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超文定在那里,呆看着荣耀钧的背影,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顶上的华灯璀璨,落下近乎华丽的光晕,周围都是衣着体面的宾客,如同一日日,一年年,他们的生活,但这一刻,武超文的心中,泛起了真切的寒意如同一日日,一年年,不会再有尽头的,如同此时此刻的生活。
宝珠和乾启来到酒店外,五月的天,夜晚的天,空气中总带醉人的草木香气。那个叫小汤的记者已经离开。
“他怎么鬼鬼祟祟的,走那么急?”宝珠说。
“大概是不想别人看到。刚才和咱们下来的时候,也一前一后隔着老远。”乾启手上使劲,把她拉到身边,“这事你怎么看?为什么和我站那么远?”
“什么怎么看?”宝珠挣开他的手,明知故问。
乾启笑着,手握得更紧,“说是你得罪的那家拍卖行,我怎么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
宝珠用另一只手来掰他的手指,“和我们查的结果其实差不多,当时我去帮陆淮他们要东西的时候,只接触了他们的二股东,真正的老板根本没见到。”
“太粗心了。”乾启一用力,反倒把她搂到怀里,“起码应该知道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宝珠挣扎着说,“我这是捅了老鼠窝,死了儿子还有爸爸,爸爸没了还有老爷子,论起得罪人,从我帮陆淮他们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得罪人了。”她不屑地一冷哼,“不过是一班小人而已,黑了别人的东西,别人找上门,不觉心里有愧,反而在背后打击报复。”
乾启说,“如果是好人,也不会做这些事情了。”
“放心吧!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给他们一锅端了,看以后谁还敢咬我!”宝珠挣脱了半天,也没成功,狠狠肘了乾启胸口一下。
乾启忍着胸口疼,放开她说,“你有安排怎么不早说,刚刚让我还落他一个人情。”
宝珠转身一瞬不瞬地看向他,酒店外灯火通明,可是清楚看到彼此眼中的深意,宝珠说,“别人来对你示好,无论是有用的,没用的消息。这都是别人向你示好的诚意。你没理由不知道的。”
乾启说:“是呀,大家现在都看到宝韵前途无量,开始对我们示好了。”
“你想的美。”宝珠看他揉着心口的位置,也不敢埋怨半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下手太重了,但想到早前的情况,就又忍不住生气。刚想和他清算这一笔,一辆出租车拐进来,在酒店正门口停下,车门一开,赵老三从里面下来。
“大姑娘——”
乾启立刻拉着宝珠走过去。
赵老三合上车门,望着宝珠的眼神焦灼急切,还以为宝珠在这里接他。
宝珠说:“你先别急,咱们去车上慢慢说。”乾启点头,“我给向诚他们交代一声,这里交给他们,不行咱们就先走。”
赵老三点头,一脸焦急的样子,令他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岁,宝珠安慰道,“你别急,东西大不了咱们弃了。”
赵老三摇头,“还说啥东西,是人!我大哥,现在人也被扣了!我刚才知道。”
“什么叫人也被扣了?”宝珠问。
“那些人他们扣着我大哥,说让我们几个兄弟都过去,签一份什么协议。”
黑吃黑还签什么协议,宝珠简直无语,看乾启已经在讲电话,说道:“他们也是求财,你先别着急。”
“他们说,最迟明天让我们都过去。”
乾启挂上电话走过来说,“交给向诚了,走吧。”
三人上了车,乾启今天没留司机,先不忙着开车,乾启问赵老三,“对方是什么人?”
“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继兄弟,你知道,我们河南人兄弟之间,都讲义气。他们做的很大,以前我们也知道。”他看向宝珠,“上次咱们去老家收货,我说过我大哥常年各地跑。”
宝珠点头,“因为这样,所以一直和这伙人没交集是不是?”
赵老三说:“啥交际,谁和他们交际!现在生坑货是越来越少,墓都快被挖没了。他们不敢动有权有势的,现在就都找散家,就像我们这样的。”
宝珠看了乾启一眼,觉得这话说的不客观,有权有势的,谁去倒卖出土文物呀,挣不来几个钱,还得冒着敲头的危险。
她说:“那听你这么说,这帮人也没什么背景是不是?乾四爷早前提议,你说我们找政府去干预行不行?”
