声,虽只有一条腿是完好的,但行动起来比鹰隼还快,闪电般抓住了仇五花。
可是他的喝问尚未响起,仇五花的“无指掌”又切入他的双胁去。
闻九公惨哼一声,钢上七条花蛇,一齐标出,咬在仇五花鼻、喉、耳、肩、臂、胸、腿上。
仇五花为了杀闻九公,七条花蛇的攻击,他一条也没躲过。
但他在闻九公倒下去的时候,已把七条花蛇都杀了,然后他挣扎到沈星南身前,“噗”地跪了下去。
这时他的脸色已开始变色:“庄主,魔宫计划杀掉晚兄等的事我知道得太迟了,来不及”
沈星南叹道:“五花,你做的好,不要说话,闭住血脉。”
仇五花摇头:“没有用的。”他艰辛地道:“可惜我只能杀掉两个不能完成——
沈星南截:“你已经尽力了。”
这时傅晚飞已给张幸手打飞出去,正跌得七荤八素,但仍道:“你你”
沈星南横了傅晚飞一眼道:“天欲宫既可在飞鱼塘的第一口排了两个“老女子”叛徒,飞鱼塘一样能在天欲宫代表里伏下高手。”
仇五花向傅晚飞笑,一面笑,一面淌出紫色的血也别怪我曾打伤你为了飞鱼塘个人性命算得了什么?”
他一面咯血,一面道:“不这样他们也不信我了、还用极其残忍
的手段,杀了不少无辜的我”
张幸手怒啸着冲了过来,可是在他那双发金的手劈中仇五花反解他肢体之前仇五花就已经死了。
心魔的手下,现只剩下子张幸手一人。
第六章最后一只箭
心魔的脸上,一向没有表情,可是在李布衣手上火光晃动中,此际他脸肌像一块黄布,被人大力绞扭着,从他脸肌里透出来的青筋,则似千百只蚯蚓在蠕动着,连汗也像一片片丑陋的鱼鳞,颧骨上充血的巨痣,更忽忽地跳动着,彷佛要离开他的脸颊,被灼痛似的弹跳出来一样。
心魔的表情,是恐怖的。
可是他的剑招,更为恐怖。
剑法有凌厉的,有诡异的,有迅疾的,有沈雄的,也有刚劲的,威猛的,亦有变化万千的,以柔制刚的,更有剑气逼人,剑意伤人的,甚至还有令人心魄俱灭,魂飞胆裂的。
但很少有种一剑法是“恐怖”的。
心魔使的就是令人“恐怖”的剑法。
但是,这剑法却丝毫伤不到李布衣。
李布衣仍以火把护胸,左手的青竹杖,以招拆招,把心魔的剑法,化解于无形。
更奇异的是李布衣胸前的火把,火时而暴涨,时而萎缩,萎缩时成喑绿色,暴长时成金红色,缩时只剩指头大的一点火苗,暴长时像一颗井口大的火球,烈熊熊,异常惊人。
火一收一涨,就像心跳。
激烈的心跳。
火焰一涨一收,愈来愈怏。
心魔脸上就像一盆捣翻了的饭浆,愈加恐怖,但他又无法从洞中自拔曰李布衣的眼神更亮了。
他突然做了一件事。
他的右手动了,在火暴长之时,直刺小魔脸上!