“行!”赵老三果断地说,“这次我大哥手上没有生坑货,他被弄走的时候,只有帮你买的那些文房,那些清末民国的东西,又不是出土文物”他一拍大腿,“可以!”
乾启说,“那要不咱们分头行事,我去找人,你先回去,晚点有消息了我给你打。”
赵老三立刻打开车门下车,宝珠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也下了车,她立在后门,对着乾启说,“那回头有消息了,你也打电话给我说一声。”
乾启大惊,连忙拉开车门下车,“你这是干什么?”
宝珠说:“我累了,回家去休息。”一副赌气的样子。
乾启哭笑不得,从车头绕过去,一边拉着她的手腕,对赵老三说,“我这先打电话,这样吧,你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咱们先走,连夜开车过去,明天你们先去把人弄回来,报警收拾他们,可以以后慢慢来。”
赵老三立刻点头,“那我回家去收拾东西。”
酒店门口到处都是出租,看着赵老三离去,乾启拉着宝珠,“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不高兴,你看,这不事情都赶在一块了,我也没时间和你解释。”
宝珠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这是你家的酒店,你喜欢丢人喜欢出风头都是自己的事情,别搭上我的拍卖会。别人没你那么好命,有个叫乾世礼的老爸,丢了脸,第二天就能重新开始。”
“呦!这是真生气了,连我爸也搭上了。”乾启拉着她往车上去,“咱们回家慢慢说。”
宝珠恼道:“谁要和你回家。给你这么多时间处理这事,竟然还闹个一团糟。”
乾启拉开车后门,硬把她塞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车门一关,他反手抓住宝珠,“这事你别冤枉我!赵新喜欢了她这么多年,我是可怜赵新一番情义,答应让他自己处理。今天的事情是意外。”
宝珠的手腕被抓的死紧,她用力转着,“你先放开我。”
乾启自然不放,又向她的方向挤了挤,“那你先说理解我。”
“理解?”宝珠说,“今天你换成我,你告诉我,应该怎么理解,我花了多少心思弄这次拍卖你知道的,先是在窑厂烧了那么久,又辗转去美国作势,又把东西山长水远的运到港城去弄火漆印,预展筹划了那么久,花了多少钱和精力?”她越说越火大,“是不是都是为了今天?”
宝珠从来都没有倒过苦水,她要做什么,就直接去了,再苦再累,都是用结果说话。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没人在乎自己花了多少时间练习,只会看出了什么成果。她不说他也想不到,原来她这么委屈。
他猛然伸手,一把把宝珠揽到怀里,“这件事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单明媚是神经病,就应该派人在海关蹲着,看到她出来,直接绑了再说。”
宝珠差点被逗笑,被抱的姿势又极别扭,但她没动。
乾启伸手,搂着腰把她抱近自己,“宝珠——对不起!今晚我也生气的可我都没人说。”
宝珠没说话。
乾启以为她不信,忽然一推开她,认真道,“她真的是神经病,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约会那次你在平安坊牌坊下面等我。那天,”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她自然记得,提及那时,一阵异样的温情突然涌上心间。
乾启自然也记得,他压下甜蜜,保持着情绪说,“那天早晨,我就是在这里吃早餐,结果单明媚来了,赵新的表姐和赵新来找我,你知道单明媚怎么了?”乾启手猛然一挥,做了一个抛物的姿势,“我正吃东西,忽然,一个饭碗就这么从天而降,还带着抛物线,一碗兰州拉面就盖在了赵新他表姐的头上连汤带水呀”
宝珠不厚道地笑了。
乾启指着她,“看吧,你都笑了,还好那碗没扔在我身上。”乾启心有余悸,“今天也是,你来的迟没看到她当时一个如来神掌,那侍应是飞出去的。”
宝珠忍不住趴在椅背上大笑起来
第232章
这次的拍卖会,可以说关系着宝韵将来的命运,宝珠生气乾启没有处理好私事影响工作,乾启觉得完全正确。
但他心里也很委屈,不过有些委屈,别人看不到,也就没必要提及。他抬手碰了碰宝珠的脸,慢声说:“我不想你遇上她那人连薛利遇上她都想掉头走。我也不喜欢她,觉得让你为她费心思纯粹是浪费。但赵新很喜欢她,我以前不理解赵新,但后来我遇上你就有些同情他。”