心魔发出一声恐怖无比的哀号。
他虽及时躲了开去,但脸上眉毛、鬓发、衣襟、全着了火。
他继续发出尖嗥,但双手捂心,彷佛他的痛苦不是来自灼烧,而是来自心房。
李布衣在这时候又忽然做了一件事。
一件看来毫无意义,又令人莫名其妙的事。
他忽然向着刚收小的光,连是全力,鼓起丹田,吹了一大口气。
火“霍”地熄灭了,可是心魔全身他忽然萎缩了下去,伸着暴长而僵硬的脖子,张大着溢血龀齿的嘴,全身发出一个似被重物压榨着每一寸肌骨的难听声响。
李布衣吹出那口气之后,他像用尽了全力,一时无法恢复,但他正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吸,他全身又像一个穿铠甲的军人似的,挺直了起来。
就在这刹那之间,另一个人也长吸了一口气。
吸气的是沈里南。
他吸了这一口气之后,脸上迅即恢复子红润纵控大局,他一直在运功疗毒,要以他深厚的内力,把极难治愈的剧毒凭数十年真气交熬的深厚功力逼出去。
张幸手眼见心魔高未末遇险,正要去救,但忽然瞥见沈星南的样子,马上明白沈星南的功力,即刻就可以恢复了。
在这电掣星飞的刹那间。张幸子犹疑了一下:究竟要先杀沈里南好,还是先杀李布衣
——杀沈星南,可保自己安全!
——杀沈里南,可使自己立下无大功!
——杀李布衣,可救回高老!
——杀李布衣,救回高老,自有无尽的好处,而且,只要高老不死,一定他杀了沈星南!
这几个意念,电光火石地在张幸手的脑子里闪掠而过,张幸手决定要先杀李布衣,救高未末:那是因为他知道,若果让李布衣杀了高未末,自已纵杀了沈星南,也未必是虽已负伤的手布衣之对手!
他稍梢迟疑了一下,这一下,却是决定性的一刹那!
若张幸手早些决断,快生出手,结果会肯定不一样!
当张幸手亮着发金的手扑向李布衣后背的时候,沈星南已气定柙是,疾地解下腰畔的金弓,搭上银箭,而李布衣已倏地冲近心魔,青竹闪电一般刺了出去。“噗”地一声,青竹杖尖,透背而过。
竹尖没有血。
伤口也没有流血。
喷血的是心魔的口,他的血吐得如此之多,以至他最后一口喷不出来而噎在嘴里用牙齿咬住心,看来像一块凝结的血团一样,而火已开始波及他身上各处,焚烧了起来。
就在李布衣刺杀心魔高未末的瞬间,张幸手那双发金的手快击中李布衣的后脑。
张幸手的手,断金碎石,是当今邪门兵器之一,但就在这电逝星驰的霎眼间,他的石手,忽被一道尖啸穿过,“笃”地钉在左手上,直至双手被串在一起的时候,张幸手这才醒悟到那是一支箭!
银箭!
这时第二支箭也到了!
这一箭,击中他心窝,张幸手倒飞九尺八寸,“砰”地被这一箭,钉在墙上。
沈星南第三支箭搭在弦上,这根最后的箭,对准着李布衣,却还没有发出去。
李布衣没有立即回头。
他望着焚烧着的心魔高未末的体,嘘了一口气:“好险!”
然后才回身,缓缓的回身道:“好箭!”
说着的时候刹地抽回了青竹,道:“你的功力恢复得好快!”
沈星南一直不开口,一开口便问:“你是怎么知道以火破“心魔大法”的?”
李布衣笑了:“我不知道,我只是猜。”他笑笑又道:“他左石颧骨孤峰高耸,从相学观点来说,难免孤寡,且在流年至该部位时必遭劫难。何况”
“他左颧近命门处一颗灰痣,在相理上,一主居一口匹防跌,一主一生中难免火难,我算一算他在江湖上闯的年纪,大约不离四十四、七岁,而命门上颧骨有痣的人,对四十六、四七和五人、五九的流年都有极大的影响,高末末颧削见破,生平少成喜事,掌纹只怕也不会有何补救之处,当能应验,而颧骨命门有痣者三、四十岁必有一段时候权重一时,心魔未返回疆前,确也如是。”
他望着心魔烧焦而且难闻的首道:“所以,我姑且试一试,看能不能破他的“心摩大法”。”
沈星南沉声道:“你试对了。”
李布衣道:“本来我也不知对错,持着火把,却见火光映照下,他那颗痣鲜然欲活,脸色大变,知道对了泰半,而心魔一反常态,不作主动攻击,不施“心魔大法”,使我越发肯定。”
沈星南道:“他的“心魔大法”,是以心制心,他要把自己的心跳融合对方心的节奏后,再陡然加快减慢,使对方心碎而亡,这种奇功必须要专心集中神志不成,火的跳动,光芒使他的心战移转了目标,只有自焚的份儿,你的相理战术,果然灵验!”