宝珠趴在椅背上,侧头来看他。詹璐璐喜欢赵新的事情,她并没有和乾启提起过,因为觉得没必要让乾启觉得自己连他身边的人都算计。
她甚至想到没想过,赵新的想法。
她垂下目光,看着自己身上被揉皱的裙子,觉得在这一点上,乾启和赵新是真兄弟,他对朋友真心真意。而自己并没有当赵新是平等的朋友。
或者,除了乾启。这些朋友,和她都没有什么共鸣。所以很难做到平等。
乾启看她忽而沉静,又再不安,“宝珠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意外,你不生气了好吗?拍卖进行的都很顺利。这些事情,也没有人会真的在意。”
宝珠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其实我从来没关心过赵新想什么,我觉得他不够聪明,所以教他的东西也是觉得对他好的。包括感情上上次咱们吵架,你说我喜欢的未必是他喜欢的,我都没有听进去。”
乾启心惊胆颤,“为什么忽然又说这个。你看不出他现在不一样了吗?他自己也很高兴现在的转变。”
人是会变的,这是个很大的话题,并不适合此时考虑,宝珠觉得讨论私事非常耽误时间,赵老三还等着呢,想问问今天那女客是怎么回事,又觉得有些疲倦,说道:“你先送我回家吧。我回去收拾东西。”
乾启拉开车门,把她硬扯下来,塞进副驾驶。
他绕到另一面上车,“我回家再打电话,顺便和家里说一声。”车开出一段,他又忽然不舍得和宝珠分开,恨不能把她直接带到自己家去。
不一会,车就停在了宝邸门外,乾启送了宝珠上去,不多做停留,又转头回家。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宝珠没有问及今天那个落汤鸡似的女客,如果知道那女孩是从美国追过来的,宝珠心里一定多少会有些不痛快。
乾启向倒后镜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以前没觉得烂桃花烦人,现在才发现,这种事情不是一点半点的烦人。这一点倒是可以向薛利借鉴,那人成天黑着脸,一派生人勿近的样子,赶桃花看着很好用。
他半喜半忧地把车拐进家,刚一进客厅,他就后悔了!
单明媚正坐在他家的客厅里,脸上捂着毛巾在哭。他自己的妈妈,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坐在旁边陪着,一看到她,乾夫人惊喜地差点没一下站起来。
乾启转身就向往外走。
“小启——”他妈妈冲口而出。
单明媚狠狠抹了一下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总得回家来。”
乾启说:“赵新呢?”
“我骗他说我要睡了。他就回家了。”单明媚说,语气有些洋洋得意。
乾启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和往常不一样的算计,也许她没有变,是他变的敏锐了,他说:“你知道赵新喜欢你是不是?”
单明媚捏着毛巾,低头不说话。
乾启明白过来,“你一直都知道他喜欢你,你利用他!”
“是!我是利用他。”单明媚咬着牙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他,咱们俩个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打住!”乾启厉声抬手,“谁和你青梅竹马。”
单明媚看向乾夫人,“阿姨你说,我和小启算不算青梅竹马?”她一甩毛巾,理直气壮地对着乾启说:“哪个青梅竹马不是小时候吵吵闹闹,长大了之后就会结婚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胡说八道!”乾启大喊道,“就你那小时候的样子,给我碗里面扔蚯蚓,逼着我说喜欢你,我不说,你就抢我的水壶,不让我喝水。——还永远在一起,除非杀了我!”
单明媚一跳而起,“那你还不是喜欢我。那么小的事情你都记得。”
乾启说,“那不是喜欢,那是恨!我他妈从幼儿园开始就恨你。”
“你胡说,你自欺欺人!”单明媚也大喊,“其实你心里爱的是我,只是你自己没发现。”
乾启目露惊讶,“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来的自信和优越感,觉得人人都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单明媚指着自己的脸,“你看不到吗?你眼睛瞎了吗?别人谁见了我不讨好,我给别人一笑,别人都恨不得赴汤蹈火,可我从小眼睛里就只能看见你。,我对你这么好,你有没有良心?”
乾启真希望她能