李布衣微微一笑,叹道:“其实在未成功之前,谁也不知道白己的预测,是否应验,就算有真凭真据,搏的仍是运气!”
沈星南道:“魔功自有魔收,邪道自被邪毁。武功底子与判断、应变,只怕比运气更重要,因为它能左右运气。”
李布衣笑了:“你可以射了。”
沈星南开了一口气。
李布衣道:“不管我相理如何验,你这一箭,对准了我心窝,你的武功与判断,我已不反应变,只要我躲不过去,我就死定了,当年的恩怨,就可以消了。”
傅晚飞又睁大了双眼,只见沈星南拉弩箭的手,轻微抖着,终于一放箭没有射出,沈星南收起了弓,冷冷地道:“你运气好,我不想射你。”
他停了停又说:“何况,刚刚你才救了我一命。”
李布衣道:“你也刚救了我一命。”
沈里南冷笑道:“你不救我在先,我又如何救你N”
李布衣道:“命不贵贱,也不分早迟,一命救一命,算是抵消又如何?”
沈星南道:“命是互不相欠,怨却是偿还未清!”
李布衣道:“过去的事,请听我道分明”
沈星南一扬手,截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杀你,也不是想听你的解释。
飞鱼塘的人,马上就到,你们走吧。”
落柙岭是飞鱼塘的重要关口,重地当然不止古宅一处,从黄昏至入夜到古宅把守的重将都没有讯号联络,别处镇守的高手一定警觉,赶来探察。
飞鱼塘的实力,深沉莫测,是武林白道的主要力量。
傅晚飞却不了解,低低重复了一句:“你们?”他想不出除了李布衣还有谁。
沈星南冷冷地道:“就是你,和李布衣。”
博晚飞全身一震,又想下跪求“师父”收回成命,沈星南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布衣砷相救了你,你拜他作师父去,我已在自己人面前,和敌人面前,都亲口不认你作徒儿,我说出来的话,向无更改,不必多说。”说罢大步行出古宅。
傅晚飞知道师父不悦自己曾被有宿怨的布衣裨相所救,而在敌人威胁下不认他为徒,博晚飞焉有不知,但师父出口向不更改,他更是深知的。
李布衣拍拍他的肩膀,叹道:“呆子,你求他是没有用的了,你师父还要赶去第九峰找生死未卜的女儿,你还是少阻他一阻罢。”
傅晚飞望着沈星南逐渐融在夜色里雄厚的背影,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那我怎么办呀?”
李布衣捻长髯,略作沉思,道:“天下何大,怕没地方去?”
傅晚飞问:“前辈去那里?”
李布衣笑道:“我年纪也大你不多,不要前辈前、前辈后的,难听死了。”他笑笑道:“我流浪去,替人消灾解难,望天打卦。”
傅晚飞亮着眼,有点腆地道:“我我跟你去。”
李布衣沈吟了一下,仰天打个哈哈道:“我跟你,都算投缘,你若不怕茁,便跟着来巴。”
说着便拿起竹杖,笃笃的点地往外行去,一面笑道:“我可不愿意再给飞鱼塘的高手碰着,当我是杀死戍守在此“老头子”的敌人办!”
博晚飞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呆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古宅,心中无限感慨,只见孟晚唐因为毒发,又功力不是,无法逼出毒力,已经咽了气,怔子一下,便向李布衣追去,一面叫道:“前辈,等我一等,前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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